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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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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孔夫子满眼望去,天下礼崩乐坏、纲常沦丧、诸侯混战不休、百姓如猪狗一般,泱泱神州哪里还有乐土?

作为周公的信徒,孔子自然痛苦不堪,他为了宣传古世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与今世的‘礼崩乐坏’相比较。唤起诸侯尊王复礼之心,不惜篡改古史,搞什么‘一字褒贬’、‘为尊者讳’等等,也就是传说中的‘春秋笔法’!

不管当时孔子的初衷如何,后世所谓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都是从他这里学来的。历史的真相便随着人们的需要被随意篡改,面目全非……

所以孔子才痛苦的叹息道:‘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但无论如何。所谓三代之治。其实就是孔子为了引导人们向善,而美化出的一个乌托邦。后来又渐渐成了人们无法解决问题时,逃避现实的避风港。更进化为阻碍一切改革,一切变化的拦路虎!

春秋笔法误我华夏,绝非妄言哉……

而《竹书纪年》是一部西晋时。从魏安釐王墓中出土的编年体史书,所以能够避过秦始皇挟书令导致的焚书运动。它记录了从夏朝到战国之间的重要历史事件,其翻译成功,将夏朝到战国时期历代所发生的血腥政变和军事冲突,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人们面前,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譬如,儒家著名的‘伊尹放太甲于桐宫’段子,说当初商王太甲无道,被宰相伊尹放置桐宫。太甲三年改过自新,伊尹又将其迎立为帝,交还国政。太甲复位后,沉痛接受教训,成为了一个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的圣君。在孔子描述的这个故事中,伊尹高风亮节、太甲浪子回头,皆是万代楷模。和谐的不得了。

然而,根据《竹书纪年》记载——伊尹放逐太甲后,自立为王,七年后,太甲潜回杀掉篡位的伊尹。并改立伊尹的儿子伊陟和伊奋继承伊家……哪有什么圣君贤主?还不是一样的阴谋暴力!

所以《竹书纪年》不仅是对人们历史知识的冲击,更是对儒家所构建的‘三代之治’理想国的动摇!

是动摇。不是摧毁。毕竟陈恪也不知道‘清华简’埋在哪儿,无法为《竹书纪年》提供佐证,在史学上,可是孤证不立的……而且那些学了一辈子儒家的士大夫们,岂是那么容易就放弃信仰、否定先贤?那跟自我否定、乃至自我毁灭有何区别?

事实也确实如此,《竹书纪年》在出土后,传承了六百多年,终在南宋亡佚。其原因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就是其内容被翻译出来后,与儒家史学体系冲突极大,理所当然地为儒学家们视为异端,不遗余力的湮灭掉了!

但陈恪用了很巧妙的一招,让士大夫们集体噤声——他以无可辩驳的考证,证明了《尚书》系伪作。将金縢存在的依据,系于《竹书纪年》之上,继而与大宋朝皇统传承的正义性联系起来。

除非大宋的士大夫们,能找出别的证据,证明金縢确有其事,否则谁都不敢说《竹书纪年》半个不字。

而且在历史上,《竹书纪年》的亡佚,是发生在南宋,那时候,二程的理学已经被朱熹发扬光大,儒家基本一统江湖,才有资格顺昌逆亡。但在北宋儒家思想混乱,山头林立之秋,也给了所谓异端存活的空间。

陈恪希望这本书,配合自己对《尚书》的否定,动摇人们对上古三代的认知,只需要撕开一个口子、嵌入一个楔子,自己便可藉机重新解释经典,为大宋朝构造出一个新的思想体系来!干翻他娘的程朱理学!

不过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只是将破解《竹书纪年》的钥匙,教给了这个时代的大儒们,由他们来发现那个完全不同的真实世界!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可怕之前,所有人都无法拒绝这份邀请,龙昌期也不例外……

最终,老先生被一众同乡后生挽留下来,虽然没接受朝廷赐予的五品官职,但同意以布衣之身参与到《竹书纪年》的编修工作中。陈恪想将自己的外宅空出来,作老先生在京城颐养之所,但被龙昌期拒绝了。

龙老儿对陈恪,不可能没有怨气,但见对方以天子近臣、名儒之尊,如此客气的向自己赔不是,给自己挽回颜面,为自己开方抓药。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后辈能做到这一步,他个老头子岂能继续横眉冷对下去?

