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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本多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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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她想逃开,慕济凯轻而易举地将她逮住,强行将她的左脚架到自己的腿上。她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它其实也差不多好了,真的”

    话音刚落,她就开始痛呼尖叫。他的力度跟那医生的无异,同样是大得可以,那钝痛比她扭伤时的还要厉害好几倍。她想将脚缩回,但他另一只手箍在她的小腿上,她动也动不了。

    “轻点诶,轻点!”梁夕夕疼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如果不是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腿,她肯定往他脸上踹过去了。当然,这也非常考验她的胆量。

    慕济凯虽绷着脸,但还是放轻了力度。他分神瞥了她一眼,问她:“你能不能小声一点,要是被我爸妈听见了,他们还以为我家暴呢。”

    梁夕夕咝咝抽气,继而有气无力地指控:“这比家暴还家暴,痛死我了。那是脚,不是石头,你就不可以温柔一点吗?”

    “你也知道痛?知道痛也不知道也多注意点。” 他停了下来,好让她缓一缓,接着又问,“脚怎么扭到的?”

    被他揉的地方红了一片,梁夕夕泪眼汪汪地将脚伸了回来。她想了想,只是就轻避重说了一点。因为感冒,她的鼻音很重,说几句话就吸鼻子,那模样看着就很可怜。

    慕济凯没有说话,梁夕夕抬头,恰好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寒光。她刚想说话,他却先她一步开口,“是时候吃药了,吃了早点休息。”

    范医生开的药带有些许安眠的作用,梁夕夕刚吃完药就开始打盹。慕济凯自从浴室出来以后就一直抱着笔记本,眼睛盯着屏幕,眉头时而紧紧皱着,时而又缓缓舒展。

    待慕济凯关闭了笔记本时,梁夕夕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她睡得很随意,整床的被子都被她压在了身下,睡衣下摆上翻,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纤腰。

    见状,慕济凯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她挪正。那动作似乎打扰到她的睡眠,她胡乱地挥舞了下手臂,嘴上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话。他无奈地摇头,俯身将床头灯关上以后便拥着她一同入眠。

    这一觉梁夕夕睡得很好,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了空出来,枕头上只留着浅浅的压痕。慕济凯很少赖床,想来已经起床很久了。

    昨日浑浑噩噩地睡了半天,梁夕夕都没有好好地参观过他的房间。这里的风格跟家里的差不多,他似乎不喜欢繁琐的布置,但选择的色调却比较柔和。

    她原本以为,他肯定十分迷恋航空,不过这里连半架飞机模型都没有,有关飞行理论的书籍和笔记倒有基本。靠着椅背翻着他的笔记,看得入神,慕济凯什么时候进了房间她也不知道。

    双手撑在椅背上,他俯身看了看她,问道:“在看什么?”

    梁夕夕回头,将笔记还给他,“看不懂。”

    慕济凯也没有换衣服,明明套着睡衣却还觉衣冠楚楚。她朝他张开双臂,他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最后还是将她抱起来。他将她放到床上,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说:“退烧了,你的头还痛不痛?”

    她摇了摇头,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头不痛,脚也不痛了,等下可以不可以不吃药?”

    “阿姨给你煮了白粥,等下吃完还得吃药。”他横了她一眼,正色道。

    梁夕夕扁着嘴,冷冷地哼了声。

    施晴有自己的工作室,平日只接一些老朋友老顾客的单子,工作不算忙。她这几天没有出门,都在家里照顾梁夕夕。她知道梁夕夕在自己面前还是很拘谨,因而还是给了梁夕夕很多时间去适应。

    慕家父子近来都不在家,吃过午饭,施晴叮嘱了梁夕夕吃药以后,闲着无聊去了画室画画。 梁夕夕恰好走过画室,站在门边好奇地张望了下,而后就被她叫了进去。

    画室的采光极好,里面摆放着齐全的画具,墙上密密麻麻地挂着大大小小的画作。梁夕夕最终停在一副油画面前,抬着脑袋细看。她将脚步放得很轻,担心妨碍施晴工作。

    油画的背景是一片向日葵花海,一朵朵葵花开得正好,在翠绿叶子的映衬下让人徒生暖意。在花海的中央有两倒模糊的背影,她依稀能辨认出是一男一女。正当她怔怔地看着油画时,施晴唤她,“夕夕,我来帮你画张肖像吧。”

    梁夕夕受宠若惊,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问:“帮我画吗?”

