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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马雄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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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众人头上,突然响起两个震人心弦的冷酷声音喝道:“七海跃铃马。”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道:“白剑扫天下。”

  震人心弦的冷酷喝声,群道都听见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中途撤掌自保,因为,他们都知道,白剑铃马云中鹤威震天下,只要能将他除去,一夜之间,自己便可扬名四海,因而,他们忘了自身的安危。

  鹰鼻道人似乎已发现事情有了不寻常的变化,老脸倏然一变,才想开口,突听一声阴冷残酷的怒喝道:“兔崽子们,躺下吧!”

  怒喝声中,鹰鼻道人隐约中看到了人影问了闪,凄厉的惨号声在那飘渺的人影闪动下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死亡前的哀号声,拉回了群道为争盛名而失去了理智,在血而飞扬中,他们惊骇的纷纷暴退下去。

  现场,又恢复了先时的平静,所不同的是地上多了几具自中劈分开来的尸体,云中鹤身侧多了两个怪异的老人,左侧一人,年近八旬,手扶长杖,双目紧闭成一条细缝,脸色冷沉,形同盲人。右侧那人,与他恰好相反,白眉如霜,双目弯曲如月牙,直鼻大口,嘴角上挑,一睑乐观嘻笑之相,上身穿着一件短衫,衣扣全开,坦胸露肚,腹大如缸,再配上他那颗天生的油亮光头,直如庙中供奉的笑佛。

  自始至终,云中鹤都是那么平静,他,缓慢的向骇然呆立的群道身后扫了一眼,目光缓缓转到光头老者身上,平静地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光头老者与盲老者闻言脸色同时一整,躬身应道:“属下来迟至使宫主受累,万望宫主恕罪,宫主的伤……”

  云中鹤平静的笑了笑,缓慢的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树干上,冷漠的道:“这点伤我还撑得住,倒是这几位朋友,你们倒得先打发一下。”

  光头老者闻盲目中电芒一闪,大嘴一咧,嘻笑道:“请示宫主,怎么处理法?”

  云中鹤冷漠地道:“全权由你。”

  光头老者闻言大声道:“本座得令。”话落霍然转身,大步走向群道,嘻笑道:“来未来,你们谁先上来陪咱走上两招?”声音平和,再配上他一付笑脸,外表上,看不出一点凶狠迹象来。

  鹰鼻道人上下打量了光头老者一阵,由记忆中,他好似觉得曾经听人说过武林中曾出过这么一个人,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他是谁?当下阴眼一转,冷冷地道:“贫道可否请教尊驾上下怎么称呼?”

  光头老者一摸光头,笑道:“老道士,边打边谈岂不更好,何必耽误时间呢?”

  鹰鼻道人冷冷一笑道:“连尊驾的主子尚且难与贫道抗衡,打将起来,只怕尊驾在没有说名道姓之前就已登上黄泉之路了。”

  光头老者笑道:“若说白剑铃马之主被几个才会爬行的毛虫撞倒,这说法等问王老儿喝醉了酒或许能相信,老道,少废话了,嘻嘻,点将上阵吧!”

  鹰鼻道人心急收拾云中鹤,生怕长夜梦多,坏了大计,一见无法套出光头老者名号,群殴之心立生,冷笑一声道:“时间有限,尊驾光头老者笑道:“为了争取时间,咱家多少不拒,道士,请点将吧!”

  鹰鼻道人冷冷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话落老脸突然一沉,挥手冷喝道:“与我把此人摆平。”

  光头老者一脸嬉笑近人之相,使人难生畏惧,鹰鼻道人一声令下,人群中立时涌出五个面带煞气的道人,把他团团围住。

  光头老者见状目中冷芒一闪,嬉笑一声道:“咱们初次见面,打上一架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将咱摆平了呢?”

  五个道人一见,只道光头老者功浅胆怯了,凶焰登时暴长五丈,不等鹰鼻道人下令,已同时大喝一声道:“像你这种无用的东西也敢上阵,躺下吧广喝声一落,五人十掌齐扬,刹时之间,风起十面,威震十方,声势十分骇人。

  光头老者双手习惯的一抱大腹,仰脸大笑道:“哈哈……人生一世皆空梦,何如快乐红尘行。”

  一见光头老者习惯的一捧大腹,再听这两句早已传遍开的话语,鹰鼻道人脑海中突然忆起一个可怕人物,老脸倏然一变,忍不住脱口叫道:“血佛!”

