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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大传 作者:马敏学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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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听了,笑笑,就要抬脚出门,腿迈在门槛上忽然停住。他也感到膝盖内有股刺疼。这是那年冬天到黄河钓鱼落下的,所幸年纪轻,病得不重。

  他皱了皱眉,突然又笑了。有了,有了。他左右看看,见婢女秋香正从前院过来,便突然抱着腿大声喊叫起来:

  “哎哟,痛死我啦!”

  司马忠方才见主人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出了问题?吓得忙趋前扶住司马懿,直问:“二爷这是怎么啦?”

  秋香见状,急喊:“夫人,夫人!”

  张氏急惶惶地从内室出来。

  “喊什么喊?”她一见夫君的样子,吓得赶忙问,“夫君,你这是怎么啦?”

  司马懿一脸痛苦地揉着腿:“哎哟哟,我的腿好疼哟,抬不起来啦。”他落地走几步,竟是一瘸一拐,“哎呀,路也走不成了。”

  张氏问司马忠:“这是怎么回事儿?”

  司马忠手足无措地答:“二爷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张氏没好气地:“我是问你哪!”

  司马忠:“问我?我问……噢,二爷,你怎么突然间就有病啦?”

  司马懿痛苦不堪地:“病不就是突然得的嘛。难道还要它预先打个招呼不成?”

  张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呀!”

  司马忠迷瞪过来,忙不迭跑出去请郎中。

  张氏招呼秋香,一起扶司马懿回房躺下。

  司马懿哼哼着躺下后,挥手让秋香下去,然后对张氏笑道:“嘻嘻,这戏演得可像?”

  张氏一惊:“你没有病?”

  司马懿神秘地:“有是有,只不过不甚厉害罢了。我小病大治,岂不是回绝曹孟德的最好办法吗?”

  张氏长出口气,嗔怪道:“哎呀,吓死我啦,你事先也不说一声。”

  司马懿:“你若知道有假,这戏演得还像吗?何况,这法子也是刚想出来的。按兵书上说的,这叫兵不厌诈。”

  张氏:“呆会儿,郎中来了怎么办?”

  司马懿:“我装睡,你让他留下药方就行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司马忠引领郎中气喘吁吁进来。

  张氏忙让秋香给郎中上茶。

  郎中:“不忙。待看过病情再喝不迟。”

  张氏:“只是,我家老爷已经睡了。先生留下药方就行了。”

  司马忠有些奇怪。方才疼得厉害,怎么这会儿说睡就睡着了呢?

  郎中有些为难:“这……”

  张氏对司马忠:“你没对先生说老爷的病情吗?”

  司马忠急道:“说啦。”

  郎中勾头看着张氏身后躺着的病人说:“看他说的劲儿,老爷好象是得了风痹病。”

  司马忠一拍腿道:“敢情正是风痹病,和我爹爹犯病时一样。”

  张氏忙说:“对啦。那年,我家老太爷患病,需用腊月的黄河鲤鱼作药引。老爷曾卧冰垂钓,想必落下病根,不想今日发作。先生诊断很对,开药方吧。”

  郎中有些不快。别看你给我戴高帽,世上就没有这样看病下药的道理。便说:“夫人,郎中治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

  现今你不让我细细打问病人,又不曾号脉,怎么下药方?如果瞧不起贫医,贫医就此告辞。”说罢,提了药囊,扭身便走。

  张氏:“忠儿,快拿银两给先生。”

  司马忠:“夫人,这这这,郎中,误了二爷的病可怎么办?”

  张氏递给他一块银子:“快去送给郎中。他只要说是风痹病就行了。我娘家自有治此病的良方。快去吧,你回来还要去郡府给二爷告假哩。”

  司马忠接过银子,追了出去。

  午时,天空果然飞来一团乌云,哗哗地下了一阵暴雨。

  司马懿躺在床上,嘴里哼哼着,心里却是在笑。










司马懿大传二 曹操施计遣刺客 毛价一请到温城






二 曹操施计遣刺客 毛价一请到温城

  毛玠领命一请司马懿,曹操不信,又差一武士;利剑直直刺下,司马懿一动不动……

  天刚晴,曹操差遣东曹掾毛玠来到司马府。张氏将其迎迸客厅。毛玠一落座,便自顾滔滔不绝他说:“当今天下大乱,正是智士劳心、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先生独处一隅,静观天下之变,时日已久,该是出山以展大才的时候了。曹司空乃当今英雄,感念令父司马防举荐之恩。曹司空求贤若渴,惜才如命,念及司马懿博学聪慧,欲延请到府中任文学掾。”等等。

