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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王朝-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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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的肉酸,不能用小刀。人们笑,不行,这刀太大,得用小刀,你有那剔骨头的小刀,快一点儿的,我们剔了他,活活剔了他。只是不知道凌迟是怎么弄的,有人说,就是多切几刀,我先切。上来一个人,切了一刀,流血。众人说,不行不行,你这样干不行,人家要切得薄薄的,看上去就像削瓜,那才能切上几千刀,不然不叫个凌迟了。

王安痛得大叫。

有人说,你叫什么叫?喊什么喊?你奸污人家许大人的妻女时,你怎么不叫,你怎么不喊呢?

有人说,他那时也叫,不过那是淫叫。

再有人说,你要叫一下,叫一声,来一声淫叫,我便放过你一刀。不然我就再一刀上去,你还是疼。

王安只好学淫叫,但学得不像。众人说,这像什么你?像是孩子玩儿,不行,不行,还是挨一刀吧!

再削他一刀,这次血流得更多了。

再上来了一个老人,他是一个老生员,先对着北方一揖,说,皇上在上,生员方有震给皇上磕头了。对对王安说,你败坏了生员的声誉,你坏了生员的品行,败坏了生员的名声,像你这种败类,当鸣鼓而攻之,当食其肉而寝其皮。

有人说,那是,老大爷,我们把他凌迟了以后,把他的皮送与你,你晚上当褥子睡吧!

再上来人削王安,他疼得昏死了过去。

一直到了夜晚,还没把人折腾死,人们还有兴趣,竟挑灯夜战。有人说,累了困了的,回家去睡,我们晚上打发他,一保不削死他,明天天早上还是一个活人,你们再折腾他好了。

折腾到半夜,王安哆哆嗦嗦说: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人们毛骨悚然,问他看见了什么?王安说,我看见了许大人,看见了许夫人,看见了她……

天亮时,王安死了,再也没有人理睬他了,甚至没有人愿意埋他。只有衙门的差役找了两个埋尸的,给了三两银子,才把王安拖去乱葬岗子埋了。

申时行接到了淇县的捷报,官兵报说,用兵一万,招募兵勇用银两数万,擒下王安及乱匪十人,但因王安在淇县乱事时奸辱县令许竞妻女,民愤极大,故民众当街以凌迟罪处死王安,且将乱党十余人乱石砸死。

阁臣接到揭帖,已是半月之后了,其时申时行与许国、王锡爵三人正坐在西庐处理事务。王锡爵说,皇上对于淇县的事务处理,一拖再拖,竟把淇县的动乱拖得平息了,真是大明朝之福啊。

许国说,也不是所有的乱案都能拖平息了,蕲州的梅堂起事,拖了两个月没有派兵,如今梅堂已夺了三个县,声势越来越大。

西庐里很暗,申时行在地上来回地走,又站在堂前看窗外。窗外很静,没有人来往。忽地没了来来往往的内侍,让人觉得不大正常。申时行忽地省悟,皇上近来不大早起了,每天早晨他们阁臣议事,庭外都是静静的,没有人走动,大珰小珰们不再早起了。皇上不起早,大珰小珰们自然不必早起了。

这不是好兆头。

乾清宫是沉静的,远远看去,阁前没有一个人影儿,阁兀立在风中,风摇动檐铃发出微微颤响,能看得到树影,听得见风声。申时行想,梅堂的人登高一呼,立时聚集上万人马,真是可怕。但皇上并不怕这个,他只怕自己没有银两,他虽说是听了申时行的,减了江西的瓷器,但最后竟是对申时行笑着说,减了江西的瓷,还是对的,你猜为什么对?申时行说,减了民税,少了岁贡,民不贫了。万历笑着摇头,他说出一句,令申时行顿时语塞。万历说,我的瓷器在内市上更值钱了。

申时行心里明白,是万历把瓷器拿去内市卖了,虽说卖的件数少了,但得到的银子一点儿也不少,他才乐了。如今皇上有招法了,凡是阁臣报上去的事务,凡有棘手的案件与奏疏,他都不报,不拿出来议,也不拿出来处理,只是把它丢在宫中。申时行与许国等大是挠头,要是所有的事务都如此处理,大明朝还能守得住这个国吗?

他更担心的事还是努尔哈赤,他知道这个建州的土蛮很是厉害,只短短几年,便扩大了队伍,壮大了地盘,他能把建州周围的几十个土蛮部落聚成一起,这会儿又攻破了鄂勒浑,尼堪外兰逃走了,一直逃到了明军营中。明军都督李如松呈报,要不要替尼堪外兰出兵夺回鄂勒浑?

