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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_宋书-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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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起为振威将军、屯骑校尉,入直阁。

  太宗即位,加宁朔将军,校尉如故。江州刺史晋安王子勋为逆,四方响应,勔以本官领建平王景素辅国司马,进据梁山。会豫州刺史殷琰反叛,征勔还都,假辅国将军,率众讨琰,甲仗三十人入六门。复兼山阳王休祐骠骑司马,余如故。破琰将刘顺于宛唐,杜叔宝于横塘,事在琰传。除辅国将军、山阳王休祐骠骑谘议参军、梁郡太守、假节,不拜。琰婴城固守,自始春至于末冬,薛道标、庞孟虬并向寿阳,勔内攻外御,战无不捷。善抚将帅,以宽厚为众所依。将军王广之求勔所自乘马,诸将帅并忿广之叨冒,劝勔以法裁之,勔欢笑,即时解马与广之。复除使持节、督广交二州诸军事、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将军如故,不拜。及琰开门请降,勔约令三军,不得妄动。城内士民,秋毫无所失,百姓感悦,咸曰来苏。百姓生为立碑。改督益宁二州诸军事、益州刺史,持节、将军如故,又不拜。还京都,拜太子左卫率,封鄱阳县侯,食邑千户。

  琰初求救索虏,虏大众屯据汝南。泰始三年,以勔为征虏将军、督西讨前锋诸军事,假节、置佐、本官如故。先是,常珍奇据汝南,与琰为逆,琰降,因据戍降虏,事在琰传。至是引虏西河公、长社公攻围辅国将军、汝阴太守张景远。景远与军主杨文苌拒击,大破之。景远寻病卒,太宗嘉其功,追赠冠军将军、豫州刺史,追封含洭县男,食邑三百户,以文苌代为汝阴太守。除勔右卫将军,仍以为使持节、都督豫司二州诸军事、征虏将军、豫州刺史,余如故。四年,除侍中,领射声校尉,又不受。进号右将军。其年,虏遣汝阳司马赵怀仁步骑五百,寇武津县。勔遣龙骧将军曲元德轻兵进讨,虏众惊散。虏子都公阏于拔又率三百人防运车囗囗千两,于汝阳台东水上结营。元德单骑直入,斩拔首,因进攻汝阳台,即陷外垒,获车一千三百乘,斩首一百五十级。勔又使司徒参军孙昙瓘督弋阳以西,会虏寇义阳,昙瓘大破之。虏上其北豫州租,有车二千两,勔招荒人,邀击于许昌,虏众奔散,焚烧米谷。

  淮西人贾元友上书太宗,劝北攻悬瓠,可收陈郡、南顿、汝南、新蔡四郡之地。上以所陈示勔,使具条答。勔对曰:

  元友称:「虏主幼弱,奸伪竞起,内外规乱,天亡有期。」臣以为獯丑侵纵,乘藉王境,盘据州郡,百姓残亡。去冬众军失耕,今春连城围逼,国家复境之略,实有不遑,灭虏未及。元友又云:「有七千余家,谷米丰积,可供二万人数年资储。」臣又以为二万人岁食米四十八万斛,五年合须米二百四十万斛,既理不容有,恐事难称言。元友又云:「虏于悬瓠开驿保,虏已先据,若不足恃,此不须囗。」俱是攻城,便应先图悬瓠,何更越先取郾,以受腹背之灾。且七千余家丰积,而虏犹当远运为粮,是威不制民,民非异计。元友又云:「虏欲水陆运粮,以救军命,可袭之机,在于今日。」臣又以为开立驿道,据守坚城,观其形候,不似蹙弱。可乘之机,恐为难验。元友又云:「四郡民人,遭虏二十七年之毒,皆欲雪仇报耻,伏待朝威。」臣又以为垣式宝等受国重恩,今犹驱略车营,翻还就贼,盖是恋本之情深,非报怨之宜,何可轻试。元友又云:「请敕荆、雍两州,遣二千精兵,从义阳依西山北下,直据郾城。」臣又以为郾城是贼驿路要戍,且经蛮接险,数百里中,裹粮潜进,方出平地,攻贼坚城,自古名将,未有能以此济者。假其克捷,不知足南抗悬瓠,北捍长社与不?且贼拥据数城,水陆通便,而今使官以二千断其资运,于事为难。元友又云:「虏围逼汝阴,游魂二岁,为张景远所挫,不敢渡淮。」臣又以为景远兵力寡弱,不能自固,远遣救援,方得少克。今定是为贼所畏不?景远前所摧伤,裁至数百,虏步骑四万,犹不敢前,而今必劝国家以轻兵远讨,指掌可克,言理相背,莫复过此。元友又云:「龙山雉水,鲁奴、王景直等并受朝爵,马步万余。进讨之宜,唯须敕命。」臣以为鲁奴与虏交关,弥历年世,去岁送诚朝廷,誓欲立功。自蒙荣爵,便即逃遁,殊类奸猾,岂易暗期。兼王景直是一亡命,部曲不过数十人,既不可言,又未足恃。万余之言,似不近实。元友又云:「四郡恨忿此非类,车营连结,废田二载,生业已尽,贼无所资,粮储已罄。断其运道,最是要略。」臣又以断运须兵,兵应资食,而当此过悬瓠二百里中,使兵食兼足,何处求办?