  张氏又是点头称是,又是连连感谢,未了,说:“曹司空垂青,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夫君他突患风痹,四肢酸疼,行动不便,恐怕难以成行,十分抱歉。”

  毛玠一听傻了眼。我这半天口舌是白说了。可我也太迂了,怎么没先问问他司马懿的状况呢?他不信。

  张氏便引领他到卧房。果见司马懿病得不轻,躺在那里哼哼着,婢女捶打着双腿。药锅里冒着热气。

  毛玠悻悻然上前抚慰了几句,便回去复命了。

  曹操听了,并不相信。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得风痹病呢?

  莫非是装病?如是装病,分明是不愿意到我这里来。为什么不愿意来我这里呢?不行!他越是不愿意来,我越是要叫他来。凡人才,都得为我效力。

  曹爽在一旁早急了,嚷嚷道:“这么不识抬举!不来就算了,天下能人多着哩!”

  曹操烦躁地:“休得多嘴。老夫此番差一刺客前去,若是装病,一试就可知端底。到那时,看你小小司马懿还耍什么花招。”

  曹爽一听,忙拍胸打肚道:“叔叔,就派小侄去吧。他若是装病,我就一刀宰了他。”

  曹操喝道:“混帐。退下!”

  曹爽翻了翻自眼,悻悻然退下。

  曹操招一武士过来,如此这般交待了。武士领命而去。

  夜幕笼罩着大地。孝敬里村头的司马府宅像只巨大的怪兽静静地蹲伏在那里。

  一匹快马驰来,在村外的小树林停下。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翻身下马,将马系在一棵树上,径向村头奔来。

  蒙面人轻手轻脚地来在司马府宅墙外,弯腰拾一石子向院中投去。稍停,不见动静,便纵身上墙,翻到院中。蒙面人一双眼闪着精光,左看右看,寻着灯光来到司马懿卧房外。

  蒙面人舔破窗纸,向房内窥视,见司马夫人和婢女在外屋煎药。便悄悄来到内室窗外,以匕首拨开卧房窗子,潜入房内。

  此刻,司马懿还没人睡。他深知曹操多疑,不会死心,还会派人来探虚实。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曹操会采取这一手。

  摹地,他隐隐听到房外有极轻微的脚步声。夫人和秋香在外屋煎药,不会是她们。此刻,府中其他人也不会过来,就是有人来,也不会这样行走,莫非……

  窗子有响动。不好,有人!什么人?窃贼?还是……好吧,不管是什么人,我早已严阵以待。

  窗子开了,一个黑影跃人房中,直扑床前。

  司马懿直挺挺躺在床上,木呆着脸,仰视床帐。他眼角的余光,早看到蒙面人和他手中明晃晃的利剑。

  刺客!他脑海里摹地蹦出两个可怕的字眼。怎么办!我要不要跃起来擒住刺客?不!我并未得罪什么人,打家劫舍的贼人也不敢到我司马府来寻死。莫非……他脑中倏忽闪过一个念头:试探!又是曹孟德的试探。此公生性多疑,从不轻信他人,一定是怀疑我在装病,而施计试探。此刻,我一露出惊惶,或者一动,就会露馅。好厉害的手段。你来虚晃一枪,我报以顺手牵羊。看咱谁斗得过谁。想到此,便双眼直勾勾地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目光灼灼,手中的利剑已直直刺下,剑尖在离司马懿喉头几寸许时,略略一偏,扎在枕头上。

  司马懿心中松了口气,果然是试探,差点儿露了馅儿。

  表面上却仍不露声色,依然痴呆呆一动不动。

  刺客见司马懿没有反应,便相信他确实有风痹病,便返身从窗子里跳出,顺原路回去交差。

  曹操此刻正一边和毛玠下棋,一边等着回音。见刺客这么快回来,忙推了棋盘,仔细讯问。

  刺客眉飞色舞详细讲了经过。

  曹操皱皱眉问:“你刺他时,他果真一动没动?”

