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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借犊-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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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贞问:“那你们要我帮什么忙?”

古丝婆把牛角刀塞进顾易贞手里,朝炮筒努努嘴:“很简单,剖开小帅哥的肚子,把熟货填进他的回肠里,再缝合起来。”然后对巴图说,“把熟货给她看。”

巴图打开木盒子,一条长着怪头的软体虫盘旋在底垫上,这虫子正是炮筒在女尸嘴里见到的怪头虫。

张良抓住脱臼的手臂,沉声问:“那是什么?”

魏淑子发现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变得面无表情,相对于外表的平静,眼睛里却泛出凶狠的红光,这是要豁出去了?

古丝婆得到黄半仙的示意后,对张良说:“这软体虫叫石蟠子,听名字也该明白了吧,这是一种寄生在石蟠罗消化器里的寄生动物。”

张良冷哼了一声:“别扯蛋,你当我没见过石蟠子?寄生虫能长成这德行?”

古丝婆笑着说:“石蟠子是肉粪虫的变种,肉粪虫知道吧?一种寄生在消化道里的线形动物,石蟠罗捕食感染肉粪虫的动物,在消化猎物的过程中,肉粪虫转移到消化器内壁上,经过产卵繁殖慢慢转化成和肉食植物共生的石蟠子,石蟠子的形态并不是一成不变,会随着石蟠罗捕猎对象的不同而产生相应的转变。”

周坤警觉地问:“是什么猎物?”

“只要是肉,它都吃。”古丝婆摊了摊手,督促顾易贞赶紧动手。

顾易贞摇头道:“我没学过解剖。”

古丝婆说:“我教你往哪儿下刀,你就往哪儿下刀,放心,小帅哥结实得很,死不了。”

顾易贞仍是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古丝婆马上变了脸,掐住顾易贞的脖子狠狠按在炮筒胸前,叫道:“你不想让你妹妹解脱了?啊?赶快动手!不然我就叫人砸了缸,让她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古丝婆对巴尔辽使了个眼色,巴尔辽随即吩咐族民拿了石锤,站在装尸的大缸前。

古丝婆把顾易贞的头使劲往炮筒身上压,把炮筒压得直咳嗽,鲜血不断从竹管里喷溅出来。顾易贞的脸颊被血染湿了,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炮筒见不得女人流泪,女人的脆弱总是让他联想到苗晴,于是艰难地发声:“你来,没事。”

☆、魔鬼眼二十一

古丝婆揪着顾易贞后脑的头发把她拽了起来,示意站在缸前的族民举起石锤,然后握住顾易贞发抖的手,强行带着她在炮筒的胸前划开一道血口。炮筒咬着嘴,半声没吭,但脸色早挣得红肿发紫。

顾易贞往后犟着身子,哭叫道:“我不做,你放手!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你快放手!”

古丝婆扬手甩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地大吼:“你相不相信我马上让人砸了缸?又不是叫你杀人!快点,别浪费时间!”

顾易贞眼泪鼻涕流成一滩,拼命甩着头说:“你砸吧!砸吧!我不会再听你们的话,我不能再那么做了……”

说到这里时,顾易贞趁古丝婆松手的当口,一个转身,握紧牛角刀对她刺了过去。古丝婆没想到顾易贞会反抗,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如果换了魏淑子来捅这一刀,古丝婆十之□没活路,但顾易贞到底没受过训练,速度力量远远不够。古丝婆在一愣之下及时往侧方跳开,避过了直刺胸口的一刀,刀刃在她腰侧拉开一道口子。

古丝婆感到一阵刺痛,往腰上一摸,出血了,破口大骂:“臭□!”飞起一脚踹上顾易贞的肚子,当场把顾易贞踹倒,牛角刀当啷落地。

就在这时,“喀拉”一声响,张良把膀子接了回去,发力大喊一声,俯身朝前猛冲,用身体撞开肉墙。魏淑子和周坤见张良行动起来,也立即跟进,踩着身边族人的肩头跃出重围。

胡立工吹起曲子,箫声沉闷急促,畸胎怪仰头嘶吼,移动庞大的身躯,朝三人扑过去。张良皮肤发黑,头发根根倒竖,冲着畸胎怪就是一记直拳,把它打退了两步。

周坤从侧方绕上祭台,想把炮筒和顾易贞先救出来。大块头巴图将木盒子交给黄半仙,跨上几步挡住周坤,两人在祭台边缘赤手空拳地对搏起来。

魏淑子比较滑头,她带着伤,刚才登高跳跃的动作已扯得小腹剧痛,这会儿压根不想费力气与人缠斗,也就直奔供桌,踹开族长巴尔辽,擒住“神子”,把军刺往小孩脖子上一横,对围上来的族民大喝:“都不许动,不然我一刀宰了你们的小活佛!”

