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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选者游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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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研发部门被调走,一个月之内,他辗转经历了人事部、总务部、战略研究部几个岗位。最后的战略研究部听起来牛比轰轰,其实别名又叫退职预备室,就是个专门裁人的地方。没有任何工作,电脑不允许接入公司内网,每天的任务就是浏览求职网站,投简历和报告自己的求职经过。人事经理每天一次谈话,话里每个字都在暗示他辞职。
  疲惫到极限,上杉达哉终于选择了辞职。换个工作也好,他曾经这么乐观地想过。但最近经济不景气,他技术虽精,业务面却太窄。十几年一直钻研最底层通讯协议,想要换去写网页也力不从心。高不成低不就的结果,一直失业到现在。每天,他拎着太太做的便当和公文包出门,伪装成上班的样子,实际在咖啡馆或公园消磨时间。是的,自己已经失业这个残酷事实,他没有勇气向家人吐露。
  “存款快要见底,房子下个月的分期款要二十多万,我已经付不出来。与其被银行收房,全家露宿街头,还不如在那之前结束!我提出最后的钱,买了虾夷旅游的票,和家里说是休了长假。太太和儿子都很高兴。毕竟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陪过他们。但是他们不知道,这趟旅途的终点,也是我们一家的终结。”
  手机屏幕上,每个字都流露出上杉达哉深深的绝望。
  稍作考虑,徐长青回复:“钻研底层协议十几年的话,应该对端口侵入和反侵入有些心得吧?”
  过了几分钟,传来一条简短回答:“那正是我本行,怎么?”
  这种时候,难道你要跟我讨论技术问题?隔着屏幕都能读到上杉的困惑。
  “你运气不错,”徐长青回复,“我可以提供你一个工作,关于底层通讯破解方面的。报酬的话……你不是欠了银行3000多万吗?这次做得好的话,四千万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觉得如何?”
  “四千万?四千万?真的有四千万?”像是绝望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上杉达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徐长青敢给上杉开四千万,自然是有底气。根据前世记忆,雾妖是个金融高手,户头十分丰厚。成功搞定的话,现金至少也有四亿。
  “具体的事,见面再聊吧,我在幌札,”徐长青把公寓地址发给上杉,和他约了时间。
  第二天一早,徐长青还在睡觉,门铃就响了。他躺在床上回忆了几秒钟,确定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有人上门。
  “谁?”起床气每个人都有,他也不能免俗。
  北极星上认识的,熊孩子铁男的父亲,软件工程师上杉达哉站在门口,冻得直哆嗦。
  “我我我连夜开车过来的……”
  上杉达哉只穿一件短袖,嘴唇都青了。虾夷地处极北,时间上就算是夏天,早上也冻死个人。
  “进来坐,”徐长青向门里一歪头,“有热咖啡。你夫人和小孩呢?”
  “他们?他们在楼下……还在车里。”
  徐长青想了想,回房拿了个信封,递给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上杉:“这里是一百万,算预付款。你先找个合适的旅馆,把家人安顿下来。我上午要去健身房,下午……”他看看表,“下午一点在咖啡馆‘ATELIER守彦’见面,地址等一下发给你。好啦,回头见。”
  “等等,”上杉拿着厚厚的信封,手里发抖,“这、这一百万你就这么给我了?你不怕我拿了钱就走?”
  关门的同时,徐长青对茫然的上杉笑了笑:“如果你拿钱就走,绝对是你的损失。”
  下午一点,冷清清的‘ATELIER守彦’咖啡馆里,徐长青和上杉达哉碰了头。桌上一台笔记本,是之前被雾妖入侵过的那个。
  “有人通过扫描系统通讯端口的办法,恶意制造内存溢出,改写了用户列表。虽然他抹得很干净,但我设计了额外的日志备份。包括他删日志的动作都记录下来了。”徐长青把笔记本推给上杉达哉,“你拿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我需要这个黑客的现实地址,能通过IP定位到他吗?”
