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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无限的，总有那么一个时间，掉落会结束。也许那时会醒过来，也许不会。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飞起来。声音继续在耳边催促。
但是我不会！我也没长翅膀！他的回答少见地带着些许恼怒，来自多次尝试失败后的紧张与慌乱。
翅膀只是假象，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认为。声音悄悄提醒，你觉得自己是块石头，那就是石头；但你也有可能是一根羽毛。
他无助地挥舞着手臂，却依然不能减缓下落的势头。这是什么鬼！他绝望地想：我简直比秤砣还沉。
看看下面。声音低声说。
雾气已减淡，依稀可以看清大地。但那都是些什么。破碎、荒凉、死寂的冰原，折断的旗帜，坚冰中伸出的手掌——
属于死者的国度。如果摔到底，唯一的结局就是在那里永眠。
眼看就要落入死亡的怀抱，然而就在此刻，就在这生死瞬间，徐长青似乎领悟了一些东西。他试着伸展双臂，果然得到风的回应。身体从未有过如此轻盈。他飞起来了。
自由，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死寂的冰原渐渐遥远，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苍穹，洁净到无一丝云的蓝天。风顺服地听他使唤，托着他翱翔天际，自由自在。
灰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光亮刺眼。他挡住眼睛，意识到阳光来自窗外，融合仪式已经完美结束。
紫色神格碎片的融合堪称凶险，尤其是第一次。但徐长青觉得自己别无选择，要追求完美融合，就只能行险。
慢慢就好了，他宽慰自己。随着身体属性越来越高，完美融合仪式会变得非常安全。
神选者：徐长青
◆基本属性：力量12。95、智力10。40、体质13。00、感知10。59、灵巧10。34、魅力11。69
◆衍生属性：拳力上限215。55（公斤）、魔力3970。60、肌体强韧度144。25、精神力287。59
◆法术列表：
·神格剥夺（特殊法术。剥夺其他神选者的神格碎片。施法消耗：魔力0、精神力0）
·法师之手（0环戏法。对2。27公斤以下物品使用心灵遥控。施法消耗：魔力300、精神力10）
·疲劳之触（0环戏法。通过接触消耗受术者的活力，使之疲乏。施法消耗：魔力300、精神力10）
·幻音术（0环戏法。发出虚幻的声音。施法消耗：魔力300、精神力10）
·提升抗力（0环戏法。避免陷入轻度负面状态，持续30分钟。施法消耗：魔力300、精神力10）
·魔法飞弹（1环法术【残缺构型：1/4】。发射5枚奥术飞弹，造成伤害。施法消耗：魔力600、精神力20）
光幕之中，淡蓝色半透明文字显示出他当前的属性。力量、体质和魅力都有提升。随之而来的，拳力上限和肌体强韧度也略有提高。紫色碎片带来一个非常灵活的新法术：幻音术。这倒是个小惊喜。用在恰当场合，很有帮助。
战利品消化完毕，徐长青开始着手调查雾妖的行踪。
首先是各种媒体。根据前世的记忆，雾妖是个很张狂很爱炫耀的家伙。每次杀人，必然搞得排场十足。但这两天一直留意电视和报纸，却没有任何关于雾中杀人的报道。难道这家伙还在闭关修炼中？
网媒也是收集情报的重要渠道。他记得雾妖非常爱逛一个叫4ch的论坛。最初是围绕着“杀之艺术”和人对喷，后来干脆堂而皇之地发杀人通告，以及杀完了贴现场写真。雾妖是个互联网高手，一流黑客。为了删贴和追踪发帖IP，扶桑警方专门搞了个对策小组，但每次都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作为资深程序员，徐长青自信这方面并不比雾妖差。他写了个小程序，专门收集并分析4ch的发帖动向。然而刷了好几天，并没有雾妖冒头的迹象。
总是被动地收集消息，似乎也不是办法。他决定晚上出去走走。雾妖喜欢在夜里杀人。狭窄的小路，孤身行人，一场大雾之后蹊跷地变成尸首。幌札有很多小巷，这么乱枪打鸟，寻获雾妖的可能性估计不高。然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碰碰运气。徐长青在google地图上将幌札市区切分为许多小块，决定每天搜寻一块。就算撞不到雾妖，至少先熟悉下地形。
