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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定数感应卷(第146-163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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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及
柳及,河南人,贞元中进士登科殊之子也。家于澧阳。尝客游至南海。元帅以其父有名于缙绅士林间,俾假掾于广。未几,娶会长岑氏之女。生一男,名甑甑。及以亲老家远,不克迎候,乃携妻子归宁于澧阳。未再岁后,以家给不足,单车重游南中,至则假邑于蒙,于武仙再娶沈氏。会公事之郡,独沈氐与母孙氏在县廨。时当秋,夜分之后,天晴月皎。忽于牖中见一小儿,手招沈氏曰:“无惧无惧,某几郎子也。”告说事状,历然可听。沈氏以告其母。母乃问是何人,有何所请。答曰:“某甑甑也,以去年七月身死,故来辞别。”凡人夭逝,未满七岁者,以生时未有罪状,不受业报。纵使未即托生,多为天曾权禄驱使。某使当职役,但送文书来往地府耳。天曹记人善恶,每月一送地府,其间有暇,亦得闲行。”沈氏因告曰:“汝父之郡会计,亦当即至。”俄尔及归,沈氏具告。及固不信,曰:“荒徼之地,当有妖怪,假托人事,殆非山精木魅之所为乎?”其夕,即又于牖间以手招及。及初疑,尚正辞诘之,乃闻说本末,知非他鬼,乃殻ъぬ殂簦蜓湄埠嶂伞4鹪唬骸叭ツ昶咴轮校放昧〖玻揭┎痪龋灾掠诖耍嗝病=裎觳苁找郏辔从型猩凇!奔霸唬骸叭昙仁糈に荆慈松榷ㄖ驴芍玻晕峒烨畲镄悦焕聪喔妗!贝鹪疲骸芭怠!焙笙δ酥粒唬骸摆す儆幸淮蟪牵蠹燃叮逃斜疚唬羝宀佳伞J廊私溃虬肽辏蚴履冢聪扔诔侵泻羝涿J标店狄盐藕舾该玻浴!奔榷轿缴蚴显唬骸鞍⒁驯缓粢樱蔷迷谌思洹K沼腥饲笕⑸蚴险撸魑鹦碇H粲行罩埽霸诰耪撸纯尚碇氐辟衫希率秤邸!逼溆嗨鼋拢薏徽餮椤:笠幌τ掷丛唬骸澳骋跃幸塾邢蓿坏玫饺思洹#哟擞谰饕印!毖源势噔耄瑲'欷而去。后四月,及果卒。沈氏寻亦萍泊南海。或有求纳者,辄不就。后有长沙小将姓周者,部本郡钱帛,货殖于广州,求娶沈氏。一言而许之。至今在焉。平昌孟弘微与及相识,具录其事。(出《前定录》)
【译文】
柳及是河南人,贞元年间的登科进士柳殊的儿子。家在澧阳,曾经到南海游览,元帅因为他父亲在官僚绅士中很有名望,就让他在广州作了个假署员。不久,娶了会长岑家的女儿。生了一个男孩,取名甑甑。柳及以亲戚老人离家太远,不能接来一起住的名义,带着妻和子回到澧阳安居。还没过第二年,又以家里供给不足的名义,自己乘一辆车重游南海。到了以后谎说家在蒙山。在武仙又娶了沈氏。柳及在郡府作会计,独有沈氏和她的母亲在县里的公馆住。当时正是秋天,夜幕降临之后,天晴月皎。忽然在窗户里看见一个小孩,用手招呼沈氏说:“不要怕,不要怕,我是你丈夫的孩子。”他说的话和表情态度,都清清楚楚。沈氏把这事告诉了他的母亲。她母亲就问那小孩是什么人,有什么要求。小孩回答说:“我叫甑甑,去年七月死的,所以来辞别。凡是未成年死的人,没有满七岁,因为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罪过,就不受什么报应。即使不能马上托生,大多数被天曹有权势的人所驱使。我也当了差役,只送文书来往于地府间,天曹记录人间的善和恶,每月都送给地府一次。这其间有空暇的时间,也可以闲溜一会儿。沈氏就告诉他说:“你父亲在郡里当会计,马上就要回来了。”不一会柳及回来,沈氏就把事情全都告诉了柳及。柳及不信,说:“荒郊野外,该是有妖怪假托人事,怎么知道不是山精鬼魅干的事呢?”有天晚上,又在窗户里看见那小孩用手招呼柳及。柳及开始还怀疑,一本正经地盘问他,等那小孩把来龙去脉都说出来,才知道他不是别的鬼,就哽咽涕泣,又问他夭折的原因。