    施晴微笑,脸容十分柔和,“当然。”

    隔着几米的距离,梁夕夕悄悄地打量着前方专心画画的妇人。济凯的母亲应该与自己的母亲年纪相仿,但她散发的气质却极不相同,看起来还很年轻。梁夕夕想,这不仅是因保养得宜,还是因为开阔的心境和乐观的态度。

    与施晴接触的机会不多,梁夕夕的脑袋里也没有太多关于她的记忆。她与天底下最平凡最普通的女人无异,倾尽心思去相夫教子,过着平淡无澜却又宁静美满的日子。

    突然之间,梁夕夕对未来也有点以往没有过的憧憬。这憧憬有关家庭,也有关婚姻,更有关爱情。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只有身边有心爱的人携手同行,她仍能从容如初。

    慕济凯回来的时候,梁夕夕马上美滋滋地将施晴的画作交到他手上,满心期待地等他赞美。不料,他只一脸嫌弃地说,“你被我妈捉去当模特了?这可是苦差事,她以前也没少逼我做这种事。”

    生完孩子家在休养那段时间实在无聊,于是施晴就开始学画画。自学了好几年,她的画功很一般,但她却十分沉迷,经常让儿子来当模特。慕济凯年纪尚小,被她威逼利诱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枯坐一昼。

    他的话恰好被施晴听见,她踮着脚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说:“你怎么说话的,别在夕夕面前诋毁我。”

    “我就说实话而已。”慕济凯伸手将梁夕夕揽到胸前,阻隔着施晴,接着又说,“况且你画得也不怎么样,夕夕本来就不漂亮,现在都不成样子了。”

    这下连梁夕夕都被他踩着了尾巴,她与施晴对视了眼,一同朝他发起了进攻。

    慕济凯白天都不在家,她知道他每天都跟着他父亲回公司。那晚他也说过原因,不过她睡得迷迷糊糊没有留心听。

    有天她心血来潮,打了个长途电话回家。接电话的人是爷爷,他似乎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一如往常地在她耳边絮叨,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听济凯的话。她又询问了一下父母和哥哥的情况,梁宇楠说他们也很好,让她不要挂心。

    修养了半个星期,梁夕夕的小病和脚伤都痊愈了。不用吃药和推拿,她心情比往常要好得多。慕济凯劝她跟阿姨学学手艺,或者跟他母亲学学画画,人总要有点寄托才活得有意义。细细想来,她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按他的话去做了。

    结婚大半年,梁夕夕的菜也做得不错,若慕济凯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赞美一下。只是,在施晴这样的资深主妇面前,她自然是不及格的。

    与施晴相处了几天,梁夕夕倒学会了向她撒娇。施晴本来就不是什么强势的女强人,梁夕夕委委屈屈地抱怨了几句,她就不忍心再挑她的毛病。在一旁看着的阿姨也说她疼惜这儿媳妇,还说若是按这样的进度,梁夕夕不知道哪天才能出师。

    施晴知道慕济凯在家的时候不多,尤其是这三两年,他忙着工作和考试,偶尔还几个个月几个月地到外培训。趁着等蛋糕出炉的空档,她问梁夕夕:“夕夕,济凯有没有说过要继续考机长试?”

    经施晴这么一说,梁夕夕倒觉得奇怪,他还真没有向自己提过要继续考试。他平日工作虽然繁忙,但也会跟她提及他的计划和行程。这次休假,他似乎相当放松,还一再延长了假期,这与他往常的行事作风有点不同。

 33第三十二章

    梁夕夕思索了片刻;应道:“他没有跟我说过。”

    “既然没有说;那应该还没这打算吧?”看她一脸疑虑,施晴又说;“济凯平时只顾着工作,你也不劝劝他,偶尔跟他抱怨一下;他或许就肯留在家里陪你了。”

    听了婆婆的谆谆诱导,梁夕夕自然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我今晚就去问问他。”

    梁夕夕那副受教的模样让施晴失笑。其实儿子有多忙,她做母亲的自然明白。从小到大,慕济凯都很少让她操心;品行、成绩、工作等各方面他都让人满意。而最让她惦记的事,莫过于他的婚事。惦记了这么多年,施晴终于盼到了个儿媳妇,压在心头那块大石头也放下了一半。

    犹豫了片刻,施晴伸手将梁夕夕拉近了一点,问道:“那孩子呢?你们有计划要孩子了没?”