所以老先生拒绝的理由,是自己喜欢热闹,住在会馆中,可以多亲近同乡后辈。也算没让陈恪下不来台……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回去的路上,陈恪在马车上长舒口气道。

“你真是变了,”苏辙微笑道:“放在以前,万不会吃这份屈的。”

“想做事,就不能由着性子,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整天张牙舞爪的,是做不了正事的。”陈恪说着望向苏轼道:“这也是说你呢……”

“嘿……”苏轼不好意思的笑了。回到京城,加入文化圈子,才高八斗的苏子瞻自然如鱼得水。每日里,于纸醉金迷中吟风弄月,挥洒着无穷无尽的才华,享受着前所有为的尊崇。

与之前那些孤傲的才子不同,苏轼虽有李太白之风流,胜曹子建之敏捷,却气质平和、为人豪迈、待人坦诚亲切,因此很快在京城拥有拥趸无数,无论是士子文人、还是歌伎乐女,都真心喜爱这位大才子。

尤其是陈恪准备改走稳重的学术路线,基本不再光顾名妓们的生意,也不大填诗作词后,更是没人和大苏争风月班头的名号。甚至于,他还遇到了昔日相熟的名妓,写帖子邀请自己携大舅哥光顾的糗事。

陈恪不禁暗暗感叹,汴京风月的变化真是太快,才几年不走马章台,便被妓女们当成了引玉的砖头……

陈恪没有一点嫉妒,因为大舅哥本来就是光耀千古的天皇巨星,光芒岂会被自己掩盖?只是他偶尔听说,苏轼在外说话言语无忌、行事放浪形骸,颇有些得意忘形之态,因此出言提醒。

不过苏轼正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觉着人生啊,怎么能这么美好呢?他苦恼的是,今晚到底该赴翠微居云仙儿的约,还是到汴河画舫上为张师师画像。是不会把陈恪的忠告听进去的……

陈恪正要再婆妈几句,马车停了,陈义掀开车帘道:“大人,绮大家在外面。”

“你们先回去吧,”陈恪从辽国回来后,一直忙于搞定两边岳家,几乎忘了这位红颜。

在苏家兄弟的怪笑声中,陈恪下了马车,便见绮媚儿穿着一袭华丽的八幅罗裙,腰间数十道细褶,每一褶一道颜色,搭配得既淡雅,又别致,裙边一二寸宽的地方,滚了大红的花边,看上去很醒目。她还梳了一个别出心裁的高高的发髻,一朵嫣红的玫瑰斜插其上,俏生生站在街旁,便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绮媚儿一如往日,面带魅惑众生的笑容,朝陈恪轻轻点头。

“想不到在这儿碰上。”陈恪走过去。

“可不是碰上的,人家是巴巴的来等公子。”绮媚儿笑着挽上他的手臂。陈恪的胳膊稍稍一僵,旋即恢复了正常。

可这一下,便被心思敏感的女人感觉到,她黯然收回手道:“忘了公子的身份,今日不同往时了……”

第三三四章宜男花正好(中)

“确实不同往日了,多少双眼紧盯着,就盼有机会寻趁我呢。”陈恪点点头,正色道。

“是这个理……”绮媚儿笑容将要枯萎之际,陈恪突然伸出手,一把揽住她滑如缎子的纤腰,放声大笑道:“不过那又怎样呢?汴京城里,谁不知道绮媚儿是我陈三郎的女人?!”

绮媚儿的一颗芳心,被他弄得忽上忽下,化成一汪春水,千娇百媚的横他一眼道:“讨厌……”

临街的遇仙楼上,绮媚儿已经订好了单间,酒菜传上,两人相对而坐,四目交汇,陈恪看得到她眼里的忧伤。

陈恪端起酒杯,轻呷一口,将剩下的半杯送到绮媚儿面前:“喝了它,你就是我的人了。”

绮媚儿虽然满腹心事,却被逗得扑哧一笑,道:“公子还真是百无禁忌,连我这样的女人都敢要。”

“怕什么,不管你原来是干什么的,”陈恪淡淡道:“跟了我,就与过去彻底了断了。”

“还道公子变成谦谦君子了,原来还是一样的霸道。”绮媚儿听他似乎话里有话,苦笑道。

“人若常改,非病即亡。”陈恪淡淡道。

“人若常改、非病即亡……”绮媚儿重复着这一句,目光越过陈恪,望向窗外的马行街,此刻黄昏,西洋给街上的幌子、行人,都镀上一层金色。她轻轻点头道:“是这个理。”

