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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好！”孙阳乖巧地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阳阳，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啊？还有怎么你爸一回来腿上还打了石膏？邻居们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被人打了还是怎么的？”
“没事没事！”孙阳只好掩饰这些问题，“我爸那是些小伤……我现在在足球学校踢球呢！”
“哎呀！原来在踢球啊！”王大妈说道，“你爸终于肯让你踢球了啊？挺好挺好！”
孙阳笑了笑，朝自己家里走去。走到家门前，他却发现铜锁看门，爸爸并不在家里。
“咦？王奶奶，我爸不在家啊？”
王大妈摇着蒲扇说：“可不是呢！你爸现在可忙了，腿伤了还每天打两三份工，也不知道为啥那么拼命……哎阳阳，是不是你那足球学校学费挺贵的吧？”
王大妈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孙阳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天哪！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
当初林旭锋就说过，只有第一梯队的球员可以免除学费！
而且那家伙也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要退学，因此想要废了马歆和自己！
那么第三梯队的我呢？匈牙利队的我呢？
虽然治腿伤的钱都是马歆家出了，但是这一个多月来，爸爸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衣食住行加上护工……哪一个不要钱？
还要加上他足球学校的学费！
还有之前刚刚交掉的钢琴课的钱！
孙阳从小生活在贫苦的环境里，对于金钱虽然不太在意，但多少也能算一笔账。最近只是因为被足球学校踢球的兴奋和快乐冲昏了头脑，才忽视了这些最简单的经济问题！
这笔账已经不敢再算下去了，他已经难以想象自己的爸爸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经济压力！
“王奶奶！我爸爸在哪里？告诉我！”孙阳急的满脸通红，双手猛地抓住眼前老太太的身子，就差跪下来求她了！
王大妈也被孙阳的表情吓着了，连忙说出了一个地址。
那是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家饭店。
孙阳匆匆忙忙打开家门，把行李一丢，就朝这个地址跑去。
还没跑到饭店门口，远远的，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大澡盆的碗筷，正就着路边的水龙头洗碗。
看到那人的脚上打着石膏，他再也没有怀疑，一路跑到跟前，眼里含着泪水叫道：“爸！”
孙承海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孙阳，表情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爸，我对不起您！”说完，孙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不踢球了！我们回家吧！我不踢了！不踢了……”
“你怎么回事？”孙承海觉得莫名其妙，立时就要发火，“你他妈的在学校里吃了苦就不愿意踢球了是不是？你以为学校是你开的？想踢就踢，不想踢就不踢？”
“不是的！”孙阳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踢球的学费太贵了！爸您太辛苦了！不能让您受这样的苦！我不踢了！”
孙承海一愣：“你说什么？你怎么……你知道了学费的事？”
孙阳跪在地上哭道：“王奶奶告诉我了，说您伤还没好就天天出来打工。我知道，房租的钱、钢琴课的钱、学费的钱……我知道，我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王大妈还真是多嘴！”孙承海鼻子酸酸的，“傻儿子，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没事别随便下跪，哪怕是跪你老子！”
孙阳听话的站起来，顺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孙承海拿起身边的抹布擦了擦手，然后摸着孙阳的脸说：“阳阳，你爹我以前就是踢球的……踢球要花很多钱。尤其在中国，如果踢得好，想要出人头地，可能需要花更多的钱，花更多的和踢球无关的钱……这些东西你现在还不懂，但是我懂，所以我一直不同意你去踢球……”
孙阳看着眼前老爸苍老的面容，微微点了点头。
