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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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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阜来到他身侧,笑呵呵道:“子瞻兄吃得狠了,哪还有肚子去吃酒楼?”

“嘿嘿……”苏轼却不同意他的看法,摇头道:“浅尝有何味道?吃就要过瘾,酒楼又不会跑,今次吃不下还有下次,早晚有吃腻的一天。”他口气虽大,但大家都觉着理所当然,因为他们都了解他那横溢的才华,简直能将一旁的汴河填满,相信不久的将来,眉山苏轼,就将成为汴京城最闪亮的名字!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州桥南端与曲院街相接拐角上的遇仙楼前。这座酒楼有四层高,门脸十分的气派,一串串灯笼从楼顶直垂到一楼,红男绿女站在楼上俯瞰灯火通明的夜市,也被楼下的人观看。

此时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酒楼前人喊马嘶大呼小叫,有骑马独自前来的,也有的坐着高大马车,更多的还是如陈恪苏轼他们这般信步前来,穿过阻拦车马的木栅栏,几人便来到酒楼门前。

还没抬脚进去,便见一群穿绸衫的汉子,或蹲或站在酒楼门口,眼瞅着进入栅门的客人。

看到陈恪一行十几人,一个汉子猛地窜出来,其余动作稍慢的,则齐齐发出一阵叹气声……真是脚快有、脚慢冇啊。

这些人便是所谓的‘闲汉’,干的营生,就叫‘帮闲’。他们不是酒楼的人,专门看有客人到来,帮忙前后招呼照应,靠客人打赏为生。这种人最是知情识趣、亦对酒楼的吃食耍处了若指掌,不仅客人乐得有这群人照应,酒楼也少不了这些人帮衬,这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

那抢先一步的汉子,冲到陈恪等人面前时,已经站稳了身形,深深唱个喏道:“几位官人请了,小人张五,敢问是否有约?”

“没有。”陈恪摇头道:“临时过来的。”

“二、三楼的包厢都满了,一楼倒还有雅座。”张五笑道。

“那就一楼吧。”陈恪暗叹一声,总是小觑了宋朝,这可是百万人的大都市啊!

“好嘞。”张五转身掀开门帘,请一行人进去,同时高声对里面喊道:“一楼贵客十二位,请上楼……”

在宋朝,第一层不叫楼,第二层才是一楼。陈恪第一次听到时,愣是糊涂了,一楼,怎么还需要上楼?后来才明白,原来宋朝人跟英国人一个搞法。当然为了避免大家糊涂,我们还是按照后世的叫法来。

进去后便看到,这家酒店内部,呈回字形解构,中间竟是个天井,天井上有舞台,台上有个乐班在奏乐,每一层的客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看到。

陈恪一行人,跟着上了二楼,找一张邻着天井的座头坐下,虽说不是单间,但座与座之间,有纱帘间隔,给客人营造出相对**的空间,又不会觉得憋闷。

待得众书生坐下,张五便卖力的忙活起来,他一面里外张罗茶点,一面将店伙计找来,顺便还小声问陈恪道:“需要几名小姐?”在宋代,小姐,就是指娱乐业从业女性。

陈恪看看众人,虽然宋人宴饮、无妓不欢,但谁都有从清纯童子鸡吗,到色胚老流氓的蜕变过程。所以一个个跃跃欲试,却又羞于启齿。

“哈哈哈,找十二个文雅些的,我这些兄弟面嫩,别吓着他们。”陈恪说着,不禁暗叫,老子也是头一回啊……当然,指的是这辈子。

不一会儿,莺莺燕燕便鱼贯而入,站在那里,一起道万福,然后等着客人挑选。

“随便坐,对他们来说都一样。”陈恪哈哈大笑道。

小姐们也看出这帮书生面嫩,顿时大感有趣,再一看,又都气质不凡,相貌上等,更是心花怒放,娇笑着挑选可心的郎君,在他们身边坐下,殷勤的端茶递热毛巾,周到的伺候着。

却也有例外的……五郎坐在那儿,像座小山一样,加上一脸的怒目金刚像,骇得他边上那姑娘不敢亲近。

“你怕我么?”五郎一瞪眼道。

“怕……不怕……”女郎吓得直打哆嗦。

“唉,五郎……”陈恪上辈子,先给别人跑业务,然后再自己跑业务,每天夜幕一降,不是在**,就是往**去的路上,什么阵仗没见过?他从袖中摸出一角银子,轻轻一弹,正落在那小姐丰满的深沟中,笑道:“这是我亲弟弟,你看着办吧。”

那小姐赶紧从自己的沟里,摸出那角银子,足足七八钱重,登时心花怒放,这下看着五郎,比什么都可爱。

病了,唉……

第一三一章欢宴不夜天

第一三一章欢宴不夜天

五郎还不懂,欢场就是个逢场作戏的地方,因此对那nv郎的大变脸十分鄙夷,依然黑着脸不容亲近。

陈恪不禁苦笑,耐心的对五郎解释说,这些nv郎,连妓nv都不算,只是陪你喝酒的小姐,人家的工作,只是把你伺候舒坦了,让你心情愉快的吃好这顿饭,你可别要求太高了。

五郎闷声道:“我们兄弟独处多自在,要这些鸟nv郎在这厮hún作甚?”