回答说:“去年七月,我玩耍得了痢疾。医药都没有用,所以才死了。这也是命啊。现在被天曹收我作差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托生。”柳及说:“你既然属于冥司,那么人生先定的事就会知道了,能不能给我检看一下穷富命运生死的事,知道了就来告诉我。”小孩回答说:“好。”后来一天晚上小孩来了。说:“冥府有一座大城,贵贱等级,都有自己的位置,好象棋子那样分布。世间的人将要死时,或者半年,或者几个月内,就先在城中招呼他的名,当时我已经听到呼叫父亲你的名了。”就哄骗他走了。然后小孩偷偷地对沈氏说:“我父亲的名已经在冥府里被招呼了,不能在人间活多长时间,以后有人求娶你的人,特别小心不要答应,如果有姓周的,职务在军队里,就可以答应,一定会白头偕老,衣食充足美好。”小孩所说的近来的事,没有不应验的。后来有一天晚上又来说:“我已经拘役有限,不能再到人间来了,从此永别了。”言语凄惋悲怆,哽咽着走了。过了四个月以后,柳及果然死了。沈氏也在不久后漂泊在南海一带,有时也有求婚的,都没有答应。后来长沙有个小将姓周,拿本郡部队的钱财,在广州作买卖,请求娶沈氏,一说就同意了。到现在还在。平昌的孟弘微与柳及认识。把他的事都记录下来了。


韦泛
韦泛者,不知其所来。大历初,罢润州金坛县尉。客游吴兴,维舟于兴国佛寺之水岸。时正月望夜,士女繁会。泛方寓目,忽然暴卒。县吏捕验,其事未已,再宿而苏。云:“见一吏持牒来,云:‘府司追。’遂与之同行。约数十里,忽至一城,兵卫甚严,入见多是亲旧往还。泛惊问吏曰:‘此何许也?’吏曰:‘此非人间也。’泛方悟死矣。俄见数骑呵道而来,中有一人,衣服鲜华,容貌甚伟。泛前视之,乃故人也,惊曰:“君何为来此?’曰:“‘为吏所追。’其人曰:‘某职主召魂,未省追子。因思之曰:‘嘻,误矣!所追者非追君也,乃兖州金乡县尉韦泛也!’遽叱吏送之归。泛既喜得返,且恃其故人,因求其禄寿。其人不得已,密谓一吏,引于别院,立泛于门。吏入,持一丹笔来,书其左手曰:‘前杨复后杨,后杨年年强。七月之节归玄乡。’泛既出,前所追吏亦送之。”既醒,具述其事。沙门法宝好异事,尽得其实,因传之。后六年,以调授太原杨曲县主簿,秩满至京师。适遇所亲与盐铁使有旧,遂荐为杨子县巡官。在职五年。建中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将赴选,以暴疾终于广陵旅舍,其日乃立秋日也。(出《前定录》)
【译文】
韦泛,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大历初年,罢去润州金坛县尉的职务,到吴兴来游览。在兴国佛寺水边缆了船。当时正是正月十五,善男信女们都来聚会。韦泛刚要游览一番,忽然死去。县吏和捕快来验尸,但还有气息,过了一宿苏醒了。他说:看见一个官吏拿着公文来到,说:“府司让你去。”于是就和他同行,估计走了十多里地,忽然来到一座城市,兵士警卫很严,进城以后见到的大多是亲戚旧友来来去去,韦泛吃惊地问那官吏说:“这是什么地方啊?”官吏说;“这不是人间。”韦泛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不一会儿见到几个骑马的人呵斥着跑过来,其中有一个人衣服新鲜华丽,容貌高大英俊,韦泛走上前一看,原来是老朋友。那人吃惊不小,说:“你来到这儿干什么?”韦泛说:“被官吏所追。”那人说:“我的职务是主管召魂。怎么不知道追你?。”就思考了一会儿说:“哈!错了!要追的人并不是你,是兖州金乡县尉韦泛。”马上呵斥官吏赶快送韦泛回去。韦泛很高兴能返回,并倚仗他是老朋友,就趁机要求他说说自己的官禄和寿命怎样。那人没办法,告诉一个官吏,把韦泛带到另一个院落,让韦泛站在门边。一个官吏进来,拿着一枝红笔,在韦泛的左手写道:“前杨复后杨,后杨年年强,七月之节归玄乡。”写完后韦泛就出来,以前追韦泛的那个官吏又送他回来。醒了以后,韦泛就把他经历的事一一叙述出来。一个和尚叫法宝很喜欢听怪事,这些事他都听全了,就传开来。六年后,韦泛被调授太原杨曲县作主簿。十年任满回到京城,正好遇到自己的亲属同盐铁使有老交情,就推荐韦泛作了杨子县巡官。在职五年,建中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准备赴京选官,因为得了急病死在广陵旅舍。那天正好是立秋。





