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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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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犀牛本身皮便极坚硬,现在又批了铁甲,仿佛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牛背上的骑士尽穿上等铁料锻造而成的板甲,头上戴着双角铁盔,只有在眼睛处有两道窄缝可以视物,其他地方全都包裹在钢铁罐头之中,手上端着三四长长的钢矛,静静站立在滚滚波涛边上,带起冲天煞气。

与他们对峙的,是十个千人队,共一万人,装备也都是极好的,前排有长矛兵、坚盾兵,后面是弓箭手,还有三千火铳兵,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前方犀牛骑,在整个队伍的后面,还有几辆马车拉着的火炮,炮手们已经校正完毕,时刻准备发射。

犀牛骑兵队伍前面,有一个体型比其他犀牛更大的牛王,上面坐着一位少年将军,只见他身穿银盔银甲,背后背着白虎披风,手里提着一杆亮银枪,朝着对阵一指:“恭长老,我不管什么大明不大明的,心中也没有什么忠义,我只知道俞将军被万历狗皇帝和宋宝书给联手害了!我不杀入京师为俞老将军报仇已经算是够给狗皇帝的面子了,只是少主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

对面旗门下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披八卦仙衣,胯下骑着一批棕褐色的鹿王,体型竟然比旁边的马还要大上许多,一对鹿角仿佛两棵小树一般,乱刺苍穹。

老者一手持剑,一手抱着个襁褓婴儿,正是当朝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太师、太傅、太保三公,三朝元老杨光赫的大弟子龚长学,人称恭长老。

他用手中剑向对面一指:“叶孤鸣!对于俞将军的死,天底下但凡有点良心的汉人哪个不痛心?就连万岁也在北京亲自率领文武百官祭奠。你是俞将军的义子,今日所言也是出于悲愤,我也不再追究,此子乃是俞家仅存的骨血,首辅大人欲收其做关门弟子,将来修仙得道,吉不可言,你也不必替他担心,快快回你的山东去吧!”

少年将军叶孤鸣大吼:“你放屁!当初若不是你们一纸公文,俞老将军会挥兵入辽东?去便去了,为何不让我的红牛铁骑跟着?后来又是哪个连番传旨让其速战速决的?”他神情甚是悲愤:“若是我的红牛铁骑跟去,俞老将军又怎么会中了敌人鹿骑得埋伏,一家人战死沙场!”

龚长学也是脸现悲哀:“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尸还,正是死得其所,俞将军想必也会就全含笑。那关外鹿骑乃是祝锡吉炼出来的一支骑兵,虽然只有八百却能够吞云吐雾,绝技千里,你的红牛铁骑去了也是白给,俞将军此次失败,非战之罪,乃是天意”

“你闭嘴!”叶孤鸣大声打断对方,“俞老将军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仗着道术潜入山东,偷走小公子又当如何解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朝中暗流涌动,党争厉害,艾诚凌和杨光赫两个家伙狗咬狗,他接小公子进京也不过是想收我们俞家军的心,我呸!告诉你们,小公子哪也不去,只在山东,杨光赫这一招算是打错了如意算盘ωωω.ㄧ!б!k.c'n!”

龚长学本是弘治二十八年进士,后来拜杨光赫为师,本来是去讨教学问,结果被杨光赫看中其根骨,收做道门传人,龚长学索性辞了官位,专心与杨光赫修道。

在他心目之中,师父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地位崇高,可比日月!这时听叶孤鸿指名点姓地叫骂,他心中不忿,大动肝火:“叶孤鸣!你这小畜生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说我仗着道术欺你,今天我还就专凭神通欺人,你待如何?”

叶孤鸣破口大骂,把银枪一挥,就要指挥所有骑兵冲杀过去。

拿着银枪的手臂刚刚提起来,对面打马驰出一个中年将领,他认得是龚长学的儿子龚飞雄。

龚飞雄上阵说道:“慢!叶孤鸣,你我都是大明官员,手下的弟兄也都是大明的子民,不该自相残杀,徒让关外鞑虏耻笑!”他不等叶孤鸣说话,便又抢道,“我看不如你出三人,我出三人,拼个上下高低,三局两胜,以定最后婴儿归属,如何?”

“如你所愿!”叶孤鸣也是有些忌惮对方的火器,红牛铁骑可是总兵大人的心血,每一骑得造价都是天文数字,挂掉一头都是极大的损失,龚飞雄刚刚说完,还没有讲具体规则,他便大吼一声,催动胯下独角红犀王狂冲过来!

