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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6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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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工作应酬。田副局长心里明白,那贼就是冲着他来的。但田副局长不想向家里多提这事,特别是田恬,更不能让她心理有压力。但田恬心里也非常清楚家里失窃和老爸有关,只是老爸不提她也不提,心照不宣罢了。加上这几日田恬正当例假,田恬一到例假心情就烦躁,也懒得和老爸多说话。这样一直到了第六天,黄经烈警官打来电话说我们抓到那个贼了。这让田恬精神一振,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其实黄警官所谓抓到贼并不是真正的那个贼,他隐瞒了实情。这像几日来田副局长还不知道家里田恬的那些人体写真一样,黄警官对田恬的隐瞒也不是坏事。反正田恬只要找回了自己的东西就不管其他的了。那个贼是一个外地来的打工仔,那天黄警官正在田副局长的家附近,一个可疑的小伙子抱着一包东西紧紧张张的,黄警官就逮了他问话。小伙子说他是受一个大老板模样的人之托来送东西交给田恬这个人。黄警官一看,果然是田恬的那些照片底片,还有一封短信。信是电脑打的,字不多:“田恬小姐,真是很抱歉,我本来是要到田局长家里取一件自己的东西,没找到那东西却看到了你的照片。你太美了!我顺手牵羊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欣赏这些上帝的杰作。现在如数相还,完璧归赵。”信没有署名,连什么标志也没有,说明贼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贼,没有一点侠盗的气概。黄警官显然知道这个打工仔不是真正的贼,但既然是外地的,就把他先抓起来做替罪羊吧,反正这事情害不死人。抓到真贼了就把他放了,抓不到真贼多关他几天也把他放了。重要的是,从这个贼口中也许能找出什么线索,多抓一些坏蛋,立一次功。至于那老板模样的人,慢慢地查吧,这人既然连底片都偷,又让人送回来,一定是在别处冲洗了照片,阴谋还在后头呢。那一句“完璧归赵”让黄经烈觉得完全是不打自招。黄警官觉得这人体写真是小事,贼的来头事大,为了息事宁人,他把田恬个人的问题先解决了还是上策。田恬取回了照片底片心里的确踏实了下来,经血立即就告一段落了,难怪脸色立即就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有了红润的感觉。田恬想,这个失窃案的侦破过程,刚好是一次例假的过程,看来这是上帝安排的事吧。 
  可是事情并不像田恬想得那么单纯,果然和黄警官料到的一样,那个贼的确冲印了田恬的“人体”。在哪一家冲印的警方正在调查,可照片却送到田副局长的办公桌上来了。田副局长拆封后看见那些人体,来不及想一想给他寄照片的是什么目的,笑着骂了一声妈的,现在的女子真是开放!田副局长再一看,觉得照片上的女子面熟,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女儿田恬吗?田副局长就不想再看了,气愤地把照片重新装进信封,却从信封里发现一张纸条,上写:“田副局长如果不想让自己和家人臭名远扬身败名裂,你只有两种选择:1.请带上6月5日上午被税务特别稽查小组查收的账本、发票、存折等等;2.准备好100万现金。晚上十点钟在家等我电话。” 
  这一个晚上,田恬回家的时候父亲母亲都坐在客厅里,既不开电视,也不说话。母亲把田恬叫到房间,拿出那封照片问田恬你怎么这么丢人?田恬说妈你干嘛又乱动我的东西?母亲说你还想瞒我,这些照片人家都送到你爸办公桌上去了。这里还有恐吓勒索的信,要100万现金,我们几辈子也见不着这么多钱。田恬知道事情严重,就软了口气,也不敢出客厅见老爸的面。田副局长在客厅闷着,他不是怕自己出事,的确是为了女儿着想。其实女儿的事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当这个税务副局长,不当这个稽查小组组长,不整天忙着去市场整顿经济秩序,不掌握着一些违法分子的“账”,就不会有家里被窃这种事。这贼认得我,认得我家人,但我想不起这贼是谁。6月5日那天是查收过一家企业的“账”,田副局长就是想不起这家企业的法人代表是谁。贼虽然是个蹩脚的贼,但他在暗处,我在明处,这明摆着从战略上就处于劣势。 