“嘿……”陈恪哭笑不得道:“你二十了呀,弟弟。”

“那又怎样?”五郎瞪大眼道:“咱就不愿挨着她。”

“算了算了,”陈恪摆摆手,示意那nv郎退下,nv郎虽然不舍,但五郎一瞪那双牛眼,吓得她huā容失sè,兔子似的蹿掉了。

这时mén帘挑起,几个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的酒店伙计,端着托盘进来。刚刚入mén,就依次长声道:“时令生果香yào八碟、鹅梨、柑橘、石榴、羊桃、黄杏……”“干果子十碟,龙眼、榛子、松子、杏仁、胡桃……”“香yào八盏,甘草huā,朱砂圆子,白术人参,橄榄huā……”“雕huā蜜煎八盘,雕huā笋,蜜冬瓜鱼儿,木瓜大段儿,雕huā金橘……”““脯腊十碟,ròu线条子,虾腊,ròu腊,酒醋ròu……”

又宽又长的一张餐桌,转眼便被摆得满满当当,令后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些都叫‘看盘’,意思是,主要不是用来吃的,而是摆着好看的。当然,你要吃也没人拦着,但主菜上来后,肚子里没处塞可别后悔。

更叫后人无法想象的是,所有的碗碟器皿,每个人面前的酒盅、酒壶、汤碗、浅碟,都是用jīng美的纯银打造。这一桌十几人吃喝,所有的餐具加起来,怕得有几百两银子,店家就这样大大方方给客人使用。

其实又何止是在店里吃饭,大酒楼见小酒店来打二三次酒,便敢借给它价值三五百两的银酒器皿,即使贫下市民、妓馆来店呼酒,酒楼也用银器供送,有的连夜饮酒,第二天去取回,也不见丢失。偶有酒楼丢失银器,文人就当成新鲜事情记录下来……

接着按照每位客人的喜好,酒店端上了十几瓶酒,有遇仙楼特酿的yù液酒,亦有西凤、剑南chūn之类的全国名酒,可惜就是没有黄娇……

“兀那小哥,”宋端平问道:“你家酒店为何没有我们家乡的名酒黄娇?”

“抱歉官人。”伙计客气道:“全国名酒何止千万,敝店能力有限,只能百中取一。”惹得众人嗤嗤直笑。

“这说明,咱们的黄娇,只能在蜀中称王称霸,外面人还不认呢。”苏轼笑道:“三哥不如在汴京也开家酒场?到时候我们又有黄娇喝了。”

“京城这个大市场,咱们肯定要分一杯羹的。”陈恪笑道:“等我考察考察,就给李大官人写信。”

众人便这样神态轻松的说着话,陪酒的nv郎们则一边为他们端酒、剥水果、拿点心,一边笑语盈盈的挑逗着这帮童子jī。不消多时,便把这些未经人事的máo小子,哄得骨头都酥了。

不消多时,伙计重新进来,笑问道:“客官,可以起菜了么?”

待陈恪点头,屋内的闲汉和nv郎,便一齐动手,将压桌菜撤到一旁的小机上,把酒也重新烫过,伙计们便举着老高的碟碗进来,自然也是银质的。

只听伙计唱道:“第一盏,蟹酿橙,羊舌签……”

高档酒楼里,都是分餐制的,每个人面前分得一盏。因为菜肴太多,为了节省地方,每一盏中有两个独立的餐碟,同时可盛两道菜。

陈恪等人,都是吃炒菜长大的,本以为在吃上,算走在时代的前列,但看到这遇仙楼名厨烹制出的美食,却全都傻了眼。

看看这些菜肴,你才知道,什么叫食不厌jīng、烩不厌细!