那犀牛王身长超过三丈,身体上挂着厚厚的铁甲,仿佛一座铁山,轰隆隆狂奔过来,龚飞雄骑的马虽然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但在这等庞然大物面前也是打不起一丝勇气。

犀牛狂奔,地面剧颤,无论龚飞雄怎样催马,他那匹视若性命的宝马都不能动弹,浑身哆哆嗦嗦抖似筛糠,不等犀牛王冲到近前,它便先失禁,屎尿还未流完,四腿一软,瘫倒在地。

龚飞雄一条腿被压在马下,还不等有所动作,犀牛王便冲到近前,叶孤鸣抬手一枪,正中咽喉,借着犀牛王的冲力,把龚飞雄的脖颈撕断,脑袋挑在枪尖之上。

“飞雄!”龚长学痛呼一声,旁边二儿子龚飞英已经大吼一声,飞冲出去。

鉴于大哥的失手经验,他并没有骑马,而是从马背上飞跃而起,还在空中,就取出背后宝雕弓,搭上三支箭,连珠射去。

叶孤鸣刚把龚飞雄的人头Y用其发髻拴在牛头上,猛听一声怒喝,随后弓弦响动,飞来三支狼牙钢箭。ωωω.ㄧ^!б!k.c'n叶孤鸣急用银枪拨打掉第一支箭,翻身仰倒在牛背上躲过第二支,被第三支射中心窝。

只听“当啷”一声,狼牙钢箭坠地,叶孤鸣脸色铁青,刚才那下若不是有总兵大人给的灵符就被对方要了小命,见龚飞英急速奔来,几个起落已经到了牛前,他急挥枪格挡。

二人一个在牛上,一个在地下,斗了十几个回合,叶孤鸣大喝一声,一枪刺在龚飞英脸上,将尸身挑起,沿阵奔驰,后面骑士纷纷叫好。

两个儿子转眼之间便死于非命,龚长学几乎坐不住鹿背,大声止住还要冲出去的小儿子龚飞龙,将怀里的婴儿交给他:“看好俞小公子,看为父杀了这个屠夫给你两个兄长报仇!”

老道士催鹿向前,叶孤鸣看见,叫道:“老匹夫!你两个儿子不会道术,我只凭枪法胜他,现如今你出来了,就让你看看我家上清道术的厉害!”

他振臂甩掉龚飞英的尸体,催牛杀来,坐在疾驰之中的牛背上,奋力一振,呼啦一下,从下窜起一团火焰,将他连人带牛包裹在里面,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球,一眨眼的功夫滚到龚长学近前,挺银枪分心便刺。

他浑身发火,一杆银枪上面也是火蛇缠绕,一枪刺出,更有火线顺着枪尖飞射出一米多远。

“叮!”龚长学挥动手中木剑稳稳架住银枪,竟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爆起一大团火光。

龚长学冷冷道:“你看我手中用的是木剑,就想用火来克?”在鹿上运转宝剑,与叶孤鸣大战,斗到二十几个回合,他左手骈指向剑上一指,宝剑剑处猛地爆出一道黄光,竟有三米多长,虽然仍是剑短枪长,但施展起来,几十招之内竟然不落下风。

叶孤鸣却是知道他有飞剑,能够远在数里之外取人首级,虽然但凭枪法也能压对方一筹,但坐下的犀牛王却斗不过老道士的鹿王,原来二人在上面打,下边的犀牛和鹿也在拼斗,龚长学的鹿王竟然稳稳压着大犀牛一头,叶孤鸣的枪法也受其影响,想要赢老道士,非得千照之外不可。

他挺枪朝着龚长学脸上刺去,趁着对方防守之际,拨牛便走。

看着逃走的叶孤鸣,龚长学只是冷笑,等他逃到百米之外,这才手掐剑诀,就要放出飞剑,猛然间叶孤鸣一转身,扬手打出一道暗影,来势极快,龚长学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东西打在胸口,顿时一阵天昏地暗,栽落下路。

叶孤鸣年纪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出手不留余地,见总兵大人赐下的宝物将敌人打落下鹿,立即又把牛头掉转回去,要把老道士也给解决了,忽然半空中一声雷响,前方已经站了一个青衫青年,正扶起了龚长学,往他嘴里送药。

叶孤鸣见对方从雷而落,知道是与总兵大人一样的神仙,不敢鲁莽上前,只把刚刚飞回来的宝物又打了回去。

总兵大人赐下宝物的时候曾经说此宝物名叫乌鸩刺,最是歹毒不过,便是修炼几百年的剑仙罗汉也经不起这一下,并且此宝没有解药,即使能够保全性命,也要斩去受伤肢体,成为残疾。再三叮嘱他不要轻易动用。所以叶孤鸣只是遇到会道术的人才使出来,若是遇到平常人,只是凭枪法取胜,即使不敌,也磊落认输。