  电话铃准时响起时,田恬却从房间里冲出来抢了电话,问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露面,我的那些照片在杂志上刊登过也上了电视,你想拿它敲诈,是起不了作用的。田恬说着就有了挂电话的意思,仿佛她才是贼,电话那头才是受恐吓的人。电话那头说,田恬小姐你不用说谎,你那些照片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人拍的我都了如指掌。我无意伤害你,只想和田局长商量一件事,你如果太嚣张了,就别怪我无情了,到时候别说把照片登在杂志上,报上,电视上,我让它上你们学校的宣传窗,上税务局的宣传窗,上市府的宣传窗,上C城大街上的每一个广告牌都行,还可以通过互联网发往全世界。田恬觉得这贼头口气大,就问你和我们家有深仇大恨吗?电话那头说和你老爸有点小仇!又说,田恬小姐,本人觉得你人蛮可爱,声音也蛮动听的,才跟你说说话,现在该和你老爸谈正经事了。田恬把电话递给了老爸,田副局长一听对方的声音,觉得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是谁,就问对方到底是谁?电话里说田局长是贵人,当然记不起我是谁,但田局长一定记得那一条中华香烟吧!这么一提醒田副局长终于想起是谁了。哦!你就是那个托人给我送烟的王总?电话里说是。又问田局长你拆了那条烟吗?田副局长说烟在房间里,没拆。一边示意田恬的母亲去找那条烟。田恬的母亲刚刚站起来,想去房间拿烟,电话那头却挂断了。田副局长喂喂喂了几声,没有回音。田恬的母亲拿出香烟,拆开来一看,里面根本不是香烟,是一张一张卷成香烟形状的美元!田恬估计了一下,至少有两万美元。问老爸怎么处理?田副局长果断地拿起电话,还是让公安部门来处理吧。 
  一刻钟之后,黄警官领着公安局长敲开了田家的门。原来,田副局长觉得案情严重,早已悄悄向公安局报了案。公安部门根据田副局长提供的6月5日所查收的企业资料,又根据那个打工仔替罪羊描绘的老板模样的人的形象,早已掌握了真正的贼是谁,幕后又是谁。公安部门还在田副局长家的电话线上安装了窃听器,田副局长事先也是知道的,刚才电话进来,他才会让田恬和贼拖延时间。因此这宗案破起来就顺手顺脚了。公安局长说:“老田啊,刚才电话里的内容我们都知道了,你现在主动上交了贿款,我们可以保证你的清白,请你放心吧!” 
  田副局长作为“廉洁形象”被C城电视台做了一次专访,有可能在不久后被扶正,当上正局级干部。只是高高兴兴地过了一阵子,田恬的人体写真却登上了某小报的头版。小报寄到田恬的学校也寄到了田副局长的办公室,被假期值班人员饱了眼福,田副局长的升任因此有可能受到威胁。倒是田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干脆把一些自认为较有艺术品位的照片扫描到电脑,分别给寇二,孟想,还有省城的诗呆子洪涛等人的邮箱发了过去,并把自己最满意的一张作为电脑桌面背景,取名《一条飞来飞去的鱼》,让暑假在家的堂弟田野看了连声叫酷。真是酷毙了! 


并刀昨夜匣中鸣
李国文 
  李国文:新时期重要的现实主义作家,著有长篇小说《花园街五号》、短篇小说《危楼纪事》、《没意思的故事》等。长篇小说《冬天里的春天》获首届盾文学奖。 
  近年致力读史随笔和散文写作,著有《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等。其小说较早地以时空交错的宏大结构反思“文革”历史,反映改革开放;其随笔谈古论今,犀利辛辣,深受读者喜爱。 
  一艘密闭得不透一丝光亮的夜航船,从苏州浒墅关的塘河码头悄没声地起锚了。岸上的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被兵勇们屏退得远远的,连驻足多看一眼,都属禁止之列。 
  这是公元1647年,大清王朝顺治四年春季的事情。 
  如果不是三年前中国大地发生了明清两朝的“鼎革”变化,这条俗称塘河的古运河,即使在夜色朦胧中,也应该是桅樯林立,舷歌相闻,灯火逶迤,熙来攘往的黄金通道。这条与长江平行的内河,东至沪淞,南下杭州,西达金陵,北上京都,应该是一条相当热闹,相当繁忙的交通干渠。 
