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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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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郊迎大典,韩琦以生病为由缺席,是以赵宗绩有此一问。尽管谁都知道,他不过是装病而已,不过做戏做全套,韩相公还是轻咳两声道:“有劳殿下挂念,老夫不碍事了。倒是那日缺席了王爷的大典,实在是罪过。”

赵宗绩摇摇头,表示无所谓。两人正不咸不淡的扯着淡。便听胡言兑一声唱道:“陛下到!”众人赶忙恭迎。

赵祯穿一身便服,头带网巾。看上去精神不错,微笑令赐坐。

待众人坐定后,赵祯和蔼的望着宗绩道:“绩儿,身子可歇过来了?”

“回父皇,孩儿体壮如牛,已浑不觉疲累了。”赵宗绩起身笑道。

“年轻就是好啊。”赵祯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寡人就要给你新差事了。”

“听禀父皇吩咐!”赵宗绩抱拳道。

“坐下说话。”赵祯笑笑,转向几位相公道:“今天请诸位相公来,也是为了说说齐王的新差事。”

“请陛下吩咐。”众相公应道。

“齐王因为战功。得封中书令、平章政事。”赵祯缓缓道:“但是他年纪轻轻,如何能总领中书,平章国政?显然是不可能的。”

韩琦王拱辰等人心说,这不是废话么,一百年来,中书令都是虚衔而已。

却听赵祯话锋一转道:“但是寡人老了,精力不济。每次上朝都像打一场仗一样。更严重的是,寡人这双眼,连奏章封皮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众臣心有戚戚,他们不少人是看着赵祯从弱冠少年。一年年熬到弱视老年的。不禁暗叹,官家老了,自己也老了……

唯有韩琦眼皮直跳,却只能听皇帝说下去。

“所以寡人打算,从今往后,让齐王给寡人念奏章。”赵祯呵呵笑道:“也算他这个中书令没白当。”

“陛下,杀鸡焉用牛刀?”韩琦硬着头皮道:“读奏章的事情,让内侍省翰林局挑几个宦官即可,让齐王殿下来的话……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话不能这么说,”赵祯摇摇头道:“人老了,就愿意有儿子陪着,绩儿,你要是觉着屈才,或者不愿意整天对着个老头子,这事儿就算了?”

“父皇……”赵宗绩连忙道:“儿臣,儿臣高兴还来不及呢。”

“甚好。”赵祯笑着点点头。对众相公道:“诸位意下如何?”

众相公都心中凛然,官家将他们召集起来,却只宣布让赵宗绩读奏章。看似小题大做,实则大有深意……日后,所有进呈官家的奏章,都要经赵宗绩之口。自然,皇帝所有的批答,也都会当着他的面。

即使以最简单的思维看,这也可以让赵宗绩习练政体,全面了解国政,学习皇帝如何处理政务。一个王爷,学习皇帝如何处理政务作甚?自然是预备当皇帝了……

“吾皇圣明!”文彦博自然高唱赞歌。

韩琦却心若刀割,只好再次开腔道:“官家有五位儿子,若只有齐王殿下每日膝下承欢,难免厚此薄彼。对殿下来说,也太辛劳。依老臣之见,不如由五位殿下轮流为官家读奏章,岂不可以雨露均沾,也不至于太过辛劳?”

“这个么……”赵祯似乎颇为意动,寻思起来。

赵宗绩不禁心里打鼓,暗暗祈祷道,亲爹呀,我不怕累,你可千万别再耙耳朵喽……

“暂时不必了。”这次没让群臣等太久,赵祯缓缓道:“有道是一事不烦二主,何况寡人每天看的奏章很有限,绩儿一个人读就可以了。”顿一下道:“至于所谓‘厚此薄彼’,是相公多心了。他们兄弟几个日日晨昏请安,我们每天都见的。倒是宗绩这孩子几年来一直奔波在外,寡人见得倒少。”

“那,是老臣多心了……”韩琦心下黯然,知道赵祯已经下定决心了。这种‘琐事’自然无需两制拟招,一旦皇帝下定决心,他也无法改变。

“好了,诸位都忙。”赵祯笑道:“寡人便不留你们了。”

“是。”众臣起身告退,赵宗绩却留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赵祯微笑问道。

“父皇,我想去看看妹妹。”赵宗绩轻声道:“给她从广西带了些不常见的什物……”

“唉……”提到徽柔,赵祯心口一痛,黯然道:“还是算了吧。”

“怎么?”赵宗绩一惊道。

“唉,她病得越来越厉害。一个人待着还好,一旦有人去看她就犯病,大喊着……‘还我梁怀吉’,还寻死觅活的。”赵祯眼角湿润,哀伤道:“寡人也只敢每天隔着门看看她……”

“父皇……”赵宗绩眉头紧皱,片刻后好像下定决心道:“孩儿斗胆问一句,那梁怀吉是死是活?”

