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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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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星衡看那青蛇可怜,放出双剑,刺入佛光之中,那佛光仿佛粘稠无比,双剑只飞出三丈远就被压缩滞涩,不能前进,齐星衡双臂齐摇,轻喝一声“开!”,鬼邻剑上黑煞爆发,伏仙剑仙气振作,齐声共鸣,相互交叉一绞,立时将青蛇身边的佛光屏障绞成粉碎,他随即将手一挥,一道金光飞过,将青蛇摄到身旁,用五云神火钟护住。

那青蛇已是半身焦黑,鳞片皆化,躺在他脚边奄奄一息,兀自强打精神,抬头看了齐星衡一眼,然后以头触底,仿佛哀求。

齐星衡哈哈笑道:“你这小家伙倒也有趣,放心吧,我这就带你出去!”正说着,头上脚下喷涌出数道烈焰,就与先前炙烧青蛇的火焰无异,不过五云神火钟内含五行神火,五彩云霞守护之下,这些烈焰根本不能侵入。

齐星衡取出五雷镜,向那小蛇说道:“你要准备好了,我要强行破开这佛光,带你出去!”

却说那位将齐星衡收进瓶中的“比丘尊者”正是青阳大士座下四大天王之一的比丘奴,掌握“青阳七宝”之一的销金宝瓶,这次奉青阳大士法旨,与天王奴来重庆府传教。

那天比丘奴正帮一富户人家收了一只蛇精,忽然接到底下教徒报信,所有一位少年道士入境,随后齐星衡的总总作为均被记录在案,送到比丘奴的手中。

这比丘奴也是粗中有细,观察齐星衡一路走来的种种作为,暗自定计,最终在长寿县门口用销金宝瓶将齐星衡收了。

那销金宝瓶是青阳七宝之一,内含三千道光明佛光,一放出去坚愈钢铁,就算是仙家稍次一点的飞剑都不能削断,无论人神仙鬼只要被佛光摄入其中,便再难逃脱,直到被里面的烈火炼化。

比丘奴法力不够,还不能将这宝贝运转如意,每次都要拜祭白莲圣母,再念口诀催动,这次他见白莲盛开,烈火喷发,自以为里面的小道士肯定要被炼化成灰了,正要将宝瓶收起来,忽然那瓶子一震,紧跟着一声闷响,瓶口处陡然射出一道精芒,其中飞出一道闪电,飞到空中,还没等他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陡然降下一道血色霹雳,正中顶门,体内鲜血暴虐飞腾,“砰”地一声,炸成满天血肉。

齐星衡用五雷镜强行破开佛光屏障,从瓶中借雷光脱困,回手就是一道碧血神雷,这比丘奴猝不及防之下,立时被神雷炸成一滩烂肉,齐星衡也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了一跳,见周围还有不少吓傻的教徒围观,不敢停留,施展血光遁影,带着那条小青蛇向北飞去。

齐星衡本意是打算越过长寿县城,飞到北面的山里,哪知道路过一处宅院的时候,忽然听到下方一声清脆的剑鸣,紧跟着一道剑气斜飞上来,齐星衡的遁光受阻,他急忙双剑护身,缓缓降落。

齐星衡心中暗自叫苦,心想这又是遇到哪位高人了,四下一打量,见这里假山鱼池,仿佛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后院,等了半天也没人过来,心下稍安,回身一看,顿时又吓得差点跳起来。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后竟然趴了一个赤身的年轻人,下半截身子焦黑一片,满头青色的头发也有一半被烧焦打绺,前胸后背皆是烧伤,已经是奄奄一息,兀自以头触地,坚持说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你是那条青蛇?”齐星衡长这么大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妖精,不过上次的雪灵姑毕竟一直都是人形,与常人无异,这次亲眼看到一条青蛇转眼之间变化成了一个大活人,心中惊骇的程度还是不小的。

青年痛苦地回答:“是,小妖本是终南山下一条青蛇,后来,后来有一天见山上神仙显圣,便去听讲,那神仙便是上古金仙云中子,他自将一部经书传授给弟子,另送了我一片经文,我照着修炼数年,终于化成*人形”

他此时毒火攻心,气息已经是越来越弱,齐星衡取出祛火解毒的寒犀解元散给他服下,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快闭上嘴巴,精神内守。”

青年艰难地摇头:“我已经被那佛火烧坏了根基,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化成*人形,就是要告诉仙长,我在终南山时,曾经发现一个地方有宝物,恐是古时仙人所留,仙长救我脱困,我还能转世投胎,不必在那瓶中魂销魄散,当告知藏宝地点,以为答谢。”

齐星衡气得一跺脚:“宝贝再好也没有性命重要,你听那云中子所说的玉清道法,烧坏了身体鼎炉,损了根骨便再难修炼,须知我上清截教道法另有奥妙,与人、阐二教不同,另外我专研医术,身上有灵药,别说你这点小伤,便是再重上十倍,我也能给你治好,快点精神内守,内导药力压制毒火,外御邪气入侵,切不可再有轻生的念头!”

