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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资本家-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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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文拍得骆养性很受用,他呵呵笑道:“叶公子谬赞,叶公子谬赞,本官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叶思文和骆养性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会儿,叶思文提出要回家了,骆养性便顺势将叶思文一行人送出了镇抚司衙门。见叶思文如此好说话,骆养性的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他心中暗道,还好叶思文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否则在皇上面前告他一告,自己的仕途可就完了。

骆养性把从叶思文他们身上搜出来的火铳还给叶思文他们,并且将一封大大的红包不动声色的塞给叶思文,道:“手下儿郎孟浪了些,还望叶公子多多包涵,这儿有点兄弟们的心意,给叶公子压压惊,还望叶公子笑纳。”

叶思文哑然失笑,历来都是别人给锦衣卫送礼,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收到了锦衣卫送的礼物,一想想朱由检那边的关系,心中也就释然了。

“既然是兄弟们一片心意,那就多谢了。”叶思文倒是不客气,笑眯眯的收起骆养性递给他的红包。

骆养性见对方肯收礼,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全部放下了,说:“顺天府尹颠倒黑白,不辨是非,锦衣卫早就想办他了,叶公子放心,不出两天,本官一定让陷害公子的奸人伏法。”

“如此在下就多谢骆大人了。”叶思文顿了顿,“也替朱公子谢骆大人。”

骆养性一听,和叶思文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叶思文送走,骆养性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骆回说:“回儿,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骆回已经被他叔叔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了,道:“叔叔,他们可是冲击了顺天府衙门的啊!你就这么把他们放了,还给他们送礼。”

骆养性笑了笑,指了指骆回,道:“你小子,真是什么也不懂,你还没从我们的话中听出一点端倪吗?”

骆回摇了摇头,说:“侄儿愚钝,还望叔叔指点。”

“好好跟着叔叔学。”骆养性笑了笑,转身回到衙门中。

叶思文他们刚出北镇抚司衙门一会儿,便遇见了前来寻找他们的唐婉儿和唐福。原来唐婉儿听见叶思文被锦衣卫抓了,心中大急,也顾不得路途劳顿了,立马准备了不少的礼物,准备去北镇抚司衙门捞人。想着表哥可能被锦衣卫折磨得不成人形,唐婉儿把手帕都哭湿了。

叶思文看着满面泪痕的唐婉儿,怜惜的给她擦了擦,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人家担心你嘛!在北镇抚司衙门里没有吃苦吧!我可听说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唐婉儿抽泣着,替叶思文检查身体。

一听这个,李岩立马跳出来,很显摆的说:“嫂子,叶大哥才没有吃苦呢,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还送了一个红包给叶大哥呢!”

一听李岩这样说,唐婉儿和唐福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锦衣卫送红包,破天荒头一次啊!

“他说的是真的?”唐婉儿盯着叶思文,惊讶的问道。

叶思文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骆养性送给他的红包。

“红包里面是什么?”唐婉儿从叶思文手中抢过红包,迫不及待的打开。

“哇!”唐婉儿看着红包里的东西,小手儿捂住嘴巴忍不住叫了出来。

红包里面是一叠钱庄的背书银票,面值一百两,一共是十张,足足有一千两之多。

在场的人都有点惊讶,按说锦衣卫就算送礼,也就是表示表示罢了,没想到居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

“表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婉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叶思文说:“没事,他是看在我背后那个人送的。”

“你背后那个人?谁?”唐婉儿睁大眼睛问道。

叶思文笑了笑,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思文当然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回到府中,便挑选了一套精美的玻璃茶具和几块香皂,托唐福送到骆养性的府中。

玻璃和香皂都是些稀罕物件,一般人都没见过。骆养性虽然不是一般人,但是也只是在同僚家里见过玻璃茶具而已。他收到礼物后自然是高兴得很,他当然知道这两份礼物的分量,光是一套玻璃器具恐怕就得上万两银子,更不要说被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吹得神乎其神的香皂了。况且现在京城中玻璃茶具和香皂已经是身份的象征了,有了这两样东西,出门才好意思说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

