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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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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不能吃狗肉……这是哪来的狗崽子呢?”

黑影渐行渐远,那种恐怖的压力也逐渐消失了。我长松了一口气,身上被脚踩过的地方已经没了知觉。

我依旧躺着,闭上眼沉默。如果再有人来踩上几脚,敲上几下,我是不是真的要自己去阴间报到?

太阳光越来越暗淡,我知道这样的巷子里很快就会黑下来。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冷,从醒过来一直到现在,我的身体并没感受到多少寒意,按理说冬天不会有这么暖和的。又是一桩怪事!

“咕噜噜。”哪里传来的声音?我正疑惑呢,仔细一听,原来是我自己肚子里发出的。我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不是昨天刚吃过吗?还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不行,我要去找吃的。

我试了试,四肢有了一些力气。脚下用力,身子向上抬了抬,没站起来。再来!我一挣扎,好,站起来了!

可是,一种酸涩的感觉像触电一般立刻传遍了全身,我的四肢一软,身体委顿在地。我张开嘴巴,鼻子里的气息粗了许多。

还是不行啊!

看来要继续等下去,积攒够了力气才行。一想起那个黑影带来的无形压力,我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我四处看了看,没人走过来,稍微松了口气。

现在我才知道,长时间躺着不动是多么枯燥乏味,时间像是蚂蚁在爬,一分一秒都能听到走过的足音。难怪我看到不少青年男女整天跑来跳去,原来就是耐不住一个静字啊。

我眯缝着眼,茫然望着巷子的一头,心里也不明白在期待什么。偶尔有几个人匆匆从我前面的巷子走过,但都没人理会我。

天色总算开始暗下来,青砖墙面、柱子之类的变得模糊了。一个难捱的夜晚又要开始了。

忽地,我心里抖起一丝颤念,我又感觉到了那种威压的力量。不好,黑影又来了!

可我悲哀地发现,除了默默地承受,我毫无办法。我努力睁开眼看着。

黑影果然出现在我的不远处,停下来,一直盯着我。他站在那里没动,像是喃喃自语:“俺说怎么老是躺着呢,敢情是生病了。狗儿么,就要活蹦乱跳才对……看看,啧,死了一样,要不看你还有一口气,早拾掇着回家下酒啦……算了算了,就当发一回善心吧。”

“啪嗒。”我看到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朝我飞来,掉在我的身旁。

“嗬嗬嗬,俺郑屠杀了一辈子的猪,到老了还对一只狗发了善心,好笑呀好笑呀!”黑影且说且行。

“到底是哪里来的狗崽子呢?”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听不见了。

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感到头和脖子酸痛无比,只有放下来才舒服些。

嗯,是什么气味?

我用力缩缩鼻子,好像有一种久违的气味吸进肺里,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我抬起酸痛的头努力看地面,我绝对相信,这气味就在我的旁边,而且一定是对我有益的!

我用鼻子用力嗅着,嗅着,就是它!我看到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静静地躺在我的前面,似乎只要我一伸爪子就能够到。气味是那么浓烈,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让我生出大吃一顿的念头!

我要吃到它!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在喊,在吼。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我一挣,动了,动了,我的前爪和嘴巴一起扑在了那块猪肝上。

是的,是一块猪肝,黑黑的,软软的,美味的,曾在我的脑袋里留下过宝贵回忆的猪肝!记得那一次我饿极了,趁人不注意叼了一小块新鲜猪肝,尽管只是那么一小块,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以为那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至今令我念念难忘。而现在我闻到的就是这种美味的气息。

我觉得眼里似乎热了一下,潮潮的,有什么要流出来,但被我强忍住了。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这时,潜意识里有另一个我在提醒我:世上不会有这样的好事,这块猪肝不能吃!可是,我能拒绝吗?吃跟不吃的结果有什么分别?

我的嘴巴鼻子凑在这大大的猪肝上,熟悉的香味悠悠飘进肚子,“咕噜噜,”肚子与它产生了和鸣。

我抬起头朝黑影离开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有,只有墙壁们静默着。我想叫唤几声,喉咙哪还发得出声音……

第3章 咦,真的有漂亮美眉

黑暗又要退走,光明又要到来了。

当青砖墙露出一些本来的颜色时,我睁开了眼,抬起头来张望,眼皮已经不像原先那么沉重了。试了试,我一用力,竟然站起来了!

