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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志]为叫花子做的策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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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模糊糊记得那一次,我们大概四五个人,租了一辆越野车,去的什么地方也说不清楚,也许是贵州,也许是云南,反正开了四五天不是车走的道,到处是崇山峻岭,清流鸣涧,可景色之美,时常以为是梦境。
  那天落日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小村庄四面环山,花香鸟语,绿树相绕,仿佛是世外桃源。村里大概有一百来户,村民都穿着异样的服装,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民族。还好,村长会说汉语,告诉我们这叫狼桥村。传说他们的祖先顺着狼走的一个木桥找到了这里,便在这里居住了下来,繁衍生息。
  当晚,我们便在村长家住下,夜里确实听到几声狼叫。
  第二天清晨,我被几只黄鹂清脆的声音叫醒,天刚刚亮,我穿好衣服,到外面走走。村里人还未起床,顺着村里的小路,信步慢走。村里的房子大都是木屋,木屋前是个小院,有个栅栏门。也许是民风淳朴,门大都没有锁,半虚掩着。
  转个弯,看到一个栅栏门上挂了个红红绿绿的东西,近前一看,是个帽子,用少数民族那特有的布手工织的,很漂亮。我在云南见过很多具有少数民族特点的服饰,可还没见过类似这样的产品。它既不是刺绣,也不是蜡染,很有特点。我心想:“嗯,也不知道谁随手挂在这里,拿回去问问村长这是什么东西,也许能帮他们创收呢”。我把它戴在头上,顺原路返回,路上碰见几个早起的村民,他们见我直笑。
  我兴高采烈进了村长家的门,村长见到我,一脸诧异。“你从哪里捡到的?”
  “就在村口一拐弯那家;不知道谁挂在栅栏门上的。”
  “那一定是阿欣素女家。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婚俗比较奇特,未出嫁的女孩都叫素女。女孩长到十八岁,就可以出嫁了,她便在自家的门前挂上自己织的花帽,谁要对她有意,便摘走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便要和她过第一夜。”
  “啊?那我赶紧还回去吧!”
  “已经晚了,只要你摘了,就不能再退回去了。否则就是对那个女孩的侮辱,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哪个小伙子理那个女孩了。女孩要么独守空房,要么含恨而死。”
  “不会这么夸张吧!再说,我已经有老婆了,不能再娶了。”
  村长马上严肃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上回有两个小战士路过这里,也是好奇,一人戴了一顶这个帽子。后来让他们结婚,他们宁死不从,半夜里逃跑了,我们追到他们所在部队,向他们首长讲了民族政策,首长觉得事关重大,弄不好会影响民族团结,便亲自把他们押了回来成亲,还喝了喜酒。”
  “再说,你要觉得那个素女不好,过一夜就可以了。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过这一夜之后,你就和她可以没任何关系了,但你一定要过这一夜。”
  “那好吧!看来只有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嘴上虽是不情愿的样子,心理还是美美的,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婆。“又不是我自愿的,为了维护民族团结,我只好牺牲自己,老婆会理解的。”我自我安慰道。
  同行的伙伴都向我祝贺,有的还偷偷地问村长哪家还挂着帽子。
  晚上在素女的院子里举办了我们的婚礼。全村人都围着篝火唱呀,跳呀。我喝了很多酒。他们过来向我们祝福,祝福的方式也很特别,全村的每个男人都在新娘的脸上拧一把。这样欺负我的新娘,要在北京我早动手跟他们拼命了。而在这里,我已经没脾气了,因为我的脸已经被全村妇女拧得没了轮廓。
  篝火渐渐熄灭,欢乐的人群也慢慢散去。就这样我睡到了素女阿欣那充满花香的床上。一夜详情,自不赘述,否则就不是一篇游记。
  早上起来,黄鹂鸟又叫了,叫得更清脆,更好听了。
  我虽然有些留恋,还是走到村长家,找到我的同伴,准备向村长辞行。“村长,谢谢你的款待。这次奇遇令我终生难忘。我们还要考察景区,就不在您这多呆了。”
  “别人可以走,可你不能离开。”村长说
  “怎么还不能走呢?您不是说和那个女孩过一晚就可以没任何关系了吗?”
  “对,你可以离开她了。可你还不全了解我们的婚俗。我们这里实行的是转婚,你只要和村里任何一个女人过一次夜,就要和村里所有的女人过一次夜。”
  “啊?不会吧!怎么会有这样的风俗呢?这不是乱来吗?”
  “很久以前,我们族人和外族打仗,男人都出去拼杀,结果仗打完了,我们保住了家园,可只剩下五个男人了。为了把种族繁衍下去,族人便立下这个转婚的族规。”
  “非得转吗?”
