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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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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徽用手抹了抹满脸的水,暗道一声侥幸,回过头往下看去,底下竟再无任何障碍,原来自己竟直直的悬在了半空之中,脚下似是个水潭,依稀所有的水流都飞溅而入,可到底自己与水潭之间的高度,却是估摸不得。郗徽又是心喜又是心惊,左右环顾,大声叫起:“姐姐!”
  
  郗徽叫着兰英,却哪里有人答应。郗徽心下着急,记挂着兰英的安危,却是忘了自己正还挂在那岩石底下,兀自摇晃。郗徽又是大叫几声,周围除却水瀑之声哪里还听得其他声响,难道姐姐已经先行入了潭中?可为什么怎么叫也无回应?郗徽心中着急,便又放开声音大叫“姐姐”,耳旁却只听得自己的声音撞在岩石洞中回荡,此时隐隐有一种恐惧害怕之感升上心头,却偏偏无以言表,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郗徽忙“呸呸”几声骂自己乌鸦嘴,急忙敛住心神让自己不去想些有的没的,此时关键,自己先得离了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之处,方好寻找。郗徽又是低头下看细观,只知下头是个水潭,离自己极远,而自己悬身半空,腰上也勒得紧紧的,很是难过,左右更无半分可攀可靠之处。
  
  郗徽想着若是从此处跳下,也不知会如何,可不跳,哪儿却有其它选择!郗徽暗自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咬着牙,再睁开眼时,郗徽解开了腰间的绳索。
  
  早在解开绳索之际,郗徽已深深吸了几口空气,身子下坠之时,更是依了兰英所教闭住了呼吸。郗徽只觉脚下生风,身子失重快速下跌,心里正想着如底下是山石之地,那真是必死无疑了,紧张害怕中,耳边一声闷响,同一时间,身子全然下沉,水流没顶,自是入了那潭中,被潭水严严包住。
  
  郗徽感觉自己不断下沉,身子也似是被水流冲出,心中闪过一阵紧张与慌乱,却也死死守了胸中所吸存的空气,屏住呼吸,又感下沉之势稍缓,便立时划动手脚,用尽气力往上蹿去。
  
  所幸水潭之水甚是平稳,郗徽也只刚入水底之时才被水流冲开了些,待郗徽全力上浮时,因已被水流冲得远了些瀑布,此时上浮更无多大阻力。郗徽终于冲开水面,冒出了头。郗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中却是极大的喜悦,成了,我们成了!郗徽高兴得几欲大叫,思及兰英,忙四顾找寻:“姐姐!姐姐!你在哪呀?”
  
  远处有人在水中沉浮,似在勉力挣扎,不是兰英又是何人。
  
  郗徽忙向兰英游去:“姐姐!我在这,你怎么了?”
  
  兰英哪里答得了话,浮着浮着却又沉了下去,郗徽心中一急,更是用尽全力游向兰英。
  
  郗徽终于游近了兰英,兰英的脸色惨白得吓人,眼睛却是闭着的,紧紧咬着下唇,已是咬出了血来,双手还在扑腾着,却混似不会水般。
  
  “姐姐!坚持住,我们上岸!”郗徽深深的吸进一口空气,用一只手架住兰英:“一起游!我们就差一点点了!”
  
  兰英似是感觉到了郗徽的靠近,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却还是闭上了双眼,更是话也说不得。郗徽架紧了兰英,虽有水流浮着,兰英亦在微微划水,却仍感到兰英身体沉重,似是已全然没了气力。
  
  郗徽学会游水却是不久,自己能从潭中游出已是不错,此时带了兰英,更见吃力,所幸兰英虽半是昏迷却不曾如真正溺水之人那般死死的抓着救自己的人不放。
  
  二人几经沉浮,眼看着岸离得并不很远的样子,可短短的距离二人却游得异常艰难,渐渐地兰英的头垂了下来,再也不能划动分毫。郗徽咬紧了牙,一只手半托半抱着兰英,一只手死力划动,脚下亦是不停踩水,终于,二人摸上了岸!
  
  顾不得身上嘴间的疼痛,郗徽翻过兰英,细细查看着兰英的身体。是脚!郗徽不由得捂住了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反胃与害怕。兰英的脚裸处被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经过水流的冲刷,皮肉业已翻开,竟露出森森白骨!郗徽想哭,却更是着急,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稳住!稳住!得想办法,得想办法!
  