  臣窃寻元嘉以来,伧荒远人,多干国议,负儋归阙,皆劝讨虏。鲁爽诞说,实挫国威,徒失兵力,虚费金宝。凡此之徒,每规近说,从来信纳,皆诒后悔。界上之人,唯视强弱,王师至境,必壶浆候涂,裁见退军,便抄截蜂起。首领回师,何尝不为河畔所弊。

  太宗纳之,元友议遂寝。勔与常珍奇书,劝令反虏,珍奇乃与子超越、羽林监式宝,于谯杀虏子都公费拔等凡三千余人。勔驰驿以闻,太宗大喜,以珍奇为使持节、都督司北豫二州诸军事、平北将军、司州刺史,汝南新蔡县侯,食邑千户;超越辅国将军、北豫州刺史,颍川汝阳囗囗三郡太守,安阳县男;式宝辅国将军、陈南顿二郡太守,真阳县男,食邑三百户。珍奇为虏所攻,引军南出,虏追击破之,珍奇走依山,得至寿阳,超越、式宝为人所杀。

  五年,汝阴太守杨文苌又频破虏于荆亭及戍西。诏进勔号平西将军、豫州刺史,余如故,不拜。其年,征拜散骑常侍、中领军。勔以世路纠纷,有怀止足,求东阳郡。上以勔启遍示朝臣,自尚书仆射袁粲以下,莫不称赞,咸谓宜许。上曰:「巴陵、建平二王,并有独往之志。若世道宁晏,皆当申其所请。」勔经始钟岭之南,以为栖息,聚石蓄水,仿佛丘中,朝士爱素者,多往游之。六年,改常侍为侍中。其年,南兗州刺史齐王出镇淮阴,以勔为使持节、都督南徐兗青冀囗五州诸军事、平北将军,侍中、中领军如故,出镇广陵。固辞侍中、军号,许之,以为假平北将军。七年,解都督、假号、并节。太宗临崩,顾命以为守尚书右仆射,中领军如故,给鼓吹一部。废帝即位,加兵五百人。

  元徽初,月犯右执法,太白犯上将,或劝勔解职。勔曰:「吾执心行己,无愧幽明。若才轻任重,灾眚必及,天道密微,避岂得免。」桂阳王休范为乱,奄至京邑,加勔使持节、领军,置佐史,镇扞石头。既而贼众屯硃雀航南,右军王道隆率宿卫向硃雀,闻贼已至,急信召勔。勔至,命闭航,道隆不听,催勔渡航进战。率所领于航南战败,临陈死之,时年五十七。事平,诏曰:「夫义实天经,忠惟人则,篆素流采,金石宣辉,自非识洞情灵,理感生极,岂有捐躯卫主,舍命匡朝者哉!故持节、镇军将军、守尚书右仆射、中领军鄱阳县开国侯勔,思怀亮粹,体业淹明,弘勋树绩,誉洽华野。绸缪顾托,契阔屯夷,方倚谋猷,翌康帝道。逆蕃扇祸,逼扰京甸,援桴誓旅,奉律行师。身与事灭,名随操远。朕用伤悼,震恸于厥心。昔王允秉诚,卞壶峻节,均风往德,归茂先轨。泉途就永,冤逝无追,思崇徽策,式光惇史。可赠散骑常侍、司空,本官、侯如故,谥曰忠昭公。」

  子悛嗣,顺帝升明末,为广州刺史。齐受禅,国除。勔弟斅,泰始中,为宁朔将军、交州刺史,于道遇病卒。先有都乡侯爵,谥曰质侯。

  史臣曰:吴汉平蜀,城内流血沾踝,而其后无闻于汉;陆抗定西陵,步氏祸及婴孩,而机、云为戮上国。刘勔克寿春,士民无遗刍委粒之叹;莫不扶老携幼,歌唱而出重围,美矣!

 





列传第四十七  萧惠开殷琰

  萧惠开,南兰陵人,征西将军思话子也。初名慧开,后改慧为惠。少有风气,涉猎文史,家虽贵戚,而居服简素。初为秘书郎,著作并名家年少。惠开意趣与人多不同,比肩或三年不共语。外祖光禄大夫沛郡刘成戒之曰:「汝恩戚家子,当应将迎时俗,缉外内之欢。如汝自业,将无小伤多异,以取天下之疾患邪?」惠开曰:「人间宜相缉和,甚如慈旨。但不幸耿介,耻见作凡人,画龙未成,故遂至于多忤耳。」转太子舍人。与汝南周朗同官友善,以偏奇相尚。转尚书水部郎,始兴王浚征北府主簿,南徐州治中从事史,徙汝阴王友;又为南徐州别驾,中书侍郎,江夏王义恭大将军大司马从事中郎。