  “不转也可以,那就要被族人乱石砸死。那两个小战士开始也不乐意,后来还不是乖乖地转起来了。”
  “那每人过一夜,我得转多少天啊?”
  “我们当地人至少也要200多天转一圈,外来的人就不知道了。”
  “怎么会不知道,那两个小战士不是转了吗?”
  “他们转到半截就死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头有点懵。
  “要转就要从年长的转起,今晚你就去哈红阿妈家,你要小心点,她已经九十多岁了……”
  我再也不听村长介绍了,扭头便跑,村长带了几个人在后面死追。我实在跑不动了。他们把我摁倒在地,还不停地摇晃我的脑袋,我一急,醒了,原来一梦。
  老婆在身旁晃着我的头,“醒醒!醒醒!做什么美梦呢,笑了一夜。”
  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躺在自家的床上。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拉着老婆的手,由衷地说:“一妻一夫制,真好!”
  来人二十来岁,自称是文学青年,叫江上,估计是个笔名。
  他说:“宣老师,我呢,写东西好几年了,也发表过一些小块文章,可自己总是迷茫,不知道怎样才能写出个名堂来。”
  宣钟说:“写作和搞其他艺术一样,一定要形成自己的风格,形成自己的个性,让人一看,这就是你的东西,独一无二。这就如同经营一样,找准自己的市场空间,找准自己的定位。”
  “您能详细地讲讲吗?”江上问。
  “同一个东西,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写就会有不同的样子,这就是不同的风格。如果你写的跟人家一样,那你就没有生命力了。学习别人可以,但不能和被人雷同。齐白石老人就说过:‘学我者昌,似我者亡。’”
  宣钟接着说:“这样吧,你说个事,我给你列举几种不同的写法,你就明白了。”
  “那好,就写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相遇吧,我们俩是在一个早点摊相识的,当时我俩坐在一起,每人要了一份煎饼,结账时老板算错账,把她的煎饼钱算在了我头上,我过去和她要煎饼钱,这样我们俩就认识了。”
  “好,那咱们就看看同一件事不同人是如何写的。”宣钟说,比如要是鲁迅,估计他会这样写:
  《我们是如何相识的》——鲁迅篇
  赵家的狗又叫起来了。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我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整个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冷风吹进窗子的缝隙中,呜呜的响,从窗子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阿!这还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披上衣便出了门,走到街上。街上黑沉沉的一无所有,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
  我到了酒店,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老板还是原来那个老板,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老板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除下帽来,头发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我要了一碗豆浆和一个煎饼,老板却端上来两个盘子,一个是煎饼,另一个还是煎饼。
  “一个就够了。”我对老板说。
  “那一个是我的!”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她看我一副愕然的样子,就说:“不认识了么?我是豆腐西施。”那样子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
  豆腐西施?我不禁怅惘,我对于世事“浮光掠影”,随时忘却,不甚了然,仿佛有些关心,却又并不恳切。我问她是不是最喜欢秋天薄暮,吐半口血,由两个侍儿扶着,恹恹的到阶前去看秋海棠。
  她不置可否,吃完煎饼,便身子一扭,离去了。
  我追上前去,问道,“姑娘可曾为你刚才吃过的煎饼付过钱没有?”她说“没有”。我于是就正告她,“姑娘还是付一点罢,老板就喜欢别人付给他钱。”
  “该死的小D,他没告诉你我是月底付账吗?”
  我不禁有些愧恼。试到吴、越的山间海滨,探听民意去,凡有田夫野老,蚕妇村氓,除了几个脑髓里有点贵恙的之外,可有谁不为豆腐西施抱不平,不怪我太多事的
  宣钟看江上读完鲁迅篇,说:“即使都是大文豪,他们的风格也不一样,比如这件事让朱自清写,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我们是如何相识的》——朱自清篇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天还没亮,我便醒来,忽然想起先前日日去过的早点铺,在这寂静的晨曦中,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远处半夜敲打的钟声,已经听不见了,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去早点铺的路,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黎明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时候,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天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早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即将消失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微风过处,送来早点铺豆浆的缕缕清香,袅袅的,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早点铺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早点铺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摊煎饼的老汉与匆匆的吃客;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向老汉要了一份豆浆和两份煎饼,便找了一个桌角,坐下来。你就坐在我的边上。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不禁惊诧于你的美丽和端庄了。
  你端着一杯豆浆,看着那杯中慢慢升腾的雾气,像笼着轻纱的梦。你加起一块冰糖投了进去,那溅着的豆浆花,晶莹而多芒;远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着。但我觉得像杨花,格外确切些。轻风起来时,点点随风飘散,那更是杨花了——这时偶然有几点送入你的嘴里,便倏的钻了进去,再也寻它不着。
  你那滑滑的雪白的皮肤,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你那明亮的双眸,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
  可爱的,我将什么来比拟你呢?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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