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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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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脸,又从旁边执巾侍女手中接过淡蓝巾帕仔细擦干了面上水渍,那两个丫头方才行礼退下。
  梳头的侍女手下不停,替她净面过后立刻打开红木妆台上一个小小的花开富贵螺钿镜奁,细细地为她上过了脂粉,描过了眉。
  哲哲自己伸手从镜奁中取过一片口脂,含在口中抿过了,这才斜睨着身旁跪着的两个丫头,从她们捧着的雕漆首饰盒中挑出一支赤金喜鹊登枝的点翠钗,并一对缠丝蝶恋花的耳坠子。想想,毕竟是个好日子,又拣了个赤金盘丝龙凤呈祥的红宝石项圈并一个金镶白玉和合如意香囊挂在身上。
  梳头丫头一一替她插戴完毕,又举着个镜子,让她前后对照了一番,却还是不如意。
  “我那支赤金点翠九凤衔珠琉璃簪呢?”半晌,她终于发现少了点什么,自己那支九凤衔珠簪子怎么不见?
  梳头丫头赶忙跪下,“福晋,昨日您回来的时候头上便没有这支簪子了!”
  哲哲一愣,蓦地,她想起昨天她用来扎伤布木布泰和自己的那支簪子,难道,难道……
  她一个恍惚,跌坐在妆台前的雕花绣墩上,不会这么巧吧!她不过是随手拔了支簪子,扎了人后,为了嫁祸哈日珠拉随手扔在了一旁,怎么就会恰巧拔了那一支呢!
  她一扭身狠狠掐在梳头丫头的身上,“既是昨天便发现不在了,为什么到这时候才说?你早干什么去了!”
  梳头丫头瑟瑟地跪在地上,昨日是贝勒爷亲自送福晋回来的,她哪有机会说这个呢!等贝勒爷走了,福晋也睡了,她还能把福晋叫起来不成?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默默承受着哲哲的打骂,这时候要是落下泪来,那只会死得更惨!
  掐了半晌,自己的手也隐隐有些发疼,她停下手,犹不解气,又狠狠踹了那丫头一脚,“滚!一大清早的就在这里淌你的猫尿,没得晦气!”
  眼见这丫头磕了头,退了出去,她扭头看向一旁捧着妆盒的丫头,“叫她们都进来吧!”
  哲哲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们,不过是一支簪子,就算是他发现了又如何?她大可以说是被哈日珠拉抢去的!
  他这时候需要的,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一个可以让他心安理得地杀了她的借口!她就帮他制造了这个借口,他不会去追究这里面的真假,只要他看着那个男人跟哈日珠拉站在一起,看到了自己跟布木布泰身上的伤就够了!
  一想到布木布泰,她赶忙命人将她扶起来,“你身上还有伤,怎么不在屋里多歇两天?仔细落下什么病根儿就不好了!”
  布木布泰强撑着咧嘴笑笑,脸色苍白如纸,哲哲今天叫起比平日里更晚,梳妆用的时间更长,若在平时也就罢了,多站会儿就多站会儿!可她昨日才受的伤,如今踩着花盆底在外头站那么长时间,早就撑不住了!
  眼看着布木布泰落了座,她才转回目光,她对自己这个侄女满意极了,不说她帮自己压下了威胁最大的侧福晋叶赫那拉氏,单说她帮自己发现了饮食里的猫腻,让自己顺利怀上了孩子,就是大功一件!
  她愤恨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叶赫那拉氏和乌拉那拉氏,给自己下药的一定就是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
  乌拉那拉氏是皇太极的继福晋,大阿哥豪格的额娘,只可惜她太没脑子,被自己略施小计就扳倒了!如今只能做个地位最低的小福晋,老老实实跪在那里给自己请安,她心里一定恨透了自己,若说是她下的手,那自己是一点都不奇怪!可是会是她吗?她那么没脑子的一个人,能想出这样的计谋吗?
  她又将目光转向前面的叶赫那拉氏,自己多年无子,她这个侧福晋却抢在前面生下了二阿哥乌努春!要说还是她的嫌疑最大!