孙承海继续说道：“但是，徐东宝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真的想要找好好踢球的孩子，找你这样的好苗子……阳阳，只要你好好踢，认真踢，踢出样子，那么现在的苦都是暂时的，咱们爷俩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而且，也许你还能帮爸爸做完以前没能做完的事……”
说到这里，孙承海的眼里也有了一丝湿润。这个儿子就是他的空气，他的水源，他的阳光，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希望和梦想。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他哆嗦着嘴，却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过了好久，他才呢喃着说了三个字：“你懂吗？”
孙阳用力点了点头：“我懂了！只要我好好踢球，我们就会变好的！”
孙承海笑了，这是发自肺腑的笑容：“说得对！儿子，以前是爸爸亏待你了。我知道你有多喜欢踢球，可是硬是不让你踢。对不起！那是爸爸错了，爸爸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用力踢！使劲踢！踢它个轰轰烈烈，踢它个天崩地裂！好不好？”
“好！”孙阳脸上还带着泪水，却裂开嘴笑了。
孙承海大笑着站起身子，一把甩掉了手上的抹布：“老板！我今天不干了！我儿子回来了！我要跟他回家！”
“恩！回家！”孙阳笑着答应道。
父子两人手牵起手，大笑着迈开了步子。
此时此刻，他们眼前的那个棚户区，在的他们眼里，就是全世界最温暖最可爱的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有一个名字，叫做——家。
第32章 滑翔冲力射门？
吕露听孙阳介绍完家里的情况，微微叹了口气：“唉，原来你也是穷人啊！”
孙阳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要学首曲子弹给你爸听？证明你没有浪费学费？”
孙阳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吧！”吕露让出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我来教你。先从音阶开始……”
孙阳坐在钢琴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
……
“光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孙阳的状态不太对？”侯德柱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刘义豪说。
此时，他们眼前的孙阳正在练习射门，每打出一脚球，就在空中闪过一道剃刀一样的弧线。
现在是周一中午，他们三个人正在进行每天中午的加练。
这里是寝室楼下的室内足球场。赢了法国队之后，积六分的他们刚好超过了积五分的智利队，排名上升了一位。
因此，可怜的智利队只能改到篮球场训练，而这片塑胶地板的室内足球场就成为了匈牙利队的训练场地。
不管怎么样，塑胶地板比水泥地面要好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有了用于训练的球门！
而今天中午吃完午饭，在刘光头跟猴子两个回寝室午休的时候，孙阳就早早的领了球到这边加练。
等他们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孙阳已经踢了几十脚射门了。
他每一脚射门都拼尽全力，仿佛是要把眼前的球门用力射穿一样。
“我知道为什么了！”刘义豪轻轻对猴子说：“大概是被女孩子甩了！他来和尚庙这几个礼拜，以前的女朋友也差不多该抛弃他了！”
猴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得没错！一定是这样！”
孙阳突然转过头看着他们：“你们在那边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各自捡起边上的足球开始颠球。话说孙阳从来没见过刘光头拿颠球热身，那漏洞百出的颠球姿势摆明了就是在掩饰什么……
孙阳说：“你们赶快来训练啊！光头大哥你不是想要打赢意大利队吗？这个礼拜五就要比赛了啊！”
“我当然知道啦！”刘义豪一脚踹开用来掩饰的足球，大声说道，“我一定不会丢球的！我还要靠定位球进周书俊的球！哇咔咔！想起来就帅呆了啊！”
看到光头精神满满的样子，孙阳也笑了。他问道：“哎对了，你们还没给我介绍过意大利队呢，他们的实力到底如何？”
“他们的实力很强大。”猴子说，“你别看他们在第一梯队排名垫底，但是他们一点不比别的三支球队差。”
“你们和我说过他们队的周书俊和李风，他们是什么人啊？”孙阳挑起身边的一个球开始颠球。现在的他已经熟练掌握了最基本的颠球技术，虽然没有全身心投入颠球之中，但一边和猴子聊天一边颠球，他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失误。
