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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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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几个去的。

周忆对周忧颐指气使的脾气已经习惯了,也不以为意,径直放下画笔,领她们三个女生到园子各处走了走。走到那个旧房子前面,守园人不在,周忧却硬要推开那扇虚掩着的大门。她不但自己要进去,一手还拉着沈鹃儿,像她这样贸然地登堂入室,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行动委琐起来,并不敢一个人进去。

“忧优,你不要胡来。”周忆在门口劝阻。但亦不过是徒劳。实际上,像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是有很强的好奇心的,且周忆也是因为以前进去过,没有了好奇,才不免出于礼貌和修养,不敢自专。

周忧是听也不要听她哥哥那一套,早就进了屋内。起首步入的是这个房子的主间,也就是这个房子的大厅。顺着门外涌进来的光线,才看清了屋内的摆设。迎面的那堵墙的中央贴着一副对联。对联并不工整,反而有些奇怪,左边是“古来无善举”,右边是“都是苦命人”,横批是“殊途同归”,看那字是繁体的,猜想是很早以前就有了这样的一副奇怪的对联。

然后再见对联边上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字画,有一副是“清明上河图”的赝品,还有一副古代山水写意画,题了李义山的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接着还有一幅很奇怪的字画,完全看不见画面的内容,只隐约可见几行人和几个字,凑前去看,见那几个字是“画在心中”。周忧免不了又要讥笑一翻,说这个画画的人到真会故弄玄虚,用几个字就想把人打发了。

低头就见大厅里的陈设,一张八仙桌和几章旧椅子,都是落漆班驳,很是凋敝杂糅的样子。才见桌子上摆放的亦是一些杂物,于此倒和那墙上的诗画意境相去盛远,不值一提。

最后就是正房两边的侧间,左边那个储藏文献资料的房间上了锁,周忧见进不去,只好作罢。右边那间的房门也和大门一样是虚掩着的,周忧一把把门推开。才见是守园人的卧室,里面靠墙角的地方摆着一张床,被子叠放的很整齐,接连床头和窗户倚靠着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几沓书,以及一个笔筒。尤为显眼的是,桌上还摆着一盆兰花草。正是春天时候,兰花草吐出鲜嫩的叶子,给人碧绿无暇,清幽洁净的感觉。且那盆兰花正好有窗户外的阳光作垫,空气也随之沉寂和安详起来。亦是什么都可以不记得,只有这令人心仪的花草。

是那么一个春华如斯。

外面,周忆和尹如烟都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门外等候。周忆亦有些失措,像他这样一个大男孩,单独和女生相处起来,心里还是没有主意的,做什么和不做什么都不能自主,任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敢擅自说话,生怕说漏或说错什么似的。

倒是尹如烟觉得与周忆这样站着不说话是很难为情的,才搭讪起来,问一些日常的琐事。周忆一一如实回答,且苦于口吃枯涩,说话时候,心里还战战的,也不敢反问一些事情。

“周忧哥哥,你是不是怕我啊,怎么说话这样小声小气的,比女孩子还胆小。”尹如烟不觉笑道。

周忆也为尹如烟的这个话觉得很丢人,才也回笑着,丁丁地望着她。这下倒使得尹如烟不好意思起来。回头跟周忆说,“我们到那边树底下去吧,凉快些。”

时光就是这样流溢着,不动声色,不知不觉。日影越过界沿,随着两人的脚步移动。两人依旧断断续续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连时间都搁浅了。

走到那边的树林里,又一次看见了那块青石墓碑以及上面刻着的那几句文字。文字依稀,倒影着粼粼的绿光,显得苍茫而古旧。陈姓校长已故,但他生前的那些句子还遗留了下来,成为不朽。两人兀自伫立在墓碑前,凭吊一翻。心中隐隐扯动,仿佛看见了一段离奇的故事在上演。

故事中的人,带着各自的命运和前途,走到了一起,然后在狭小的天地和短暂的时间里,演绎着彼此不同的剧情,分别或厮守。其情其景,有几多的车水马龙,几多的天荒地老,几多的相濡以沫,几多的始乱终弃。最后都要成为过去。渐渐的,渐渐的,尘埃落定,转眼就已经物是人非,一如来人纸上的一纸吊唁,再是轰轰烈烈,也终究还是消逝。