卷第一百五十 定数五
玄宗 乔琳 张去逸 李泌 刘邈之 张仁袆 裴谞 李揆 道昭


玄宗
唐德宗降诞三日,玄宗视之。肃宗、代宗以次立(“视之”九字原本作“肃宗次之代宗又次之”)。保母襁褓德宗来呈,德宗色不白皙,龙身仆前,肃宗、代宗皆不悦。二帝以手自下递传,呈上玄宗。玄宗一顾之曰:“真我儿也。”谓肃宗曰:“汝不及他。”又谓代宗曰:“汝亦不及他。仿佛似我。”德宗(德宗二字原作是不及也。后明皇幸蜀,至中路曰:“岧郎亦一遍到此来里。”及德宗幸梁,是验也。乃知圣人应天授命,享国年深,岂是徒然。(出《嘉话录》)
【译文】
唐德宗生下来三天,玄宗去看他。肃宗和代宗依次站在旁边。保姆用儿衣裹着德宗抱给他们看。德宗肤色不白,身体向前倾。肃宗和代宗看了都不喜欢。他俩依次捧着德宗给玄宗看。玄宗一看说道:“真是我的儿子呀!”然后对肃宗说:“你不如他。”又对代宗说:“你也不如他,他仿佛像我。”德宗做了二十七年皇帝,六十三岁死去。肃宗做了五年皇帝,代宗做了十五年皇帝,的确不如德宗。后来唐明皇避难四川,走到途中说:“岧郎也要到这里走一趟。”以后德宗果然到过陕西韩城(也就是玄宗路过的地方)。就是验证。因此可以知道,玄宗是应了上苍的旨意,来统治国家时间很长,难道是没有根据的吗?


乔琳
乔琳以天宝元年冬,自太原赴举。至大梁,舍于逆旅。时天寒雪甚,琳马死,佣仆皆去。闻浚仪尉刘彦庄喜宾客,遂往告之。彦庄客申屠生者,善鉴人,自云八十已上,颇箕踞傲物,来客虽知名之士,未尝与之揖让。及琳至,则言款甚狎,彦庄异之。琳既出,彦庄谓生曰:“他宾客贤与不肖,未尝见先生之一言。向者乔生一布衣耳,何词之密欤?”生笑曰:“此固非常人也。且当为君之长吏,宜善视之,必获其报。向与之言,盖为君结欢耳。然惜其情反于气,心不称质,若处极位,不至百日。年过七十,当主非命。子其志之。”彦庄遂馆之数日,厚与车马,遂至长安。而申屠生亦告去,且曰:“吾辱君之惠,今有以报矣,请从此辞。”竟不知所在。琳后擢进士第,累佐大府。大历中,除怀州刺史。时彦庄任修武令,误断狱有死者,为其家讼冤,诏下御史劾其事。及琳至,竟获免。建中初,微拜中书侍郎平章事,在位八十七日,以疾罢。后朱泚构逆,琳方削发为僧。泚知之,竟逼受逆命。及收复,亦陈其状。太尉李晟,欲免其死,上不可,遂诛之。时年七十一。(出《前定录》)
【译文】
乔琳在天宝元年冬天,从太原出发赴京城应试。走到大梁(今河南开封),住在旅店里。当时天寒雪大,他的马死了,奴仆也都离他而去。乔琳听说浚仪尉刘彦庄喜欢结交朋友,便前往求助。彦庄的朋友中有个名叫申屠生的人。精通相术。他自称自己已经八十多岁了,待人轻慢踞傲。彦庄的朋友宾客中虽然有许多达官名流,但他从不与人礼貌谦虚。乔琳来了,他态度却非常亲热,彦庄感到很奇怪。乔琳出去时,彦庄对申屠生说:“我的宾客中,无论是有无才能的人,都未曾见过你同他们说一句话。乔琳只是个布衣平民,你为何对他异常客气?”申屠生笑着回答:“此人哪里是个平常的人呀!日后会成为你的上司。你应该好好地对待他,日后必能得到他的报答。我同他结交,也完全是为了你。可惜观察他的面相,有反叛的征兆。如做高官,不会超过百日,并且过了七十岁,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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