猴子说：“周书俊是意大利队的门将，也是他们的队长。迄今为止，只有武炎和郑勇威攻破过他的球门。”
“那么夸张？他的守门岂不是近乎无敌了？”孙阳惊讶了。
“差不多。”猴子答道，“他身高和刘光头差不多，但是体重就比刘光头重多了。他的身体除了脂肪以外，还有很结实的肌肉，运动方面更是十分灵活。对了，你可以把他想象成香港著名武打演员洪金宝！”
孙阳看了看一旁的刘义豪，想象着他和周书俊身材的区别：“那么光头大哥，你的守门战绩如何？”
没等刘义豪答话，猴子先回答了：“进他球的人可多了！上次乌拉圭和意大利比赛，他罚的任意球被周书俊抱住，然后一个大脚打门，还让周书俊进了一个球呢！哈哈哈！”
“猴子你找死！”刘光头把手中的足球狠狠砸向猴子，然后整个人都冲过去揍他，猴子大笑着跑开了。
“当时整个学校都传疯了，这可是光头一辈子的伤心事，没事不要说这件事刺激他哦……”猴子边逃跑边笑，结果脚下一滑被刘义豪抓了个正着，接下来哭嚎声就出来了，“哎呀豪哥！我错了！别掐我！哎呀疼疼……”
自己说了不要刺激他，还要说，不是找打吗！孙阳摇了摇头。多年之后，他才听说能够贴切形容这个情况的词汇：no_zuo_no_die！
“暴打”猴子一顿之后，刘光头拍了拍自己的手，说：“哼！不管怎样，至少我进球比他多！”
虽说是暴打，但其实刘光头就是掐了他几下，不会真的造成受伤。但掐的几下那可是真的很疼，猴子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叫痛。
孙阳看着眼前这一对活宝笑道：“哎猴子，还没死吧？没死来说说李风嘛！”
猴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起来：“太欺负人了！一个要揍我，一个还要套我情报……”
“李风是个很奇怪的球员。”此时说话的却是刘义豪，“他可以不参加晨练，每个月必定有一场比赛不参赛，而且他也不住在学校里。最关键的是，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过他的实力真的很强！”猴子说，“这么说吧，虽然你在和法国队的比赛里上演了帽子戏法，并且把齐丹给搞下了场。但是这种程度的表现，武炎、郑勇威、李风……他们三个人随便哪一个都能做到！”
连刘光头也点了点头：“是啊，孙阳，你确实很厉害。甚至可能比匈牙利队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都厉害……但是千万不要小看第一梯队的球队，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猴子点了点头，突然发现有地方不对：“喂！什么叫做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啊？”
“你敢有意见吗！？”刘光头一把抓过猴子，两只大手上下翻飞起来。
训练场里再一次充满了猴子的嚎叫声：“没意见！没意见啊！豪哥我错了！豪哥别掐别掐！我擦你掐起来还带转圈的啊！痛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孙阳把他们两个人拉开，“快来练球，要没时间了！”
两人一看墙上的挂钟，果然离训练开始只剩下十几分钟，而他们两个还一脚射门都没踢呢！
于是这两个活宝停止打闹，连忙摆球开始练习射门。
刘义豪的射门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猴子的射门还是一如既往的软弱无力。
踢了没几个球，猴子就泄气了。他拿起边上的水壶一边喝，一边看着孙阳和刘义豪射门。
这两个人一个用左脚，一个用右脚，以一样的动作，从两边分别抽射场上的足球，一个打进球门左上角，一个打进球门右上角，看起来就好像两人中间放着一面镜子，完全拷贝了另一面一样。
“唉，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那样射门啊？不过他们两个踢得还真有意思……”猴子突然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你们两个停一下！”
孙阳和光头停下射门，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猴子啪嗒啪嗒跑过去，拿起一个足球放在两人中间，说：“你们两个同时踢一个球会怎么样？”
孙刘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想法好诡异，两个人怎么同时踢一个球？
猴子笑嘻嘻地说：“我刚才在旁边看了，你们两个的动作简直一摸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用左脚，一个用右脚。反正你们射门的时候身体都往一边倾斜，抽击的部位也是球的各自半边。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们两个同时踢一个球会怎么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