平时遇到佛道两教中人,凭借着乌鸩刺果真能百战百胜,今天一出手就把龚长学撂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二次出手却与平常不同,那位从天而降的青年仙人起初竟然对飞来的乌鸩刺不理不睬,等将丹药彻底送入龚长学的口中之后,才注视疾射而至的乌鸩刺,轻轻一抬手,仅凭两根手指便将宝物接住,随手收入自己怀中。

第六回红牛铁骑(下)

大明朝内的党争如何,齐星衡不敢兴趣,他只是按照贾筱煜嘱咐的,把那个婴儿带走。

顺手救下杨光赫的徒弟,取出乌鸩刺,用手摩挲着,抬头对目瞪口呆的叶孤鸣笑了笑:“你家总兵大人这宝贝威力可不小,他没告诉你,这么歹毒的东西,尽量少在同胞身上使用么?”

地上的龚长学不但身体受损,毒气攻心,连魂魄也受到重创,萎靡不振,强挣扎着起来指着叶孤鸣说:“师叔不必与他多言!这小子仗着山东总兵和国师之间的关系,飞扬跋扈,辱骂朝廷,久有不臣之心,向不把其他地方的大明官兵放在眼里。那孩子乃是俞大遒将军的孙子,最后的一点骨血,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带走。”

听到婴儿,叶孤鸣趁着齐星衡二人说话,猛地从牛身上高高跃起,手中银枪上面电射缠绕,蓝色的电弧射出三四丈长,对阵的人纷纷把火铳弓箭对准了发射过来,都被他身上冒出去的电弧击落。

龚飞龙见他如一只大鸟一般从空中飞落,杀凶之仇不共戴天,他左手抱着婴儿,右手抡起狼牙棒狠狠砸过去,对着刺过来的银枪不闪不避,打算以命搏命。

叶孤鸣是山东八阵总兵之一,武艺超群,在空中左手朝狼牙棒奋力劈出,借着劈空掌力横挪三尺,银枪贴着狼牙棒下面刺向龚飞龙的右肋,同时伸手去夺他怀中的孩子。

就在银枪已经刺破对方的衣甲,眼看就要刺入对方身体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人伸手攥住,他虽然年轻,却是天生神力,竟然连拽三次都好似蜻蜓撼石柱,难动分毫,不但枪收不回来,枪上附加的闪电、火焰也都纷纷不见。

这时龚飞龙便枪上飞出来的电弧击中,麻痹状态已过,急挥狼牙棒灌顶砸来,叶孤鸣索性放弃银枪,一把抢过婴儿,右掌再次挥出,劈空掌力正中龚飞龙胸口,随后脚尖在对方马头上一点,轻飘飘向后飞出。

重新飞回红牛王背上,叶孤鸣检视怀里的婴儿,正是俞大遒的小孙子俞玥,满意地点点头,这次虽然丢了银枪和乌鸩刺,但最少把婴儿抢回来了,至于后来从雷而将的那小子太过厉害,我一介凡人自然不是对手,还是回去禀报大帅再做定夺。

他抬起头,正要下收队回营的命令,一抬头,就看到敌我双方的士兵全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在看着他,而本以为中了自己一记劈空掌,肯定要重伤会去躺半个月的龚飞龙却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又提着狼牙棒坐回马上。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总兵大人到底是谁呢。”这身影就紧贴在脖子后面传来,他顿时心脏一挑,大吼一声,挥掌向后打去,手刚挥至半途,陡然间脖子上一紧,已经被人抓住,随后半身酸麻,手足酸软,再难使出半分力气,就连怀里的孩子也抱不住,滚落下去。

齐星衡左手抓着叶孤鸣的脖子,右手凭空虚抓,将婴儿摄来,再一次问叶孤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总兵到底是谁呢。”

叶孤鸣年轻气盛,堂堂一镇总兵,被人像面口袋一样的拎着,后面就是自己的嫡系部队,简直羞愤欲死,脸涨得通红:“你有种就打死我!”

齐星衡皱眉:“你小子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送到宫里交给穆糖,让他把你阉了做太监去!”

在场的人除了龚长学没有人知道齐星衡的身份,听他口气跟宫里掌印太监竟然关系匪浅,俱都是一惊,穆糖在宫中,先后服侍过弘治、嘉靖、隆庆和现在的万历四朝皇帝,他到如今还是原来的那副十七八岁的模样,畏畏缩缩,跟一个刚进宫的小太监无异,只是知道他的全都不敢小视与他。

穆糖辅佐保护四朝皇帝,每次新皇登基,与大臣争权的时候,他都毫不犹豫地站在皇帝这一边,统领东厂,与大臣相抗,甚至不惜血腥镇压,锦衣卫的大统领郑道在朝中谁也不服,唯独就服他,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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