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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水江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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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会忘记所有的事情么?

只要是你不想记得的。

那很好。

于是罗红药喝了“洗尘缘”,喝了这种药之后三日里,浑身僵硬,呼吸停止,真的就像是死去了一样。若非经历一场生死轮回,又怎能忘尽前世。

而孟溪山却真的认为红药死了。一抹朱颜清寒如冰,他的心也彻底凉透。

龙凤蜡烛,金字庚帖如今芍药山庄只剩下了一位小姐。罗将离身着大红礼服,五重衣翩跹如梦,带着骄傲与喜悦和她认定的人长相厮守。

而等着她的却不是话语温存,体贴温柔。

孟溪山用那把黑鞘长剑指着罗将离,渐渐冰冷,一如他寒意彻骨的眼角。

你,竟这么恨我?罗将离有些不可置信,她打败了罗红药啊,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幸福。

事实上,失去一个人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只是我们往往认为那是一瞬间的事情。罗将离这才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悲剧。

那一剑,孟溪山始终没有刺下,不是因为他对罗将离有什么感情,只因为她是罗红药的妹妹。

那一天孟溪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将离满心欢喜最终一无所获。

她知道一切的一切都被自己毁了。她来到了红泪阵的芍药花海,在那里她差一点害死他。

年年红药依旧,花事静好,却不知其中埋葬过多少枯骨红颜。

其实芍药山庄的第一任庄主不是什么尘水楼主的拜把兄弟,而是他相爱不能相守的恋人。红泪渐消倾国态,这红泪阵中又埋藏了多少痴怨相思。只是那些都不是罗将离所愿意想到的了。

她只知道,她的爱情到今日便是死了。

于是她点起了滔天的红炎,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被炙烤的枯萎焦黑,她想一会儿自己便会像这些花一样,被焚成灰烬。

可是自己竟没有死成,父亲在紧要关头及时赶到,解救了她却连累了自己。

罗卿宁自此病倒了,只是这一病竟再也没有起来,罗将离想这都是罪孽。老天是想让她生不如死。

往事如烟沉重如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罗将离从荷包中拿出两粒相思豆,对着烛火细细看,那也是从罗红药那里要来的,可是强要来的终归不是自己的。

时入深宵,一片素寂寒凉。却迎来不想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原来红药也活着。”林绾舒斜倚着门口,不知在这战立了多久。

罗将离一惊,马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你想去告诉他么?”一双黑瞳未起半分波澜却掩不住一丝自嘲。

“你以为,我会去告诉他?”林绾舒慢慢踱了进来。“这件事情早就尘埃落定了不是么。我又何必再节外生枝。不过你真的这么恨他?”林绾舒盯着罗将离的眼,总是含笑的眼却没有半分笑意,黑瞳熠熠好似能把人看穿。

罗将离忽然不敢面对这双眼睛,歪过头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报复了他才会快活。”

“可是他又欠你了什么?他若是真的死了,你才会真正的不快活!你会后悔的。”

“也许吧,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却只有红药。”罗将离望着床上熟睡着的红药,安详的好像初生的婴孩。

“你······”算了,这是别人的风月情债,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她只要拼力保孟溪山周全就好了。

落寞冬夜,林绾舒迎着北风,发丝飞扬。举头是惨淡的月光,他们这些人,虽然在别人眼中风光无限,但是每每遇到一个情字就输得一败涂地。

情是牢笼,打不开,脱不掉,有的人甘愿被锁住,有的人在里面撞得遍体鳞伤。

她想到了自己。那个云纹白袍锦衣冠的少年,就是这样把她带进了这个笼中,最终她逃出升天,却落得满身是伤。

快十年了,她的毒慢慢的不好压制了,只是那唯一解药却给了他。屏山搜罗多年,却还差了一味七叶一枝花。

生命何其菲薄,而情重如山,是莫大的奢侈,她消费不起,也赌不起。赌上了命却还是输了。因为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终是她自作孽,谁也怨不得,情这回事最是无常,尽管一早已知满心欢喜转头是空,却仍是不顾一切地往里冲。