  孝建元年,自太子中庶子转黄门侍郎,与侍中何偃争积射将军徐冲之事。偃任遇甚隆,惠开不为之屈,偃怒,使门下推弹之。惠开乃上表解职曰:「陛下未照臣愚,故引参近侍。臣以职事非长,故委能何偃,凡诸当否,不敢参议。窃见积射将军徐冲之为偃命所黜,臣愚怀谓有可申,故聊设微异。偃恃恩使贵,欲使人靡二情,便诃胁主者。手定文案,割落臣议,专载己辞。虽天照广临,竟未见察臣理,违颜咫尺,致兹壅滥,则臣之受劾,盖何足悲。但不顺侍中,臣有其咎,当而行之,不知何过。且议之不允,未有弹科,省心揆天,了知在宥。臣不能谢愆右职,改意重臣,刺骨铄金,将在朝夕。乞解所忝,保拙私庭。」时偃宠方隆,由此忤旨,别敕有司以属疾多,免惠开官。思话素恭谨,操行与惠开不同,常以其峻异,每加嫌责。及见惠开自解表,自叹曰:「兒子不幸与周朗周旋,理应如此。」杖之二百。寻重除中庶子。

  丁父艰,居丧有孝性,家素事佛,凡为父起四寺,南岸南冈下,名曰禅冈寺;曲阿旧乡宅,名曰禅乡寺;京口墓亭,名曰禅亭寺;所封封阳县,名曰禅封寺。谓国僚曰:「封秩盖鲜,而兄弟甚多,若使全关一人,则在我所让。若使人人等分,又事可悲耻。寺众既立,自宜悉供僧众。」由此国秩不复下均。服除,除司徒左长史。大明二年,出为海陵王休茂北中郎长史、宁朔将军、襄阳太守,行雍州州府事。善于为政,威行禁止。袭封封阳县侯。还为新安王子鸾冠军长史,行吴郡事。惠开妹当适桂阳王休范,女又当适世祖子,发遣之资,应须二千万。乃以为豫章内史,听其肆意聚纳,由是在郡著贪暴之声。入为尚书吏部郎,不拜,徙御史中丞。世祖与刘秀之诏曰:「今以萧惠开为宪司,冀当称职。但一往服领,已自殊有所震。」及在任,百僚畏惮之。

  八年,入为侍中。诏曰:「惠开前在宪司,奉法直绳,不阿权戚,朕甚嘉之。可更授御史中丞。」母忧去职。起为持节、督青冀二州诸军事、辅国将军、青冀二州刺史,不行。改督益宁二州刺史,持节、将军如故。惠开素有大志,至蜀,欲广树经略,善于述事,对宾僚及士人说收牂牁、越帯晕诘兀缣致㈠В俚卣髯猓晃牌溲哉撸晕蠊闪ⅰL诩次唬殴诰纸轿鹘亩轿级健=餐踝友矗菘思粑街唬骸赶娑嬷眩彩雷嬷拢溆诘辫担⑽薏豢伞5昂退浠瑁臼鞘雷嬷茫蝗紊琊ⅲ浯斡潭唷N岱钗洹⑽闹椋婧墒雷嬷欤癖愕蓖恶峭蚶铮品罹沤!鼓饲舶涂ぬ胤研朗倭於硕拢投巳问鍍浩鹨逅朗侔苊唬驴诘啦桓赐ā8仓葜沃谐谭ǘ攘烊瞬匠隽褐荩治翟粞钌盟稀

  先是,惠开为治,多任刑诛,蜀土咸怀猜怨。及闻欣寿没,法度又不得前,晋原一郡遂反,于是诸郡悉应之,并来围城。城内东兵不过二千,凡蜀人惠开疑之,皆悉遣出。子勋寻平,蜀人并欲屠城,以望厚赏。惠开每遣军出战,未尝不捷,前后所摧破杀伤不可胜计。外众逾合,胜兵者十余万人。时天下已平,太宗以蜀土险远,赦其诛责,遣惠开弟惠基步道使蜀,具宣朝旨。惠基既至涪,而蜀人志在屠城,不欲使王命远达,遏留惠基不听进。惠基率部曲破其渠帅马兴怀等,然后得前。惠开奉旨归顺,城围得解。

  时太宗遣惠开宗人宝首水路慰劳益州,宝首欲以平蜀为功。更奖说蜀人,于是处处蜂起,凡诸离散者,一时还合。渠帅赵燕、句文章等,与宝首屯军于上,去成都六十里,众号二十万人。惠开欲遣击之,将佐咸曰:「攻破蜀贼,诚不为难。但慰劳使至,未获奉受,而遣兵相距,何以自明本心。」惠开曰:「今水陆四断,表启路绝,宝首或相诬陷,谓我不奉朝旨。我之欲战,本在通使;使若得通,则诚心达矣。」乃作启事,具陈事情,使腹心二人带启,戒之曰:「须贼破路开,便跃马驰去。」遣永宁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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