早在十几天前,远洋商便将玻璃器具和香皂运来京城了,虽然还没有正是发售,但是已经被京城的达官显贵们吹得神乎其神了。

叶思文够大方,借着叶景的面子,玻璃茶具和香皂不要钱一般送给人试用,当然不是什么人都送,送的对象都是朝廷中的高官显贵,王爷国公什么的才能得到。现在京城谁家待客的时候能用玻璃器具泡茶,女眷沐浴的时候能使用上香皂,都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吃过晚饭,一路舟车劳顿的人们便睡下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叶思文躺在床上还睡不着,考虑明天得怎样忽悠崇祯皇帝,真是伤脑筋啊!≮我们备用网址:≯

同样睡不着伤脑筋的还有顺天府尹王三告,他算是倒霉了。晚上正在吃饭,一队锦衣卫直接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直接抓来,诏狱的刑房里挨了一顿鞭子,然后丢进了锦衣卫的诏狱。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王三告进了诏狱,才发现他的老朋友老邻居徐家一家大小也关押在了诏狱中。一问情况,都和他差不多,都是不由分说便被抓进了监狱,徐家三兄弟被鞭子狠抽了一顿,徐家老太的腿这下真的被锦衣卫打断了。

联想到今天白天衙门的冲击的事情,王三告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想要翻身,恐怕只能等下辈子了。王三告不由得叹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怪只怪自己太贪了。

叶思文第二天哪里也没去,就留在家里等着朱由检来宣自己,既然骆养性对自己如此客气,说明自己已经取得了崇祯皇帝的信任,毕竟,两人一起打过架嘛!

朱由检果然没有食言,到了下午,便打发王承恩来唐府宣叶思文。

看着穿着大红蟒袍的王承恩,叶思文故作一副惊讶的神情,惶恐得很。

见一脸惊讶的叶思文,王承恩笑眯眯的说:“叶公子不必惊讶,咱家是来请公子入宫的。”

“你家公子是当今圣上?”叶思文明知故问。

王承恩笑着说:“倒是瞒不过叶公子。”

谜底揭开,这下大家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叶思文他们进了北镇抚司衙门不仅毫发无损还收到一份重礼的原因了,感情叶思文是因为帮皇帝打架折进去的啊!

当下,由王承恩领路,叶思文和王承恩一道坐上了一辆豪华马车,直奔午门。

到了午门,叶思文经受了大内侍卫严格的检查,才由王承恩领路进宫。

叶思文以前也来故宫玩过,此时走在里面,竟然给他一种错觉,自己根本没有穿越,只是在做一场梦而已。不过错觉就是错觉,看着在前面带路的王承恩和一路上的侍卫,叶思文知道他不是在做梦。

王承恩一路走,一路给叶思文说皇宫中的规矩,见了皇帝的礼仪等等事情。叶思文跟着王承恩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御书房。

王承恩让叶思文先在门外等着,自己进去通报。

王承恩进去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王承恩尖利的声音:“宣大明天四年省试举人叶思文觐见。”

叶思文根据王承恩教的规矩,埋着头,进了御书房的门,边跪下,边喊道:“微臣叶思文……”

叶思文根本没有把面见皇帝的一套礼仪演完,还不等他跪实,一双有力的手便将他扶了了起来。

朱由检和熙的笑了笑:“叶卿乃当世奇人,不必在乎这些俗礼。”

“微臣惶恐!”叶思文的确有些惶恐,虽说他脑子里没有皇权的概念,但是面对的毕竟是一国元首。

第五章、接着忽悠

看着一脸惶恐和感动的叶思文,朱由检很是满意这种效果,说起拉拢人心的手段,他还是有些心得的。

叶思文刚开始的确是有些感动的,不过随即便回过神来,他对这位末世皇帝还是比较了解的,当他信任你的时候,可以对你掏心掏肺;当时当他开始猜忌你的时候,打击起来,也绝对不会手软。比如说大明蓟辽督师袁崇焕。

擅杀功臣,是明朝皇帝的通病,不管你为朝廷立下了什么汗马功劳,只要皇帝看你不顺眼,瞬间便能让你灰飞烟灭。基于这一点,叶思文还是决定小心应对。

朱由检回到书案后面,坐下,对王承恩道:“大伴,给叶卿看座。”

