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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 穿越小说-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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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曰:“张姑娘所取。”
  又问:“这两旁的楹联看似朴拙,却甚为大气。可是柳举人所书?”
  回曰:“不然。乃张姑娘所书。”
  来客无不大赞曰:“妙极妙极!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一见更胜闻名,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来客皆被引到了御河边上的桃花林中,桃林中用葛藤围出了一大片空地,坐上百十余人丝毫不挤,几十张的矮脚小木几,一张小木几可落座两到三人,木几中间一个粗陶罐,里面插着园中剪来的各色春花;木几后面并排两张草席,草席上置精美的水草编成的蒲团,蒲团面上皆是整个冬季里赶工绣出来的百花深处的几十处重点景观的丝锦坐垫,柳长青画出写意风格的水墨画来,女眷们将之绣到蒲团上面去。
  主家席那里的木几要高大长一些,两侧还有两个较长的陪席。
  主家席自然是柳公坐的,左侧陪席上是柳长青与何少一;右侧陪席上是郝世进与宋明诚。
  宛如、秋萤、丁冬儿几个在南小巷家中暂时没有出去,宛如看了看收上来的请帖道:“果然就跟长青哥预料的那般,真正名头大的文人雅士,没有来赴宴。来得多是有些薄名,地位不高的。”
  秋萤道:“咱们家没什么后台也没什么地位,他们觉得若是被轻易请来的话,可能低了身份。而且我之前出的那个对联,好似还没有人对出来,可能来了若是被其他文友揪住了相问的话,也怕对不出来尴尬吧。”
  丁冬儿道:“那个对联我也听说了,果然是妙得很,秋萤妹妹,你真的对出了下联么?啊,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我是觉得这联实在是太难对了,不过秋萤妹妹是个小人精,而且对子一向对得好,要是有人对得,也就是你了。”
  秋萤道:“丁姐姐不用跟我客气,这对联是我从一本杂书上看来的,当时是个绝联的,我一直留心着有机会对上它,后来试对了两个,长青哥说能通。我巴巴地对了这么些年,他们不过才想了三个月而已,而且也未必就时时想着,所以也不能说人家没有才学,有些绝联要想解联的,需要合适的时机,也需要合适的人,机缘未到吧。”
  丁冬儿道:“那你今日在这次三月之约上,准备将下联说出去么?”
  秋萤道:“我刚才还和二姐商量这个问题呢,一呢新科状元那头儿没有认输的表示,我似乎不适宜将答案公布了,但是二呢,我若不公布,今日来的这些客人恐怕不答应。所以思前想后,觉得既然我对得了两个,今日就公布出去一个算了。”
  丁冬儿笑道:“那我到时可要仔细听着。对了,你且与我说说,今日的盛会都有些什么节目?”
  秋萤笑道:“来的虽然不是极高权位的达官贵胄,但也都是些文人雅士,既然聚在了一起,就要有个斗诗会。输了的人不输银子也不输地契,罚去撒网捕鱼,菜地摘菜,作为宴会的食材。这些事儿他们都没干过,说不定觉得新鲜。”
  丁冬儿皱眉道:“可是这些人都酸腐得很,万一有人自重身份,输了又不肯认罚去做这种农人做的事情,要怎么办呢?”
  秋萤笑笑道:“很简单,不去做的宴会的时候只能喝酒,不得吃菜。”
  丁冬儿又道:“那还有些什么节目啊?”
  秋萤道:“游园,午宴过后就是游园,然后按景题匾,最后评一个写得最好的有礼相赠。”
  丁冬儿道:“什么礼品?”
  秋萤道:“停云楼雅间的半年免费招待,朋友随便带,只要雅间里坐得下;东西随便点,只要停云楼做的出。”
  丁冬儿问道:“够大手笔的啊,那你付了何少爷多少银两?”
  秋萤道:“来的都是自恃身份的人,就算拔得头筹,也没脸天天下馆子去蹭吃蹭喝,逢年过节招待下亲友也就得了,要不传出去不让人笑话么?所以,我没打算付银子给少一哥,他也没提这茬,压根也没寻思要吧!”
  丁冬儿默然半晌道:“何少爷对你,真是相当不错了。”
  秋萤开心笑笑,大力点头道:“嗯!是啊!”
