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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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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睿澄的心一震。才出的事,竟然这么快就传进了皇上的耳朵。还当真是有些奇怪了。也容不得她多想,只能听了镇宁的话再想对策:“既然是皇上让你来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
  “皇上赏赐如贵人绿菊时,这几盆花是常公公与奴才一并检查过,才送往永寿宫的。奴才身边这位公公,就是培育绿菊的花匠之一。他可以证明,绿菊送至永寿宫时是并没有任何异常的。”镇宁的话才说了一半,春贵人就耐不住性子了。
  “这只能说明,绿菊在送进永寿宫时是完好的。却不能说明从永寿宫送往景阳宫也是完好的。”春贵人睨了镇宁一眼,轻蔑道:“大人这样一说,反而证明了如贵人当真是动了手脚的。可以送她去皇上面前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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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清白
  “奴才的话尚未说完,春贵人又何必这样心急。”镇宁自然也不堪示弱,语调重了几分。“幸好如贵人是稳妥谨慎之人,将菊花送出永寿宫时,也请了我身旁的小公公再细细检查过。
  镇宁兴味一笑,淡然道:“如贵人本事好意,只是怕自己宫里的侍婢浇水不谨慎,伤了花叶,请了花匠敲过才能安心的敬献于贵妃娘娘。却不料倒是防了这别有用心的栽赃之事,也算是冥冥自有定数。”
  “你这么说,是何用意?”睿澄听了镇宁的话,多有不乐意:“难不成是本宫嫁祸如贵人么?”
  镇宁谨慎一笑:“奴才不敢妄言,不过是与不是贵妃当然明白。而奴才此行,也正是为了能让众位娘娘都明白。”
  好一个喜塔腊镇宁,果然和皇后一个德行。睿澄心里愤慨不已,皇后这一党人,怎么都弄不死。好似这些蜈蚣一样个个狠毒无比,骄纵肆意的乱爬在后宫里每一处。让人不得安宁!
  “就算是出入永寿宫之前,这些绿菊都经过花匠检视过,难道居心叵测之人,就不能等到检视过后再动手脚么?还是说大人你,由始至终都跟在如贵人身侧,直道这花送进了景阳宫来?”睿澄似笑非笑,语调平缓。
  而在镇宁来,贵妃这话问的刁钻,摆明了想要挑出些事端来。
  如玥的心一揪,上次就因为自己的大胆、疏失险些遭了算计,这一次无论怎么,都不能再连累镇宁了。更何况自己答应过皇后,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了他。
  想到这儿,如玥有些安奈不住了,正预备开口,却听镇宁道:“这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待娘娘了这盆绿菊就必然会明白了。”
  身旁的内侍将怀的绿菊搁在地上,恭敬的开口:“贵妃娘娘与众位娘娘请。这盆绿菊表面上覆盖的土色,乃是黑土。而内里的土色,却是黄土。若果花盆的泥土被人翻动过,自然能出迹象来。”内侍说着话,徒手扒开了菊花泥土的表面一层,果然内里的土色要黄一些。
  镇宁扬起头,扫了一眼方才打碎的花盆,七零八落根本不出黑土与黄土谁在上,谁在下了。免不了再向其余几盆瞧去,却和眼前这一盆一样,黑土覆盖表面并无异常。
  倒也是的,贵妃即便要做手脚,只拣一盆来做也就是了,根本不用将每一盆的花泥都翻乱。
  睿澄含了一缕笑意,得意之色溢出眼角:“这些花和这一盆也没有什么不同。大人也瞧见了。这又能说明什么?”