“诺!”王承恩恭敬的回了一声,然后从一旁端来一张椅子,塞到叶思文的屁股下面。

叶思文知道规矩,皇上给一个举人赐座,简直是千载难逢啊!他不敢托大,用半个屁股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看着小心翼翼的叶思文,朱由检说:“叶卿不必多礼,又不是正式召见,我们还是如昨天在茶楼里一般,随意说说话。”

听了这话,叶思文便适当的让自己放松了些,不过他心中却在腹诽,古代人就是麻烦,礼数也忒多了些。

待叶思文坐定,朱由检问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叶卿的父亲叶文扬乃是万历三十七年的进士吧?”

叶思文答道:“会圣上的话,正是。”

在规矩和礼数面前,看来皇帝也不例外啊!中国人的规矩,见面先问候对方的父母,以示尊敬。

朱由检叹了一声,道:“朕早就听说叶文扬有大才,可惜被阉党排出了朝廷,真是可惜了。”

“圣上谬赞了!”叶思文连忙谦虚。

“不过还好,如今阉党皆已伏诛,今后断不会再发生这种沧海遗珠之憾了。”朱由检突然变得壮怀激烈起来,诛灭阉党乃是他登基之后干的第一件大事,从这件事之中,让朝中群臣和天下百姓看见了大明中兴的希望。

“陛下圣明!”叶思文和王承恩连忙奉承道。

朱由检摆摆手,道:“你们就别在朕面前说好听的了,朕知道大明朝现在内忧外患有多严重。自朕登基以来,国库空虚,每年朕都要从内帑中接济。北方连续大旱,饥民遍地,可是朝廷竟然无钱赈灾,导致陕甘宁等地流贼四起,攻城略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北边后金贼心不死,时刻觊觎我大明江山,东边倭寇屡禁不止,真可谓四面受敌。现在还多出了一个福建郑家,真可谓强敌环视,危险之至啊!”

默默的听着听着朱由检发牢骚,叶思文心中叹息,看来崇祯这个倒霉孩子还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可惜生不逢时,生在了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年代。

叶思文并不答话,他知道现在不是为皇帝出谋划策的时候,他现在需要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朱由检发了一通牢骚,感觉有些口渴,端起御案前面的茶杯抿了一口,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

歇了一下,朱由检继续发牢骚:“可怜朝中群臣,竟还不知道醒悟,兀自内斗不休,都是结党营私之徒,东林党、齐党、浙党,他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朕什么都知道,一群蠢材。”

说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得有些愤恨,党争从万历年间开始就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国事为重”这两句话在党争面前就是一句笑话,一个人入朝为官,若是不加入一个党派,根本就混不走;党派中人,考虑事情都不是以国为先,而是以党为先,对国有利对党无利的事情,党派中人是要坚决反对的,于党有利,于国无功的事情,党派中人是要坚决支持的。

前朝阉党用杀戮将党争打压下去,可是本朝刚刚将阉党诛灭,党争便又开始冒头了,朝中分为几个党派,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互相攻讦,每次早朝议事的时候总是吵吵嚷嚷的,几天也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叶思文听着朱由检发牢骚,脸上始终带着一点微笑,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朱由检会毫无顾忌的当着他发牢骚,虽然两人有“战友”情谊,可是两人才认识两天不到啊!

朱由检之所以会当着叶思文发牢骚,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压抑久了,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叶思文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草民一个,肯定不敢把这些事情拿出去乱说。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昨夜详细的看了看叶思文一家的情况,知道他家的情况,父亲叶景和舅舅唐先瑞都是进士出身,叶思文自己是举人出身,满门都是有功名的人。

叶景可是大名鼎鼎的硬骨头,当年阉党横行的时候,宁愿致仕回家也不低头。唐先瑞也是名声在外,现在在江南整饬赋税,据说已经颇见成效,相信很快就会有成绩了。叶思文就更不得了了,虽然没有赶上去年的恩科,但是得到了奇遇,学得了满身的本事,剿匪了泰山山区的土匪,功在社稷。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居然没有加入朝中的任何一个党派,朱由检心中给他们三人加了不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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