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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伟大考古纪实-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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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迪南德·马科斯——译者)望望他的父亲,等着他发话。他的父亲轻轻
  地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起稳稳地站住,眼睛盯着那名
  狂徒。一见这暴徒举起了他的短剑,玛利安诺迅速采取行动,他拔出手枪,
  给了那家伙一枪,那狂人立即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父子俩就此平静地离
  开了现场,就像他们是在夕阳下散步一样。对玛利安诺先生来说,那只不
  过是小事一桩,那个死鬼是个憋脚的打手,他的头脑狂乱不堪,拿不定主
  意,他并无必胜的斗志,只是想碰运气。至于玛利安诺先生,情形就完全
  不同了。他把情况控制在自己手中,心里踏实,对自己的力量满有把握,
  相信自己必然取胜,而且一路上他是早有准备的,……他常对安迪说:“
  除非你有确胜的把握。否则就不要匆忙动手。”
  这一段描写,虽然不是说马科斯直接掏出手枪击毙了那个穆斯林“狂徒”,但
是,当他父亲一枪将那人打死之后,马科斯作为一个年轻人,或者一个新手,居然
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和父亲一起平静地离开现场,就像“在夕阳下散步一样”,足
见这个年轻人的个性和胆识!这个细节透露的另一个信息则是,马科斯的父亲是一
个杀人的老手,因为杀死一个人,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他的行为,对儿子
的临场教育相当关键,既做出了榜样,教他勇敢,又让他明白,没有绝对的把握,
就不要匆忙动手。
  1931年,马科斯的父亲玛利安诺·马科斯在竞选国会议员时,败于丁拉斯的埃
米利奥·梅达纳,那时候,他把自己失败的原因归于他的邻居利奥·纳伦达桑,认
为纳伦达桑在关键时刻倒了戈,从那以后,他对纳伦达桑怀恨在心,4年之后,也就
是1935年,玛利安诺从棉兰老岛回到巴塔克,再次参加国民议会的议席竞选。这一
次,梅达纳主动退出,准知那个令玛丽安诺头疼和伤心的纳伦达桑竟要亲自参加竞
选,也就是说,他把以前自己在幕后的位置拉到了前台,要亲自与玛利安诺决一雌
雄!纳伦达桑是代表奎松的国民党人进行竞选的,双方在竞选过程中都使尽了一切
肮脏的手段,大肆进行贿选,有些竞选人,还不得不夜夜更换房间,以免不测。由
于奎松的势力相当强大,纳伦达桑轻松地取得了胜利。
  纳伦达桑因为上一次玛利安诺对他的责怪——按纳伦达桑的说法,这种责怪简
直是无聊的,是相当无理的——也一样地对玛利安诺怀恨在心。现在,他取得了胜
利,觉得自己应该显示一下,炫耀一下,并把那个无理的老头子好好戏弄一下。于
是,他怂恿他的支持者,特制了一口棺材,将其绑在一辆汽车的行李架上。在没有
盖子的棺村里,面对面地躺着两个四肢伸直的假人——意即死人,一个标明是阿格
利佩(这次竞选中的另一失败者),一个标明是玛利安诺·马科斯!很明显,这并
不是普通人的把戏,即一般性地诅咒马玛利安诺·马科斯等人快快死去,而是说,
从此之后,你们就在政治上寿终正寝吧!纳伦达桑的支持者们把这车于开得到处跑,
到处吃喝人来看,一时间,弄得喧喧嚷嚷,使得失败者咬牙切齿。不仅如此,他们
还把车子开到玛利安诺·马科斯的家门口,当面对玛利安诺进行嘲弄,嘲弄够了之
后,才扬长而去,留下一片尘土和马科斯家中的一片死寂。
  可是,纳伦达桑哪里又会想到,杀人不眨眼的玛利安诺·马科斯,怎能忍得下
这口恶气?更何况,玛利安诺的儿子费迪南德·马科斯当时正在巴塔克,他亲眼目
睹了那惨酷的一幕。
  这时候,马科斯已经越加成长起来了,他的学习成绩虽然日渐下降一一降到了
奖学金所要求的水平之下,但是,他的心智和胆识,都比先前成熟得多,他自我吹
嘘他是手枪射击的全国冠军,虽不是事实(他只不过是一一个队员而已),可也暴
露出他对暴力的酷爱。
  选举后的第三天,也就是1935年的9月20日的夜里,瓢泼似的热带暴风雨袭击着
巴塔克城,四处空无一人,街道上冷冷清清,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纳伦达桑家
热闹非凡,家人和好友都在庆祝他的胜利。晚上10点多钟,纳伦达桑吃饱喝足之后,
从桌边站起,穿过走廊到栏杆边上的洗脸盆里去涮牙。这时候,大雨不知何时已经
停止,但纳伦达桑院子内的香蕉树上仍在淌着水珠。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纳伦达
桑的身影清晰可见,这时,在香蕉树蜡样的树叶丛中,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
一枚0。22口径的子弹射入了纳伦达桑的背部,穿过他的心肺。他气喘吁吁地哼了一
声:“啊,上帝,我中弹了!”随即倒在地上,没过几分钟,他就死去了。
               悬案:谁是真凶
  据说,那个躲在香蕉树丛中开枪的人,就是费迪南德·马科斯。
  第二天清晨,在市政厅周围闹哄哄的好奇的人群中,出现了费迪南德的身影,
他也是来看纳伦达桑的尸体的。
  整个菲律宾都在盛传——马科斯帮助父亲杀死了他的政敌!