  哼,就算她是皇太极的表妹,这群女人中地位最尊贵的侧福晋又如何?只要没了儿子,她凭什么上位!她恨恨地咬着牙,幸亏自己当机立断,除掉了那个小崽子,否则今天坐在这里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后院(二)

  没想到,除掉了那个孩子,皇太极对她竟然更宠爱了!这怎么不让她怒火中烧呢!为了打压这个女人,她不惜弄来了自己的侄女,原想着哈日珠拉单纯善良,是个好人选,没想到她竟敢跟自己唱反调,无奈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布木布泰接了来。
  也幸亏接来的是布木布泰!她满意地看着这个侄女,她一来便帮自己怀上了孩子,虽然只是个女儿,但只要她能生,何愁没有儿子!可惜布木布泰地位虽然被她特意抬高,压过了这叶赫那拉氏,但皇太极却对她不甚宠爱!不过,她最满意的就是这一点!若她恩宠隆重,自己还能压得住她吗?
  幸亏来的不是哈日珠拉,否则自己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哭呢!
  “姑姑,姑姑?”布木布泰坐在绣墩上,小声叫着她,不知她发的什么呆,地上的福晋们已经跪了那么久了,姑姑一点表示都没有,有几个得宠的小福晋已经面露不满了。
  布木布泰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都起来吧!近来身子不好,做事老走神,你们别见怪!”
  她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揭过,几个小福晋虽不敢说什么,面上的不满却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她也不理会,不过是几个上不得台面儿的玩物,哪天他玩腻了,丢到了脑后,自己有得是手段收拾她们!倒是这叶赫那拉氏,不简单啊!
  她看看面上平静无波的叶赫那拉氏,心中越发认定了给自己下药的就是她!只有她有这个动机,也只有她有这个手段!那乌拉那拉氏,说个酸话,发发牢骚行,行这样的计谋,她还没那个本事!
  只是如今还不是跟她翻脸的时候,皇太极虽然迷恋哈日珠拉,对她却还是关心得紧,自己还是要谨慎些才好,若一招不慎,被她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她面上堆笑,开始了女人间勾心斗角地攀谈,从气色说到衣服首饰,“要说这气色啊,还得是合适的衣服首饰来衬,布木布泰今儿这身打扮就不错,素雅又不失娇俏,跟你的性子很衬呢!”
  布木布泰勉强笑笑,她身上有伤,哪里有精神收拾打扮,随手披了件淡蓝色绣水仙花的绸袍就来了,素雅?如今自己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可不是素雅得很了!
  “侧福晋这身素雅娇俏固然不错,可福晋这身更是漂亮呢!瞧这料子,是苏绣吧?如今咱们跟大明翻了脸,这些南蛮子的东西再运不过来的,尤其这种上好的苏绣料子,可是难得呢!”一个平日里不甚受宠的小福晋讨好地看着她。
  “可不是!昨儿我想做件新绸袍,都被爷说了一顿,又是前线将士苦寒了,又是勤俭持家了,有的没的教训了一通,还是福晋的身份尊贵,面子也大,说要什么,爷立马就给弄来了!”另一个小福晋酸溜溜地打量着这身苏绣,“要我说,这苏绣虽难得,可更难得是这凤穿牡丹的花样,穿在福晋身上,再合适不过!别人哪里配穿这个!”
  哲哲对这话很是受用,她得意地抿抿头发,自古凤凰和牡丹便是花鸟中之王者,那哈日珠拉算什么东西,这样的花样,也只有自己配用!
  “是呢!这凤穿牡丹的衣裳除了福晋,别人哪个配穿呢!再配上福晋脖子上这赤金盘丝龙凤呈祥的红宝石项圈,腰上这金镶白玉和合如意的香囊,更显得福晋尊贵大方,端庄高贵呢!”
  哲哲含笑听着她们带着醋意的赞美追捧,知道这里谁是主子就好!
  “那是,福晋出身高贵,又天生丽质,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以前只觉得福晋那支赤金点翠九凤衔珠琉璃簪子高贵无匹,如今见了福晋头上这支喜上眉梢的簪子,才知道这高贵端庄的人,戴什么都好看,不像我等俗人,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太子!”一个失宠已久的小福晋急急地说,生怕别人把好话都说完了,没了讨好的机会。
  坐在上面的几个得宠的小福晋不屑地挤挤眼,“那是,你就算穿上了大明皇后的凤冠霞帔,也是粗人一个,想让爷多看你一眼呀,下辈子吧!”
