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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赵叔叔，云非这小子，不管怎么查，就只能查到他到刘于水的加工作坊应聘，那之前一点线索都没有，就仿佛凭空出现的。海关那边我也派人去查过，根本就没有他进出关的记录，王庆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庆丰机械也没有关于他的身份证件的资料。”任志国现在丝毫看不如任何的吊儿郎当，完全的一副军人模样。
“巴蜀那边我们也都派人去查过，同样没有得到任何线索。要么，他说自己是巴蜀人，是出于某种目的的掩饰，不过，他有必要吗？他最开始到庆丰机械，只是一个巧合……”赵兴邦也头痛。
云非的身份，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他到刘于水的加工厂应聘之前没有丝毫的线索。况且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年过去，在刘于水工厂附近走访调查，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附近人员的流动性本来就大，没有人会记得大半年前一个半大孩子从何而来，又到哪里去。
“老首长，咱们就这样跟他合作，是不是有点冒险？我总觉得，云非的出现，有点巧合，刚好王庆丰到刘于水的工厂去的时候云非到刘于水的工厂应聘，然后抓住王庆丰对于这方面人才的迫切需求的心理顺势进入了庆丰机械……”马季这人，对于阴谋比较擅长，他总感觉云非出现的有点巧合，云非要真是间谍，这个阴谋就有点大了，敢抛出中国军方迫切需求的四轴联动机床技术来布下这个圈套让军方主动去钻，目的就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
“冒险？”任志国听到马季的阴谋论分析，不由撇嘴，他本来就瞧不上马季这种溜须拍马，落井下石的人。
“咱们冒什么险？他的目的不是进入军方的研究所，只是要求我们提供技术人员帮助他研究，有什么好冒险的？如果真是间谍，他明知道我们肯定会派情报人员混到里面，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至少可以隐藏身份……”马季立马反驳着任志国的话。不过在这话一说出来，自己都闭嘴了。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如果云非要隐藏身份，就必须要有个无懈可击的身份，可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身份，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好了，别吵了。对于云非的身份，小任呐，你再上点心，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冒了出来。我吩咐到巴蜀那边的人员，加大查询范围，那边不少的三线工厂都在大山里面，也难保不是那边的子弟，当年那批人，可有不少的人被发配到了那边的深山中。”赵兴邦现在考虑的不是云非的身份问题。
他考虑的是，云非如果是间谍，为什么连任何一个身份都没有弄，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中国，随便搞个很容易的。既然连最简单的身份证都没有弄一个，到底是要干什么？如果是间谍，又有什么惊天的大阴谋？
越想赵兴邦就觉得越头痛。而马季跟任志国的争吵，就让他的头更痛了。任志国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他老子原来跟自己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只不过后来他老子一直子在部队里面发展，自己从部队到了情报系统。
任志国没有听从他老子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呆在部队里面，反而进入了情报系统，最后因为军方研究资金的匮乏，求着自己进入了李璐所开的专门从事进出口贸易，收集国外科技情报的卡马特。
李璐虽然是部队大院的子女不过并不是情报系统的人员，她当初心血来潮要开公司玩儿，求着自己一帮叔叔，让搞情报的赵兴邦看到了这里面的机会，索性就成为了卡马特背后的支持者。这样一来，军方不好出面的采购或者加工订单，都有着卡马特在中间中专，这样不仅方便，更加不容易泄露军事机密。
卡马特公司丢个庆丰机械的很多所谓的外贸加工零件，都是军方工厂做不出来，或者是生产成本太高的产品。从几个月前，军方的情报系统就已经开始了对云非的调查，任志国这个顶着卡马特副经理职务的间谍，不然那会有那么多的时间跑到庆丰机械去跟王庆丰这个下家喝酒吹牛，主要就是为了从王庆丰口中套出一些关于云非的身份信息。
所有人没有想到，王庆丰对于云非，同样是一点都不了解。
而每次任志国提云非身份的事情，云非都是支支吾吾地转移了话题。
云非这个谜一样的身份，不仅困扰着军方的情报系统，同样困扰着云非自己。
066 罗小丽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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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非被任志国送回到庆丰机械之后，到车间里面溜达了一圈，然后再到周斌的办公室里面呆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事情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王庆丰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玩得乐不思蜀呢，还是出了什么事情。按理来说，他这个老板即使有事情来不了，他也不应该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云非在整个工厂里面问了一圈，居然连杨得志这些跟那家伙一起创业的人都不知道他家的电话号码。无奈之下，云非只能继续无聊地呆在办公室里面混日子。
通过跟军方的第一次接触，得到了赵兴邦愿意提供技术人员的口头承诺，云非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把握。这次的接触，也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官方的承诺，如果谁信了，那谁就得倒霉。云非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军方同样不会放弃自己想要，关键是现在两家谈不到一处。
这个时代的军方，虽然打交道比后世要单纯的多，不过云非没有身份这个硬伤，阻碍了他跟军方的进一步合作。再有一个问题，就是资金的巨额缺口，这个是他一直认为最没有问题的问题，却在跟军方接触之后突然出现了。
云非对于花都数控之行抱有很大的期待。一直一来都认为，凭借自己手中那份抄袭的后世花都数控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研制出来的系统，会取得足够的资金用于自己的初试创业阶段。不过过年之后详细地计算了一番，仅仅是最基础的起步资金，就得接近千万。现在才发现，为什么花都数控在最开始只是一个作坊般的工厂，二十多个员工，初始的注册资金都是一千万元。
系统的价值，搞这个的，都会明白，要想把这个系统作为自己的产品，没有问题，最为关键的资金问题就卡住了。而把这份系统卖个花都数控，估计根本就不能够得到自己的期待的资金数目，以及花都数控的股份。
一直到了天黑，云非都没有把一片混乱的大脑理顺。
“管他呢，不管到花都数控的结果怎么样，得先跟他们接触一番才行，光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想，根本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云非自言自语地对着自己说道，然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才离开办公室。