  刺客卖弄他说:“他也得能动。卑职出手神速,他能动也躲不过的。”

  毛玠说:“大人,想他司马小儿,一小小主簿,有何了不起,竞这般难请。想必是自知徒有虚名而不敢来见。现又病成这样,就算了吧。”

  曹爽早忍不住,对刺客嚷道:“晦,你咋不一剑下去,了结了他?”

  曹操怒道:“住口!”

  曹爽嘟嚷着说:“依我看,他无视叔叔,就该杀了他嘛。”

  曹操烦躁地挥挥手道:“下去,下去。”他见曹爽离去,心想:司马懿患风痹病,该是四肢疼痛,行动不便,但其颈项还是能动的。缘何见刀不躲闪一下呢?显见他是装病,而且装得很像很认真;会装病而且装得像,这确实了不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糜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此人更不可等闲视之了。这样的人更不能放过了。也罢,他叫过毛玠,又是如此这般交待了。

  毛玠一拍胸脯,道:“大人放心,毛某不信斗不过他的家人。”










司马懿大传三 毛玠二请使心计 张氏细心辩天机






三 毛玠二请使心计 张氏细心辩天机

  毛玠二请司马懿,巧使心计;张氏细心辨天机,将计就计;毛玠无奈,自慰道:“巴不得他真有病哩,我也少个竞争对手。”

  且说毛玠次日单人独骑来到司马懿府宅附近,拴了马,两眼紧盯着司马府大门。不一会儿,司马忠打府中出来。毛玠忙招手过来,亲热他说:“这不是司马忠老弟吗?出门办何差事呀?”

  司马忠一看是曹司空的差官,便说:“出来买些日用杂物,没有什么大事。”

  毛玠一听喜道:“那好,我正愁没人陪我喝酒哩。老弟,咱们划上几拳好吗?”

  司马忠有些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小的怎敢和毛大人一齐喝酒?”

  毛玠强拉道:“不妨不妨。”说着,拉司马忠进了酒馆。

  司马忠这几日正闲得痒痒,闷得慌慌,就想趁今日出府置办杂品,多在外边转悠转悠玩玩。现在有人请喝酒,而且是曹司空手下的差官,这实在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嘴里推辞着,那双腿早就由不得自己了。

  毛玠要了个雅间,点了几样酒菜。二人就推杯换盏喝起来。

  司马忠本就酒量不大,加之和当官的喝酒,已是飘飘然;几杯酒下肚,更是腾云驾雾一般,脸红耳赤舌头硬,直摆手:“不喝啦,不喝啦。”

  毛玠又斟上一杯,说:“小老弟每日服侍二公子,够辛苦了,今日就多喝几杯消遣消遣吧。”

  司马忠双眼直直他说:“毛大人差矣。自打二爷卧病在床,我比先前清闲多了。”

  毛瑜不解地问:“怎么?你家二公子病啦,你倒清闲啦?”

  司马忠:“大人不知,是夫人信不过我,房中一应事务均由夫人和秋香二人操持。”

  毛玠好奇地:“嗅?那二公子的病……”

  司马忠话匣子一打开,就闸不住了。“你一定奇怪二爷怎么突然病了吧?晦,这我最清楚。那天,二爷正准备出门到衙门里点卯,我爹说天要下雨,让我给二爷带上伞。二爷说,天好好的,怎么会下雨?他怎知我爹有风痹病,一遇阴雨天,腿就疼的走不成路。倒好,二爷还正不信哩,胳膊腿就不能动了;中午,果然下了一阵暴雨。自打那,二爷就得了风痹病。这一来我倒亨清福了,秋香可忙坏了。”

  毛玠猛地一拍脑门,叫道:“瞧我这记性!你说起秋香,倒让我想起一事,差点儿忘了。秋香的父亲前日托我带个口信,我们是同乡。烦劳小老弟跑一趟,叫秋香出来一下,可好?”

  司马忠:“这有何妨。”

  毛阶掏出一把碎银子递过去:“小老弟买双鞋穿吧,有劳了。”

  司马忠推辞着:“哪里话。毛大人的差遣,我怎敢要银子?”

  毛玠持意要给,又关照一句:“不要叫三公子和夫人看到。”

  司马忠收好银子,醉熏熏三摇两晃去了。

  司马忠一进大门,就被张氏看到,见他头重脚轻的样子,便问:“忠儿,你到外面喝酒啦?”

  司马忠忙停住,认真地答道:“夫人,我没喝多。毛大人让我传话,决不会传,传错。”

  张氏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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