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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无忧天地游-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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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自是有情痴(二)

文心忧思恍惚地送走了西陵,回到殿内依旧是坐立不安。望着窗外碧波荡漾的流月湖,唤了几个婢女便匆匆出了殿。

心情抑郁,看什么都是黯然失色。文心漫无目的地在御园里逛着,神情却是飘忽不定。

西陵怎么会爱上他?若是别人,自己或许还能向建元帝求道旨,让她与意中人长相厮守,可是……对象是他,她该怎么办?

随手掐了朵榴花,文心烦躁的撕起了花瓣,一片一片往面前的碧池里洒去。无奈连夏风都与她作对,似火如霞的花瓣刚在池面上悠转了几回,便无力的被风儿卷了回去,飘飘然落在了文心裙边。

红唇一瘪,文心提起裙子,对着片片花瓣就是一顿乱踩,直碾的花汁染红了翠绿,才气吁吁地住了脚。

两个侍婢惊讶地看着文心发了一顿小孩子脾气,便偷偷的相视一眼,掩唇笑了起来。斜眼瞥见似有人转过绿荫花障朝这儿走来,小宫婢凝眉细瞧。——却是一身暗底蟠龙金纹衮服的建元帝!

小宫婢急忙伸手扯了扯文心的衣袖,便与其余婢女一起跪身下拜。

文心魂不守舍,感觉衣衫似被人拉扯了一下,便皱着眉头回身道:“什么事?我正烦着呢……”一抬眼便见建元帝温如春风的笑颜,文心又是一阵呆愣,回神时忙俯首道:“父皇……”

“月儿为何事烦心啊?可否告知父皇?”建元帝摆摆手示意内侍宫婢退下,便接着道:“父皇本想去芙蓉殿。经过御园却恰好瞧见了月儿。你看那眉头皱的,是谁得罪了我家月儿?父皇定为你做主!”

一股暖流涌入心底,文心正欲开口,偏又想到了西陵愁苦的面容和她无望的爱情,心里蓦地闪过一丝挫败,于是低下头,闷闷道:“倾月听说湘北王府的西陵郡主即将出阁……郡主与我算是旧交……我……”文心不知从何说起,且这事儿,即使摆在皇帝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做得了主啊!所以话语吞吞吐吐,就等着建元帝自己猜去。

谁知建元帝一声大笑,随后摸着文心的脑袋,叹道:“女大不中留啊。月儿,父皇本想再留你一年的,这样看来,朕是大错特错啊!”

文心瞬间一呆,愣愣道:“父皇你……是什么意思?”

建元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笑道:“女儿家心思父皇可真是猜不透。孩子,要是看上了哪家公子,尽管告诉父皇。父皇会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鼻子忽的有些酸涩,文心伸手揉了两下,便抬头欲答:“父皇,我……”

文心吞吞吐吐,建元帝思忖着定是女孩家害羞,便到:“说来,父皇看朝中俊杰也是不少,自然也留意了下,月儿觉得……”

“皇上,不好了!”翠障之外,一声疾呼蓦地打断了建元帝的话语。两人疑惑转头望去,却见连公公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赶来。

及至两人跟前,惊恐地拜道:“皇上、公主,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建元帝挥手让他起来,连瑞起身回道:“刚刚颜熙园差人来说……颜昭容,小产了!”

“什么——”文心一阵惊愕,急忙揪住了连瑞的袖摆,睁大眼睛叫道:“怎么可能小产?我今日巳时才见过她,当时还好好的,怎么着转眼就发生了这事?”

“老奴……老奴也才知道,并不清楚事由,还是请皇上公主亲自去看看吧……”连瑞没想到文心竟然如此激动,忙把求助的目光探向建元帝。

建元帝初闻也是一阵惊愣,但好歹是做稳龙椅好多年的人,片刻便反应了过来,拍拍文心的肩头,慈爱道:“月儿,别为难连公公。当下要紧的是颜昭容身子如何?然后再查清楚原因也不迟。”

文心听罢,只得点点头。

夏日的颜熙园青竹翠箩,红榴满枝。微醺的和风中带着丝丝梦阑香的甜润气味,闻起来煞是舒心。可惜,文心却无力欣赏此等美景。望着锦榻上容色苍白的女子,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对一个深宫女子来说,得到帝王的爱实在太难,继而便把所有希望放在了自己孩子身上。文心还记得她轻抚着腹部时那一脸幸福柔和的笑容。可是转眼之间,一切都化为泡影。——颜昭容,该怎么办?她,还有机会吗?