三位阁臣对此事意见不一。许国说,要夺回来,尼堪外兰是一个大部落,要是让努尔哈赤占了,岂不是让他有了更大的野心?努尔哈赤在北方如果统一了各大部落,就成了大明朝的死对头。

王锡爵说,南方番寨事儿也多,要多派兵围剿,如果番寨真的夺了县府,南方便尾大不掉了。北方再怎么出事儿,他也来不了燕北,你怕他什么?一些游牧民族,岂能更大?他们没有什么谋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要那个努尔哈赤再大些,也没关系。

申时行没有出声,他觉得大明朝正在剜肉补疮,问题是,哪里是最致命的伤口,必须把那个伤口掩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但哪里是最致命之处呢?

申时行担心的,是万历皇帝的贪婪与骄奢淫秽,这是最大的祸患。他此时已经知道了内市的收入,听得大珰张诚说,皇上从内市每一年要收入近百万,难怪要他要取缔内市,万历只是支吾不语,压着不报。有御史上疏说内市出售珠宝,与大内有直接关系,宫中盗窃与外面买卖成了一体,岂不是官贼一家了?但你听万历怎么说,万岁历说,此话说得真是难听,哪里有那种事儿?官贼一家,从来官就是官,贼就是贼,怎么会官贼一家?

申时行想着,如今正派巡抚徐元泰、总兵李应祥前去破番寨,每一派兵,便得送精米粮草,银两动辄十数万,多至百万。破一小寨便得如此,要是与努尔哈赤开战,那要动用多少银两?再说大明朝有没有这么多的银两与建州的努尔哈赤开战?

许国说,一定要与努尔哈赤开战,番寨不可怕,他只是一些草民,但那些强悍之骑如果成了气候,便是五胡乱华的局面。

申时行不以为然,他说,你说得对,但你有多少钱用来打这一场仗?为了一个鄂勒浑,你要拿大明朝一朝的国力与他们赌博?努尔哈赤会坐大,但也不在一时,大明朝还是要修内政,强大国家。没有这个,我们拿什么与人家拼?

王锡爵没有出声,他心里是支持许国的,但他也明白,一旦与建州打起来,能不能支撑得住,那才是关键。他认为申时行的想法也有道理,只要努尔哈赤不再强大,大明朝还有机会灭了他。申时行说,大明朝与俺答和好多年,才得到了万历十年的富强,虽说不能中兴大明,但俺答与大明的互市,使得我们的安宁了,马匹强壮了,这是都能看到的。俺答死了,我们封奢力克嗣为顺义王,封三娘子做忠顺夫人,这一下子又使得我们与俺答的友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也可以与努尔哈赤这么做,他坐大了,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制约不了他啊。

王锡爵说,要是皇上肯拿出一些银两来,内修政事,外图富强,我们还可以与努尔哈赤一拼。但他却无动于衷,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静观事变了。

申时行说,派人去找李如松,让他与努尔哈赤联系,说我们与他和好,和他互市,如果努尔哈赤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们就……

许国明白他的意思,大明朝舍了尼堪外兰,这事儿说不出口,如果真的努尔哈赤要人,该怎么办?

申时行一声叹息,这一叹就把尼堪外兰的命运交与了努尔哈赤。

就在这一次西庐议事后一个月,努尔哈赤与大明朝的总兵李如松见面了,二人各带十几个骑兵,在一片开阔地中间见面。李如松弃马向前走,努尔哈赤也弃马向前走,二人一边走,一边摘下身上的兵器,扔在地上。一直到了草地中央,二人身无长物。

努尔哈赤放荡无羁,对李如松说,喂,你想不想与我来一场打斗?就这么赤手空拳,看谁更有力气?

李如松说,我不想。

李如松心气高傲,根本不把努尔哈赤放在眼里,他想你努尔哈赤算什么东西,一个建州卫的部落首领而已,你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土蛮。他坐在草地上,对努尔哈赤说,你想要什么?说吧?