比如那‘蟹酿橙’,是将黄熟带枝的大橙子,截顶、去瓤,只留下少许汁液,再将蟹黄、蟹油、蟹ròu放在橙子里,仍用截去的带枝的橙顶盖住原截处,放入小甑内,用酒、醋、水蒸熟后,加醋和盐上桌。

端上来的‘蟹酿橙’,就是一个完整的大橙子,周围衬托着菊瓣,玫瑰huā,以及兰叶漂亮得令人惊yàn,令人不忍破坏,亦不知从何下手。

这就是那些陪酒nv郎的工作了,她们乖巧地用象牙筷子夹起橙盖,一股蟹、酒与菊hún杂的独特清香,便扑鼻而来。待热气一散,再看那橙子内,蟹ròu粒粒可爱,汤汁晶莹剔透。

nv郎们便用小号的汤匙,舀一勺蟹ròu,轻轻吹一口,小心送到诸位官人嘴边。书生们把那蟹ròu,含在嘴里,不仅香、而且鲜……更让这般sāo人陶醉的是,这种新酒、菊huā、香橙、螃蟹sè味jiāo融的艺术气息,只有极少菜肴才会产生。

“我要赋诗一首!”苏轼jī动道:“不过得等我吃饱了。”

“你刚才在外面,不就吃饱了?”

“见到这等美事,我都要变成饿鬼了!”

“我看你本就是饿鬼投胎,哈哈哈……”

吃过这道清新隽永的蟹酿橙,nv郎们又将‘羊舌签’奉到诸人嘴边。这道菜在盘中时,像一朵朵盛开的黄莲huā,就摆在新鲜的荷叶上,虽然淡雅,却不会在前道菜面前失sè。

一口咬下去,外层是裹着金黄面衣的ròu丝卷,但细细咀嚼,又与一般的羊ròu不同,ròu质细腻不说,且脆口有嚼头,想来就是羊舌了。再咬一口,里面竟然还包裹着ròu泥,轻轻咀嚼下,滑润爽口,最可贵的是鲜味十足,竟然是鲜鱼茸!

陈恪彻底服了,心中苦笑道:‘传富,要不咱们就在成都待着吧,到汴京城里,怕是hún不出头来的……’

‘第二盏,酒醋白腰子、三鲜笋炒鹌子。’

‘第三盏,烙润鸠子、石首鱼。’

‘第四盏,酥琼叶、蜜冬瓜鱼。’

‘第五盏……’

‘第六盏……’

一盏盏jīng彩到让人落泪的菜肴端上来,这些天南地北来的土包子们,吃得泪流满面,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以前吃的是猪食么?

就连陈恪也不得不服气,传富最拿手的淮扬菜,在这些sè香味形名俱全的汴梁菜面前,没有丝毫胜算……

一众同年正在大快朵颐、推杯换盏不亦乐乎之时,忽听得酒楼里一片喧腾声。

陈恪因为有了仇家,警觉xìng极高,登时回头张望。那帮闲的张五,早看出陈恪是请客的财主,自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赶紧下去查看,不一时跑回来,一脸捡了钱包的làng笑道:“官人好福气,杜大家竟临时前来献唱……”

因着陈恪是外地人,他又解释道:“杜大家,可是我们汴京城的十大行首之一,唱功更是数一数二,多少达官贵人苦等她前去献艺……得亏我们遇仙楼的老板,当年曾经力捧她,杜大家重情,才每月固定来此献唱一次。”

“那又为何说是临时?”

“因为月底才是她献唱的日子呢,今天杜大家本是要去汝南王邸的,谁知老王爷突然有恙,临时空了档。便就近来了我们家。”张五说着笑道:“官人没见着,人呼呼往里涌么?这要是早知道杜大家要来,保准提前十天就订不到位子。”

“好旺的人气啊。”陈恪笑道。听他这样说,他边上那nv妓不仅不嫉妒,反而一脸huā痴相道:“那是当然了,据说两年前柳七公去世前,还给杜大家写过词呢。”

“唉……”提起柳永,陈恪又是一阵遗憾,好容易来一趟宋朝,没见着男人的梦想,nv人的偶像一面,实在是太遗憾了。还有晏殊,也在去年去世了……没要个签名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说起来,柳永也是河东柳氏的子弟唉……

收起胡思luàn想,他转身倚栏下亡,便见位置不错,侧对着天井里的舞台,这时,那杜大家还未登场,但舞台下已经挤满了翘首以待的观众;再看楼上各层,酒客也都拉开珠帘,向下探望着,那种万众以待的气氛,就好像陈恪上辈子,在某大卖场里,遭逢的某天皇巨星见面会一样。

苏轼几个sāo情特重的,也顾不上吃饭,凑到栏杆边往下望。五郎和曾布,不过都对大明星不感兴趣,在那里埋头痛吃……

这时,伙计端着烛台进来,摆在餐桌上,向陈恪等人戏言细语的解释,待会儿因为演出需要,酒楼里辉煌的灯光会暂时熄灭。

待把烛台点起来,酒楼里数百盏灯灭,只有舞台上的十八盏莲huā灯仍旧明亮如初。黑暗,让酒楼里安静下来,也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明亮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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