一块猪肝落肚,加上一夜好睡,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身体的伤痛也减轻了。难得这么久没有过的好睡了,要知道以前我在晚上是睡不踏实的,总要中途醒来,感知周围的动静,怕尖牙利爪扑过来,怕石块棍棒砸下来。流浪,不是每种动物都能承受的苦痛啊!

巷子还是那样幽深寂静,只是墙头的亮色更明。隔着墙,鸡鸣声拖着长音,悠悠地在墙隙散开,最后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鸟声叽叽喳喳,在看不见的树枝上蹦跳。一切都是这么新鲜,一切都是如此特异,我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这是什么地方?

我缓缓地迈开步子,向着巷子的一头走去。

“呼啦,”转弯处冒出的一个人吓了我一跳,我忙停下来看过去。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衣裤,左手夹着一样包着的东西,用右手捂着,脚步匆匆,从我身边一闪而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股奇怪的气味跟随他飘过去。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又很难说明白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着那人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我转头走自己的路。

没过多久,巷子到头了,前面一下子开阔起来,也明亮了许多。我抬起后腿,在墙角下撒了一泡尿。

再走了十几步,我站在了一块大空地的边上。

鸡叫声,鸟鸣声,混杂着人语声,还有一种从未听过的动物的怪叫声:

“哞——,”浑厚苍凉的声音震撼了我的耳膜,让我吃惊不小。这个动物的体型肯定很大,要不然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快去四处找找!”有几个人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各式东西,有粗黑的木棍,有长长的带一个弯钩的亮刀。有一人还抓着一捆绳子,边走边在绕着。

这是干什么?

我又吃了一惊,慌忙往墙边退,靠在一边盯着他们。

“村里村外都要找过!”又有人大声说话。更多的人从不同的地方出来了,四周变得热闹起来了。

我看到人们都是东张西望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丢失的东西,并没人注意到我。

我只有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看了一会儿,我感觉四肢乏力了,就侧身躺下来,靠着墙根。

不时有人的身影从我前面跑过去,叫嚷声没有停止。一只公鸡随着人的步子也跑出来,“噗哒,噗哒”向前奔着,却也没人理会它。它比我以前看到的公鸡可丑多了。记得上次在一个公园里,那只长着一身漂亮的红黑毛的大公鸡,傲气得像人间的公主一般,哪像现在这只,灰不溜秋,土里土气,连头上的冠子都是歪的。

“嗳,这不是林婶家的阿黄吗?”忽然一个人在我前面停住,他手里拿着一柄叉子一样的工具,“亏他们家找了几天,竟会跑到这里来。”

我吃了一惊,以为他要对我不利,赶忙收紧身体,挣扎着靠在墙上,但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嘛,很像阿黄。”又有人停下来,一样地看着我。“不过又不太像,”那人又说,“它太脏了!你看,一身都是泥灰,哪个还认得?”

“不管是不是,快去叫文伟来,让他自己认认,省得三天两头到处找,林婶还丢了魂似的。”第一个说话的人说。然后,他们两人都转身跑开了。

我知道他们是去找人了,感到有些不妙,一翻身站了起来,想要逃回到原先的巷子里。可惜没走几步,四肢已经发虚,再也挪不开步子了。

“在那边!在那边!”有几个人朝我跑过来。我更急了,拼命想要迈开脚步,不料脚下一软,侧身倒在了地上。

几个人很快就跑到了我的面前。“是它么?”一人说。

一个穿着一件长袍样的青衫,看上去年纪不大的青年人在我身旁蹲下,伸手想摸又没摸下来,应该是在打量我。

“看着有点像,又不太像。”青年人的话里满是疑问,“你看,它看到我头也不点,尾巴也不摇,我们家阿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我刚才也奇怪来着,阿黄也是认识我们的。”旁边的人也说。