文心回身看了眼建元帝,他正质问着一群太医,眼中虽有阴霾,却不见得为此伤心多少。心中一叹,悄悄退了出去。

“喵呜……”一声柔软娇腻的猫叫令文心脚下一顿,她疑惑的转身细瞧,但见朱漆圆木之后蹦蹦跳跳地窜出一只白猫,文心一惊,叫道:“回雪?”

怀里蓦地一重,文心慌忙搂住回雪,点着它嫩红的鼻尖,叹道:“小调皮。主人都出事了,你怎么还到处乱窜。没良心!”

回雪盯着文心的指尖,顺着她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点着头。随即忽的伸出嫩嫩的舌头,傻傻的舔了起来。

文心又是一叹,猫儿怎会懂人事?

抱着回雪,文心呆立了会儿,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颜昭容身体未有大碍,只需休息一段日子,按时服药,便可痊愈。”

“谢太医可知是何导致颜昭容小产?”建元帝淡淡道。

“可能是气血虚弱,肾虚,血热及外伤等原因损及冲任,导致冲任不固,不能摄血养胎;或毒药伤胎……至于究竟是何原因,恕老臣无能,实在是力不从心啊。”谢太医话未说完,皱纹密布的额上却早已冷汗涔涔。

建元帝半晌未语,随后摆了摆手,道:“下去吧,传国师进宫。”小太监听命,立刻退了出去。

文心一下一下地顺着回雪的毛,听着连瑞上前报告:“皇上,据伺候颜昭容的宫婢说,颜昭容自芙蓉殿回来后,只用了点饭食。午间小憩了会儿,就忽然腹痛不止。是否这午膳有些许不妥?”

“哼!有谁敢在颜昭容的菜里下毒?这后宫妃嫔的膳食,均由本宫管辖下的司膳局打理。连公公,你这么说,岂不是怀疑到本宫头上?”何皇后一身紫红凤袍,一手挽着十公主倾尘,衣衫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大帮子风姿绰约的嫔妃。及至建元帝跟前,均低首拜见。

连公公跪倒,慌张回答:“老奴怎么敢怀疑皇后娘娘?只是事关重大,老奴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

“好一个按规矩办事!”未等何皇后作答,倾尘忽的迈出一步,指着梁柱旁的文心道:“那她呢?你不是说今日颜昭容去过芙蓉殿么?说不定是在那儿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致使其小产。连公公怎么不按规矩办事?”

文心本欲向何皇后见礼,忽的听到十公主尖刻的话语,刚跨出的步子蓦地一顿。抬眼见众人的目光刷刷刷地转到自个儿身上,文心心中一颤,暗自嘀咕:好好的,怎么又针对起我来了?这倾尘公主,也太欺负人了。

低身放下回雪,文心郑重地跪于建元帝与皇后跟前,辩解道:“倾月与颜昭容素来少有走动,更无纷争可言。倾月何必多此一举陷害颜昭容。何况颜昭容怀的是父皇的子嗣,也是倾月的弟弟,倾月有什么理由害他三月便胎死腹中?”建元帝本就有言无需倾月下跪行礼,现下见她跪于身前,连忙扶她而起。

文心也只是想做做样子,自然顺势站起,眸光一转,便对着倾尘道:“倾尘公主,颜昭容在我那儿并未用过任何茶点。倾月怎么可能害到她?若你不信。等她醒来一问便知。”

倾尘自知理亏,哼了一声便扭头退到何皇后身旁。何皇后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便对建元帝道:“尘儿不过是担心颜昭容才有此妄测,皇上不会怪罪吧。”

建元帝对着文心点点头,随即微笑道:“朕明白尘儿的心意。岂会怪她?好了,你们还是先进去看看颜昭容吧。”

“是——皇上。”一群衣摆生香的女子便袅袅娜娜地进了屋去。

“皇上,国师到——”文心好奇地抬头,便望见一个瘦高的身影自园外而来。夕阳下,他月白的僧袍沾染了片片瑰丽的霞彩,如沐圣光。微风轻拂,衣袂翩飞,如风尘外物,遗世独立。

文心蓦地一愣——如尘是国师!

小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文心幽怨一叹:西陵郡主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片刻如尘便来到他们跟前,双手合十,行过礼,便跟着侍女欲入内室查看。文心猛然想到护国寺一难如尘拼死救她的情形。虽然他也是自顾不暇,但这份慈悲之心令文心着实感激不已。因此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文心便对他甜甜一笑。

如尘刚巧抬头,冷不丁便收到一个傻傻的笑容,便是一阵惊愣。随后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对着文心微微颔首便面无表情的走了开去。

半盏茶时间未到,如尘便面色凝重的出来说道:“皇上,颜昭容腹中胎儿不保,虽然与其平日里气血虚弱,心情抑郁有所关联。但更大的原因却是她吃的食物……”如尘忽的一顿,为难的看了眼建元帝。

“大师的意思是……”建元帝微微侧头看了眼何皇后,继续问道:“可是菜中有毒?”