例行搜索，今天晚上也是一样。
这是一条羊肠小径，只容两人并肩行走，开车那是想都不要想。小巷一侧是某学校的操场，白天隔着篱笆墙很是喧闹，晚上则一片沉寂。另一侧是河，河畔遍植柳树。白天荫凉，树下情侣不少。晚上则少有人来，略有些鬼气森森的感觉。
河道拐弯的地方，有个小公园。或许它曾经是孩子们喜欢的游戏场所，但现在只剩下锈蚀的滑梯和秋千。草长到齐膝盖深，乱丢弃的垃圾堆成小山。还好大部分都是废家具废电器，不算太臭。
有个胖子慌慌张张地逃过来，边逃边往身后看。见了小公园，他略一犹豫，藏到废家具山后面。
这胖子是谁？被什么追赶？会不会是雾妖？
第16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更新时间2015…8…20 6：29：24 字数：2175
站在空无一人的学校教学楼顶上，拿着双筒望远镜，对小公园里发生的事情，徐长青简直一目了然。如果能目睹雾妖杀人的全过程，今天就赚大发了。重生之前，雾妖永远是杀完人才大肆炫耀，谁也不知道他动手的细节。
紧跟着又来了几个人……几个？不是一个？
徐长青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先入为主的错误。雾妖也许只是块招牌，背后其实不只一个人。这么一想，很多事情顿时变得合理。前世的雾妖精力充沛，几乎二十四小时挂在网上。一边应对警方搜索，一边还能在4ch上跟人对喷。简直想象不到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面面俱到，但如果是一个团队，就很符合逻辑了。
淡淡薄雾飘起，小公园气氛诡秘。
追逐者进了小公园，开始分头搜索。徐长青屏住气，耐心观察。这些人的行动实在是……怎么说呢，很不专业，有辱雾妖这块招牌。他们挥舞着金属棒球棍和木刀之类的东西，肆意在垃圾上乱敲，高声叫骂。简直就像小混混一样，难以想象大名鼎鼎的雾妖干起活来竟然这么糙。
小公园本来也不大，四五个人散开一搜，刚才那胖子立刻藏不住了。他感觉情况不对，从家具山后面跳出来，拔腿就跑。可惜跑没两步，背上被狠狠抽了一棍子，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追逐者们围上去。胖子吓得面色惨白，双腿蹭着在草地上倒退，双手乱摇。一个追逐者用木刀拍了拍胖子的脸，叉着腰哈哈大笑。
笑声太大了，隔着操场都能听见：“也不打听打听，借了我们新川组的钱，能赖帐吗？还敢跑？”
这、这哪里是雾妖杀人，纯粹就是社团小混混在收债吧？徐长青真想拿脑门撞墙，又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远处传来警车声，由远而近。几个小混混起初不在意，直到警车声越来越响，终于惊觉不对。
嘎吱一声，警车似乎在附近刹住。有人下车，脚步沉重。“谁在那边？”粗重凶暴的喝问声，伴随着枪支上膛的声音，“站住别动！”
一般警察也就带支小手枪，今天怎么了，惹出扛霰弹枪的防暴警？几个小混混惊恐万状，立刻丢了武器，抱头鼠窜。
胖子蹲在草地上，保持着抱头的姿势，一动不敢动。估计怕被警察当犯人给打了，他不停地喊：“我是受害者，受害者！”
过了一阵，没什么动静。胖子抖抖索索地抬头观望，忽然看见面前站着个人，又惊叫一声。
“不用怕，说说你的情况吧。”来人温和地安抚胖子，还丢给他一支烟。
站在胖子面前的当然就是徐长青。没有警车也没有什么防暴警，刚才只是幻音术弄出的小把戏而已。吓唬几个混混，足够了。
胖子抖抖索索地把烟捡起来：“他们是几个本地小混混，勒索我……”说着偷偷瞟了徐长青一眼，又补充说，“我有线索，新川组违法放高利贷，我要举报。”
出乎胖子的意料，面前这位便衣警察对扫黑毫无兴趣。
“我是让你说说自己的情况，”徐长青强调说，“别管什么新川组，说你自己。”
“我、我是守法公民。只是偶然借了他们的高利贷——”
胖子刚开了个头，立刻被徐长青打断。“守法公民？脖子上纹条带鱼，有你这样的守法公民？不想老实说，照样有办法让你开口。你确定要我用其他办法？”
被一言揭穿，胖子大惊，滑稽地努力缩了一下脖子。在他看来，刚才徐长青说出这话，意味着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老底。敢情今天条子大哥们联合出动，是专门来对付我的？他开始琢磨跪地求饶的九种姿势，但徐长青似乎并没生气，只示意他继续往下说。看他拿火柴手直哆嗦点不着烟，还丢给他一个塑料打火机。