  鹰鼻道人血佛二字才出,五个围攻的道人已然攻到光头老者身侧了,各出奇招,齐攻光头老者各处大穴。

  捧住大腹的双手向前微一滑,就在五个道人,十只聚满功力的巨掌将近身的一刹那,那两只滑落的巨手,突然以令人无法想像的速度扬了起来。

  凄厉的惨号声中,溅射起漫天的血雨,五个围攻的道人,在惨号与震人心弦的狂笑声中,好似在同一时间之内,整齐的分成了两半。

  看看满地的尸体,光头老者嘻笑依旧的道:“道士,为了争取时间,你再多点几员大将出阵如何?”笑脸仍是那么平易近人。

  鹰鼻道人麻木呆滞的凝视着光头老者,吃力地道:“你……你……你是血佛老前辈?”

  光头老者笑道:“道士,难得你还记得我血佛,来来来,人生如梦,何必愁眉苦脸的,再派些人上来吧!”

  鹰鼻道人不能自主的退了一步道:“晚辈方才多有得罪之处,万望……“血佛大笑道:“道士,你要是记得我血佛二字,就该知道多说无益,嘻嘻,方才你们围攻咱负伤的小宫主时的那份豪气哪里去了。”话落大步向群道逼了过去。

  双目迅捷的扫了那些失魂落魄,果如木鸡的手下一圈,鹰鼻道人的信心更少了,阴眼转盯着胖脸带着禅和笑意,渐渐走近血佛,鹰鼻道人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比天降煞星的肃煞面孔更加可怕,因为,煞星杀人之前,人们还可以从他脸上先得到点启示,而他——血佛,就是在被杀者临死之前,也无法从他脸上找到一点暗示。

  看看渐渐逼向群道的血佛,云中鹤平静的笑了笑,依着树干,缓慢的坐了下来,吃力的道:“血佛动了真怒了。”

  盲老者闻声急忙蹲下身来,关切的急声道:“宫主,你伤得不轻?”

  云中鹤看看那张焦灼的面孔,平和的道:“这伤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

  盲老者肃煞阴沉的面孔突然一变,仅只这一刹那之间,他那皱纹密布的脸上,已浮上了颗颗豆大的汗珠,一双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向云中鹤伸了过来。

  看看那只颤抖的手,第一次,云中鹤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道:“血盲,你的手在发抖。”

  盲老者——血盲苍凉的道:“宫主,属下第一次听到你承认受伤了,这伤使本座……”

  云中鹤沉重的笑了笑道:“江湖本是搏命场,收回手去,听我把话说完……”

  血盲抢口道:“宫主,请给本座一次尝试的机会,本座只要求一次。”

  看看那张肌肉搐动的老脸,云中鹤平静的俊脸上倏然浮上几道奇异的线条,他吃力的抬起那只沉重的手掌,缓慢地抓住血盲颤抖的巨掌,沧然一笑道:“我的伤,我知道,血盲不要尝试了,你……你该知道老宫主的仇与恨拖了多少年了,你的血,应洒在战场上,不要做此无谓的牺牲,我之所以顽抗不倒,拖到现在,就是要等你们来,记住我的话,全力扶持鹏城白凤,你告诉他们四个,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命令。”

  血盲缓缓蹲下的身子突然一沉,双膝一曲跪了下来,咽声道:“小宫主,你该相信老宫主的眼光,如果别人能承担此重任,他不会等你到现在,本座只求你这一次,这一次。”

  云中鹤黯然一笑道:“血盲,起来,金碧宫的人,只许站着,永远。”

  血盲沧然叹道:“小宫主,医药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血盲已是若大年纪的人,你就不看在我这一跪的份上,让本座试一次吧广

  云中鹤缓慢的仰起了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脸,沉重的道:“血盲,世间没有愿死之人,家族三代之仇,师门十年之恨,血盲,我并不希望在人间留下这许多憾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不会放过的,而今,唉,这就是苍天的安排吗?”

