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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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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由详定官参照初考官、覆考官的排名。来决定考生的最终排名……当然前十名除外。

因为前十名是由皇帝来决定的,以示这些天子门生,真是由皇帝取中的。

不过今年多了总裁官。据说是因为官家身体不好,由庆陵郡王代行其职,这让无数人为之兴奋、为之惘然、为之叹息,似乎储位之争,真得尘埃落定了。

或许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储位之争吧?在赵宗实的面前,其余四位皇子,其实一直都是陪衬……

赵宗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立他为皇太子的诏书一刻未下,他便仍然不敢松懈。反而愈加谨小慎微起来。大局当前,他唯恐出什么差池,便立下规矩。不接受任何人的请托,一定要把差事办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担任总裁的消息一传开,各种通关节、走门路的便挡也挡不住。在那些请托的人看来。能进入殿试,便说明他们子弟足够优秀了。至于最后的排名,高低之间,纯系于考官的个人感观。因此把他们子弟的名次尽量往前排,只是举手之劳、无伤大雅。

所以殿下表态是理所应当,但若连这点忙都不帮。就太不应当了。

求情者中不乏重量级人物,一张张条子通过隐秘的手段,送到赵宗实的手中,令他倍感无奈。思来想去,只能自食其言,默默记下条子上的关节,然后烧掉了那些条子。

只是这样一来,赵宗实就辛苦了,他不得不逐份逐份的阅卷,仔细去寻找那些约定的关节……比如某某某在条子上约定,我那位会在第一篇策论的第三段末尾,用‘于休哉’结尾,他就得从三百多分卷子里,找到那个关节。然后将其名次尽量往前放。

这样自然辛苦无比,好在那些不明真相的官员看来,都会佩服的五体投地……殿下还真是勤勉负责啊!

殊不知,他是在辛辛苦苦为自己人争利。不过赵宗实心里还是有个计较,那便是绝不干涉前十的名次,因为那样太显眼,容易惹来非议……

就这样辛辛苦苦十多天,阅卷终于到了尾声。十名之外的三百二十一名新科进士,已经排定名次,只剩下前十名未曾排序了。

两位详定官王安石和杨乐道,将十份考卷奉到赵宗实面前。

“二位学士是个什么意见?”赵宗实心有定计,是以一脸真诚的垂询道。

“请殿下定夺。”杨乐道轻声道。

“小王才疏学浅,主要还是听二位的吧。”赵宗实笑笑道。

“殿下谦虚了,”杨乐道道:“我俩便斗胆言之了,不妥之处,恳请殿下随时指出。”

“好的。”赵宗实点点头。

“首先要定的是第一名。”杨乐道道:“这里面,朝廷有个定制,就是不管怎么排,状元一定要在初考官和覆考官提供的排名中产生,不能再有别的人选了。”说着面现苦笑道:“但是王外制的意思是,要打破成规,另外立个状元。”

“哦?”赵宗实望向王安石道:“王外制此意为何?”他对大臣向来尊敬有礼,何况王安石这种声望日隆的中流砥柱。

“下官看了初考和覆考拟定的头名,对其试卷并不满意,”王安石回禀道:“是以建议另择头名。”

“可是,这不合规矩啊。”杨乐道大摇其头道。

“规矩当然要遵守,但那得是朝廷拟定,皇帝颁布的法令。”王安石淡淡道:“这条所谓的规矩,不过是往日详定官为了推卸责任,尸位素餐之举。状元者,诸生之魁也,明知道有更优秀的试卷而不取,这是什么规矩?”

“这、这……”杨乐道哪是王安石的对手,憋了半天方道:“还是请殿下裁决吧。”

“那就请殿下裁决。”王安石只好应下。

“呃……”平心而论,赵宗实挺喜欢王安石的冲劲儿,但这节骨眼上,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本就做贼心虚哩。装模作样的寻思片刻,他笑笑道:“王学士说得有理,不过咱们还是按规矩办吧。”

王安石登时就有些急了,沉声道:“殿下,一切的原则,应该是以选拔出最优秀的人才为要,不应以规矩为原则,作茧自缚!”

