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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贪局在行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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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小伙伴拉得性起,就不撒手,一劲儿地拉,越拉越起劲,管家的腿也给越拉越长。河边的小伙伴就拼命地叫好,鼓励他们接着拉。逛荡拉得正起劲,后背突然给什么重重地压住了,他就拼命地抬头,越抬越重,压得他拼命喊叫……他猛力一甩胳膊,出了一身冷汗,摸摸脸,很热。唉,这个梦。他正感到累,发现身边站着两个男人,却不认识,前边站着的是个年轻人穿着西服,扎着领带,头发梳得油光经亮。后边站着一个中年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很好,留着背头,也梳得油光银亮。年轻人给逛荡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李科长,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逛荡赶忙爬起来,不知二位领导有啥问题向他请教;也感到好笑,除了李玉成,还有向他请教的?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感到惶惑,连忙将身上的草叶子拍打一番,还拢了拢头上那几根稀拉拉、乱糟糟的头发。

“你们村里经济条件怎样?”

逛荡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年轻人用力地做着手势,“就是农民有没有钱花,缺不缺粮吃?”

“啊,有啊,有的是钱花,粮食那个都吃不了的,猪都跟着吃粮啊。”

“你好像喝酒了,村干部喝酒么?”

“喝呀,天天喝酒,不喝酒行么?村干部都能喝酒,一天三顿喝酒,于书记一顿能喝一斤半酒,喝完了还会跳舞。”逛荡伸着胳膊就给两位干部学起于书记跳舞的样子,有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差一点跌倒,站起来还要示范。

年轻人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学了,又小心地对中年人说,“于海成把村子说的冰苦巴凉,中午现上小卖店买点面包汽水给我们吃喝,还说一年到头也喝不到一口酒水……

“中年人摆摆手问逛荡:“你在村里能排什么位子?就是有钱没钱能排多少位子?”

“最后一等,那个最老末儿。”

“那你哪来的钱喝酒?”

“村干部给的,他们那个天天上‘夜来春’喝酒,我是拣他们的酒底儿,那还喝不了呢。再说那个,喝酒钱还是有的两位干部还想问些什么,于书记从胡同里匆匆赶过来,“唉哟哟,我刚去趟厕所,两位领导就没了影儿。村里太穷,中午招待得不好,晚上别走了,到我家杀鸡炖兔子,我还有一瓶子泡药酒,很有劲呢。”

年轻人却冷冷地说:“我们要随便走一走,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于书记淡白白地看着两位干部向村里的住户走去,狠狠地挖了逛荡一眼:“你胡说些啥了,人家是县里民政局的干部,来咱们村研究民政救济问题,告诉你诳荡,这次要把救济款研究黄了,我拿你脑袋试问。本来说得好好的,心情都很高兴,和你一见面就完了!”

逛荡对于书记的后半部训话根本没有去听,一听是民政局来救济的,一下子跳起来,“救济,救济好呀,我那个就需要救济,两个孩子在街里念书,全靠救济,听说老大今年还要考啥大学,更得救济,家里那个也需要……”诳荡撇下于书记,紧一步慢一步地就尾随民政干部去了,其间有两三次跌倒,爬起来又走,还回头朝于书记站着的方向看一看。

两位民政干部走访了十多个农户,最后也去了逛荡家里。结论是于书记介绍的问题与村里的实际情况出入很大,于村基本上不需要救济。至于党风问题,那是纪委管的事情,他们是铁路警察,管不着那段。逛荡是个例外,该救济还得救济。当得知他们经常救济的两个学生竟是逛荡的儿子,李科长的眼睛就有些发潮,真难为了孩子,摊上这样一个父亲……拨救济品时,专门给逛荡家多拨了两套被褥。

第三章匡别先的俩儿子

校长气得拍着桌子大叫:“凭你这种性格,基本上决定了你将来不可能大有作为!”主管县长听到消息后也连连摇头:“农村的孩子,这种农民意识很难脱胎呀。”

在于村,一提起逛荡,无人不知,若问起他姓氏名谁,一百个人里有一个能说清道明的,往往也要带出些水分来。许多人都说他姓逛,名荡,也有的说他姓尚,姓向,姓亢的等等,只在后边加了个“荡”,就成他的大号。其实逛荡有名有姓,名字还很不错。从小村里人都管他叫舍孩,意为无着无落,四处流浪之意。土改时乡政府有个管民政的老学究在普查户口时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姓匡,就叫别先吧,意为告别过去,获得新生,还可以有别的讲究。他当时非常高兴,还给这位民政助理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可惜不久连他自己都给忘记了,渐渐地村里人依照他的为人,都喊他“逛荡”,久而久之“逛荡”就成了他的法定大号。