  这两人的话,血佛似乎全都听见了,倏然间,他转过了呆立许久的身躯,现在眼前的景象,使他那常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一见血佛转身,鹰鼻道人的眸子中突然掠过一丝喜色,右手猛然一挥,沉声喝道:

  “退。”声落人已返身纵出七八尺远,群道一见首领转身欲去,谁敢再留,呼啸一声,相继转身欲逃。

  蓦地,飘出了七八尺远的鹰鼻道人骇然止住了脚步,也许,眼前的景象,他与他的手下,谁都没想到。

  “哈哈……孩子们,一顿饭工夫之内,送他们上路,哈哈……”这是血佛的声音,只是,那笑声比先前更加震耳了。

  群道与鹰鼻道人一样,全都骇然地止住了脚步,因为,在他们外围,不多不少的围着十个神情阴沉,充满煞气的老者,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的面孔与所用的武器,他们虽然没有全部见过,却也听武林人提及过,全是武林中老一辈的有名人物。

  就在群道一怔之际,十人已发动了攻势,于是,一片凄厉的惨号声,迎着天边破晓的第一线黎明曙光,响彻了疏林。

  这是一天的开始,也是许多性命的结束。

  血佛沉重而缓慢的转过身来,血直仍跪在那里,他脸上常挂的笑意又消失了,沉重的心情,使他觉得连抬头动脚都十分吃力。

  云中鹤收回了仰望昏暗天空的星眸,视线转向斗场,目光到处。

  却什么也看不见,不由自主的,他灰白嘴角上浮出一丝笑意——英雄末路的凄凉笑意。

  突然,血佛变了调的声音叫道:“小宫主,咱老光头也要求你准许咱试一次。”

  云中鹤落寞的笑了笑道:“我说的话,你该都听见了?”

  血佛白眉一扬,振声道:“不错,咱都听到了,如果宫主执意不准,咱老头就是拚着这条老命,也要犯上一试。”

  血盲闻言霍然站了起来,脱口道:“光头,合你我二人之力,当可夺天地之造化,快。”

  云中鹤心头一震,星目一瞪道:“我还没咽气你们就不听话了吗?”

  血佛双膝一曲,跪地叩了个头,仰脸沉重地道:“金碧宫五卫,誓死效忠宫主,赤心忠诚,天地共鉴,小宫主,恕老奴要一试了。”话落倏然起身,扬手欲点云中鹤昏睡穴。

  就在血佛抬手的刹那间,墓地,人影一闪,云中鹤身前急如流星般的落下了鹏城白凤展玉梅。

  似乎没料到云中鹤的伤如此了得,鹏城白凤展玉梅一见云中鹤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脸,控制不住惊呼一声道:“云弟,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随声人已补身到云中鹤身侧,一双颤抖的洁白玉手,轻柔的擦着云中鹤嘴角上汩汩流着的鲜血,两颗晶莹的泪珠早已挂上了她那张过度惊慌而变了色的粉颊。

  周围的惨号之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杀人者似乎都已红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的尸体,不但拉不回他们人类原具有的善良本性,相反的,却更增加了他们的仇恨,而尽力的戳杀着。

  望着展玉梅粉颊上的滚动着的泪珠,云中鹤静如止水的苍白俊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惜,轻轻地笑了笑道:“梅姊,你来了,在我离开人世之前,我正想见见你……”

  鹏城白凤展玉梅闻言骇然色变,以近似乞求的声音语声道:“云弟,不许说这些,不许说……”

  云中鹤平静地道:“梅姊,平静点,人早晚都要离开人世的,虽然现在并不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但是……梅姊,未来的一切,你得全力承担了。”他俊脸虽然仍是那么平静,但却无法掩盖住声音里的伤感。

  鹏城白凤展玉梅似乎已被突如其来的骤变震住了,刹那之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双玉臂紧紧地搂抱着云中鹤,好似这样可以从死神中把他拉回来似的。

  血佛白眉锁成了一条线,血盲的长杖插入地中足有一尺许,周围的惨号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但这些人的耳中,却什么也听不到。

  黎明的曙光已照进了疏林,一声清脆响亮的啸声,迎着破晓的曙光传进了众人耳中,那声音,听来并不比周围的惨号声大,但却有一股震人心弦的奇异力量。

  血佛白眉猛然一展,沉声道:“小姐,徒自伤悲,与事无补,我们得尽人力了。”

  啸声似乎也唤回了展玉梅失去的理智,血佛话声才落,鹏城白凤展玉梅突然跃身而起,急声道:“慢着。”声落左手已伸右手袖中,掏出一个古色斑斓的三寸白色玉瓶。

  血盲看不见这些,闻言焦灼地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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