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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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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客气了,无事便好。”这谪仙般的人说完松了手,俨然是守礼的君子风范。“走水了,此处不宜久留。在下是当今右佥都御史之子王清瑕,绝非浪荡之徒。小姐若不弃,请随在下移步,先去那妥帖之地,再等候小姐的家人前来可好?”

    他这一番说辞无可挑剔,初容一是觉得不能在这等清风霁月的人面前显得小家子气,二是觉得陈彻和袁其商都到了,想是没什么危险。于是回头冲着窗子里说道:“大哥,我在屋子外头,你们进来吧,我穿戴整齐了。”

    说完便跟着王清瑕往外走了走,但仍旧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初容看着对面的火光,确定那火烧不到自己的屋子,便也没开口要求王清瑕救欢沁。

    不着痕迹地偏头看去,余光看到自己身侧的王清瑕侧脸更是精致。他就是自己有可能议亲的人?初容不禁心神微动,说不出的悸动不定,夹杂着些许尴尬。还好他不知自己是陈家人,不然的话更加尴尬。

    “六妹。”陈彻一进了屋子,便见窗下的欢沁,吓得几步跑过去扶起她,才看清是欢沁。

    “大哥,我在这儿。”初容尽量保持淑女状,轻唤了一声。

    后进来的袁其商也跟上前,见不是初容,抬头看去时,却见她跟个男子站在一处。

    眸子骤然一凛,袁其商跳出窗子,几步来到两人面前,浑身气场骤烈,只盯着王清瑕。初容心跳到嗓子眼儿,抬头看去时,却见王清瑕没有丝毫惧意,只静静盯着袁其商,如隐忍不发的冰窟般,似静谧如初的湖水。

    “小六,你无事吧?”陈彻抱着欢沁出了窗子,也很快到了初容面前。上来不及顾着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只上来拉着初容的腕子问道。

    “大哥,我无事,多亏了这位公子相助,小妹才能捡回一条命。”初容想化解这两人可能发生的冲突,便假意道。

    “多谢这位公子相助,我乃京城陈家,舍妹一介女流不好久露人前,待明儿无事,在下再诚谢公子。”陈彻说着拉着初容,便要往无人的、确定烧不到的屋子行去。

    “陈公子客气了,请便。”王清瑕说话声音很清澈柔和,一身的气派将此时浑身王八之气的袁其商,堪堪比了下去。

    初容的救命恩人,袁其商若是再找对方的茬,就显得太小肚鸡肠了,传出去也是笑掉人的大牙。

    见兄妹俩走开,袁其商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翩翩如玉的贵公子,人也跟着冷静下来。也不说话,微微一抱拳,袁其商也跟着陈彻去了。

    看着三人远去的方向,王清瑕微微抬了下颌,轻轻眯起了眼睛。

    “小六,你无事吧?摔着了?”陈彻领着初容到了无人的屋子,这才看到她腿上的伤,血已经渗了出来,染红了裙摆一角。

    “快去,去库房的箱笼里找些膏药,我备着的。”陈彻一方面是真的怕初容出了事自己担待不起,二也是做给袁其商看的。

    “不必了,到我屋子里去取吧,想必这火不会烧到咱们这侧。”袁其商边说边盯着低了头不语的初容,说道:“那火起在库房处,你们所有的箱笼想必都给烧了个精光。”

    “库房怎会起火?”陈彻不解,他还是派了人守着的。正说着,便见一个下人来报,说库房的火势是被遏制住了,但所带的箱笼就全都烧没了。

    “蠢货!许是又吃酒误事了!”陈彻骂道。

    “少爷息怒,那火起得奇,一眨眼功夫就烧起来了,咱几个紧着救火,也来不及了。”那下人说完紧张地站着,不敢抬头。初容低了头不去看袁其商,陈彻则是一脑门子官司。袁其商郁闷方才之事,一心认定那翩翩公子绝不是个好人。

    “快去快去,能抢出了一箱是一箱。”陈彻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只不过出门在外,若是没有也不便,现买也要费些功夫。

    “火起得又急又猛,又没有烧在住人的屋子,定是有人不想你们上京。烧了你们的细软,你们置备就要花上许多功夫,也就不能上京了。”袁其商站在门口处,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王清瑕方才站着的位置,早已不见了人影,一字一句说道:“这驿站住的都是不相干之人,方才那公子对这火毫不在意,且又是从京里来的,怕就是他不想你们尽快上京。”

    “这如何可能!”初容刚想说那人便是有可能要与自己议亲之人,话到嘴边立即收了回去,说道:“我们陈家与人无冤无仇,我又是深闺不出的。”

    袁其商闻听此言,深深眸子盯在初容身上,不再言语。

 第二十八章 袁大跟人掐架啦

    第二十八章袁大跟人掐架啦

    陈彻不认得王清瑕,但也感觉到袁其商的气场,只道他不喜初容同个男人说话,便道:“那人看着来路不明,还是少接触为妙,六妹妹,他没欺负你吧?”