努尔哈赤对这次会见并不抱什么希望,他怕李如松会再借兵与尼堪外兰,如果尼堪外兰再有兵马,就会与他开战,双方打得难解难分,这对他努尔哈赤不利。他说,我不怕,你要支撑尼堪外兰也没什么可怕,他没那本事,是头扶不起来的伤鹿。

李如松笑一笑,说,你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代表大明朝给你好处。

努尔哈赤没想到李如松会这么说话,他浓眉一皱,问,大明朝肯与我做生意吗?我要绸缎,我要酒,我要珠宝,我要许多东西。

李如松说,这一切大明朝都有,你能给大明朝什么?

努尔哈赤大笑,他很激动,忽地站起来了。他站了起来,马目又觉得不合适,两边的兵将都向这里瞧,以为他们两个谈崩了,于是再坐下,坐下后他说,嗯,我很意外,我很意外,你肯给我什么?我知道俺答与你们一直有交往,是不是?你们与俺答是怎么做的,就跟我那么做。

李如松说,我们与俺答十几年没有战争了,没有大战争,双方只是互市,他们要的东西我们有,我们要的东西,他们有。再说俺答那里是藏边,与你这建州卫可不一样。

努尔哈赤拍拍胸膛,说,好极了,我们要的东西,你们有!你们要的东西,我们有!

李如松说,你要什么,说,我们要的是毛皮,要的是药材,你肯拿你的毛皮、药材来换我们的绸缎吗?

努尔哈赤又大笑,笑得在地上坐着转圈儿,他说,对,对,好极了。药材好,但我们建州人不喜欢生病,生病是你们大明朝人的事儿。你们缺药材,我们给你们。我们有的是毛皮,山上有多少野兽,就有多少张毛皮,你们拿去好了。我们没有绸缎,那是软软的绸缎,给我们的女人穿上你们的绸缎,她们也长得貌如鲜花,她们也美妙可人。

李如松说,皇上下谕旨,要与你们互市。要是由我说了算,我就与你打,一直打垮你。

努尔哈赤拍拍李如松的肩头,说,别吹牛了,你也打不垮我们。只是你们是大明朝,与我们一个个部落打仗,赢了呢,也不光彩。输了呢,你们更丢人。还真就不如和我们互市,我们就拿毛皮、药材换你们的珠宝、绸缎,你们把我们的女人打扮光彩了,我们把你们的病治好了,两下都乐。好不好?

二人比比划划,让站在两边一直在担着心的将军与兵卒们渐渐地放心了,原来他们并无敌意啊,他们说什么,说得那么兴高采烈的?

万历很高兴,努尔哈赤的互市让他有了新的宝贝,他有了新皮裘,有了新药材。据说远处的大荒山上有药材,那是一种长生不老的药,而且在大荒山上有一种长得很俊秀的美人松,那种松树能让人生出对女人的万般遐想,如果能把那种美人松也搬来大明朝的皇宫里就好了。他问过申时行,申时行竟是木木讷讷,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他难道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吗?他怎么就不能像张诚与张鲸,不等皇上自己说出来就知道怎么做了?张诚把内市弄成了一个热闹集市,很少有人知道,集市里早就是皇上的天下,皇上的后院了,大部分卖主与买主在不知觉地为皇上做事,他们买进的与卖出的大都是皇上要的或是不要的珠宝。所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都入了皇宫,所有看去不值钱的东西都出了宫,流入了内市,再过一段日子,这些东西便会摆在一些富商大贾的家里,当做家珍,向来人炫耀。但他们知道什么呢?真正的好东西他们根本就没看到过,那些东西都静静地躺在皇宫的珠宝库里,摆在皇宫妃嫔的宫室、阁楼里。

张诚已是一个珠宝专家了,能看得出所有的好货色,能把那些好货色全都弄到宫中来。

张诚有一次竟拿五十万两银子买了一件西周铜鼎,他回来向万历下跪,说,皇上啊,你饶过我吧,我做了一件错事。

万历问,你做错了什么?

张诚哭了,他说,皇上啊,我拿了你的五十万两银子,花了。

万历吓了一跳,拿五十万两银子,这可不算是小数目。他长吁了一口气,问,你拿银子做什么了?

张诚说,在内市上,我看好了一件东西。那是一件西周的铜鼎,很好,只有一件,我出四十万两,他不卖,有人出四十五万两,我一看急了,就只能出五十万两了。

万历没出声,他说,你把那铜鼎拿来我看。

有五六个人抬着,把那司母戊铜鼎抬上来了,远远一看,万历的心就狂跳起来,他看着那鼎,上面有甲骨文字,看上去能分辨得清,字还清楚呢。万历问,哪里来的?

张诚说,原来说是在河南安阳,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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