丹桂秋,白鹭洲,空余汉水日东流。

望苍穹,情路殁,独留故人向白头。

六十三红绡夜盗寒江雪

第六十三章 红绡夜盗寒江雪

惨淡的月光笼罩着皇城,显得寂寞空廖。紫金宫前七十二级白玉阶泛出森寒的光,疏袖瞒着众人,一身玄黑劲装潜入了宫中。

皇宫的外廷没有内廷戒备得那么森严,疏袖一路上小心谨慎,终是顺利闯过。

今日来,不是为了报仇。只是为了曾经的一个许诺——救出西凉褚。还好他没有被关到内廷中,不然,疏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深深的甬道西面,有一排窄房,从左数第三个窄房下去就是关押西凉褚的地牢。疏袖趴在甬道的墙头,头却歪向了内廷,紫金殿啊,她的仇人就呆在那里。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明明仇人近在眼前却无法把他除之而后快。那种满腔泛溢的恨就像是涌浪般无声满溢,只能用残存的理智一点点的压下,撕裂般的痛苦。

光影幽暗,疏袖一个起落,落到了窄房门前。四周竟没有一个人把守。疏袖暗自狐疑,难道夏焱的消息搞错了?

疏袖小心地打开房门,一手紧攥着那把冰蚕丝的折扇。准备随时挡掉突如其来的暗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按理说这样一个重要的人,不应如此,疏袖的心中泛起了不安,但还是一步步走了进去。

屋子中整洁干净,楼梯也是一尘不染的。疏袖拾阶而下,下面传来的幽暗烛光映得她的脸明暗斑驳。粉白的墙壁上打出一个少年的身影,正专注地修一只傀儡娃娃,表情专注而安详。

“西凉褚,我带你出去。”疏袖看着少年,伸出了双手。

少年木然转身,两只眼睛空洞茫然,也愣愣地伸出了手。

疏袖正要牵住少年,却不想,少年原本空洞的眼神精光乍现,一枚血红色的银针从口中吐出,不偏不倚地射向疏袖心口。这场攻击突如其来,疏袖猝不及防之下,竟无处可躲。疏袖这才明白为何没有人把守这间屋子,因为这少年本就是必杀。

疏袖眼睁睁地看着刺向心口的银针,银针挨到了玄黑的衣料,她似乎可以预想到银针刺在心脏上的蓬勃声响。呵,生死边缘挣扎了多少回,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都被收稍。

身旁衣角涌动,没有预料中穿皮而入的细微声响。一股力量把她向旁边一拽,另一只手猛地将银针打落。银针落地,上面的“红雀珊瑚”染了尘。

疏袖回头,看到男子苍白的颜,又是那抹忧悒孤寂的眼神。“听尘。”疏袖喃喃吐出这两个字,有多久,她都没见过他了。

“他中了自己的傀儡药,已经变成了夏天无的傀儡。”听尘望着西凉褚说道,眼神平静,抓着疏袖的手却依旧是紧紧的毫不放松。

他竟成功了么,只是他可曾想到却是自己尝了自己的苦果。

疏袖发出一声轻叹。西凉褚在发出银针之后又恢复了伊始的木讷茫然。疏袖上去点了他的睡穴。“我们带他出去吧,不管他变成什么,我始终答应了别人要带他出去。”

“你对别人的许诺,总是那么上心。”语气中竟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可奈何。

疏袖无言笑笑,听尘却早一步背上了西凉褚。

二人迅速撤离了皇宫,枫都冬日寂静的深宵,晦暗的月下是一前一后两枚身影。

疏袖看着眼前的的男子,素白的袍子空空荡荡的,想是又消瘦了几分。

“听尘,你怎么会在这。”疏袖看着暗月下瘦削的背影不住问道。

前面的男子身形一滞,缓缓回头,嘴角带了一丝笃定的笑。“我猜到你不会安分,一定会夜闯这皇宫的。”他是那么了解她,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疏袖听后愣了半晌,继续跟在他的身后。心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为何,为何每次的生死之际,陪在我身边的都是你,听尘,这一生,我欠你良多。

回到了客栈,疏袖才发现,来的不止听尘一个人,还有绮颜和宋清音。只是寂和却没有来。

听尘放下昏迷着的西凉褚。宋清音上前检查了一番,皱了皱眉头。

“这药的药性强烈,要复原恐怕会很困难。”疏袖也上前检查一番,知道宋清音所说非虚。看来只能把他带回尘水楼静静休养,至于能否复原,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天色已晚,众人都显出了疲态。疏袖与绮颜许久未见,自是开心,二人便到里间安歇。剩下听尘三人,安放好了西凉褚后也各自歇下。

碧纱帐轻轻垂下,里间中,疏袖和绮颜都没有睡着,便隔着帐子聊了起来。

疏袖终于不住问道,“寂和,到哪里去了?”

