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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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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逊风骚。一代天骄单于可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写罢,大笔往后一掷,大有虚脱之意!

第五十一章 明日,叫大起

鸦雀无声,真的是鸦雀无声!

开始赵小六和王曾看画时还能大声叫好,如今看了梁丰这首《沁园春》,话都说不出来了。词中霸悍之气,震得老少两人呆呆地。

梁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神情有些严肃,又有些得意地看着他们。好半天王曾才开口道:“玉田,你太惊世骇俗了!”

这边彩云忙跑到内室得意地告诉小嫦说少爷把两位客人吓呆了。小嫦听了,好奇心大起。顾不得矜持,移步来到书房,看了梁丰的画,再读了词,也是大吃一惊,心想哥你这是要飞啊!

此时赵小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献给父皇!”

于是也不再多说,一揖到地,卷起画纸,掉头就走。王曾忙向梁丰小嫦二人点点头道:“告辞了!”随后出门而去。霎时热闹的梁家院子散的干干净净。

行色匆匆,太子赵受益和参知政事王曾赶到宫里。宫中侍卫黄门见太子走得太急,不敢询问,只紧紧地跟在后面。一时到了赵恒寝宫,赵恒正和刘娥、杨贵妃等人说话。赵小六兴奋地叫道:“父皇、父皇,我给你带了一件宝贝!”

赵恒几人循声望去,远远看见赵小六脸色红红的,满脸笑意小跑过来。赵恒微笑着等他近前,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高兴?今天去那梁丰家里,回来的恁早,他送你什么了?”

“父皇请看!”赵小六说完,缓缓打开画图。

“啊?”赵恒刘娥异口同声叫道,刘娥起身近前仔细看了,与赵恒对视。赵恒道:“好大口气,吞吐风云之志,真不虚也!”赵恒蓦地想起自己当年御驾亲征,登上城楼时,四方百姓呐喊哭拜,军心大振的情形,想起自己澶渊之盟的经历,忽然脸上泛起阵阵潮红,站了起来。望着殿外白茫茫一片雪景,心思飘过往事,一股豪情竟被激起。

赵小六在身后兴奋地说道:“儿臣将此画卷献与父皇,愿父皇千秋万岁!”赵恒听了,暗叹一声,转过身来对儿子笑道:“不必了,就予我儿留着。那个梁丰,你也留着,总有一天,你们君臣相携相得,替父皇完成这不朽功业!”

赵恒又走到王曾面前,伸手扶在王曾肩上,温言道:“好生辅佐太子,莫负我所托!”王曾泪流满面,跪倒在赵恒面前:“臣肝脑涂地,定不负官家所托!”听得旁边刘娥和杨贵妃掩面而泣。

赵恒平静地望着殿外,下令道:“明日,叫大起!”

伴随着赵恒的声音,圣旨瞬间传遍在京实授四品以上官员的家中。大年初二早朝,前所未有之事,京城一片猜测之声!

第二日辰时,景阳钟响起,百官戴进梁冠,着朝服,持笏板,自端礼门鱼贯而入至垂拱殿,见皇帝赵恒端坐正中,刘娥侧坐一旁,皇太子赵受益站在右边伺候。百官躬身齐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恒伸手虚抬,身边黄门叫平身。又有黄门出列宣旨,改国号隆兴,是年为隆兴元年。正月十五上元夜,皇帝要与民同乐,东华门观灯。众臣齐应“喏”!

赵恒又看看百官,忽然问道:“寇准的病还没好吗?”不知情的面面相觑,知情的人人心中一紧。丁谓心念急转,马上出班奏道:“启奏万岁,寇准已于前年末有与周怀政谋逆之嫌,已招圣旨,降为道州司马,出京履任去了!”

“万岁,臣有本奏。”钱惟演出班躬身道。

“哦?钱卿有何本,但奏来。”

“启奏万岁,寇准今已六十有余,垂垂老矣,难受一路颠沛之苦。望万岁念他昔日有功于社稷,召还寇准,以光万岁仁心仁德!”钱惟演这时出来,**裸地和丁谓唱起对台戏来。丁谓神色不变,执笏站得稳稳的。

赵恒仰头想了半天,转头对刘娥道:“此是何时的事?朕怎地想不起来了?”刘娥看看赵恒的眼神,心中明白,低声道:“是那几日官家病重,暂不能理事。彼时患在肘腋之间,无可如何,只好与中书诸相议定了。还望官家恕罪!”等于是悄悄承认了错误。

赵恒悄声笑道:“不妨事,平仲自持年老功高,多有冒犯皇家之事。今番敲打一下也是应有之义。皇后不必如此。”