那青年一听竟然还有存活修道的希望,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按照齐星衡所说,精神内守,内压毒火,外御邪气,齐星衡又给他吃了一颗血髓丹,正准备去那池塘里打些水上来,忽然月亮门处传来一声惊呼。

齐星衡回头一看,只见桂树下面走出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中年人,一见齐星衡便欣喜道:“房中仙剑无人自鸣,果有神仙降临。”说着走过来向齐星衡躬身而拜,“鄙人齐承基,敢问小真人是那一派的修真,今日驾临敝舍,真乃蓬荜生辉。”

齐星衡连忙还礼:“我叫齐星衡,向在黄山修行,今天路过这里,忽然见一道富贵之气冲天而起,拦住遁光,我随缘下来,一看果然有贵人居住在此。”

那齐承基一听,连说不敢,就要将齐星衡让到房中,齐星衡指着躺在地上的青年:“这孩子被一妖僧所伤,幸我路过将他救下,不过也被魔火烧得不行,你能否帮我收拾一间净室,我先将他处置一番?”

齐承基立即命人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又着人用软榻将青年抬起来安置在房中,齐星衡先将寒犀解元散用清水化开,用半盆药水给青年擦洗全身,先散了身上的火毒,内里服用洗髓炼形丹,一番调制之后,青年性命已经是没有大碍,只等日后再细细调理保养恢复。

之后齐承基命人备下素宴,请齐星衡过去进餐,在席间,又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领出来拜见仙长,齐星衡每人给了一粒固本培元的仙丹,宾主双方倒也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承基忽然垂泪:“双亲当日带着姐姐入山修道,妹妹又被一老尼抱走,据说日后也是仙家中人,唯独我还要为延续齐家基业在人世之中摸爬滚打,一刻也不能怠慢。”他长叹一声,“我数次入峨眉山寻亲,遇到凶兽悬崖,险死还生,至今二十余载,都未能见上一面,可叹!可叹!”说着举起酒杯,喝了一大杯闷酒。

齐星衡心中暗自惊异,不动声色地套话:“我与川中剑仙多有来往,有些还是同门,不知你父亲名讳如何,如果是我相识,我代他渡你上山,让你一家人团聚岂不是好?”

齐承基听了眼中神色一喜,不过随后又黯淡了下去:“实不相瞒,家父名讳上漱下溟,随长眉真人修道。我也想与他们一起修仙常乐,只是我父曾言,我今生并无仙缘,只有好好持家,下辈子方可引我上山。”

一听到眼前这人就是齐漱溟的儿子,未来的齐金蝉,齐星衡心中狂喜,不过面上却露出惋惜之色:“哦?你们一家老小,姐姐妹妹都被带上山去,修仙炼道,得逍遥自在,为何只留下你一人在这凡是之间受苦,不得同去?”

第九回齐承基剔骨化金蝉(下)

齐承基因当年父亲举家入山修仙,就剩下以自己一个,那时候才仅七岁,虽然不敢怨恨,但毕竟有些不满,怨气积攒多年,今日终于忍不住倾诉出来,把齐漱溟当初所说的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等话语说了一遍。

齐星衡多聪明的一个人,听完心中已有定计,当场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呢,原来是这个,哈哈,你爹爹那时修道不久,心性境界不高,难怪要让你在此死守着这齐家基业了。”

齐承基一听他话里有话,急忙问是何故。

齐星衡笑道:“想我们修道出家之人,自是追求无上大道,闲游三山五岳,坐看黄庭仙卷,那还会想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傻话?既然出家,便无世俗那些延续香火的传统,道家修真,岂受那些儒教世俗礼法拘束?我若是你父亲,早把你接到山中,合家欢乐,团聚一处,岂不美好?”