有一个人很快发现了问题,他指着我说:“莫急莫急!你们看这狗有气没力的样子,是病了还是被人打了?我听大头家的阿福说,他昨天在那边巷子里看到过一只狗,一直躺在角落里,应该就是这只吧?我看哪,不是病了就是被打了,你细心看看就晓得了。”

旁边的几人都称是。

那个青年人终于伸过手来,也顾不得我身上的污渍,在我背上摸了几下。我极力想要摆脱开去,但身体的酸楚让我实在逃避不开。可能看我不像反抗的样子,青年人的手掌摸到了我的头上。我无力地扭动了几下,看看没有效果,只有颓然放弃。

“我也看不出是病了还是受伤了。”青年人摸完,扭头对那几人说。

“文伟,让我来看看。”另一个人很有经验的模样,也蹲下来摸我。我很干脆地放弃了任何无谓的反抗。不过,我至少有一点收获,那就是知道了先前的这个青年人的名字叫文伟,不知他跟他们口里的阿黄有什么关系?

“不是病,是受伤了,且是很严重的伤!”后面摸我的那人好像很严肃地说,“不过,谁会把你家的阿黄打得这么重呢?”看来,他已经认定我就是他们口里的阿黄了。我很想告诉他们我不是什么阿黄,但他们听得懂吗?摇头否认,我现在又能做得到吗?大声抗议,更是不可能了……

我无奈地闭上眼,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一下子被人抽走了。

“我听说狗的脑袋如果被敲打过了,会不太认识主人家的,”一个声音说,“上月我去姥姥家,听我娘舅说起过这种事。”

“真有这样的事?”青年人说,不太相信的样子。

“很有可能!”旁边人纷纷说起来,“文伟你看,它都不咬你呢,还不是你家的阿黄?要是别家的狗,早就咬上来啰!”

“还是快些给它抬回去吧,赶快找人治治,也省得你娘成天念叨。”

过了不久,我感到有人分别抬起了我的身体的前后,放在了一块平整的木板状物件上。“阿黄,我们回家去!”青年人的声音。然后,伴着“噗哒,噗哒”的脚步声,一摇一晃地在行进着。

我很想睁眼看看,可眼皮很沉很沉,就是张不开。

走了好长一段路,停住了,身体一顿,应该是重新放在了地上。

终于到了。

“伟儿,阿黄找到了吗?快让我看看!”一个年老妇人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焦急,又有几丝欣喜。

“娘,是找到阿黄了!”青年人的话音里满是恭敬。

“是我们在村北的祠堂那儿看到的。”另一人也是在对老妇人说,“现在好了,林婶你也不用着急了。”

“好,好,找到就好!”老妇人有些激动起来,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旁,好像我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人物是似的。

“有必要这么造作吗?”我的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在人类的眼里,我们这些狗儿何曾有过真正的地位?至少我的所见所闻里,狗的地位最多上升到了“宠物”的境地而已。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要你时,我们狗们是“宠儿”“忠仆”;不要时,我们就成了“垃圾”“祸害”,说好或说坏,全凭人的一张嘴!如今我落到他们的手里,只有听天由命了。

“真的是阿黄!阿黄啊,你总算回家来了!”老妇人的手掌抚到了我的背上,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娘,阿黄……阿黄好像被人打伤了。”那个青年人,也就是叫文伟的青年有些迟疑地说。

“什么?怎么是受伤了?”老妇人更激动起来,“我还以为是在外面几天没吃东西饿的呢。快,快抬进屋里去!”

一阵忙乱、摇晃,我感觉是进了屋子里。

“伟儿,你快去村东头请刘先生来!”老妇人着急地催着。“好的,我这就去。娘,你也别太心急,阿黄会没事的。”青年人边说边走出去,脚步声很快听不见了。

我默默地感受着,心里平静了下来,等待着下面要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好运还是厄运,我都只能承受了。

接下来的事情却一点也不惊心动魄,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平常。就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当然是我后来看见的),给我开了一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苦东西,每天由老妇人在锅里煮好,然后小心地喂给我喝。注意,是“喂”,是用一个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而不是灌进我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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