这神子也怪,被魏淑子抓住后不哭也不闹,两眼呆滞地望着正前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魏淑子也在赌运气,不管神子制度是野人村的原始信仰,还是鬼头教用来拉拢教徒的工具,一旦成为信仰,就会对信徒产生约束力。

族民果然相当忌惮,见神子被挟制,个个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但这种约束力只对村民有效果,畸胎怪和张良仍在场外进行力量角逐,胡立工很聪明地退到远处观望,时不时吹出几个刺耳的音来激发畸胎怪凶残的本性。周坤和巴图也打得不可开交,周坤在力气上拼不过巴图,仗着搏斗技巧精湛,仍能不落下风。

古丝婆想捡起地上的牛角刀,顾易贞把刀踢远,撑起上身一把抱住古丝婆的腿,对魏淑子大喊:“快!先把炮筒给放了。”

不用她说,魏淑子早夹着神子跑到长台前,眼神瞄着始终袖手旁观的黄半仙,用军刺割断麻绳,指着插在炮筒身上,还在滴血的竹管,问道:“拔不拔?”

炮筒不需要别人动手,自己一骨碌坐起来,手脚利落地拔了竹管,从裤脚撕了几条布缠在颈子上,身上的伤就不管它了。

魏淑子咂舌:“你真跟蟑螂有得一拼。”

炮筒捂着喉咙哑声说:“插得浅,都不是要害。”撑着台子歪歪倒倒地起来,连站也站不稳。

张良和周坤见炮筒脱身,也不和对手继续缠斗,迅速抽身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把炮筒和魏淑子夹在中间。巴图和古丝婆在祭台上,胡立工和畸胎怪在祭台下,周围站的全是族民,他们就像饺子馅似的被包在中间。虽然魏淑子挟持了“神子”,但顾易贞同样也落在古丝婆手里。

黄半仙开口说:“璺青山是一座江心洲,由于受洄流带的影响,近期不会有船只靠近,你们唯一能脱身的方法只有原路折返,老船头隔两天便会来魔鬼眼巡视一次,如果你们愿意束手就擒,我会让他把你们安全地送回去。”

魏淑子说:“老船头果然跟你们蛇鼠一窝。”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但不全面。”黄半仙指向被魏淑子夹在身前的小孩:“他的小孙子还在我的控制中,他怎敢不乖乖听话?老船头的父亲曾当过我们的合作伙伴,他祖上三代深通竹漂技巧,虽然他父亲过世得早,好在临终前将这门技术全传给了儿子,否则,我们可要头疼了。”

魏淑子低头打量怀中的小孩,仍是痴痴呆呆的,不知道黄半仙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怪不得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小孩儿那么眼熟,原来这小鬼真是老船头的孙子,看来他也不是全在撒谎嘛。”

周坤对魏淑子说:“你也发现了?”

魏淑子用刀柄抵了抵神子的太阳穴,狠狠地说:“就是这死小鬼把那糟瘟的木雕观音给我师父的,我对他的长相记得特清楚,但那照片上的小孩年纪太小了,一时没认出来。”

黄半仙说道:“这孩子智商较低,六岁那年被拐带,是我们从拐子手里救下他,当作与老船头合作的筹码。”

魏淑子忍不住冷笑:“你把他从拐子手里救下来,再让他跟着贩卖儿童的人渣一起行动,那两只还魂鬼拐子果然也是你们的人。”

黄半仙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两人并非我教成员,只是各取所需的短期伙伴,贩卖人口的事我并不知情,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警方对坠楼案的调查重点从我鬼头教转移至白伏镇。”

张良哈哈笑起来:“所以挑我来陷害?挺会算计的么,毕竟张越有案底。”

周坤问黄半仙:“你什么时候加入了鬼头教?以前从没听过。”

古丝婆笑嘻嘻地代黄半仙回答:“什么时候加入?他可是伟大的教主呢,有什么加入不加入的?”说完这句话才又问,“教授,已经撕破脸皮了,告诉他们没关系吧。”

胡立工推了推眼镜:“你都已经说了,再问有什么意义?矫情。”

张良撑着头笑得前仰后附:“教主?我操,就你还教主?练了葵花宝典没?”

魏淑子对张良无语了,这人神经是轴承钢棒做的吧,什么节骨眼了还有心情冷嘲热讽?现在敌强我弱,万一激怒对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黄半仙很有涵养,不跟张良一般见识,只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出去?”