“活着。”赵祯淡淡道:“还是在西京皇宫洒扫诸班里。”

“那儿臣恳请父皇,把他调回到公主身边吧!”赵宗绩沉声道。

“胡闹!”赵祯下意识的拒绝道:“她两人的丑事已经不是秘密,寡人不杀那奸夫已是慈悲为怀,再把他召回来……”说着颓然一叹道:“你还想掀起轩然大波么?”

“儿臣以为,徽柔自幼冰清玉洁,不会跟宫人乱来的。”赵宗绩却抗声道:“徽柔自幼好强,诸事无不顺心从意,然而从定下这门亲事开始,便无法自主。她之所以不舍梁怀吉,其实是将对这桩婚姻的不满,对国舅娘娘的敌意,都寄托在此人身上。是以她将此人的去留,看成是自己与婚姻抗争的胜负,才会如此执念……”

“这么说,寡人错了?”赵祯的脸色十分难看。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赵宗绩抬起头道:“鞋不合脚,可以不穿。婚姻不合,也可以……分开。”

“荒唐!”赵祯话虽如此,望着赵宗绩的目光却比从前还要温柔,叹气道:“徽柔若是平民百姓的孩子,和离就和离了。可她是天家之女,皇室的行止必须表率天下,这是她享受公主之尊,同时必须承担的义务,岂能与平民一概而论?”

“那就除去她的公主封号……”

“只要是寡人的女儿,有没有封号都是公主。”

两人愁对片刻,赵宗绩轻声道:“那,让西京内侍省把梁怀吉报个暴毙,然后给他改名换姓,悄悄调回宫里,不让任何人传出去就是。”

赵祯颇为意动,却担心道:“纸里包不住火的。”

“到时候,儿臣负全责就是了。”赵宗绩坚定道:“先让徽柔好转要紧,别的到时候再说。”

“好,好孩子……”赵祯望着赵宗绩的目光愈发温柔,轻叹道:“胡总管,照齐王的吩咐去办。”

“喏。”胡言兑应道。

“儿臣告退了……”见皇帝有些乏了,赵宗绩起身道。

“去看看皇后吧。”赵祯点点头道:“她也很想念你,然后回来陪朕用午膳。”

“是。”赵宗绩应道。

第三六七章破鼓(上)

就在赵宗绩按照陈恪的建议,用亲情进一步巩固与赵祯的关系之际。那厢间,韩琦也回到中书省,看一眼终于得偿所愿,拜为参知政事的吴奎,便进了首相值房。

吴奎知道这是韩相公要开小灶了,回自己值房沾了沾屁股,赶紧到韩琦那里报道。

“听说,”韩琦黑着脸道:“他们又要上表请立太子?”

“这个……”吴奎干笑道:“从何说起?”

‘啪’地一声,韩琦拍了下桌案,吓得吴奎一缩脖子,赶紧如实道:“前日汝南郡王确实找到属下,让我写奏表请年内立太子……”赵允让死后,赵宗懿继承了他的爵位。

“老夫说过,一年之内,不要再提此事了……”韩琦声音有如金石,令吴奎心惊胆寒。

吴奎赶忙道:“属下怕相公和王爷产生龃龉,才没敢马上禀报,想着劝下他们再说……”

“哼……”韩琦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却没有点破道:“你能劝得下?”

“似乎,不能……”吴奎有些艰难道:“他们兄弟几个似乎主意已定……”

“看来,他们是看不上老朽了。”韩琦冷冷道。

“相公切莫误会。”吴奎心里咯噔一声,他虽然常怀‘早晚一天取而代之’之心,却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位相公的能力。知道没有韩琦的支持,赵宗实实难笑到最后。赶忙为宗实说话道,“其实他们的心情也不难理解,一场郊迎大典让人凉水浇头,大家惶然发现,原来王爷的储位不是十拿九稳,而是大有问题——官家几十年的皇帝了,怎么可能在立太子之前,去捧另一个皇子呢?所以他们害怕之下,有些过激的举动也情有可原……”

“我不是说过。天塌不下来么?”韩琦的脸色缓和了点。

“可是相公也没说个究竟……”吴奎苦笑道:“别说他们,就连我都难免心中惴惴。”

“你惴惴什么?”