两口子高高在上说着私房话,下面人离得远,听不清楚。只好静静等着官家示下。

刘娥见赵恒如此说,心中事也就放下了:“但请官家示下。”赵恒点点头,对众人道:“诸卿于此事还有何话说?”丁谓开口道:“钱太仆所言极是,愿官家纳之!”钱惟演微微一怔,马上明白过来。心中盛赞丁谓拿得起放得下,是条汉子。

冯拯出班道:“臣附议!”一霎时李迪、王曾等政事堂诸相以及御史台、各部尚书,不管情愿不情愿的,都站出来附议了事。

于是赵恒下诏道:“仍降寇准为太常卿、司农、领莱国公,回京听候处置!”

这是一场典型的虎头蛇尾的朝会,朝臣们惴惴而来,却不料只是宣布了这两件事情。其实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两件事一虚一实,对未来朝局的走向已经悄悄改变。眼看赵恒处理完毕,精神开始疲惫不堪,又勉强问了几件小事,便宣布散朝而去。

是日颁布诏书:改国号隆兴,并定于正月十五,大宋皇帝与民同乐,在东华门观灯。宣布寇准还朝的诏书也于同日快马出发,安当时的速度算,大约十天可以到道州。

梁丰在得知皇上颁下诏书后,心里默默估算,时间还来得及。想想自己不声不响改变了历史的格局,心中有些小小得意。这才是他来到宋朝做的第一件大事,虽然,暂时没人能认识到这件事的影响,也没人知道是他使力的作用,不免有些小小遗憾,但毕竟心里充满了兴奋。

大年初二下午,钱禧拿了钱惟演的名帖来,告诉他明天老爷要来拜访梁公子。梁丰赶忙表示欢迎之至,并逊谢道该是自己这个后生小子去给老大人拜年的,怎么敢劳动他老人家大驾?钱禧说头一天老爷就路过,想进来看看,谁知道公子出门去了,只好怅然而归,所以想明天来。

梁丰知道钱惟演是想来跟他谈谈今天早朝的情况,顺便捋一捋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当然要表示欢迎。

第二天午时刚过,钱惟演一顶软轿,几个随从就悄然来到梁丰家里。刚进门时的表情和头天太子、王曾的差不多,只是没露怯跑到茅房罢了。

两人坐下,钱惟演喝了口茶,赞叹梁丰的清茶别有韵味,自己也渐渐喜欢起来。客套几句后,进入正题,钱惟演把头一天早朝的过程给梁丰说了。梁丰听了,有些讶然。他知道钱惟演下了决心要办这事,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但人家有人家的路子,自己不好打听。只是没想到老钱步子这么大,居然敢在朝堂上当面和丁谓唱对台戏。

这也是他不太了解钱惟演的缘故,此人平时的确软弱摇摆,典型的捧红踏黑,但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时,一旦狠了心,也不难干出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来。否则,按照原先历史记载,当丁谓因山陵之事获罪时,他也不会毫不犹豫就是一脚,直接把丁谓踹到了雷州去。

钱惟演做了这件大事,心中七分得意,三分忐忑,虽然假装轻描淡写把事情告诉梁丰,也隐隐传递了担忧之意。梁丰笑笑道:“演公大可不必担忧,依小子看来,丁相多疑,虽对演公已有不愉,但恐怕更担心的是演公背后有人撑着,只要演公不让他摸清虚实,便可高枕无忧了。”

钱惟演道:“那依玉田看来,这疑兵之计将如何使得?”梁丰笑道:“这可不是小子能说的,还请演公自家思忖。”钱惟演看着梁丰沉思半晌,忽然领悟,笑道:“玉田真乃小诸葛也!呵呵,老夫已知道怎么做了。”

以钱惟演的老奸巨猾,怎么能想不出来下一步如何行事?回到家中,当即遍撒英雄帖,定于新年初五日请吃春酒,头一个就请了丁谓,第二个请了枢密使冯拯,另请了右正言鲁宗道、王曾、知谏院陈致中等人,真是一个不挨一个。当然,没忘了请梁丰,他的理由只当梁丰是自己私家交情,虽布衣,已在京师有了名声,所以把他叫上。梁丰也不怀疑,听说有熟人王曾,也就答应去了。

丁谓接了请柬,本来想两把撕掉算球。但转了转念,就问下帖之人,还有谁赴宴。钱家人按钱惟演的吩咐,据实说了,丁谓笑道:“亲家请春酒嘛,老夫当然要去的,到时候一定来。”