  但是,改朝换代,江山易色,一路南下的清兵,如秋风之扫落叶,想不到长江以南的官兵百姓,归顺者固有,反抗者更多,因此推进受阻,占领不易。尤其“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发令”,遭到强烈的抵制,宁可头颅断,也不易衣冠。于是,异族统治者的镇压,也达到了残暴疯狂的地步。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江阴灭城,都是史册上用鲜血留下来的记忆。 
  由于这个原因,本来富庶的江南,在清廷统治下三年有余,沿河的苏、锡、常、润诸州,这些顶尖级的城市,元气迄未恢复,城市萧条,商旅萎缩,房舍破败,满目疮痍。因此,除了星点的渔火,寂寞的塘河里,只有这艘形迹可疑的三桅大船,在水面上滑行着,将那倒映在河水中的月牙儿,弄了个七扭八歪。 
  说实在的,除了打算劫船的义军外,并无太多的人予以关注。 
  由于防范意外,这条武装的官船,舱里舱外,笼罩着异常警惧的气氛。无论艄公、纤夫、官员、兵丁,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江南春末的夜晚,本应有点暖意才是,可船舱一角,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笼,那炷摇摇晃晃的烛光,照着一位“豹目蜷发,双目上视”的要犯,一脸寒霜,两道剑眉,目光中透出来的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据清·陈其元《庸闲斋笔记》的记述,他生的这双眼叫“盼刀眼”。按《麻衣相书》的说法,凡生有这种带着杀气的眼睛的人,其结局,倘不是被人杀死,就是他在杀别人时死。虽然此人最后是纵身跳水,自沉塘河,但横死凶死的命运,似乎这双眼睛早就预兆了。 
  因此,“盼刀眼”打量着谁,注视着谁的时候,说真格的,令人生畏。因此,手镣脚铐,坐卧不便的他,那威武不屈虎视眈眈的气概,使得两个衔命而来,负责押解他到江宁,向豫亲王和洪军门交差的戈什哈,心惊肉跳,忐忑不安。尽管前后舱都埋伏了兵丁,以备不测,尽管关照了沿河地方衙门,严加防范,这两个满人,面色怛怵,如坐针毡,惟恐出什么事。 
  其实,他们初从江宁来到苏州押囚,没把这位遐迩知名的诗人太当一回事。不就是舞文弄墨,吟诗作对之读书人嘛?一般来说,有权的人看不大起知识分子,有权的人的狗,就更加看不起知识分子。三年来,在南京豫亲王门下,这些戈什哈看惯了迅即变节的江南士子,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鼻涕虫,奴颜婢膝,鞠躬打千,低三下四,巴结攀附。他们估计要押解的这位文人,大概也是一路货色,一样德行。可等到与地方官办理文书交割,犯人押到跟前,直立着,像一堵墙。那满脸髭须,一根根都像钢针似的扎煞着,与其说他是文人,毋宁说他是一头猛虎,这两个可怜虫,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张着嘴,合不拢,傻了。 
  这个囚犯,就是陈子龙,中国文学史上少有的殉国者之一。 
  陈子龙(1608—1647),字卧子,一字人中,号轶符,晚年又号大樽。华亭(今上海松江)人。1637年(明崇祯十年)与夏允彝同时中进士。选浙江绍兴府推官,擢兵科给事中,未及赴任而明亡。 
  《明史》称他“生有异才,工举子业,兼治诗赋古文,取法魏、晋,骈体尤精妙”;明·杜登春在《社事始末》中说:“卧子先生甫弱冠,其才学则已精通经史,落纸惊人”;近人柳亚子也有赞美的诗句:“平生私淑云间派,除却湘真便玉樊。”因为陈子龙的《湘真阁存稿》,收其所作的词,故以书名之。可见这位与毛泽东唱和过的民国诗人,是如何仰慕钦佩其人其诗,尤其是词了。 
  陈的诗,气势奔放,色彩强烈。按清·沈德潜的评价:“诗至钟、谭诸人,衰极矣!陈大樽垦辟榛鞠,上窥正始,可谓枇杷晚翠”,对他改造诗坛风气的努力,是肯定的,因而尊崇之为“明诗殿军”。 
   
  并刀昨夜匣中鸣, 
  燕赵悲歌最不平; 
  易水潺云草碧, 
  可怜无处送荆卿。(《渡易水》) 
   
  陈的词,婉转秀丽,情深意挚。尤其国亡以后作,更是杜鹃泣血,哀艳凄恻。 
   
  韶光有几?催遍莺歌燕舞。酝酿一番春,李夭桃娇妒。东君无主,多少红颜天上落,总添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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