    “孩子”梁夕夕再度陷入沉思,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还刁难她。他们貌似没有很认真很严肃地讨论过孩子的问题。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眼见她脸露迷惘之色,施晴不由得叹气,而后说:“你们没有计划要孩子,那你们当时为了什么要急着结婚?”

    慕济凯向来,但却不会过分自我,需要跟家里交代和商量的事情,他也会交代。施晴从来都没有想到,他竟然隐瞒了自己的婚事,一瞒就瞒了大半年,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打算公开。她虽没有私下询问过他,但大抵能够猜到这多是梁夕夕的意思。

    经过连日的观察,施晴也没觉得这小两口子有多恩爱。慕济凯对妻子的分寸拿捏得很好,但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反而少了几分新婚夫妇应有的浓情蜜意。而梁夕夕也不黏人,对待感情总是显得十分被动,假如没有人推着她向前,她虽不至于后退,却很难有进步。

    施晴也曾把这想法跟丈夫提过,当时慕景韬正斜躺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听了她的话就回过头对她说,你以后别画稿了,去电视台当家庭伦理片的编剧吧。她恶狠狠地踢了他一下,看她有动怒的迹象,他才收起玩心,劝她宽心。她本来也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但现在看见儿媳这模样,她又忍不住想要推他们一把。

    “这个”这问题确实值得梁夕夕去深思。当初他们结婚,她的想法很简单——找个男人嫁了,然后跟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任何一个青春少艾都会相信,爱情是世界上最动人最美好的事情。她既然不能拥有一场称心如意的爱恋,那获得一段简单自由的婚姻也是不错的。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武断地促成这段婚姻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她当时对慕济凯也不算有太多深刻的感情,但是她一直很相信他,很依赖他,就算两人凑合着过日子也不会很难受。

    偶尔梁夕夕也分不清他究竟算是自己的谁。朋友和兄长似乎是比较常态的角色,而丈夫,她一般不会将他代入这个特定的角色,除了做某些特定的行为。

    结婚大半年,无论是牵手拥抱还是接吻做…爱,她一直将它们当成了任务,她会配合,也会享受,但是却很少用心去感受那份悸动。她虽不清楚慕济凯是怎么看待这场婚姻的,但想来他也很满意这种状态,一个丈夫会替妻子做的事情,他会做;一个丈夫会对妻子做的事情,他同样会做。

    至于孩子,梁夕夕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她觉得有必要跟济凯进行一场深入的对话,好好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梁夕夕好半晌也没有吭声,直到施晴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应道:“我也回去问问济凯吧。”

    施晴继续叹气,慕景韬说的对,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去解决。她现在心急如焚,他们夫妻倒没有开始考虑,真是白操心了。

    烤炉里飘出蛋糕的香味,梁夕夕深深地吸了口气,连连赞叹。她将忌廉拿了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施晴看了下时间,蛋糕就能出炉了。

    梁夕夕没有做过蛋糕,她拿着忌廉突然又不敢挤,生怕将蛋糕给毁了。阿姨鼓励她继续,而施晴则说:“没事,你失手的话就将蛋糕留给济凯,他喜欢吃忌廉。”

    男人喜欢吃忌廉,梁夕夕还是第一次听说。施晴还说,她以前花了半天做了个蛋糕给自家那宝贝儿子,不料他只高高兴兴地将上面那层忌廉给舔了,将蛋糕全部剩了下来。

    原本梁夕夕还抱有怀疑,直到慕济凯将忌廉挖走,然后将那小半块蛋糕剩下来时,她才不得不信。慕景韬则不一样,他先是把忌廉全部挑出来,接着才慢慢吃蛋糕。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对父子都十分挑剔,看着不怎么好伺候。

    今晚他们回来得很早,吃完午后点心就没有事做了。施晴让自家儿子带媳妇到出面走走,免得将她闷坏了。梁夕夕在慕家安安分分地呆了几天也有点无聊,听见施晴的建议以后便连连点头。慕济凯想了想,回房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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