赵宗实的脸上,被王安石溅了几滴口水,心里登时不悦,淡淡道:“其实这规矩,也不是坏事。至少它就能限制详定官的权力,使其不能徇私枉法。”觉着这话有点重,他赶紧放缓语气道:“当然,王公的才学人品,天下皆知,谁也不会怀疑你的判断。可要是破了这规矩,日后倘有刚愎自用或心术不正的主考,难保不会将朝廷的抡才大典,变成自家的盛宴。”

赵宗实确实是聪明,一番话说得王安石面红耳赤。再要坚持的话,他就成了那个‘刚愎自用’或者‘心术不正’之人,只好愤然垂首。

赵宗实又好言安抚了王安石几句,便按照杨乐道的意见,确定了状元人选。后面九个,王安石和杨乐道没什么争议,赵宗实也就照单全收了。

嘉佑六年殿试的名次终于排定。赵宗实长舒口气,对两位详定官抱拳道:“辛苦二公了,咱们赶紧去向官家报喜吧。”

“是。”两人起身应声。然后命人将誊抄的试卷装箱,抬到福宁殿向官家禀报。

“你们辛苦了。”听了他们的禀报,赵祯微笑道:“在宫里关了这么些天,实在不人道,赶紧回家和妻儿团聚吧。”

三人心里奇怪道,这不合规矩啊。赵宗实只好问道:“父皇,还未拆封誊名呢?”

“这些琐事就交给下面人办吧。”赵祯笑笑道:“何劳诸卿?”

“是……”官家体谅,众人不好再说什么,便告退出来。

离了福宁殿,赵宗实却越想越不对味儿,看官家这意思,似乎是还想看看卷子。那干嘛要自己当这个总裁官?

想一想,似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官家对自己的测试,看看他称不称职。另一种是自己这总裁官,只是一个象征,为未来传位给自己做铺垫。

思来想去,不管哪一种,问题应该都不大吧……毕竟只是排名而已,或高或低,谁也说不得什么。

至于那些通关节的条子,都是自己王妃递进来的,那边也绝不可能走漏风声。

于是便收起心思,骑上宫人牵来的马,出了宫。

福宁殿中,赵祯手里拿着那份状元卷,似乎是在阅看,却又有些漫不经心。

堂下,胡言兑和李宪正在按图索骥,从一箱子试卷中,寻找对应的原卷。

“找到了!”盏茶功夫,李宪终于从几百份试卷中,寻到了那份‘廾字七号卷’,交给胡言兑。

胡言兑赶紧奉给官家。

赵祯翻开试卷,见上面的内容确实一字不差。点点头道:“拆名。”

“是。”胡言兑便从御案上拿起银拆信刀,小心裁开糊名,然后将试卷转向皇帝。

赵祯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莱州东莱县人士王俊民’!

第三五四章春风得意(下)

。。

看着白纸上的黑字,赵祯呆了半晌,方缓缓道:“王俊民将为状元……”

胡言兑和李宪全都悚然不敢应声。

赵祯望着殿顶的藻井,压抑着怒火道:“我和他说过什么,你们都听到过吧?耳提面命,反复警告,竟然全被当了耳旁风!”

两人自然还不敢应声。

“唉,竖子……”赵祯苍声一叹,大殿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陈恪一行人,从陕西路返回,抵临了大宋西京洛阳城。

这一路走来,武学生的怒火也在持续升温,去时他们心忧前途,日夜兼程,并没有与沿途州县官员接触。返回时,他们是满怀着孤胆退敌成功的自豪,满以为会一路载誉,一路风光而回。

然而理想有多丰满,现实便有多骨感,一路上既没有百姓夹道欢迎,也没有官员设宴款待。他们竟然遇冷了……那些沿州沿县的地方官,除陈恪的一干同年外,最好的也不过是派人送点犒赏,却没人愿意露面,道一声‘辛苦’。

按照莫问的说法,就是‘浑似躲瘟神似的’。

陈恪自然知道,官场的迎来送往、人情冷暖,不过是得势与失势之晴雨表。官家任命赵宗实为今科殿试总裁官的消息,已经被官场解读为立储的前奏曲。所以大家自会对他这个注定要倒霉的家伙避之不及了。

‘大局已定?’陈恪嘴角挂起的,不是苦笑。而是一抹深深的冷笑。

当然落在学生们眼里,这绝对是老师的愤怒与不屑!

是以远远看到洛阳城时,学生们便提议,我们直接穿城而过,不鸟西京的那些鸟官。

“西京洛阳,乃自古帝王都。”陈恪却依然有闲心,教导弟子道:“泉甘土沃。风和气舒,清明盛丽,当年太祖曾有意迁都于此。却被太宗劝阻。但近百年来,洛阳开封孰优孰劣的争论却连绵不绝,你们说。东京西京,到底哪个更适合为都?”