齐承基也想与家人团聚,闻言愈加悲伤:“只是只是父亲”低头不语。

齐星衡轻抚其背,劝慰道:“你也不必忧伤,我看你现在已经有了子嗣,这齐家香火已经是延续下去,并未断了,你父母在山中修道,许是把你忘了,须知修真无岁月,等他们啥时候想起你来,自然把你接上山去。”

齐承基一想,自己已经有了儿女,确实已经是完成了延续齐家香火的使命,心思一开,便再也收拾不住,恨不得现在就上峨眉山上去与亲人团聚,想了又想,忽然站起来,“噗通”一声,给齐星衡跪下,磕头哀求:“求仙长怜悯,如今父命已完,如仙长刚才所说‘修真无岁月’,如等我父母想起,我恐怕已经是冢中枯骨,求仙长引我修仙,与家人团聚。”

齐星衡眼里笑意更浓,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这痴儿!我与你父亲虽然同是三清弟子,道教同门,但毕竟派别不同,与那长眉真人也只是神交,素未蒙面,让我引渡他的弟子,日后见面,我岂不是让人家抓到话柄?”

齐承基却不知道人、阐、截的区别,听他说与自己父亲同是“三清弟子”,又是“道教同门”,后面又见他说得仿佛与父亲相识深厚,直以为他与父亲是同门师兄弟,仍是磕头、哀求不已。

齐星衡“为难半晌”,最后说道:“看你这孩子也甚是可怜,也罢,我就帮你一场,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你若是能够依允,我便收你为徒,传你无边仙法,如果你不能应允,那咱们哪说哪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齐承基闻言大喜:“别说只有三件,便是三十件、三百件,我也尽依得!”

齐星衡笑道:“先别说得那么好听,你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他先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父亲说得没错,你今生没有仙缘,只有来生才能得习仙家妙法,你须立时自尽,我带你魂魄去转世投胎,然后再接引你上山修道。”

齐承基闻言只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人有生便有死,若不能修仙,苟活数十年也是无聊,一会我去交代好后事,便横刀自尽,与仙长同去。”

齐星衡点点头,又竖起一根手指:“这第二件,就是你虽然为齐家延续了香火,但是并没有遵照你父母所说的在这里直到老死,所以你须剔骨还父、割肉还母,以赎罪过。”

齐承基倒也不含糊,拍着胸脯保证:“我多年习武,生死皆置之度外,些许小刑,不足挂齿!”

齐星衡眼里露出一丝诧异,又说第三件事情:“这件事牵涉太广,而且皆是你自愿,我只保证传你仙法,教你修仙,日后自能够与你爹娘相见,其他的我可概不负责,日后你明白前因后果,可不许再埋怨与我。”

齐承基只当他怕自己父母怪罪,当即也是打着保证应允下来。

当晚,齐承基叫来妻子儿女,嘱咐后事,当初老齐夫妇临走时,齐承基才七岁大,家业都托付给一个表亲家的兄弟,并且让齐承基拜他为义父,今天齐承基又拜过义父义母,将妻子儿女托付给他们,一家人哭哭啼啼,好不悲伤。

随后又在院中排摆香案,祭拜天地和齐家的列祖列宗,最后面对峨眉山方向跪下,口中喊道:“爹,娘,休要怪孩儿不尊教诲,今日随道长而去,修炼仙法,日后相见日长!”说完脱去上身衣服,拿起宝剑,先自斩了左臂,痛的几乎昏厥,但却能够隐忍,强咬牙关,将肚腹剖开,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不一刻,便血流满地而死。

却说那齐漱溟夫妇,这日正在峨眉山上修炼,那荀兰因忽然感觉心口处一阵剧痛,仿佛被千百道利刃割绞,疼的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三清虽然同为道教,但所传道法各自不同,峨嵋派所继承的太清一脉,只有童身才能够修成上乘功法,白日飞升,此时齐淑敏夫妇养儿育女,已经破了童身,只能修炼下乘道法,只有等将来再转一劫,童身入道,才能修炼最高级的道法,掌教峨眉,执修真界牛耳。

不过虽然此时荀兰因还不是后来那道法高超的妙一夫人,但母子连心,修真之人又最能感应,此时亲子割肉剔骨,她心痛如刀绞,那边齐漱溟也是胸闷气躁,见妻子口角流血,不禁大惊,连忙过来将她扶住。

荀兰因躺在丈夫怀里说道:“我忽然之间心痛难忍,莫不是灵云出了什么事故?”

齐漱溟摇头安慰:“灵云去衡山替白道兄送信,怎会出事。”

荀兰因静了一会,忽然急道:“是承基,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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