周坤还惦记着她手上没办完的案子:“先回答我,313坠楼案和养鬼咒杀案的幕后黑手是不是你们?”

古丝婆大咧咧地说:“我们只负责提供木雕制品和尸源,谁知道桥本社会用以埋骨施咒,并将木雕大面积散播出去呢?”

胡立工横了古丝婆一眼:“丝婆娘,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古丝婆拉长脸瞪了回去,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神情:“二丙,你再嘴贱,小心我失手把你上下两片嘴皮子穿在一起。”说着,示威性地把尖锐的细竹管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胡立工又推了推眼镜,不说话了。

周坤把她的话当放屁:“推得可真干净,那山本铃又是怎么回事?小顾的妹妹被她蓄意杀害,还想再把小顾灭口,这不也是你们指使的?”

古丝婆狡辩道:“山本铃只不过是被推荐给桥本社的技术援助,她在桥本社所做的一切事情属于个人行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谁叫她做啦?”

顾易贞含着眼泪,把嘴咬出了血。

炮筒捂着喉咙吃力地发声:“半仙,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找你……咳咳。”话没说完,他就剧烈地咳起来,咳出了满口血。

☆、魔鬼眼二十二

“炮筒,你别讲话。”张良轻拍兄弟的肩膀,对黄半仙说,“我不管你是哪个教的,就算是混世大魔王也跟我不相干,我们来找你是为了苗晴,他被感染疫气的鬼魂上了身,连小商也没办法,正等着你回去帮忙。”

黄半仙说:“在你们当中,苗晴的体质是最差的,甚至达不到一般人的标准,她在睡觉时经常会出现灵魂脱壳的现象对吧,如果强行驱魂的话,很可能会令她自身魂气散离,那可就没救了。”

张良说:“不用废话,我要知道能让她好好活下去的法子。”〖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古丝婆尖着嗓子说:“哎哟,你想知道就知道啦?凭什么告诉你?”

“老子没问你!给我闭上臭嘴!”张良突然暴吼一声,猛地一甩胳膊,把匕首朝古丝婆脸上射过去。

“良哥!小顾还在她手上!”周坤忙拉住张良,但匕首已经脱手。

古丝婆反应灵敏,朝侧方闪避,刀刃擦着顾易贞的额角扎向她背后的山壁,“铛”地弹飞出去,坚硬的岩石被刀尖凿出一道深痕。顾易贞的额角部位被割破了皮,顿时血流如注,把半边脸给染红了。

古丝婆万万没想到人质在手,张良还这么乱来,当即揪着顾易贞的头发提起来,用牛角刀卡在她的颈子上,不敢再松懈。

周坤发急地对张良说:“你别冲动啊。”

魏淑子发现张良的眼白完全变得血红,腮帮子肌肉朝外鼓出,嘴里发出“咔咔”的咬牙声,知道他又脑子发热了,便挨过去劝道:“冷静点,你脑子本来就缺了几块,别再把为数不多的脑神经给烧断了。”

张良、周坤和炮筒同时瞪向魏淑子。

黄半仙轻笑了声,说道:“别紧张,既然仪式已经被打断,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至于苗晴,她的问题不在灵魂入体,而在于那条灵魂上所带的疫气,如果不能自行吸收,疫气将会在血肉骨骸中滋长繁衍,吞噬魂气,让宿主产生不可预料的变异,它便是一个写照。”黄半仙指向畸胎怪。

畸胎怪原本是一个名叫宋玉玲的女人,这女人常以各种面貌游走于地下行业中,人面很广,性格极端偏执。她认为人的生灭是一种被刻意安排好的恶性规律,所以几近疯狂地寻求“解放”。为了能跳脱生老病死的人生框架而得到永生,那女人不惜让黄半仙改造身体,成为地下祭坛的守护者,以吞食黑鼠为己任。

然而,她那被改造过的身体终究承受不住黑鼠的疫气,作为人的那部分神智被吞噬殆尽,逐渐变成一头巨大丑陋的怪物。

魏淑子没见过宋玉玲,但她可不希望漂亮的苗晴变成畸胎怪那丑样子:“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祛除疫气?”

黄半仙对魏淑子和蔼地笑了笑:“苗晴是间接受染,并没有直接成为供养疫气的宿体,只要能稍加改变体内的气循环,想要自行消化并不是不可能。”

张良问:“怎么改变?”

黄半仙让胡立工把吹奏乐器递来,拿在手上举高,说:“这是车渠笛,被藏传佛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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