“周忧哥哥经常来这里吧?”两人回到现实里,故又说起话来。

“是,因为这里的风景很优美,我经常喜欢来这里画画。”周忆低声答道。他的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痕,湿湿的,不过他自己倒不觉得。

“你倒是很用功。”尹如烟莞尔一笑,说着又看了看周忆画的画。

尹如烟当时正是穿着一件白布衬衣,靛蓝色的裙子,站在池边,临水照镜,两两映衬。周忆竟望的出神,他所见的女子里,确实无人为继,只想若能永远和她在一起,他什么也甘愿。

尹如烟也觉察到了周忆正在盯着自己看,脸上绯红,才要逃离,便假装弯腰去整理鞋带。才在弯腰的瞬间,又见周忆的裤脚上裂开了一条缝,或许是刚才在树林里的草丛间经过时不小心被荆棘钩住,扯开来的吧。尹如烟才提醒周忆。

周忆一直和尹如烟在一起,对自己的裤脚开了逢也是没有知觉,才也惊讶地说道,“啊,怪不得,我刚才听见一个响声,还不知道什么事,原来是裤子被什么东西拉破了。”

两人都无奈地看着那条裂缝,想着等下出了园子让人看见,一定会被人笑话的。最后还是尹如烟想到了,“我那里还有针线,要不你在这里等着,等我拿来针线给你缝上。怎么样?”看来,她倒是很心疼自己,周忆想。

也只能这样了。尹如烟让周忆等着,自己便提前出了园子回宿舍去拿针线过来。才出了园子,周忧和沈鹃儿也都从那厢旧屋里出来了,听说尹如烟走了,都埋怨她,说她总是那样独断专行。周忆也不解释,只把扯裂裤脚的事当成自己和尹如烟两人共有的秘密,一方不在场,另一方是不会随便说的。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把这幅画修改好了才走。”周忆随即找了个借口,端坐在画架前,并不说明要等尹如烟回来的真实原因告诉她们。

周忧见她哥哥那样固执,也就不再说什么,先行出去。才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哦,对了,倒把正事给忘了。哥哥,这个周末我们班组织去郊外游玩,你去不去啊?”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陈园里找周忆的。

周忆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为的是让周忧和沈鹃儿快走。过后,他才才想这个答应是那么的正确。因为这样的话他又可以和尹如烟遇见,且还可以一起度过一段时间。

 第二章 陈园(下)

第二章陈园(下)

周忧和沈鹃儿离开不久,尹如烟就拿着针线盒急匆匆地来了。本来他们这样的举动蛮可以正大光明的,可她也瞒了周忧和沈鹃儿独自前来,却是和周忆瞒着这件事不说的作法不谋而合。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倒真的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因为周忆只穿了一条裤子,所以不便脱下来。两人只好互对着坐在地上,周忆将那条裤脚有裂缝的腿平摊在尹如烟大腿之上。尹如烟则把周忆的裤脚捋起一段,按着原来的线缝一针一针地缝起来。且因为不方便,这缝起来就很吃力,也很缓慢,不长的一段裂缝,缝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此时,两人的腿脚都麻了,尤其是尹如烟,两条腿被压的又酸又麻的,站也站不起来。

对于此,周忆不知道是说感激的话还是说抱歉的话好,最后竟愣愣的,什么话也什么说。裂缝缝好了,尹如烟收拾起针线。

“好了,最后我打了好几个死结,以后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给拉裂了。”尹如烟像完成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起内心也是无比的欣慰和满足,反过来要感谢周忆提供这样一个好的机会让她锻炼似的,脸上洋溢着自足的笑容。

也就在尹如烟给周忆缝裤子的时候,周忆的眼睛竟又湿润了,泪水涔涔的落下,胸前竟装了一衣兜的眼泪。也是怕尹如烟看见自己这样,周忆忙用手互在胸前,不让尹如烟看见。又想自己这样无端的掉眼泪真的是见很讨厌的事情,但又挂当时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想到你还会缝补衣服,”周忆再也找不到别的话来说了,便这样说道,“我妹妹是决计不会做这些活的。”这后面加的一句更能突出尹如烟的贤惠和能耐似的。