这就涉及到了给两个儿子取名问题。逛荡根本不把儿子的名字挂在心上,至大儿子四五岁了还没有个名字,有人甚至叫他“小逛荡”。老婆虽身染疾患,对儿子的名号却格外看重,三番五次,一再催逼。有一次甚至拴上屋门,三九天让逛荡在外边凉快了一宿。这当然难不倒逛荡,对此事太习以为常,太不当回事了,大儿子的名字就还是没有取。不久乡里来人普查户口,工作人员把逛荡逼在屋里要孩子的名号。他用袖子揩了几次嘴角,“这个,那个”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普查户口里边的一位戴眼镜的同志扶了扶眼镜,对逛荡说“你要没有意见,就叫匡宁长吧。宁长两字虽均为双音,都还不错,宁(ning):既有淡泊人生,坦然处世之意,又有平平安安,安宁太平之解;而宁(ning):则刚烈坦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就不好说孩子可别像逛荡那样窝窝囊囊,不要志气,苟且偷生);二字任叫其一,均无可挑剔。长(chang)则天长地久,为人叹服;Zhang音就不要叫了,切忌。你看如何?”

逛荡一脸激动,二话不说,又恭恭敬敬地站好,深深地给戴眼镜的同志施了个大礼。这东西也不需要花钱,身上自带,谦恭点总是好的。

老大的名字从此诞生了。

不久一只眼睛的老二又出世了。这次没用逛荡费气力,村里一个刚刚毕业的中学生一次因逛荡醉后横卧胡同被其绊倒,就想乘机会实施一点小小的报复。一天便来到逛荡家里,“你二儿子的名号应叫宁长(zhang)和老大的名字很配套,叫这名字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逛荡不识字,不知道长字念(chang)又念(zhang),连忙点头叫好,只是由于对方年龄大小,没有鞠躬。乡里上户口的户籍员那天又很粗心,居然没有发现匡家哥俩的名字写法相同,读音也可完全一致。好在村里人并不在意读音,宁长(chdng)和宁长(zhdng)叫着叫着自然地也给分开了。念书时两人又不在一班,长(chang)和(zhang)也很少发生冲突。渐渐地哥俩的名字就给这样固定下来了。

老大宁长(chang)——(为节俭篇幅起见,以后凡能分开档次,对哥俩的名字不再注音)从懂事那天起,就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父爱,整天见老爹总是醉熏熏的,不是睡在别家的柴垛里,就是醉倒在村边的壕沟旁,且鼾声大作,推都推不醒。

一天他陪着母亲乍乍巴巴地去山里拣柴。妈妈捆好一捆干柴,勉勉强强地背在身上,柴捆几乎挨到了地面。宁长又瘦又小,两条腿胀得生疼,真是累呀!可看着妈妈背柴那吃力的样子,他心里难受,就用两只小手去擎,也许这就能减轻点妈妈的负担呢。过一个沟坎时,粗大的柴捆在妈妈那瘦弱的脊背上,就像驮着一座山,她实在驮不上去了,就跪下去,用两只颤抖的手在地上爬。远远望去,只见干柴蠕动,不见人的影子。他跟在妈妈身后,也赶紧跪下去,用两只小手拼力地向上推。他真害怕妈妈和干柴万一滚下来,那就完了,他不能没有妈妈呀!

在临近村头的一个土丘上,娘俩儿坐下来休息,他用小手一下下地擦着妈妈额角上淌下来的汗水,妈妈也抖着手一下下地揉搓儿子手上的泥巴,娘俩儿气喘吁吁,宁长眼尖,突然看见村头壕沟边躺着一个人。很快,他似乎看清了什么,也没有作声,就摇着瘦小的屁股向壕沟跑去,身后扫起一溜尘土。妈妈不知道儿子要干啥,就在后边直喊:“宁长,快回吧,该走了,回家还得做饭吃呢。”他看见父亲栽倒在壕沟旁边,有一只黄狗正吃着父亲吐出来的东西。他害怕狗咬,不敢往前走,更害怕黄狗吃掉父亲,就拖着哭腔一边喊:“去,去!”一边拿土块击打黄狗。黄狗一边吃着,一边朝小宁长吠叫。小宁长吓得赶紧后退两步,又不忍心离去,那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万一让狗吃了,他连这样的父亲也没有了……就退几步,进几步,进几步又退几步,和黄狗相恃有十几分钟光景,黄狗醉倒了,他这才扑上去,扳着父亲的脖子使劲摇晃。妈妈在后边还在大声喊叫,他也顾不得,现在该是父亲要紧了。爸爸脾气特好,给儿子摇醒后,勉强地抬起头来,对儿子笑笑:“你回去吧,爸爸那个,一会就好了……”又沉沉地垂下头去。儿子心里好酸呀!还有一次,宁长蹒跚着两条小腿儿拐着个破杏条筐去田里挖菜。妈妈说开春了,挖点小根蒜吧,要不,晌午吃啥呢。她说话有些费劲,又往往吐字不清,看着儿子拐着筐出门,又追了出来:“走道小心,过横道,前后看看,有水的地方不能去,淹着。”儿子对妈妈的话都能听懂,认真地点点头,走了。