  工作的时候,上杉达哉显得特别专业。“光有IP不行,可能是网络提供商随机分配给他的,甚至有可能只是个跳板。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信心满满地接过笔记本,“交给我吧,三天之内给你初步结果。”
  现在的上杉,每句话里满溢的都是自信。果然、事业才是一个男人的支柱。

第26章 澄心堂的回忆
更新时间2015…8…30 6:51:30  字数:2679

 两天之后,上杉那边没什么消息,夏澄的电话倒是先来了。
  “练了几天,调整得怎么样?”她问。
  “不太好,”徐长青直截了当地说,“健身房里人太多,音乐太吵。去跳操减肥很合适,练拳不行。”
  夏澄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从幌札出发,经过小遵,沿石猎湾海岸一路西行。穿越了长长的威武隧道,前方是个非常非常小的海边渔村——岸来町。
  夏澄刹住车,指向道路左边:“下车,跟我来。”
  “神威神社?”徐长青打量着道边灰色石碑上的字样,“神社也能练拳?”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跟我来就是。”
  走过一段林荫古道,沿着爬满青苔的石级上山,道路尽头豁然开朗,竟然是一间高大的日式木造建筑。青瓦黑墙,古色古香。烟黄木门前挂着一块木牌。徐长青一字字地念出来:“澄心堂?”
  “我父亲留下的道场,平时基本没人来。山下小酒馆‘汀’的老板松村大叔是老朋友,他有钥匙,每周会来打扫,”夏澄丢给徐长青一串钥匙,顺便把车钥匙也丢给他,“你要练拳,就在这里练吧。吃饭去山下,这里的海鲜还是挺不错的。手机记得随时开着,拳赛前一天,我会跟你联系。”
  推开门,可以看见足有百米见方的练武场。中央悬着横匾:“明镜止水”,很有气势的狂草。
  正要进去,夏澄却回头就走。徐长青诧异:“不进去坐坐?”
  她的脚步顿了一顿,却不回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有事能有成这样?”徐长青的声音从身后追来,“看你像逃跑似的,馆里难道有鬼?是美艳女鬼吗?”
  如此轻浮的言论,听得夏澄差点跌一跤。“我十八岁那年,站在澄心堂门口发过誓,这辈子绝不踏进去一步!”她蓦然转身,瞪住徐长青,“想知道为什么?陪我去喝酒啊。”
  “好。”
  岸来町的小酒馆‘汀’已经很老了。风吹雨打的招牌,漆色早就褪去。徐长青刚推开门,夏澄就大喊:“大叔,松村大叔!”
  这是还没喝就醉了吗?姑娘你酒癖不好啊。
  柜台后面冒出个小姑娘,绑着双马尾,说话脆生生的:“我爹不在,钓鱼去啦。咦,”她两眼放光,手一撑,利落地翻过柜台,“卡伦姐,你怎么来了?”
  “小汀,是你在看店啊,”夏澄大咧咧地去揪小姑娘的马尾辫,“来,给卡伦姐和旁边那个家伙,”她豪气地手一挥,“上酒。”
  小姑娘嘴一撇,把脸转过去:“卡伦姐一来就酗酒……”
  “开酒馆还怕别人喝多了吗?”夏澄拍着柜台的桌子,“姐喝酒又不是不给钱!”
  “酒尽管上吧,”徐长青对小姑娘微笑,“有我陪她,没事。”
  小姑娘气呼呼的,索性不看店了。“喝吧喝吧,醉死更好。”她边走边嘀咕,临走还咣当把门一摔。夏澄自来熟地从柜台后面拿出酒和杯子,往徐长青面前一杵:“来!”
  几个小时之后,各色酒瓶开始往地下摆。白酒、啤酒、清酒、伏特加、大吟酿、五花八门。
  “干杯。”
  夏澄举杯和徐长青一碰,自己一饮而尽。
  “你醉了。”徐长青苦笑。他已经第六次替自己加持提升抗力的法术,魔力和精神力都消耗了不少。果然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和一个豁出去了就是要醉的人拼酒,完全没有胜算啊。
  “谁说我醉了,”夏澄乜斜醉眼,瞅着徐长青,“刚才那杯,你还没喝。”
  “我喝、我喝。”
  “你知道吗,我非常讨厌酒品不好的人,”夏澄拍拍徐长青的肩,“不是说你。你酒品不错,至少从来不撒酒疯,”她一指徐长青的鼻子,“在青鸟酒吧,我一眼就挑中你了。”
  喂,这表白也太直接了吧。徐长青满头黑线。
  然而夏澄说话大喘气,接着又说:“……像你这样喝掉一斤伏特加,手还不抖的人,绝对是个高手!我就知道,找你打拳准没错。”
  原来不是表白,但这说话方式也太暧昧了,姑娘你真的没有喝高吗?