“那有什么的,是女人都要学点这样的事。你要叫我做别的什么我也不会。”尹如烟笑答道。其声音婉转明媚,十分的动听。

“怎么不会,你不是还会演戏吗?”周忆对尹如烟的谦虚表示不信,且立马找出了这样一个反驳的证据。他一说,尹如烟笑了,并不置可否。

“你要不说,我还连自己的本行也忘记了,”尹如烟停了一会,才又和周忆细细说起对自己所学专业的感受来,“其实就是演戏,那也算不得什么的。论理,那不过是把生活艺术化罢了。怎么演,演的都还是自己。且其实生活就是在演一场戏,如果大家都能有专业的训练的话,每个人都可以是很好的演员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绘画和演戏也很相似,目的都是把现实美化,把现实里一些不好的东西去除,只留下好的那一部分,以此看起来也就是艺术了。”周忆故自说道,“但事实上,真正伟大的艺术家却都不是那样只反映美的部分而掩藏丑陋的部分的。就比如说画画,那些优秀的画家往往都是从事物的低层出发,把表象剥离,呈现事物内在本质的东西,并以独特的视觉和色彩细心描绘,传达出一种精神实质,而不是庸俗地展现事物的外在美。且就艺术而言,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有深层意义的,且也越是容易被人忽略。古来所有好的作品,大都是描述平常琐碎的事物的,因为不管时代如何变化,但总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也就越能穿透时间空间,流传和接受。像梵高,毕加索,莫奈,欣赏他们的作品的时候,总会发现他们所要表达的都是质朴和通俗的生活内容,并就平常的生活表达深刻的内涵。”

当谈及各自的专业时,两人都显得比开始时候活跃健谈。尤其是周忆,几乎可以用滔滔不绝来形容。他发现,原来说话可以有这样舒畅的感觉,而过去之所以沉默少言,全是因为没有知己。而如今,尹如烟顺当的成了他的知己,他内心的喜悦是加一层的。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为什么以前不见你来我们家玩呢?”说道后来,周忆不由突兀地问了这样一句话,早忘了他与尹如烟的生分。在他也真的是很奇怪的,平时在学校见尹如烟,沈鹃儿和周忧在一起都很玩的来,像铁三角,总是形影不离的,可之前却只见沈鹃儿去过几次他家里,而尹如烟竟是一次也没有见她来过。他是很觉得惊诧的,当时就问了周忧,周忧爱理不理的,很厌烦的样子。然后他又问沈鹃儿,沈鹃儿也装作不知道。当然他的理解是尹如烟家里的家教很严,家里不让她随处乱走的。

尹如烟一听这样的话也觉得突兀,不由黯然,“因为你妹妹她好象对我有偏见。我们家是旧资产阶级。”说到这,尹如烟的声音也是变了样的,变的很嘶哑哽咽。

周忆见尹如烟这样,自以为是触到了尹如烟的伤口。但见她黯然低头的样子,他也为她的悲伤而悲伤,便沉默了下来,无言以对。

而尹如烟见周忆这样沉默,以为是他也对自己的出身感到嫌弃,更觉得悲戚。才想,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呢,就像一个身上长着恶疮的人,不告诉别人还好,那伤痛是自己一个人的,但如果要掀开衣襟来让别人看,非但得不到别人的同情,反而让别人嫌恶,自己也不会解脱,反而更是悲伤,到底又何必呢?

两人不说话,尹如烟便借口有事要先走了,走至很远才又听见周忆在唤自己,她也假装不听见,而且脚步更快些,生怕周忆要赶上来。而周忆要告诉她的,不过是她的针线盒忘记拿走了。

周忆并不愿意把针线盒交给周忧,由她来转交给尹如烟。他把针线盒藏起来,等到周末与周忧她们一起去郊游的时候,再亲手还给尹如烟,这样也能解释自己对她是没有偏见的。

等周忆把针线盒交给尹如烟的时候,尹如烟也有些奇怪自己竟然那样不仔细。

“那天你留下了忘记拿走,我当时唤你,你也没有听见,所以等到现在才还你。”周忆趁周围没有人时,私自把针线盒交到尹如烟手上。尹如烟接过盒子,就将盒子随手放进了包里,并没有回话。

周忆见尹如烟似乎还是为那天的事感到不快,才笑着说,“其实我有一个同学家里也很有钱,他爷爷过去是个大商人,我们大家也都没有嫌弃他的意思,反而和他很好。”他这样说,目的也是为了安慰尹如烟,意思是他对她是没有偏见的,且言外之意是喜欢跟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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