学生们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教学方式,何况这问题本身,就极富口水性。于是纷纷开口,各抒己见。

“老师在战略课上讲过,建立都城有三个条件,保持对国家的控制,补给物资方便,便于军事防御。”

“从第一个条件看,东京位于大宋心脏。交通四通八达,显然更有利于对四面八方的控制。”

“第二点也是东京占优,漕运和陆路的便利,是洛阳无法比拟的。洛阳在历史上的确曾经辉煌过。但从安史之乱以后,洛阳不断遭受兵燹之灾。渐趋没落。从那时开始,朝廷的物资、官员的俸禄、国家的粮食,都要通过水路从江南运来。洛阳的交通条件远远不如开封便利,即使漕运顺畅,也比开封增加了不少路程。因此它一旦成为都城,物资供应必然会成为沉重的负担。”

“从军事防御上来看。开封则远远不如了。洛阳,北临邙山,南系洛水,更有群山环绕,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乃‘山河拱戴’形胜之地,自然易守难攻,比开封强上一万倍。”

“综合来看,洛阳作为都城的条件仅是三者占其一,开封则三者占其二,明显比洛阳更具优势。”

“不对不对,你这是狡辩,洛阳乃隋唐大运河的中心,距离开封只有不到三百里。纵使唐末五代时淤塞了,但经过这些年不断的清淤,已经可以重新负担漕运。倘使朝廷要迁都的话,必然会征发民夫数十万,使这一段的运力再扩大数倍。所以说运输不便,只是借口罢了,总有所患,亦可以克服!”

“何况洛阳作为国都,所需禁军便可减半,这些兵并其家属,可达七八十万之众。洛阳所需的物资自然减半,里外里,能抵消几个三百里?”

“就是,作为国都,安全是第一位的。开封的地利条件,注定了它不配成为一国之都。它四面旷野,一马平川,没有任何的天然屏障,只要有敌人渡过黄河,它就会直接暴露在敌人面前。战国时孙膑的围魏救赵,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开封无险可守,攻之必下。而洛阳,西有函谷,东有虎牢,皆为天下之险关,当年秦国就是因为这些关隘,独抗中原六国而安然无恙!”

就像以往历次争论,支持洛阳的和支持开封的各占一半,口水四溅,胜负难分。最后,学生们一起望向陈恪:“老师,你说是开封好,还是洛阳好?”

“这个问题么……”陈恪淡淡道:“范文正早就给出了答案。”

“怎么讲的?”

“无事则居汴梁,有事必居洛阳。”说着大笑起来,打马入城。

“老师还真滑头哩。”学生们面面相觑,无奈的笑起来,赶紧跟上……洛阳确实是好地方,底蕴深厚,气度辉煌,要比开封更有都城气象……当然,开封本身就是个从普通州城发展起来的畸形都城,随便一处形胜之地,都能秒杀它。所以也没什么好夸耀的。

出于对巨大政治风险的担忧,宋朝的统治者始终不愿迁都,却无妨士大夫们对洛阳的喜爱。那些早习惯了大都市生活的大臣们,在结束仕途之后不愿返乡,又不愿赖在汴京感受世态炎凉。便不约而同的选择在此居家治园池,筑台榭,植草木,以为颐养天年之所。因此早就有所谓‘汴梁上朝、洛阳下野’之说。

洛阳城中士大夫园林相望,花木繁盛,誉满天下。但在明白人看来,这分明是一股在野的力量,暗暗钳制着东京的朝廷。这里蛰伏着的老家伙们,各个门生故吏满天下,有着非一般的影响力。而且谁也不敢说,朝中的某位倒台之后,他们会不会咸鱼翻生、转眼柄国?

他们便是陈恪来洛阳的目的。

换成一般人,在吃了一路闭门羹后,是没有勇气再闯洛阳这个龙潭虎穴的。然而陈恪坚信会有转机出现。因为沿途州县的官员级别偏低,升降荣辱皆在朝廷大人物的一念之间,所以只能仰人鼻息。

而洛阳这些下野的老家伙,可不会看朝廷那些家伙的脸色。‘在野派是天生的反对党’这句话,放在宋朝也一样适用。凡是在朝的家伙支持的,他们一定会反对,只要他们还有野心的话……

陈恪相信,只要他们还有野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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