  “为了我爸留下的那个烂社团,真是操碎了心!其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替他擦这个屁股?龙泽他们想要,拿走就好了嘛!如果有可能,我连夏澄这个姓都想丢掉……”
  突如其来的,夏澄开始讲述她的过去。
  她妈妈是露西亚人,从欧洲辗转到远东,在符拉迪斯沃托克的小酒馆里混过,后来又偷渡到虾夷。二三十年前,幌札还没这么热闹,酒场里的外籍美女也少。夏澄的妈妈颇红了一阵,直到运气不好,撞上夏澄的爸爸和人枪战。那天她只是在包间里陪人喝酒而已,突然夏澄雄一郎踢开门闯进来,手持双枪砰砰砰、砰砰砰。两边一阵对射,夏澄妈妈无辜中枪。还好,夏澄雄一郎算是那种有良心的杀手,不但没补一枪灭口,反而背着她找了家小医院。
  这就是夏澄妈妈认识她爸的经过,子弹做媒。
  徐长青赞了一声:“这不是挺好的吗,貌似哪部警匪片里的情节,很浪漫。”
  “可惜,没浪漫多久,”夏澄一声叹息,“夏澄雄一郎那个老混蛋,完全就是一个酒疯子。从我记事开始,就记得他一直打我妈。喝了酒必打,酒疯撒起来谁也拦不住。酒、眼泪、伤痕、加起来乘以十八倍,就是我十八岁之前的全部人生。”
  难怪夏澄这么讨厌酒品差的人,大概每个酒癖不好的家伙,都能勾起她童年那份阴暗的回忆。
  “十八岁以后呢?”
  “十八岁以后?后来就消停了,老混蛋不再是我和我妈的噩梦。”
  “改过自新了?那很好啊。”
  “改过自新?”夏澄嘲讽地笑笑,“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在外面跟人喝酒到深夜。喝完出来,连车带保镖被七八辆车堵在高速公路上。据说追他的人一句场面话都没有,下车就是一顿乱枪。他都进了坟墓,还能不消停?”
  “抱歉,让你想起这些不好的回忆。不过至少,”徐长青努力想让话题变得阳光一点,“你和你母亲不用再为家庭暴力而困扰了,对吧。”
  夏澄的声音极度黯然:“我可能是,但我妈不是。老混蛋挂掉之前半年,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先是吞了大量的安眠药,然后又躺在浴缸里割腕。我回到家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流到客厅。红的,全是红色。为什么啊,她忍了那么久,再忍几个月就能解脱了,偏偏……”她的悲哀浓烈得让人心碎,像一杯长岛冰茶。
  “抱歉。”徐长青冲淡气氛的努力宣告失败,他已经找不到别的言辞。
  “她没死,在最好的医院抢救了一个星期,状况平稳了,但她一直没醒过来。听医生说,这样的情况想要苏醒,除非上帝展现奇迹。但我不相信。我坚持给她最好的护理,每个月需要一百万日元,”她瞪着徐长青,“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特别喜欢钱?钱就是我妈妈的命。只要有一个价格,我就买。买回她的健康,买回她的笑脸!”
  在面前的酒杯里注满清酒,徐长青端起来,和夏澄轻轻一碰。“相信我,有一天你会达成心愿,”他的语气像是在许诺,“干杯。”
  不知何时,窗外竟然开始下起小雨来。淅淅沥沥,正衬这阴沉的一天乌云。唯一一条横过小渔村的公路边,红绿灯来回交替。时间仿佛陷入静止,除了酒馆里老唱片机的轻声哼唱:
  长夜冷漠,闭上眼的时刻
  流星沉默,谁伴你的寂寞
  让我的心留在这里,这夜晚,只为守着你
  何时何夕,爱向何方去
  如此如彼,看不清自己
  让你的梦留在这里,彩虹桥,连起我和你
  啊——美丽的你一如往昔
  悲伤流成的河奔涌,向远方,不停息,载着闪烁的爱和回忆——

第27章 初战铉武馆
更新时间2015…8…31 4:33:21  字数:3369

 两天后,徐长青等到了夏澄的电话。
  “明天下午一点,幌札市郊的道场‘铉武馆’,具体地址回头发给你,”夏澄最后强调,“你的对手是佐久间刚宪。资料都在我留下的ipad里,记得一定要看。”
  “已经可以倒着背了,”徐长青尝试轻度调侃,“估计他女朋友都没我了解他那么深。”
  夏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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