  丁冬儿看着她心无城府笑得如此开心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
  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那个赏雪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听说新科状元上殿的时候,皇上都过问了。那个赵筱筱和何少爷是什么关系啊?和新科状元又是什么关系?秋萤你知道么?何少爷素来行事高调,着锦服驾华车的,对这件事倒一直避着,是何原因啊?”
  秋萤回头翻出一张请柬来,继续笑道:“这些私事我哪里知道呢?老实说,我也很好奇,丁姐姐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她本人啊!这是给她大哥赵成煦的请帖,听根子哥说,赵筱筱也跟着来了,好像还是女扮男装进来的。还有我少一哥,都在桃林那边呢,等宴会散了,你问问?”
  丁冬儿尴尬笑笑道:“我就是随口一提。”
  秋萤回身碰碰宛如道:“二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怎么了?”
  宛如拿起一张请帖道:“刚才根子送来的,新科状元邱应方前来赴宴了。”
  作者有话要说:【榆钱】所谓榆钱就是榆树开的花,因为形似铜钱儿而得名。每年农历三月间,老榆树都会先开榆钱花儿再长叶子,花儿是淡绿色的,一簇簇一串串的长在树枝上,生熟两吃,口感不错。大家还记得榆钱饭吧?不多说了,上图片。

  三月之约

  根子收回并送来了邱应方的请柬,宛如与秋萤都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没想到,接二连三地根子陆续敲门送回了请柬,有六七张之多。宛如翻看了一下,念道:
  “京城三绝公子到。”
  “新科探花李如翎到。”
  “丁充老先生到。”
  “顺天府尹柳大人到。”
  “翰林院编修陆大人到。”
  “大学士张大人到。”
  丁冬儿笑道:“想是我爹爹从山中下来了,听到了消息,便过来了。将暖暖留在家中报讯是对了。”
  秋萤道:“这些人个个都是饱学之士,声名远播,今次联袂前来,百花深处面子不小,二姐,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备用的贵宾席带上,咱们也该上场了。”
  宛如道:“原以为他们都不来了,不想只是摆摆驾子晚到一会儿。”
  秋萤摇头道:“不然,就算是摆架子要晚来,也不会说个到一起到。我看他们来的也并不晚,只是没有现身罢了,你等我我看你,直到新科状元邱应方进了园门,他们这才一个个接踵而至。”
  宛如笑道:“想是如此。这邱应方又与别个不同,有他在,自然没人去问别人是否对得下联了。”
  几个人出了屋子,青梅凑上来道:“夫人,后来的这些人派头排场都好大,而且给的礼也都是好的。”
  宛如点点头道:“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礼给得轻了怕伤面子。”
  桃林那边上位又加了贵宾席,来人互相寒暄一番之后,又相继落座。秋萤几人也跟着过去了那边,不过脸上都覆了轻纱。
  柳长青与秋萤交换了下眼神,秋萤拍拍巴掌,桃林深处二十来个粉衫小童鱼贯而出,不过十来岁年纪,个个生的眉清目秀,穿粉带绿格外的讨人喜欢。她们十人送卤味,十人送酒,一一给各个席位上了酒菜。
  柳长青招呼道:“诸位雅客,柳某感谢各位前来赴这三月之约,今日还请诸位不要拘束,尽情吃喝,尽展文采,座上的卤味都是野味熏腌制成,酒分两种,一种是陈酿高粱,一种是自酿果酒,完全是就地取材自酿制成。此处只是闲谈阔论之时略解口干所备,午时会在池塘岸边开席,烤全羊,烤活鱼,野味锅子,野菜团子,还有各种平日里各位吃不到的特产小菜,都是些农家风味,南小巷自制而成,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招待诸位尝个鲜。刚才我们小谈了一会儿诗文,如今柳陆张三位大人在座,冠绝京师的三绝公子在座,新科状元新科探花在座,丁老先生在座,再谈诗文未免有班门弄斧之嫌,不如诸位各展才艺,弹琴舞剑作画吹箫皆可。既然今日柳某是东道,就由各位熟知的柳某未婚妻出谐音对的张姑娘,先行献丑一番,诸位以为然否?”