  那小福晋霎时红了脸,臊得面红耳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引来厅中众人一阵哄笑。
  哲哲却沉下了脸,她恨不得别人都忘了那支赤金点翠九凤衔珠琉璃簪子才好,不想却偏偏有人提了出来,她剜了那个小福晋一眼,嘴里淡淡地说:“什么人穿什么衣,戴什么首饰,那都是有规矩的,凤冠霞帔也是你们拿来说嘴的?小心别给爷招来什么忌讳才好!”
  几个小福晋立时消停了下来,那说错话的小福晋越发的难堪,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非但没得什么好处,倒叫人笑话了一通,末了还叫福晋教训,站在那里越发局促,嗫喏着不知该说点什么。
  哲哲却不再搭理她,口风一转,又换了话题,“贝勒爷常说,这人哪,贵在有自知之明,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得符合自己的身份才行!否则就算是个天仙,也难入他的眼!一个人做了不该做的事,用了不该自己用的东西,往小了说是得势便张狂,不知礼数,往大了说却是僭越悖逆!就算爷不说什么,他冷落了你们,岂不是比挨他训斥更难堪!”
  底下坐着的布木布泰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接过了话茬儿,一力夸奖自己的姑姑慈和大度,从不越礼,又状似无意地将昨日皇太极亲自抱着哲哲回府,并在她这里留了大半夜,要不是政务繁忙,怕影响姑姑休息,贝勒爷才不会去书房的事说了出来!
  “要不是姑姑一向行事得体,贝勒爷怎么会对姑姑这么好?可见爷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有数的!”
  底下的女人们立刻目光闪烁,贝勒爷跟福晋一向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如此大张旗鼓地秀恩爱可不常见,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老女人生了个闺女,又引起爷的兴趣了!
  叶赫那拉氏低垂的眼角闪过一丝不屑,就这么点破事也值得拿出来大肆宣扬,连这么点逢场作戏的伎俩都看不透,还敢称什么行事得体!
  底下的小福晋们捏着鼻子,顺着布木布泰的话,对着哲哲就是一阵肉麻透骨的吹捧,嘴里说着赞美之词,眼中却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哲哲正得意地听着她们的吹捧,门外跑进了一个绿衣的丫头,低垂着眉眼,顾不得厅中众多福晋还未散去,趴在哲哲的耳边便是一阵耳语,令她的脸色霎时大变。
  她再无心跟这些女人吹嘘什么,皇太极竟然把那个妖精带回来了,他想做什么?
  难道,他发现了里面的蹊跷?
  她都替他找到了哈日珠拉的罪名,他竟还不杀了她他当真是被女色迷昏了头了吗?
  看着她惊疑不定的神色,底下坐着的几个福晋互相交换个眼色,纷纷在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事?平日里哲哲最重规矩,从日常用物到吃饭穿衣这些小节,凡事都讲究个规矩体统,要在平时,这个没规矩的丫头早就被拉下去打板子了,今儿哲哲竟没顾上发落她,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哲哲再没心情跟底下这些心思各异的女人们勾心斗角,她无力地抬手,挥退了眼前的众人,独留下一个布木布泰。
  “他把哈日珠拉接回来了!”她无力地倚在身旁的矮几上,“他说他来处理,他就是这样处理!”
  她一把扫落了矮几上的水果和茶点,什么让这自己好生保养,什么早日给他生个小阿哥,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布木布泰慌忙站起来,敛神静气地站在一旁,“姑姑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贝勒爷为什么把她带回来,咱们还不清楚,兴许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也未可知啊!”
  “别的打算?”她嗤笑,“你是这样想的?”
  她站起身来,走到布木布泰身前,手上冰冷尖利的鎏金珐琅护甲缓缓抚上她的脸,“记着,咱们是一条藤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昨天那事,咱们可是都有份,她若在爷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哄得爷又转了心思,那咱们两个,谁都别想有好下场!”
  直到她放下了手,布木布泰已是站都站不稳了,她虚脱般扶着苏茉儿的手,勉力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姑姑说的是!只是姑姑也不必担心,当初她在那青山别院里,咱们鞭长莫及,想做什么都无从下手!如今进了这后院儿,便是姑姑说了算,她若不识相,姑姑有得是下手的机会!”
  “你说的不错!”哲哲的眼睛骤然一亮,“进了这后院儿,可就由不得她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

  哈日珠拉自睡梦中醒转,只觉头痛欲裂,四肢百骸都似灌了铅般沉重。
  她也不知自己在那个冗长的梦境里挣扎了多久,一会儿是林丹巴图尔带着人来抓她,一会儿是哲哲拿着支簪子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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