他刚拐到后街,见几个小孩子拿着土块往一座柴垛前击打什么,那里躺着一个人,还是他父亲。父亲正鼾声大作,裤子上挂满了泥水,身上给打中了几块土块儿,脸上沾着稀稀的黄泥。他非常愤怒,上去就给身边一个小伙伴一拳头。他哪是人家的对手,小家伙一推,宁长就倒了,他个子太小,身体太弱,太没力气了,他天天都吃些啥呀?小伙伴们就继续击打父亲,还哈哈笑着。他急得哇哇大哭,幸亏过来一个大人,他连忙抱住那人大腿:“叔叔,你管管,别让他们打了……”那人也很滑稽,“你管我叫声爹吧。”宁长犹豫一下,还是叫一声“爹……”那人一龇牙,朝小伙伴们一瞪眼睛:“滚!”小伙伴们就跑开了。他赶紧跑到父亲身边,待把父亲弄到家里,天已晌午了。他小心地擦去父亲脸上的泥土,又费劲地去搓他身上的泥污。父亲轻轻地摩挲着儿子的小脸,又睡着了。妈妈说晌午菜咋整呢?儿子瘪了瘪小嘴,“妈,盐水糊涂好吃,你还做盐水糊涂吧。”娘俩抱在一起都哭了。

那一次最为危险。下午放学回来妈妈没有在家,他猜想大概是去地里挖野菜了,放下书包赶紧朝田里跑去。边跑边向四周张望,他已养成了习惯,只要没看见爸爸,就担心他可能又醉倒在哪里了。果然,在田野的壕沟旁边,离上次醉倒的地方不远,侧身躺着一个人,还是爸爸。偏偏上风头不知谁放火烧荒,烟雾蒙蒙,火势很猛,眼看要烧着躺下的爸爸了。他急得大叫,爸爸却浑然不觉,还在鼾鼾大睡。他赶紧跳进壕下的水沟,用手撩水往爸爸身上和四周的荒草上泼,那点水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火眼看烧到爸爸身上了,烟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地去推爸爸,爸爸好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他一咬牙狠狠地踢爸爸两脚,还是没醒。一着急他掏出小鸡子向火苗浇去。凑巧一个叫王老五的农民从这里路过,赶上来帮着扑灭了火。此时儿子坐在父亲身边正咿咿地哭泣,脸上混儿画的,像个小灶王爷。累的,吓的,还是气的——也许都有。

他一直哭到爸爸从地上爬起来,才扯着爸爸的手央告:“爹,再别喝酒了!”父亲弓下腰拿自己那脏乎乎的手去揩儿子脸上的泪痕,点点头,“不喝了。”可是进村不到半个小时,又朝“夜来春”走去了。

在八十年代初期的于村小学,只要你稍加留意,就能看见两个孩子,他们的个子很矮,很瘦,长得也很丑,身上的衣服很不合体,总是别别扭扭,还落满了补丁,并留有各种颜色,脚上终年穿着一双很大的黄胶鞋,天气稍微暖和一点了就终日光着小脚。他们的书包就是怀里夹着几本课本,早上却第一个来到学校,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学校,他们就是逛荡的两个儿子,宁长(chang)和宁长(zhang)。老大七岁的一天就跑到学校,起初学校说啥也不收留,年龄太小,长得太丑,衣着不整,又拿不出学费。后来他天天早上跑到教室窗后,上课就听,下课就跑在一边看学生们玩耍。孩子们都不和他玩,嫌他太脏太丑了。老师也多次去后窗驱赶,往往一赶就跑,老师一进教室他又回到后窗,又不言不语,不影响任何学生学习。久了,老师就淡忘了这件事情。突然有一天,老师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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