连瑞忽然凑到建元帝面前,俯身道:“皇上,老奴该死,适才忘记禀报。颜昭容用膳时,那只白猫也与之同食。若是菜里不干净,为何此刻白猫却安然无恙?”听他一说,众人又好奇地望向红漆柱旁伸着利爪上下磨蹭的回雪。

文心也是一阵疑惑。转眼往向如尘,却见他微微笑道:“贫僧并未说饭菜中的是毒药。此药甘中带苦,且是活血祛瘀的良药——藏红花!”

室内一阵唏嘘。何皇后也是半晌未语。她望了眼低眉深思的皇帝,随即敛衽下摆,道:“既然此事是司膳局的疏忽,请皇上容臣妾下去查明。相信臣妾不日便会给颜昭容一个满意的交代。”

建元帝微微点头,缓缓道:“这事就麻烦皇后了。既然如此,大家都回去吧,让颜昭容好好休息。”

众人听罢,依次而退。文心却在暗地里嘀咕:还查什么查?这明摆着是后妃争风吃醋的结果嘛!说不定,还是那个阴森森的何皇后搞的鬼呢!

文心不以为然地回过头,却不期然地对上了如尘漆亮的黑眸。

两人俱是一惊。直到身旁的侍女轻轻唤了声“公主”,文心才不好意思地对如尘笑了笑。

如尘见了,竟也回之一笑。苍白的面容上,他的五官如同被佛祖精心雕琢过。这慈善温软的一笑,更是兼具超越红尘法度的气度神华,令人仿佛置身极乐仙境,飘然深陷而不自知。

文心免不了又是一呆,回神时人家早已飘然离去。

文心幽幽一叹,此等奇人美人妙人高人,也难怪西陵郡主芳心暗许!虽然……对方是个出家人……

脑中忽的浮现一句诗词:“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人生自是有情痴(三)

几日后,便有消息传来。据说颜昭容小产一事系虞修仪买通司膳局使女而为。皇后禀过建元帝后,便按照宫律将其逐进了冷宫。

文心记忆中有些印象,那虞修仪瑰姿艳逸、媚态风流,一举一动皆优雅得体,且与颜昭容关系较密,看样子不像是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难不成亲密是假,伺机暗害是真?

文心摇摇头,喃喃道:“她是聪明人,没必要这么做。说不定只是被人嫁祸,何皇后顺水推舟找个人顶罪罢了。”团扇轻摇,文心呆呆的望着天梁上垂下的冰绫纱幔,薄如云烟飘悠着漫入眼帘,净盖了一湖碧水,只依稀可辨薄纱后淡绿闪烁的流光。

脑中忽的闪过一丝不明光亮,文心突然抬起手将团扇凑到眼前,对着窗外日华细瞧。但见白绢轻纱之上桃花妖娆,兰花高洁,桃兰相依,浓淡之间,雅韵天成。而在团扇边角处,却细列着一排蝇头小楷。

文心凝眉端详,目光自右缓缓下移,不自觉得读出声来:

“以蘅芜兮焚以椒兰;整余之高冠兮观余之华服,立苍苍之巍峨兮,以为君归之标草。

寄相思与夕霞兮托书于流云……日月相替数载兮候……君……”

声音忽的有些颤抖,文心微微一顿,瞪大眼睛紧盯着扇面。

“伤……伤离别兮忆过往,桃源相会之忐忑兮至今犹难忘……

春秋之有时兮凄凄,星辉月夺兮哀哀,君在侧时吾未觉,今两相望兮感伤。

……

苏万物以暖风兮……醒长眠之生灵,三尺之寒心兮何时……可融?”

心蓦地一沉,握着团扇的手如失了力般忽然松开。“玎玲——”一声,团扇尾端的缠丝玛瑙坠子跳跃着又落回了地面。

而文心仿佛入定一般,呆呆地望着光可鉴人的地面,而神思却飘回了樱花纷飞的竹庐边,那染血的白衣男子身上……

凄然回眸的一瞬间,他清润温雅的诗句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是他!

是他!

是梦中那个如诗如画的男子!

那个被自己……不!被柔珈一剑夺命的男子!

是那个被柔珈称为珞郎的男子!

无忧……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诗句?

难道一切都不是梦……冥冥之中,早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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