  镇宁蹙眉问道:“公公可还有什么细节没有说清楚?”内侍点了点头,接着道:“回答人的话,玄机就藏在这黄土之。”内侍捏起了一把黄土,又从怀掏出一条小虫搁在地上。小虫缓慢的蠕动这身子,徐徐爬行。
  如玥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见内侍将黄土洒在小虫身上,仅仅一瞬间,那小虫停住不动忽然翻滚的厉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贵人不解道。
  “回贵人,这黄土撒了好些驱虫粉,就是为了防止小虫啃噬菊花的根茎,导致花枯死才这么做的。且说这驱虫粉是经过了宫侍弄花草颇有经验的公公调制的,漫说是小虫,这药粉的威力足够毒死一只老鼠。”内侍适当的停了口,恭顺的垂首伏地。
  众人的心也已经了然,尽管如此,镇宁还是不得不强调一二。“相信各位娘娘已经清楚了,这药粉的威力不小,倘若那蜈蚣一早就搁在了花泥只怕这会儿早已毒毙了。又岂会翻滚着爬出来为乱。必然是才入土不久。依照现在的情形来,蜈蚣只藏匿在轻薄的泥下不深,否则只怕也不能够这般猖狂的逃出来,惊扰了各位娘娘。”
  睿澄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愤怒之火,唰的被迎头扑灭了。方才的得意与肯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真如此,那就必然与如贵人无干了。”这句真话,说的睿澄自己心痛。
  好端端的一石二鸟之策,凭白的就这么失准了。
  为什么她钮钴禄如玥就这样幸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人都帮衬着她。一入宫就成了皇上最宠幸的贵人,皇上日日去瞧她,陪她也就罢了。却就连后宫这样的小事儿,皇上也亲自派了御前的人来帮衬她。
  除了心灰,睿澄只觉得气郁难抒发。
  “既然事情证实了与如贵人无关,那倒也好了。”睿澄必然要摆出一副公证的样子:“如贵人,你就先回宫去吧。此事处在本宫的景阳宫内,本宫必然要揪出罪魁祸首来,才算完事。刚才你也受了惊吓,回去请御医仔细瞧着,好好将息。”
  茉儿闻言丧胆,生怕贵妃口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心下慌乱的不行,幸而有小旦子沉声嘱咐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当心让主子瞧见了反而坏事。”
  如玥端正了身子,红着双眼向贵妃道:“多谢贵妃娘娘劳心记挂着。臣妾受点委屈并不打紧,可事关龙脉,皇上的子嗣是顶要紧的事儿。万万也不能轻率。这等心毒手狠之人,必然是不能留在后宫了。
  今日她能陷害莹嫔腹的骨肉,她日指不定会是哪位姐妹的骨肉。还请贵妃娘娘替臣妾以及后宫各位姐妹做主,势必要铲除此人,永绝后患才好。”一番话说的极尽动容,如玥双眸噙满了泪意,却是固执的怎么也不肯掉落。
  来来回回荡漾在眼底的湿意,也触动了镇宁的铁骨柔肠。
  她果然是这样一个坦然无谓的女子,能屈能伸,外柔能刚。明艳之带几分楚楚,骄傲之又透着柔婉,难怪皇上会这样喜欢她。就连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向她靠拢。
  哪怕能浅薄的感受到她美好的气息,也总归是一种幸福。
  是幸福,又何尝不是冤孽。这样的情爱,也许会害死她也不一定。
  一颗心左摇右摆,不受控制似的折腾,好像一切都变了样子。
  只是现在,还不是该纠结这些的时候。镇宁定了心神,总觉得这事儿冲着如玥来,必然没有那么容易了结。遂道:“贵妃娘娘素来协理六宫均秉持公正之心,相信此事交由贵妃娘娘来办,是最好不过的了。奴才必然会禀报皇上,请皇上不必忧心。”
  睿澄何尝听不明白,镇宁这是拿皇上来压制她。可是无奈钮钴禄如玥走运,自己棋差一招也只能如此。“那就有劳大人回禀皇上,本宫定当竭力查清此事,肃清宫闱。”
  如玥施礼向贵妃道:“有娘娘替如玥做主,臣妾也就安心了。臣妾先行告退。”沛双急忙去扶地上跌跪着的芩儿,如玥缓步慢行,独子走在前头满心恨意。
  坏事一件接着一件,都是冲着她来的。
  一次比一次狠辣,一次比一次棘手。若是稍微疏失,后果就不堪设想。与其被动受创,却不如主动出击,还以颜色。让贵妃也老老实实的吃一回亏,她才能消停一阵子。
  这样想来,如玥倒觉得贵妃与钮钴禄如宝有些相似,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非要头破血流才能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
  “妹妹,你总算出来了。真担心死我了。”诚妃侯在景阳宫外有好些时候了,见着镇宁进去,见着莹嫔出来,就是盼不来如玥,心急的不行。
  这会儿如玥才一出来,她就忙走了过来:“可是都说清楚了?”
  如玥颔首:“娘娘放心,臣妾这不是好端端的走出来了么!”