隔着帐子却传来一阵叹息,“他到永安郡去了。”

永安郡?芍药山庄!应该是去找冷戎了吧。疏袖的表情有些黯然,只是隔着帐子看不分明。

绮颜许久听不到疏袖答话,便轻轻问道“睡了么?”

“没有。”疏袖止住了空想,懒懒答道。

绮颜却在帐子后面抿嘴一笑,“疏袖,我和先生要成亲了。”

疏袖一听,惊喜地撩开帘子,“当真!什么时候?”

“快要过年了,先生说,就在年前。”绮颜面上绯红,疏袖穿着罗袜跳下床,一脸欣喜地钻到了绮颜的床中。

“你可真是的,这么好的事情怎不早告诉我,也好让我准备贺礼。”疏袖毕竟年轻,遇到好友有情人终成眷属,岂能不开心的望形。

“先生不喜欢铺张,我们也没准备大肆操办,只要亲近的人在场就好。”

“再怎么说都是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二人笑作一团,渐渐的闹累了,便渐渐睡去。

绮颜睡得黑甜,疏袖却睁开了双眼。看着绮颜,眼中有隐隐的担忧也有淡淡的喜悦。真的,还有半月就过年了,这年一过,天下就不会太平多久了。

趁着天下暂宁,风雨未起,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她又想到了寂和,这么多年她和他总是聚少离多,也不知,今后的岁月他们是否能安然度过。

他的忧,他的笑,他在月下淡淡扬眉,他们在风中举杯共醉。与他的每个时刻她都记得。

小的时候每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都会站在她的面前伸出右手,轻轻勾着四指,对她说“丫头,过来。”

只是现在,她和他离的那么远,那么远。

第六十四章 匣开鸾镜月当圆

洞房春暧列笙歌,合卺筵前绝绮罗,梁孟依然新眷属,樊刘争比旧娇娥;

芙蓉帐里添金碧,翡翠衾中续暖和,重奏鸾弦欣易云,双星今又渡银河。

腊月初十六,宜嫁娶,订盟,采纳,祭祀,祈福,入宅。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绮颜坐在桌案前,青铜镜中芝眉长秀,丹唇皓齿,面若红霞。大红的嫁衣上是七朵并蒂莲花。及膝的长发如墨如雾,疏袖手执玳瑁梳一点一点把头发梳顺。

“我惯拿剑,对梳头这事实在不在行,你倒是放心让我侍弄。”疏袖仔细梳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绮颜含笑看着疏袖,没想到一贯淡定的她如今会被长发搞得手忙脚乱。好容易,才梳成一个像样的发髻,疏袖头上泛了薄薄一层汗。

“疏袖,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要给你梳头,好好报复你一下。”绮颜斜觑着疏袖,憋不住笑。

疏袖的手略停了一瞬,绮颜知道自己好似说错了话,立即缄口。

玳瑁梳继续顺着乌黑的发丝泻下,半晌,疏袖带着一丝苦笑,“若有幸劫后余生我便让你使劲报复便是。”

只是她和寂和,还不知彼此的结局。

插上紫金红璎珞的发钗,细细的璎珞垂在耳际,同色的珊瑚耳坠子,显得肤白胜雪。红绡盖头遮住视线,绮颜被疏袖搀着进入了礼堂。

礼堂设在燕闲阁的双飞燕,是二人在尘水楼暂住的地方。满楼的红绡幛,红灯一映满世界都染上了温暖喜庆的红影。

绮颜平日的朋友不多,亲厚的也就那么几个,宋清音虽然名头盛,却隐居许久,于是二人的婚礼只有疏袖听尘几人观礼。不过二人已经很满足,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得到亲友的祝福,就已经足够了。来再多的人,若不是真心祝福,又有何用。

拜了天地,喝了合卺苦酒,结了缨发。从此恩爱不离,矢志不渝。

疏袖含笑看着二人。终于在这离乱的世间,还是有光明和幸福的存在。希望有一天她也可以想眼前的二人一样幸福,安稳。

芙蓉暖帐,紫檀木床,龙凤蜡烛燃得正旺。红绡盖头扬起,是那个兼具山水丰神的男子。绮颜从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成为现实。她真的嫁给了先生。指甲攥得手心生疼,这不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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