  他的父亲和马科斯本人被法庭传唤,但他父亲在法庭上说,他根本没有把自己
的失败和纳伦达桑的胜利放在心上。 至于问到费迪南德,玛利安诺说,费迪南德从
未涉及政治,他不是在巴塔克长大的,根本就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更不要说摸黑找
到纳伦达桑的家,躲到那虫子满天飞的香蕉林里去。他说,我的儿子费迪南德根本
没有对纳伦达桑搞什么阴谋,我也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我又不是一个疯子,或者
一个不尽人道的父亲,要让自己的儿子去犯罪,让他为此付出一辈子的代价。最后,
玛利安诺一语双关地说:“阁下,我不是一个懦夫。”
  轮到玛利安诺的儿子作证了。
  费迪南德说:“20日那天晚上,晚饭后我跑到我家去问我的姑父季里诺,他什
么时候回马尼拉。爸爸让我和姑父一起走,因为我身上带着钱。姑妈告诉我,姑父
到外面给他在马尼拉的母亲打电话去了,因为他们还缺点现钱,还说,钱一汇到,
他们就动身去马尼拉。我告诉姑妈,我父亲让我和他们一起走,我希望能尽快去,
以免旷课,也可以有时间为10月份举行的期中考试作准备。和我姑妈的谈话大概有
10分钟,事后我就回到贝拉诺街的屋里,开始为期中考试作准备,因为我是随身带
着课本的。学习了两小时后,我就上床睡觉。我的同房伙伴埃弗拉因在我睡着后还
在那里读书。21日一早,我醒来大约6点30分了,纳伦达桑死亡的消息,我是从镇长
的贴身女佣奥罗拉·柴小姐那里听说的,她也住在那所房子里。出于好奇,我问她,
谋杀案是何时发生的,使用了什么样的武器,凶手是否已经逮住,谁是嫌疑犯,那
天早晨8点钟过后,埃弗拉因和我一起到市政大厅去打听有关纳伦达桑被杀案的更
多的消息。”
  不管这故事显得多么圆满和周详,1939年12月1日,拉奥的初审法庭依然宣判费
迪南德犯有杀人罪,而且,证据确凿无疑。考虑到他年轻,服刑时间最少为10年,
最多为17年零4个月。他的父亲被判无罪释放。
  这时候,费迪南德竟然提出一个相当可笑的要求:请准予他保释,因为他要去
上学读书。奇怪的是,法院竟然同意了。这且不说,更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几天之
后,法官克鲁斯把费迪南德叫到自己的私人住所,对他说,奎松总统准备赦免他!