  “可不是么!”诚妃缓了口气,秀眉却依然蹙着:“当时我就觉察出正央那盆菊花有些奇怪。虽然也是绽放的姿态,花瓣的末端却有轻微蔫了的迹象。按理说这花罕见,总该是呵护的最尽心的。除非是人为动过了手脚,否则必然不会在正当时的季节枯萎。”
  “多亏了娘娘您观察敏锐,这才助如玥躲过了此劫。娘娘您不肯轻易走至花前,有躲着贵妃远远的。如玥心已经明白了些许原因。”说到此处,如玥悬着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安的心,稍微宁和了些:“若非如此,只怕臣妾今日多半是不能安好的走出这景阳宫了。”
  诚妃听了感激赞许之言,嘴角不自觉的卷翘:“我平日里就爱侍弄些花,这才有了这点心德。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还请妹妹释疑。”
  “娘娘请说。”如玥淡定的与诚妃对视,心已经猜到她是要说什么。
  果然诚妃问道:“那花是妹妹敬献给贵妃的,难道妹妹就不怕贵妃以此出招么?何故又要至自己于险地?”

第四十七章:连番受惊
  如玥淡然一笑,只对诚妃道:“娘娘是惜花人,自然知道如何施肥浇水,修剪枝叶才能让花儿开得灿烂妩媚。但毕竟是各花入各眼,再好的花也不尽然人人都喜欢。如玥愚笨,但也总归弄清了谁爱菊谁又不爱。”
  话说到这里,如玥也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皇后病着,身子大不如前,其实诚妃是怀疑她想向贵妃投诚吧?
  当初自己大胆请诚妃引荐皇后,就必然不会反叛。可惜这些话说出来诚妃也未必就能相信,倒不如任由她自己去推测就好了。毕竟宫里人心凉薄,也难免对方会不信任她。
  多说无益,自己问心无愧才是最要紧的。解释的过多,反而有掩饰的嫌疑。如玥柔和一笑:“但请娘娘思虑如玥之言!”
  如玥猜测的一点也不错,诚妃的确是动了怀疑的心思。
  在诚妃来,如贵人大有可能是为贵妃铲除成孕的莹嫔,才掀起这阵东风。
  不过这一切仅仅是自己的怀疑,并不能作数。何况如玥虽然是洞悉了贵妃的心意,也送去了这阵东风,但实际上她自己也险些受害。再怎么,如玥到底也不是像是这么急功近利的人。“罢了,就当是姐姐我多心了,妹妹可别见怪。”
  诚妃伸手捋顺了如玥鬓边金簪的流苏,许是刚才太过于慌乱,流苏缠绕在发髻上凌乱不堪,这一捋才着舒服了些。“不是我不相信妹妹,只是皇后娘娘的病况你我也都清楚。做姐姐的只希望自己没有错人,希望妹妹你,不要辜负皇后娘娘的厚爱。”
  如玥颔首,目光柔和清澈:“臣妾尊斗胆尊娘娘一声姐姐,自入宫以来,姐姐对如玥的提携眷顾之情,如玥半点也不敢忘。亏赖有姐姐为妹妹引荐了皇后娘娘,得娘娘照拂庇护,如玥才能一帆风顺的走到现在。更何况,今日也是多亏了姐姐提点相救,才有喜塔腊大人为臣妾解围。”
  “好妹妹,你是个懂得感恩的。”诚妃扶起了如玥,心肠触动,却也有些惋惜。一个把恩情得太重的人,在这后宫必然走不远。这样一想,诚妃也觉得自己很矛盾。
  也唯有贵妃那样辣手歹毒的,才能高高凌驾与众人之上。“旁的话也就不说了,你且回去好好歇着吧。”
  如玥拜别了诚妃,等着身后的沛双,扶着吃痛的芩儿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诚妃就着娉儿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会如玥才顾着询问芩儿的伤势:“有没有怎么样?疼得厉害么?可别是伤了骨头。”芩儿不住的摇头,愧疚道:“若非沛双姑娘忽然出现,只怕奴婢要误了小主的大事。”
  “姑姑别这样说,方才场面乱成一团,岂是我们能预料的。”沛双扶着芩儿的手微微用力,生怕再摔了芩儿。
  “回宫再说吧。”如玥见乐喜儿侯在不远处,软轿也备好了。便道:“芩儿你坐我的软轿先行回去,我自行走回去就可。”
  “那怎么使得?”芩儿不肯:“奴婢小伤不要紧,小主这样错爱奴婢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奴婢不能为小主解忧已经心不忍,万万不能再给您添乱了。”芩儿垂泪,心里憋屈。在贵妃面前,她从来都是个没有用的。
  旁人不知道她有多难受,这口气憋硬生生的顶着在自己心口出不来,
  如玥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是滋味:“总归我好端端的立在你们面前,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何况宫的流言蜚语缠绕蜿蜒在我周身,似乎从未有停止过的一日。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诋毁伤。要编排我不分尊卑,在奴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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