  众人自然是轰然叫好,本次此次前来就是慕了谐音对张姑娘之名。
  秋萤笑笑自座位上站起道:“小小玩闹,难登大雅之堂,献丑了。”
  二十名粉衫小童重又走了过来,在场地中央撑起一块白绢。
  秋萤在一侧书案上摆上了晕染开的各色颜料待用,然后正在大家等待表演之际,忽然撮唇一呼,大黄狗将军威风凛凛地跑了过来,秋萤拍了拍它的头,将它抱到桌子上,大黄找到红色的颜料盘,将四只蹄子都蘸了蘸,然后自动自发地跳落到了白绢上,歪歪扭扭地走动了起来。秋萤忽然将头上束发的发簪一抽,长发垂落下来,甩到胸前,两手各抓住一缕,蘸了黑墨,在白绢前画起画儿来。
  而全过程中,柳长青都在一旁吹着箫,一曲罢了画也完成了。
  一副红梅傲雪图,花朵皆是大黄狗脚印所踩,再由秋萤用头发作的画笔晕染开来,如墨的虬枝,如血的红梅,虽然画工不算完美,却盛开得别有滋味。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作画,不禁轰然叫好起来。
  按照长青的说法,秋萤不宜露面过久,作画完毕,便借口清洗头发,与宛如一起避开了人群。
  宛如笑道:“杜三娘教了你一个月,没想到画得还真不错哇!”
  秋萤也跟着笑:“起初不总嫌我画的枝干不自然,画得梅花没精神么?多亏我想了办法,教大黄替我去摁爪子印去,我再给连起来,不仅自然了,还显着更难了。”
  宛如叹气道:“这办法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回房后秋萤将头发洗了,就闲在屋里慢慢晾干,宛如问她去不去宴会上再看看,她摇了摇头,这阵子忙乎得人挺乏的,宛如收拾完了再要去问她的时候,见她已经靠着床沿睡着了。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子暖洋洋地洒满了屋子,宛如想了想今日家中来人太多,根子在前门守着迎客,边看着家,其他人都出去瞧热闹了,大黄狗也不在,后进里没什么人,虽然想去凑热闹,到底不放心,就端了针线笸箩过来,守着秋萤做些活计。
  宛如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得甜蜜贞静,手中的小衣服缓缓成型,颜色就是榆钱那般浅浅的绿,孩子“大名鼎鼎”的小姨说了,女孩就叫宋云芷,男孩就叫宋云笙。将来无论生的是男孩女孩,穿着都一定好看。
  本来秋萤取的这名字很雅观的,写着好看读着好听,还颇有韵味,后来长青问她怎么想到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抬,乐呵呵地道:“谐音啊谐音,外头不是传言我是谐音对子王么?我得对得住自己的名号啊!大姐家的云汐、云庭都挺好听的,二姐家的也叫云什么正好,这胎生的是女孩呢,就叫云芷,谐音是‘止’,意思是止住生女孩,下胎生男丁;要是男孩呢,就叫云笙,谐音是‘生’,意思是继续生,二姐夫家两代单传了,叫二姐多多开枝散叶”
  记得当时长青听完了之后,放下手中的活计,盯着秋萤道:“我建议你还是别解释给宛如听了,否则难保她不用你起的名字了。”
  其实宛如在门外恰好听到了,没觉得什么,秋萤懂她的心,这么解释挺好的,她忐忑了许久的心,因为这个解释,敞亮了许多。
  到了初秋,秋萤就虚岁满十五了,可以行及笄礼,长青恐怕及笄礼后金秋九月就要迎娶。不过,长青自从知道了秋棠三月初里早产加难产,丢了半条命,月子里还一直用药汤子灌着之后,就不大乐意让秋萤早孕,总说秋萤性子顽皮,等到十八岁再做母亲也不迟。
  宛如噗嗤一乐,手中的针线一停,瞧向倦极酣眠的秋萤,心想一个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活色生香的小美人,一个是风流倜傥俊朗不凡热血方刚的少年郎,这孩子想什么时候要,还真不是自己说了就能做得准的。听说孩子名字两人也一早就商量好了,女孩就叫柳云蕾,男孩就叫柳云风。
  
  下午寂寂而过,傍晚掌灯时分,那边里三月之约宴上的宾客们才缓缓归矣,门外又车马喧喧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中间柳长青回来过一次,大致是说几个重量级的贵客要走了,想叫秋萤这“对子王”也起来送一送,进门看她睡得香甜,又连忙阻止了宛如叫她,一步三回头地笑着走了。宛如想问那谐音对新科状元对上来没有,都没捞着机会。
  秋萤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半夜才醒,一弯细细的峨眉月挂在半空中,星星倒是漫天遍布,璀璨闪光。听听外头早没有动静,知道宴席早就散了,人们也都睡下了,只是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现下醒了肚子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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