    初容暗骂陈彻软骨头,见风使舵之人,但她自己何尝不是不敢反抗,便道:“并无,他救了我,起火了,我爬不出窗子,是他救了我。”

    “他可有说姓甚名谁?”袁其商拧紧眉毛问道。

    “不曾,我没问。”初容越说越低了头,装作不在意状,反问道:“这位公子是?”

    “哦,他是袁大人,此番恰好同咱们入宿一间驿站。同为兄也算是几面之缘,此番为兄的案子,这位袁大人费心费力,这才得以沉冤昭雪。”陈彻不晓得袁其商已与初容几番相见,原先还以为他俩只在法觉寺里见过一面,但听初容方才的话,好似并未相见似的。左右装作什么都不晓得才是稳妥,于是便道:“小六,此番听了起火,袁大人也是顾不得其他就帮着为兄找你,还不多谢袁大人。”

    “多谢袁大人。”初容说得很勉强,说完皱了眉头捂了小腿。

    陈彻会意,对袁其商说道:“袁大人,舍妹未嫁之身,不好与外男相见。”

    “我去查查库房,你们在此吧。”袁其商说完,最后看了一眼初容便离开了。

    一夜狼狈,来不及收拾,次日一早,众人便动身上路了。袁其商唤过身边一人,交代几句后带上欢沁先行骑马上路。那人带着欢沁乃是去往下一个县城提前采买些衣物,好在初容逃出来时穿了一身齐整的,屋子里也有一些备用,暂时倒有换洗的,但时日长了还是要准备新衣及一系列随身之物。

    回头看去,王清瑕的车也跟在了后头,几辆马车一路往下个县城而去。满脸阴霾,袁其商总觉得此人来历蹊跷,想想还是派了人去查探才是。

    一路颠簸,初容一直想着昨夜之事,那谪仙般的人,好比天空最亮的星灿,看一眼便再难拔出来。初容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若是敌不过袁其商,长得再好也是无用的。

    袁其商是锦衣卫的,锦衣卫指挥使万通是万贵妃的兄弟,初容是知晓万贵妃的下场,万贵妃一党如今看着风光,几年后就是遭殃了,所以初容是绝不想与袁其商有什么瓜葛。至于这个王清瑕,也要看他是否是太子一党,是的话最好,不是的话也不打紧,安安稳稳做个中立派,许是也能平安度过这个政权更替的难关。

    这年头,升斗小民便罢了,在朝为官就要考虑这许多因素,不然就是一招错满盘皆输。在追求更高层次的前提下,还是先保住命要紧。

    “大哥,昨夜那人说过,他叫王清瑕,那是何人?大哥可曾听过?”初容自然晓得那是右佥都御史家的,但此时想套了陈彻的话,自是不会说太多。

    陈彻正想着路上的事情,听得初容如此说,忙回头道:“他就是王清瑕?那是”王家之事,陈彻为了安陈方一家的心,这才些微透露,却并不曾与初容提起,此时也只当她不知。

    初容同初尘交好,听其透露几分。老祖宗为了安初容的心,这才简单说了些,因此初容晓得右佥都御史家的事。

    “那是右佥都御史王大人家的公子,王大人膝下唯有一子,便是这庶出的王清瑕。”陈彻想了想,觉得王清瑕人品样貌出众,恐怕自己父亲见了也会满意,到时兴许就成了这门亲事,便斟酌用语说道:“他在国子监,听闻风评不错。”

    再不多说,陈彻心里还是属意袁其商的。毕竟一个右佥都御史家的公子,人品样貌俱佳是不错,想必婚后也当琴瑟和谐。但若论到自己能否借力,还是有个锦衣卫妹夫做靠山才是稳妥。