  在郗徽翻查兰英时,兰英却是一动也不动,半点反应都无,直挺挺的犹如死人一般。郗徽胆颤惊心,颤抖着探向兰英的鼻息,还好,有气。
  
  郗徽急忙爬起身,疯狂的寻找着可以止血止痛的草药。
  
  那朵开着小黄花的草,记得兰英说过,那正是做止血散的主要药材!郗徽连根拔起一株株草药,想也不想的便塞进嘴中,拼命的把草药咬烂嚼碎,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掉着,眼中浮现着兰英惨不忍睹的伤口,脑中拼命想着急救的法子:“姐姐!我只有你了!”
  
  把草药细细的敷好,郗徽扯了衣摆包好兰英的伤口,试图背起兰英。郗徽看了看周着,此处地势平坦,远处高山耸立,应该已是山下了,得尽快找人,为姐姐治伤。
  
  郗徽嘴角鲜红,一抹鲜血蜿蜒而下,在下巴处停了停,终是滴落在地。兰英本就要比郗徽高大,更何况此时郗徽已是强孥之末,用尽了全身力气哪怕是咬破了唇亦是背不动兰英!
  
  郗徽几番努力,却是一次比一次更无气力,自己都快累得趴在了地上,全凭意志在坚持。郗徽自是知晓,故而咬了牙苦苦支撑,再一次努力,郗徽终是跌趴在了地上。眼泪也在那时汹涌而出,心中亦在狂喊:“我背不动!真的背不动!”兰英仍是被郗徽背着的姿势趴在郗徽背上,脸儿歪在一旁,乌黑湿漉的头发紧贴着,更是显得脸色苍白如鬼。
  
  郗徽忙胡乱把眼泪擦去,探了探兰英的鼻息,又趴在兰英胸口听着,感觉兰英一息尚存,心下松了松,但见兰英气息奄奄,而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心里难过得只想代了兰英受这劫难,自己就算死了也是可以。
  
  把兰英轻轻的放在草地上,郗徽甚至扯了一堆草揉成团,轻轻的把兰英的头枕在其上,自己则躺在了兰英身边,侧过头看着兰英,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孩子,一路的跋涉,一路的艰辛,一路的恐慌与一路的苦中作乐,从夏到秋,短么?其实很长呢!若非有兰英的陪伴,自己哪里还能活到今日,可为什么如今躺在这地上的是兰英,而不是自己!
  
  脸上污泥斑驳却仍盖不住惨白的肌肤,颧骨凸显,郗徽稍稍起身,用衣袖为兰英轻轻拭去脏污,记得初次与兰英在小柴房里相遇,兰英是珠圆玉润的呀!什么时候兰英瘦成了这般模样?郗徽轻轻的抚过兰英的脸庞,却见兰英额上、颈下、脸侧均有数个绿豆大小暗红色的小点,那红点中更有一个小洞,郗徽用手摸去,那小小红点竟是极硬的凸在兰英皮肤上。郗徽见得,只觉心中一酸,那泪便又汹涌而出。
  
  “阿徽,阿徽,起来了。”兰英叫着:“你今天可真会睡。”
  
  郗徽努力睁开眼,只觉全身酸痛:“我睡了很久么?”
  
  “是呀,我都醒了好一会了。”兰英说着便递了野果给郗徽:“快吃,我已经吃好了。”
  
  郗徽懒懒接过兰英给的野果,习惯性的往嘴中塞去,可眼皮却还是半睁半眯,似有千金之重一般。
  
  “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没事。”郗徽强撑起身子,打起精神吃了一个果子。要再吃时,郗徽怎么也忍耐不住,手上一松,两个果子尽数掉落,郗徽只觉浑身无力,便又软软半卧着靠下,闭了眼睛。
  
  耳边只传来兰英的惊呼:“阿徽。”感觉兰英把手置在自己额上:“糟糕,发热了!”
  
  “好像是。”
  
  “你现在什么感觉?”
  
  “想睡,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发软。”
  
  “头痛吗?肚子呢?”
  
  郗徽摇了摇头:“我还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么?”郗徽说完,便顺了树干彻底睡倒:“姐姐,再让我睡睡。”
  
  郗徽只觉自己整个人似要烧了起来,一身滚烫,连眼皮都是热的,一呼一吸间也是一阵热气喷出。自己额上却始终很是凉爽,隐隐觉着热了便又有一阵清凉覆上,身上虽是难受煎熬,却也因了这一袭凉意,好受不少。
  
  “水!水!”郗徽也不知自己叫了没叫,口中渴时便有凉凉的水流入自己嘴中。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郗徽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郗徽看见的是兰英狂喜的脸。
  
  “快喝。”兰英把一卷好的大树叶放在郗徽嘴边。
  
  郗徽就着树叶喝得下去:“好甜!”郗徽一气喝得光了。
  
  “很甜呀!姐姐这是什么?”郗徽意犹未尽,拿了那大树叶张得开来把叶上剩余的水滴尽数吸得干净。
  
  兰英摸了摸郗徽额头,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刚才你喝的是蜂蜜水。”
  
  “蜂蜜水?哪儿来的?”
  