“咦？下班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云非刚刚出办公室门，就发现了在门口不停地转圈的罗小丽。
“头儿，我，我想请你吃顿饭，有点事情想求你……”罗小丽见到云非从办公室里出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吃饭就没有必要了，有什么事情，说吧，我看能不能帮到你。”现在的云非，真心有点害怕单独跟罗小丽在一起。所以从过年之后他就从原来的副厂长办公室里面搬到了二楼原来王庆丰给他用来画图的办公室里面。不过每天罗小丽都借着请示工作什么的往云非的办公室里面跑，搞得云非烦的不行，话都说明了，罗小丽依然像一块狗皮膏药，云非也不好甩下脸来，毕竟，这丫头跟自己的前世是老乡！
“这个，这个……”罗小丽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出来。她自己也知道，云非对于自己，虽然说不上反感，不过绝对喜欢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还是长得不如叶悲春漂亮。现在云非要走了，新上位的副厂长，肯定第一个就得清理掉她这个原副厂长的秘书。
罗小丽不想失去庆丰机械的这份工作，以她的学历以及工作经验，到外面，根本就找不到每个月六百多的高薪工作。所以，明知道云非不想跟自己接触，她还是每天好几次献殷勤，借着询问工作安排，厚着脸皮在云非面前晃荡。
“好吧，现在食堂里面估计没有饭了，咱们还是到旁边的老四川去随便吃点吧。”云非说完，转身关掉办公室里面的灯，顺手把门给锁上之后就向着外面走去。
一路无话，一直等到饭菜上桌，云非见到罗小丽依然低着头慢慢地吃着碗里的饭，不由有点烦躁起来。
“我说，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如果要想说感情方面的事情，趁早打住，你知道我们不可能，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本来今天跟赵兴邦的谈话就有点不欢而散的感觉，现在被这丫头这样一闹，云非的邪火顿时就喷了出来。
听到云非说得如此决然，罗小丽往嘴里喂饭的筷子停在了空中，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哭？要是再不说，我就走了……”云非的声音大了起来。幸好是在包间里面，如果在楼下的大厅，非得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绝对会有人认为云非是个负心汉，欺负了眼前低着头落泪的女孩。
见到云非真的站起来往外面走去，罗小丽急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云非的手臂。
“头儿，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乱想。不过今天我找你，真的不是因为我想成为你女朋友的事情，我是想要……想要……”罗小丽急切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要把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不过还没有说完，见到云非那盯着自己的吃人眼神，那股勇气却突然消失了去，担心云非继续向着外面走，急切间，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刷刷地掉了下来。
“哎……”云非见到罗小丽这个样子，心中也有点不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地移开了她拉着自己手臂的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摸出了一支烟点上，静静地等待着罗小丽说出找自己的目的。
对于罗小丽这样一个女孩喜欢自己，如果放在前世，云非高兴都还来不及。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他都觉得，自己当初猴急地对着小白菜叶悲春下手，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老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肯定不会是让他来泡妞的。再说了，即使泡妞，现在这具身体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一点。
如果过早地沉迷于儿女私情，要想在落后国外数十年的情况下振兴国内的数控行业，估计也就只能在中那种开着金大腿的逆天主角中才能够得以实现。毕竟，小说中的主角的万能的，而自己，在这个时代，或许连主角都谈不上，要不然今天跟军方第一次接触也不会不欢而散。要是自己有着小说中主角的那种王八之气，对着赵兴邦勾勾小手指头，赵兴邦都得哭着喊着来抱自己的大腿，然后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自己王八之气一震，三五两天就搞出了远远超出老外几十年的数控系统跟超级精密的数控机床。
所以云非很庆幸，当初鼓动着小白菜叶悲春回家上学。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却又被这个丫头给缠上了……
一支烟抽完，云非摸出一支，借着前面那只烟头的火，点上了，然后把烟叼在嘴里，静静地等待着罗小丽说话。反正，只要不是谈要跟自己耍朋友就什么都有得商量，如是想到。他却不知道，罗小丽一开口，就让他推翻了这个想法，罗小丽的要求，根本就没得商量，甚至比要跟自己谈耍朋友的事情都没得商量。
“云头儿，我想跟着你走……”在云非第二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罗小丽终于鼓起了勇气，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啥？”云非跳了起来，嘴上叼着的烟头无声地落到了地上。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罗小丽。
对于云非的表现，罗小丽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云非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不动声色的样子，却没有想到，自己提出想要跟着云非离开庆丰机械，继续跟着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孩子，却让他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云非看到眼前娇小的女孩雨带梨花的脸庞，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古人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能动心，不能动心……”云非心中开始狂呼了起来。好一阵，才压制住心中的躁动。
“我说，丫头，你莫得病吧？放着庆丰机械好好的工作不干，你晓得我要去干啥子？离开了庆丰机械，说不定我就得开始讨口……”云非这一急，满口的巴蜀话。
“我管你干啥子，反正我就是想要跟到你走，哪怕你讨口，我也跟到你吆喝……”罗小丽幽幽地回答着云非，同样是满口的的巴蜀话。
“……”云非无语，浑身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面，失神地盯着罗小丽那满脸泪珠幽怨的脸。
“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这事情，我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你这一走，我这个秘书肯定就会被新上任的副厂长给清理掉，别给我说这不会。毕竟这个工厂不是你家的，本来我就没有什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