也就是说,马科斯被判杀人到无罪赦免,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而且,赦免是什么
理由,从来没有公开解释。
  有分析家认为,这依然与马科斯真正的父亲柴法官有关,在他被判有罪的时候,
柴法官一定私下拜会了奎松总统,要求对马科斯进行赦免。作为堂堂一国之总统,
赦免一个杀人犯自然是小事一桩,奎松答应了柴的这一要求。奎松为什么这样看重
柴法官呢?柴法官是巨富,奎松的任期,到1941年就完结了,他想获得连任,自然
需要柴法宫财力的大力支持。这样,他们就进行了一桩肮脏的政治交易。
  让人惊讶的是,费迪南德竟然拒绝了奎松的赦免,回到了拉奥的监狱。这一消
息,不胫而走,这就是马科斯的过人之处。他不想给人留下口实,他要通过“正当”
的法律程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当时,一般人都没有看出来,这个还是
学生的年轻人,具有非凡的政治理想,他还不想就此罢休。
  在拉奥监狱里,费迪南德呆了6个月,写出了长达830页的申诉书,于1940年5月
递交最高法院。同时,他在这一期间还参加了律师会考,会考分数高达98。01分,这
是他超群记忆力所得到的回报。他的这分数,使许多人不相信,有人甚至以为他作
了弊。为此,费迪南德大力恼火,被控杀人的事情他还没说清,这里又要污蔑他考
试作弊。他要求进行复试,法学院的院长让最高法院的法官对他进行面试。这也表
明院长对自己学生所抱的充分的信心,面试的时候,费迪南德向他们提出挑战,让
他们在刑法、法律道德规范、民法、商法、诉讼程序法和政治法等方面随便提问。
他通过了考试,成绩为92。35分(几年后,有人锦上添花,把这个分数改为95。30分)。
事后,法官们问他,报上说他把任何东西都可以倒背如流的报道是否属实,作为答
复,马科斯当场表演了一番。“这是费迪南德最为得意的一天。”
  最高法院决定于1940年10月12日就马科斯的上诉进行辩论。“为了这件大事,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用鲨鱼皮做成的衣服,以示他是清白无辜的。”他的父亲没有出
席,主持这次最高法院审讯的,是人们褒贬极不一致的副大法官——劳雷尔。
  后来作了总统的劳雷尔是个传奇人物,1909年,他18岁,为跟一个男子争夺一
个女孩,他一剑刺死了对方,这使他一举成名。当他被指控杀人之后,他在最高法
院成功地为自己进行了辩护。劳雷尔在最高法院任内,比别的任何一个人都对马科
斯的案子感兴趣,他抢在别人前面宣布他将来自起草“多数人赞成的决定”。据某
一消息来源说,劳雷尔逐个走访了最高法院的成员,为无罪释放马科斯作了一番很
动情的辩护。
  劳雷尔何以如此?年轻的马科斯有哪一点值得他如此看重?这个问题,从未得
到过让人信服的解释。有人说,马科斯得以无罪释放,完全得力于劳雷尔的大力干
预。虽然劳雷尔在法律上了结此案显得矛盾百出,但是,作为大律师,他似乎宁愿
损害自己的名声。有人试图解释这个问题,认为劳雷尔是出于同情心,因为他年轻
时候也杀过人,也被判刑,现在,与他当年差不多年纪的马科斯的处境,使他想起
了自己的过去,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样的解释是不会让人信服的,因为这毕
竟牵涉到一桩杀人案,而不是普普通通的民事纠纷。又有解释说,大法官劳雷尔是
爱惜人才,因为马科斯才华出众,如果对他判刑,对国家和民族都是一种损失;这
样的解释照样不能令人满意。
  真正的原因,与马科斯的身生父亲有关。
  柴与劳雷尔是同龄法官,柴绝对找劳雷尔疏通过。柴让劳雷尔照顾一下,在一
个习惯于以职务之便“互相照顾”的国家里,这并不是一件稀奇事。劳雷尔对柴吩
咐的事情是乐意效劳的,原因很简单,同为法官,谁没有求人的时候?更何况柴是
那样的富有,又跟奎松总统有着扯不断的牵连。
  最终,马科斯被宣布无罪。1940年,马科斯谋杀纳伦达桑一案被彻底推翻。
  对这件事,一个名叫约瑟夫·莱利维尔德的人写过一篇文章,发表在《纽约时
报》上,在那篇文章里,他评论道:“在菲律宾被判有罪就等于被判缺乏势力。”
他的这一评论相当精辟。
  那么,纳伦达桑到底是不是被马科斯枪杀的呢?一时间众说纷云,对社会公布
的最为可靠的答案,应该是他后来的夫人伊梅尔达的堂姊的说法,她说,有人私自
问过马科斯,问他是否真的杀了纳伦达桑,马科斯回避了这个问题,却不屑地说道:
“那是孩子都干得了的事。”
  对此,国际社会事实上是知道的,1965年,马科斯在访问华盛顿的前夕,送给
华盛顿方面许多礼品,据说,搬运重物的滑道都被礼品搞得油腻腻的,奉命协调访
问事宜的特使,菲律宾第一夫人、后来被人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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