    “王家在朝中地位如何?”初容心里痒痒,不自觉多问了一句,看到陈彻有些许觉察,忙说道:“唉,也不知何时到下个县城,所有的衣物都烧了。”

    陈彻只当初容小女儿无意问的,也就没再往上说,便道:“不急,袁大人已经派了人带欢沁先行采购,待到了就有新的了。要说还是袁大人细心,处处想得周到,样貌自是一等一的,人品也”陈彻本想在初容面前夸赞袁其商几句,说到样貌还能泰然处之,说到人品时,只觉得实在虚伪得很,便找了个旁的话题跳过。

    初容何等通透,心道陈彻这七窍伶俐的人都无法说出夸赞袁其商人品的话,可见这厮果真是个人人憎恶的。

    袁其商在自己车里暗自思量,一脸的阴晴不定。前头车里,初容同陈彻闲聊着,不多时便到了下个县城。

    这县城虽小,但因着连通前后城镇州府,所以往来行人颇多,自也是一番繁盛景象。一行人决定在此落脚,待次日再上路。

    寻了一处客栈,将车马安置后,陈彻便将初容送进了屋子。

    下了楼,瞧见袁其商一脸霾色,对面站着欢沁和派去的那个人,忙走了过去。

    “袁大人,何事?”陈彻见欢沁两手空空,便觉有些异样。

    “回少爷的话,城内只有两间成衣铺,皆无衣可售。”若是对着陈彻一人,欢沁也不会如此害怕,成衣铺无衣可售只是成衣铺的事,责任不在欢沁。可如今看着袁其商一脸的阴晴不定,欢沁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怎会无衣可售?”陈彻不解,问道。

    “定是有人事先扫空了货,怕就是与那场火有关。今夜小心行事,不妨事,我早已另派了人去上一个县城备买成衣,明早有新衣到。”袁其商说完,便见一个小厮走近几人。

    那小厮看看几人,问道:“敢问哪位是陈家少爷?我家公子说在驿站有一面之缘,此番又投在同一客栈。”

    “在下就是。”陈彻拿余光瞟瞟袁其商,回答。

    “陈公子,我家少爷因知晓一场大火烧了许多箱笼,想必随身所用之物一时间定备不齐,因此特命小的问清了陈少爷下榻房间,待会儿自会亲自相送。”那小厮说道。

    “若是有诚意,自当亲自来问,遣个下人来是何意?”袁其商不屑说道。

    “袁大人说得极是,在下方才与送衣裳的人交涉,一时急着便遣了下人来问,是在下的不是了。”王清瑕仍旧一身风光霁月,白日里看着更是光彩翩然。人未到声先至,叫人听着便是舒心畅怀。“陈兄,在下在王清瑕,在京城多年,早知陈兄声名,可惜只是神交而已,不想如今在途中相遇,可谓是有缘。昨夜大火,陈兄箱笼定然所剩无几,是以小弟略备些应急之物,还望陈兄赏脸。”

    王清瑕说完,从身后人手中取了一个包袱,双手递向陈彻。

    袁其商一把接过,几下打开后看到粉红一角,立马掩好说道:“王公子也算出自诗书之家,怎不知礼义廉耻!”

    “这位便是锦衣卫佥事袁大人吧?久仰大名,作为万岁的传奉官,袁大人怎到了此地?”传奉官是当时人们称呼那些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员。作为清流一派,多以为不齿,本人也多是讳莫如深,视其为自己的污点。

    但袁其商全不在意,自己回到京城来,若想做官唯此一途。

    此话一出,众人皆变色,一时间都看向袁其商。都以为他会与王清瑕口角,没想到他淡淡一笑。

    陈彻不想此事闹大,忙解围道:“昨夜还未谢这位公子搭救之恩,今儿既在此相会也是缘分,不如就由在下做东,袁大人和王公子可都要赏脸。”

    王清瑕一脸的轻视之色,陈彻只当没瞧见,只希望不要再惹怒了袁其商。偷眼看去,见袁其商并未发火,只看着王清瑕冷笑。

    一行人找了间屋子,点了酒菜之后便落座。陈彻头大如斗,只怕两人再起争执,只好不住挑起话头,只不想叫两人有对话的机会。

    “话说,王公子也真是救人如救火,这镇子上两间成衣铺皆已售罄,不知王公子这救急之物从何而来?”袁其商话里有话,目不转睛盯着王清瑕,拿手指用力点点包袱问道。

    “来时经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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