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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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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得紧,还给县委书记柳北打过一次电话,要他抓紧,越快越好。上峰有令,柳北岂敢怠慢,这样上有赵凯紧抓,下有柳北督办,就创造出上述奇迹——半个月之内快速产生出一个副县长来。

陈晓南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文件下达这一天,他的初稿才写出五章半,他把剩余的一章半交给王丕中完成,他就走马上任,去参加县政府召开的“欢迎陈晓南副县长到任”座谈会。

一连三天,陈晓南家门庭若市。人们名为祝贺,实则联络感情,巴结讨好这位副县太爷。而且从陈晓南如此快速升迁,更感到他的政治前途远大,再过两三年成为正县太爷也未可知。因此及早搞点感情投资,确是具有战略眼光的有识之士也。

到了第四天晚上,王丕中约了刘志春和张三原一起上门来了。这时,陈晓南正仰在他书房的小摇椅上轻轻摇动。王丕中进门便说:“现在才是真正的朋友真心祝贺来了。今天我请客,再到欢乐酒家乐一回,而且是全家乐,各家的夫人孩子一起去,摆两桌。”

陈晓南摇摇手:“现在别搞,四个月以后再说。”

纪兰愁容满面地说:“这官场的事,永远愁不完。”

刘志春有些奇怪:“怎么啦?”

陈晓南叹一声说:“李自成是北京四十天,我这江山比李自成可能好点,三个四十天。”

王丕中问:“这话怎么说?”

陈晓南说:“再过四个月就换届了。”

“噢,你说这呀。”王丕中放心了,“换届怕啥?无非是作为候选人参加一次选举,新任副县长,当然是候选人。至于选举,那是绝对有保险系数的。每次换届都是县委书记坐镇,市委领导也要亲临现场督战,落选的有几个?即便万一落选,还能来个二次选举,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

陈晓南说:“问题就在这里。赵凯调走了,杨学中任了书记,两人原来就有矛盾,因而杨学中对我很反感。已经有风声透露出来了。”

搞政治就得有后台。后台或倒或走,就像没了娘的孩子,顿觉孤独无靠,惶惶不安。

沉默片刻,刘志春说:“就算他杨学中反感吧,代表投票选上了,他能把你免了?”

陈晓南叹了一声说:“最担心的就是代表,现在好多代表都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我用写书讨好上级领导,骗得了副县长,呼吁代表们擦亮眼睛,行使好一票之权。”

王丕中说:“代表也换届呀!”

陈晓南说:“换届变动的是少数,多数动不了。即使全换了,他还可以在新代表中活动嘛。所以,现在看危险有二:一是定下一届候选人时就给刷下去了,根本定不上;二是候选人勉强定上了,但代表们受匿名信的影响,最后票不过半,领导再来个尊重民主权利,你还有啥希望?”

大家一听,果然问题不小,希望渺茫,想安慰几句都不知该说啥好,便沉默了。

正在这时,纪兰的父亲纪百章从书房走出来。老先生在县中教了一辈子语文,己退休好几年了。在座的人全是他的学生。老师不一定全认识学生,学生却没有不认识老师的。

王丕中忙说:“闹了半天,还不知道纪老师在屋里。

请坐请坐。”

纪百章说:“不坐了,几个学生还找我辅导功课。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王丕中说:“纪教师有何高见,快快请讲。”

纪百章说:“我的来意和你们不同,你们是祝贺来了,我却是泼冷水劝戒来了。我以前就对晓南多次讲过,乡镇书记满可〃奇〃书〃网…Q'i's'u'u'。'C'o'm〃以了,不必耗精费力再去争取什么了。他不听,又下死劲扑闹了个副县长。这不,才当了三天,烦恼就来了。要我说,四个月满可以了。全县几十万人,当副县长的有几个?你当四个月还嫌少?我想起几句古人遗训,刚才写到纸上了,晓南你多看几遍,我想说的话全在里面。”

说罢,给大伙做了个坐着别动的手势,匆匆出门去了。

刘志春进书房取出一张白报纸,上面是铜钱大的楷体字,非常整齐,他把纸铺在茶几上,大家围过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终日奔波只为饥,才方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想娇容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

恨无田地少根基。

买得田园多广阔,出入无船少马骑。

槽头结了骡与马,叹无官职被人欺。

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

如此贪心不知足,终将坠入深渊里。

刘志春说:“纪老师的赠言同我的赠画一个意思。这是正面嘲讽,我那画是委婉相劝。就算四个月后落选,副县级别已经上去了,你怕啥?他总得给你安排个职位。”

张三原说:“再不行,咱合伙开个饭店,保证错不了。”

沉默少顷,王丕中间:“咱们的书怎么办?”