“其实是因为一张照片……”
胖子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他名叫长冈芳树，职业是地下摄影师，靠拍小黄片混口饭吃。可惜职业操守不好，时常黑了道上大哥们的小钱钱玩失踪。要不是偷拍技术精湛，时不时能拿出两张精品来抵债，早就变成石猎湾深处的水泥墩了。这猥琐死胖子的偷拍对象大多是良家女孩，脸皮薄胆小怕事。暴力团拿着长冈偷拍的照片去勒索苦主，十有九中。
“我真没打算赖新川组的钱。是预定到手的一笔钱没拿到，才填不上窟窿。唉，那个女孩好厉害。看起来很弱，以为很容易对付，结果差点死在她手里。”
长冈诉说了一个勒索失败的故事。
偶然的机会，他在某著名酒店旁边的楼上，拍到一个女孩换衣服的香艳场面。通常情况下，他都是把照片卖给道上兄弟。但这次他觉得赢面够大，决定亲自出马。
“那女孩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纪也不大，本来以为稍微威胁一下就行的，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像小绵羊的女孩却把他这个老手涮了。约好了时间，哼着歌去收钱，顺便再拐卖一下，多么轻松舒爽的生意。结果到了地头，钱和妞都没有，反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黑打。要不是身上还有点膘，非打出内伤不可。
“黑巷子里头，忽然就起了雾。我连人是谁都没看清，后脑勺突然就挨了下，给打蒙了——”
“等等！”
徐长青喝住长冈，追问：“你是起雾之后挨打的？”
“绝对没错，想跑都跑不掉，完全看不清方向，”长冈哭诉，“进巷子之前，月亮还亮着哪，没想到进去就起雾了。”
“关于那女孩的资料，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快！”徐长青威逼利诱，“说得够清楚，可以考虑今天不抓你。”
长冈哭丧着脸，掏出一张照片：“她叫信田真理子，之前住在蒙利特酒店。自从打了我之后，就不知道搬去哪里了。至于其他的，我确实不太清楚。”
借着公园路灯，徐长青细看了一番照片。
微黄的晨曦，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窗，窗前更衣的少女如一幅油画。不得不夸一下这死胖子的偷拍技术，猥琐到一定境界，竟然有了三分艺术气息。看着照片上的妹子，徐长青心生感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和雾妖扯上关系的她，竟然正是北极星上那位敲门自荐的服务员。信田真理子小姐是吧，今后打交道的时候一定不少。
第17章 青鸟酒吧的红发女郎
更新时间2015…8…21 6：57：14 字数：2026
把照片收入衣袋，徐长青随口又问，“平时你去哪里消遣？我是说，哪里打听消息最方便？”
长冈想了想：“当然是青鸟酒吧，那里什么样的消息都有。”
“地址。”
长冈乖乖地交出一张名片。徐长青收了，随口吩咐：“走吧，下次别撞在我手里。”
信田真理子竟然和雾妖能扯上关系，真是想破头也没料到。前世虽然不曾正面对决，侧面收集到的情报也不少。要是那些资料没错的话，雾妖应该是个男的。难道蝴蝶效应如此明显，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
青鸟酒吧也许会有线索，他决定去探一探。
和徐长青的想象不一样，消息灵通的青鸟酒吧，竟然只是个半间门面的小店。要不是酒吧招牌和名片上对得起来，差点以为走错地方。这不就是个普通到不行的路边店吗？位置也不好，藏在小巷深处。
不要被表面所迷惑，他暗自提醒自己，伸手推门。
门铃当啷一响，坐在吧台后面打盹的酒保抬起头来。
“这里是青鸟酒吧？”
望着空无一人的吧台，这次徐长青真心觉得自己走错地方了。来喝酒的顾客都没一个，跟我说消息灵通？
看了看徐长青手里的名片，酒保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先生是第一次来？”
“没错，”徐长青索性把名片递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