  “遇见马蜂窝了,掏出来的。”
  
  “呀!”郗徽惊讶的抬起头来。这时,郗徽才见兰英脸上竟是起了几个红包:“姐姐!你竟敢去掏马蜂窝!除了脸上还有哪里蛰着了,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
  
  郗徽坐起身来,向了兰英探去。
  
  “没事。”兰英用手挡了脸:“你快躺着,已经涂了草药汁子,你放心。”
  
  郗徽细细看了兰英脸上红包:“里面可有刺留着?疼吗?”
  
  “早不疼了,这马蜂蛰不会留刺。”
  
  是夜,郗徽并无多少睡意,自己那一睡,竟是睡了整整一日,过不得多时,便又是一日的黑夜到临,郗徽虽不想睡,但也闭了眼睛养着神,好几次兰英都爬起身来摸摸自己额头,查看自己有无再度发热,便是自己后来睡意来了,睡去之时,也依稀知得兰英又来探看。
  
  第二日,郗徽才知道兰英竟是整日都爬上爬下为自己浸凉敷头的布以便更快散热,更是时时喂了自己喝水。兰英除却额头脸上被那马蜂蛰咬,手上身上亦是被蛰。只因自己吃不下野果树根,兰英才动了掏那马蜂窝与自己寻得蜂蜜的心思。二人这一路走来,何尝未遇见过马蜂窝,只是二人都不敢轻动,若是捅了马蜂窝,那马蜂最是善于群攻,身上中的蜂毒多了,便是性命也得搭上。兰英竟是为了自己命也不顾了!
  
  郗徽恍恍忽忽想起与兰英相处的一幕幕,心中极痛!终于扑倒在兰英身上,咬破的嘴唇鲜血一一滴落。
  
  知道吗,姐姐,我们已经下山了,再往前走,我们就可以找到人家了呢。“等出了这山,我们寻一个地方落脚,及笄后找个老实人嫁了,生儿育女,平安终老,定要好好活着。”这是你说的,你不记得了?你要食言了么!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郗徽反复念着,嘴里竟已“嚯嚯”的笑出声,早有泪滴在了兰英的脸上。姐姐,你若真要去了,我陪着你好么!两个人一路相伴,定不会让你寂寞无依。
  
  “咄咄咄”、“咄咄咄”是什么声音,如此的熟悉,是什么声音?郗徽忙翻身坐起,静静听着,这是,这是刀劈在木头上的声音,是,是砍柴的声音!
  
  郗徽浑身颤抖起来,那声音仍在继续,一下下、一声声,平稳而有节奏,“咄咄咄”、“咄咄咄”。真的是砍柴的声音,我没有听错!
  
  郗徽朝着声音的来源向前奔去,才跑几步,却重重的跌倒在地。一阵头昏眼花,郗徽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无半分气力,耳中更是轰鸣声起,用手扒着草,郗徽试图往前蹭去:“救命!救命!”那是燃尽生命的呼喊。
  
  隐隐有脚步声传来,近了,近了,郗徽抬起头,眼前是一片模糊与阴影,哪里看得清楚分毫。郗徽用力的闭上眼,再睁开,那模糊稍稍清晰了些。
  
  是人!看到人了!
  
  “救命!”郗徽喃喃叫着。
  
  那人似在说着些什么,郗徽却怎么也听不清。
  
  “姐姐!救我姐姐!”郗徽用最后的意识伸手指向兰英的方向。虽是一指,却也用尽了郗徽全身的力气,似有什么“噌”地断裂,郗徽软软瘫倒,沉入一片黑暗。





☆、11、此心安处是吾乡

  一轮弯月,只是那月色凄清冷僻,郗徽抬头看了看,心中无端的打了个寒颤,点点冷光,像是渗入了四肢百骸,刹时便感周身冰凉。郗徽双手环着自己,心头模糊,记得自己和姐姐困入山中,溪水跋涉,可现下,自己却身在旷野,哪里有半点山的影子,周着亦无人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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