陈恪轻叹一声。拿起另一只杯子,斟满道:“这一杯,多谢你帮了我大忙。”

绮媚儿却还是不接,摇摇头道:“那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何况我的姐妹,终究还是没逃了他们的毒手。”

“唉……”陈恪低声道:“抱歉。”

“不关大人的事,此事已了。也休要再提了。”绮媚儿强笑一下,轻声道:“媚儿今日来,一是恭贺公子新婚大喜。二是向公子辞行的。”

“你要去哪?”陈恪有些意外。

“不知道,”绮媚儿摇摇头,幽幽道:“可能去杭州、也可能去更远的地方。”

“怎么突然想走了?”

“一直有这个念头。”绮媚儿轻叹一声道:“无奈不是自由身。如今总算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们真能放过你?”陈恪不信道。

“卖身总有期限,到期了自然可以离开。”绮媚儿笑笑道。

“不对。”陈恪皱眉寻思片刻道:“你是骗我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没有。”绮媚儿摇头笑道:“如今上头人全换了,难免会松弛些。”

“能脱身太好了。”陈恪点头道:“女孩子做这行,太危险。”

“是啊,不是谁都像大人这样惜香怜玉的。”绮媚儿目光复杂的望着陈恪道。

“主要是你没有对我做任何不利的事,”陈恪自嘲的笑道:“其实帘子外面,有两张手弩对着你……”

“这是应该的。”绮媚儿彻底明白,对方早就洞悉了自己的身份。她黯然道:“我之所以什么都没做过,是因为之前大人在他们眼里还不重要。”

“其实我一直等着。你的美人计,准备将计就计来着。”陈恪苦笑道:“谁知道自己还不够格。”

“是大人不想要,”绮媚儿幽幽望他一眼道:“只要大人点个头,奴奴今晚就可以给你。”

“做了我的女人,一辈子都得跟着我。”陈恪笑道:“你要是愿意。我就点头。”

被他反将一军,绮媚儿咯咯笑道:“那汴京城里多少行首,都和公子**一度,公子娶得过来么?”

“不一样的,”陈恪摇摇头道:“我给她们填过词了,公平交易。两不相欠。”

“公子……”绮媚儿被戳中心中最隐秘、最柔软的地方,眼圈一下红了。她和陈恪认识以来,没有向陈恪求过一首词,这固然有她不在乎花魁虚名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她那份难以释怀的情丝……

“那公子也为我填一首词吧……”绮媚儿强忍着泪珠,涩声道。

“我已经不填词了。”陈恪摇摇头,正色道:“我现在改走学究路线。”

‘噗……’绮媚儿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伸手轻捶道:“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回头可别后悔。”

“我不求一夕,要的是你一生。”陈恪目光火辣的盯着她道。

“……”绮媚儿刚绽放的笑容,又一次敛去,垂首道:“不行。”

“那我等你想通了。”陈恪站起身,低声道:“我会给你留一间屋的。”

“大小不论,但要紧靠公子的房间。”绮媚儿笑了,长长的睫毛上,却分明沾着泪水。

“一言为定。”陈恪道:“如果你改变主意,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去。”

“……”绮媚儿紧咬着下唇,酥胸微微起伏着,却依然摇头。

“那么保重。”陈恪点点道。说完,便掀开门帘,下楼去了。

陈恪一走,绮媚儿仿佛失去了力气,倚在栏杆上,望着他登上马车,便无声的饮泣起来。

哭了好一阵子,她端起桌上的半杯酒,双手举在唇边,颤声道:“公子,媚儿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说完,一饮而尽,然后趴在桌边,痛哭起来。

正哭到伤心处,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头,她悚然起身,另一手便抽下头上蓝莹莹的簪子。

下一瞬,却僵住了。

只见那人,竟是应该走了的陈恪。

“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喝得啊。”陈恪笑吟吟道:“媚儿。随为夫回家去吧。”

绮媚儿愣怔在那里,檀口微张,两只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陈恪抢下她手中的簪子,丢在桌上道:“这玩意儿能乱舞划么?不小心戳到我,你可就成小寡妇了。”

绮媚儿这才回过神来,猛然摇头,脱口而出道:“我是皇城司的女间……”

“废话。”陈恪笑道:“我早就知道了。”绮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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