“以属下妄揣,很可能是官家不愿意威权旁落,故而扶植赵宗绩来抗衡王爷,以免百官早早去讨好新主,冷落他这个旧主。”吴奎压低声音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更严重了,便是官家中意的人选乃赵宗绩……”

“看来你还没蠢到家。”韩琦叹一声,不失硬汉本色道:“毋庸讳言,出现如今的局面老夫难辞其咎,若不是当初我失去冷静。挟大势以迫君上,官家是不会如此抬举赵宗绩的。”

“难道官家抬举赵宗绩,只是对相公的反弹?”吴奎吃惊道。

“不然如何解释?”韩琦缓缓闭目道:“老夫和官家打了三十年的交道。自问还算了解他的性格。这位皇帝几十年来一直秉承‘无过便是功’。他不会不知道,宗实继嗣则波澜不惊、诸事平顺,若是换了旁人继嗣,则难免要惊涛骇浪,明争暗斗。所以我才会斗胆以大势迫他,以为他纵使胸中不快,但终会以大局为重。”

“当然,以下迫上是要付出代价的。但老夫当时想的是,拼上自己的老命,为殿下敲定储位。”韩琦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奏章,推到吴奎面前:“那天回来,老夫就写好了这个。希望能以此平息官家的怒火。”

吴奎一看,竟是一封致仕的奏本,不禁大惊失色道:“相公,万万使不得!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只怕殿下已经不这么想了,”韩琦叹气道:“老夫已经是首相了,还有何所图?无非是一为社稷国本,二为与濮王的交情,才下决心为殿下效忠,谁知却是自作多情了……”

吴奎见韩琦真是被伤到了,赶紧拍着胸脯道:“我去跟殿下说去,让他知道相公的苦心!”

“不必了。”韩琦摇摇头,冷笑道:“殿下那班兄弟是属驴的,不碰一鼻子灰,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相公说的是……”吴奎问道:“那便不管他们,让他们上疏?”

“老夫能拦得住么?”韩琦依旧冷笑道。

吴奎想一想,摇头道:“很难,不过事在人为,我尽力劝劝吧。”

“你想浪费唾沫就去。”韩琦淡淡道:“告诉他们,等不死人,等不及了才死人。”

“是。”吴奎躬身退下。

其实韩琦请辞不过是表面文章,他知道赵祯是不会答应的。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没了韩琦的制衡,文彦博会不会变成第二个韩琦。

但要是韩琦和文彦博都走了,这个国家怎么办?

韩琦正是摸准了这一点,才上疏请辞,还称病在家,以平息赵祯的怒气。因为这位皇帝的确是温良厚德,天生就不太记仇,甭管多大的仇,过上几个月基本就忘了……

谁知道赵宗实兄弟竟被赵宗绩的蹿升刺激到了,竟不顾他的约束,发动官员上疏,请官家遵守承诺,务必今年立储!

不过还是没人敢提出具体的名字。原因很简单,请立太子,使国有储君,是臣子的责任。但你要是敢拥立某人,那就是僭越了!宋朝的士大夫是要立牌坊的,哪怕强悍如韩琦,豁出老命也只敢说‘请命庆陵郡王判开封府’,而不敢直接说‘请立庆陵郡王为太子’,更遑论他人了。

但一旦官家决定立太子了,情况又将大不一样。因为臣子虽不能直说立谁,却可以说谁不好。士大夫们连皇帝都能骂,区区准储君自然不在话下。如果赵祯预备立的太子不得人心,你让其如何树立威信?所以赵祯不得不考虑百官的意见……这也是赵宗实和韩琦们一直信心满满的原因。

可如果拖一年的话,以赵祯捧赵宗绩的力度,谁知道人心会发生什么变化?有多少人转投赵宗绩的门下?是以赵宗实兄弟绝不愿拖过今年了!

在他一帮兄弟的全力游说,威逼利诱下,终于有七八十名官员答应再次上书,请官家按承诺,今年立太子。

不过光上书是不成的,因为官家可以留中不发,拖上几日就过年了!

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发生,官员们相约到银台通政司,递交了奏章出来后,天章阁待制胡宗愈对众人道:“国家养士本为社稷永固,历年上书请立太子者不计其数,储位仍虚悬至今,何者?其意不坚、争不力也!今日我等不能仅仅上书了事,还当力争到底,不得官家明谕誓不罢休!”

众人闻言深以为然,叹道:“只恨官微位卑,不能直抵御前!”斗争中,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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