到了初五,梁丰遵照钱惟演嘱咐,早早来到钱家,准备陪着他招呼客人。

第五十二章 且陪丁相下盘棋

当天,最先到钱家的是鲁宗道,他很纳闷,自己和钱惟演素来没多少私交,而且自己身在谏台,很是跟老钱有几回过不去。但他还是来了,不为别的,就为早朝那天钱惟演出班为寇准说话。

按照鲁宗道这种有点一根筋的逻辑,不是好人就是坏人,不是坏人就是好人。当年钱惟演与丁谓合力将寇准斗倒,还对寇准在枢府的事迹大删特删,称之为“逆准”,是个实实在在的坏人。但那天他敢于直言,又把寇准拉了回来,说不定就是改恶从善了。所以,今天钱惟演请客,他要来。

钱惟演笑容满面拉着鲁宗道的手进了大门,堂中梁丰站起相迎。钱惟演道:“贯之兄,我来介绍,这位小友姓梁名丰,字玉田,虽是布衣,我却独爱其才,今日也一并请来陪兄等畅饮。”

鲁宗道对梁丰有所耳闻,不过印象不深,模模糊糊。只是上上下下看了梁丰几眼,见他极有礼貌,也就和蔼地“嗯”了一声。虽不冷漠,但也谈不上亲热。梁丰也就淡淡地陪坐着,没有不满不耐之色。

过了一会儿,陈执中也来了,钱惟演出门去迎,鲁宗道高着陈执中辈分,只站在堂上等。等他进来,看见鲁宗道在,忙施礼道:“见过道翁。”鲁宗道笑着拱手还礼。钱惟演又向陈执中介绍梁丰,陈执中早闻梁丰的名气,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个少年,但当面见了如此年轻,仍然不免有些惊讶。梁丰也只是老老实实地施礼问好而已。

慢慢地王曾、丁谓、冯拯前后脚也来了。几位都是相爷,气派自然不同。王曾和梁丰熟透了的,笑着点头招呼,很有些要拍怕小子肩膀的意思。鲁宗道方才看出些门道,暗暗惊讶这小子居然和王曾的关系匪浅啊。

冯拯身体不好,走得慢,钱惟演还亲自扶着上了台阶,老头一上来就有找人的意思,和大家打招呼都有些心不在焉。只有钱惟演介绍梁同学的时候,认真眯起眼睛好生看了个饱。心道:“嗯,程程眼光果然不错,难得绣花枕头里面还不是草包。”就有几分满意,当着人多,也不多说话,只是摆起谱坐在中堂上位,其余几个都下位相陪。梁丰更是连坐都不坐,直接站着。王曾让他坐,他都笑着以自己是布衣推辞,越发显得很有礼貌的样子。

丁谓最后一个来,满脸春风地和钱惟演寒暄,给亲家祝贺新年,两人专门携了手进来,丁谓先上前和冯拯行礼道声拯老好,然后又团团拱手唱喏,大家忙给丁相爷还了礼,方才坐下。

坐中诸人,虽说敬他丁谓是个宰相,不过鲁宗道和陈执中一直都对他没好感。鲁宗道前前后后弹劾过丁谓十几回,而陈执中才从地方调回中央,刚升了右正言,也摩拳擦掌要找个大点的西瓜开刀,这丁相爷正好是个人选。因此,嘴上礼貌,心里却很不屑。其实,这满座之中,除了梁丰无所谓,其他对丁谓好印象的一个都没有。而这才是丁谓偏偏要来的原因。

年初二的朝会给了他不小的冲击和震撼,聪明绝顶的丁相爷马上意识到自己在官家心目中被减分了。要不连钱惟演这王八蛋都敢跟自己对着干?在他以为,多半是钱惟演又搭了哪根线,才壮起这个胆子,否则绝无可能。

他来,就是三个目的,第一,显示自己精神状态良好,没有倒下的可能;第二,看看这些人到底谁和钱惟演串通一气背后阴自己;第三就是要来会会这个名动公卿的梁玉田。

第一个目的达到了,丁谓的输量是公认的大。按原来的历史走向,他也会被贬雷州,而且辗转地方凡一十五年,但居然态度从容,头发和胡子都没白过一根。在那个没有焗油染发的年代,被饱受摧残到这种地步而面色不改,史书评价为“世人咸服其量。”算条汉子!

第二个目的就有些跑偏,他观察来观察去,硬是找不到一丝这几位有搅和在一起的可能。算计别人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从各人相互敷衍、亲疏的态度来看,真找不到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保寇”的阴谋,这就更让丁谓愈加觉得钱惟演莫测高深。

但这就是老钱要的效果,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第三么,丁谓也见了梁丰,这小子倒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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