回答王丕中的是陈晓南呼呼的熟睡声。纪兰小声说:

“他太累了。”便做手势,要大家轻轻退出,到客厅里说话。

骗官一

柳鸿在服下两瓶安眠药的时候,回想起自己不得已做出北上云州谋出路的决定的那个晚上,那既是幸运的起点,也是不幸的起点。

当时她省城遇险萌生来云州之念,可以说纯粹是为了逃跑。同时,她又发现了云州存在的巨大机遇。云州是旅游城市,外国人不断。应当多和外国人打交道。老外钱多,好骗,一走了事,绝无后患。

柳鸿在“空——哒”的列车行进声中,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

被骗与骗人,构成了她短短三十余年的生活中主要的人生经验。她已无暇再回顾自己在省城历险的种种经历,而忙于清理自己如何在云州立足的思路。

这些年来,她已深知,骗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通过正当渠道办不到的事情,略施骗术就办到了。如今是充满欺骗的时代,假货充斥市场,假话充斥官场,你骗我,我骗你,如同做游戏。男人行骗凭了一张嘴。女人同样有嘴,女人的嘴更巧更甜,绝不比男人差。女人还有一样东西是男人没有的,那就是姿色。在人们追逐色情的时代,姿色是最宝贵的资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当然这种资源是很短暂的。女人全靠年龄优势。二十多是橄榄球,谁都抢着往怀里抱;三十多是乒乓球,推来推去,都不想让它落到自己的台面上;四十多是足球,连手都不想动,只用脚踢走了事;五十多成了高尔夫球,见了就是一棍,打得远远的,眼下她的实际年龄虽已进入“乒乓球”,但凭她的天生丽质,往小说四五岁谁都不会怀疑。这就是说,她还能在“橄榄球”里混四五年,如果在这四五年内办不成事,资源一掉价,以后就更不好办了。

柳鸿对自己姿色的吸引力毫不怀疑。她身材苗条,凹凸有致,腰细胸丰,加之一双大眼睛,一对小酒窝,那就没得说了。对于她的评价,城市人说是漂亮,乡下人说是俊气。更有一些火辣辣的说法,村里青年人说,能同柳鸿睡上一夜,第二天早上让死,咱也愿意。城街上的人另有说法,他们遇见漂亮女子,就要喊一声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暗语:“豆腐!”大约是白嫩水灵的意思。可见了柳鸿时喊道:“豆腐!豆腐!呀呀豆腐!”一连三声“豆腐”,中间还加了“呀呀”惊叹之声。

但她得找个落脚点。

云州下车后,柳鸿想到这里有一位叫王萍的表姐。说是表姐也很勉强,是她的表姐的表姐,拐弯抹角,八杆子也够不着的亲戚。可是出门在外,本县人见了都有几点亲热,何况远近还沾点亲,找她了解点情况信息还是可以的。

她在表姐家见过王萍一面,她记得好像是在一个经贸系统办的什么单位当医生,那里能洗温泉澡。就凭这点记忆,她向一位出租车司机打听,那司机说:“你说的一定是经贸系统的温泉疗养院,中外客人很多,我常跑那里,小姐上车吧。”

柳鸿顺利地找到王萍。

王萍乍一见柳鸿,有点发愣。待柳鸿喊了一声“表姐”,才醒悟过来,说:“哎呀,是柳鸿表妹吧?咱们见过一面,那时你读高中。一晃几年过去了,你比那时更成熟更漂亮了。”

柳鸿说:“表姐记忆力真好,连名字都能记得清。”

王萍说:“你刚到,我也不能招呼你。今天是公休日,孩子在少年宫学画画,我得领去,一直等他学完才能回来。你先洗脸,歇歇身子,再自己动手做点饭吃。喏,挂面、方便面全在橱柜里。”

王萍走后,柳鸿洗了把脸,就开始收拾家。她先把王萍没来得及洗的锅碗洗了,然后又拖地板,擦拭墙裙、门套。擦完了,见墙上镶了一面大镜,上面蒙了一层灰尘,客厅的大窗户也是如此,就踏着凳子,用湿布擦了干布擦,弄得亮亮的,给人以窗明几净、焕然一新的感觉。

王萍回家时,既觉欣喜、又感惭愧地说:“表妹呀,你看我生活得多狼狈。可没办法,新文出国考察三个月,我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瞎将就,把个这家弄得不成样子。经你一收拾,简直像变了个家似的。”

柳鹏说:“表姐,我是出来打工的。找个工作也得有个过程,你要不嫌弃,我就在你这里住上几天。别的忙帮不上,收拾收拾家,蒸蒸米饭,做做面条,洗洗菜,总还能帮得上。”

王萍说:“太好了。你姐夫不在,我也挺孤单,有你作伴当然好。你就是找到事情干,也可以来家住宿,空着一问房没人住呢。”

就这样柳鸿在王萍家住下来。

每天上午王萍上班走后,她先收拾家,然后洗菜、和面,为午饭作些准备。十点以后没事了,就到外面阅报栏看看报,主要是看招聘广告。有时也到王萍的医疗室坐坐。到了下午她可以到街上逛逛。除了留心贴到墙上的那些野广告外,重点是宾馆,打问些有关外国人的情况。服务员告诉她,这一段外宾不是太多。她同宾馆的几位陪客小姐很快就混熟,“他们像牲口一样折腾一晚,才给十几美元,你吵架都没用。而且特精,干不完事绝不给钱,想骗都骗不了。”另一位小姐说:“柳姐你记住干到紧要关头时,再跟他搞价钱,他才会多给点。你还告他,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就按铃报警,这样他就不敢骗你了。”

晚上睡到床上,柳鸿就反复想陪客小姐传授的那些真经。同外国人真刀实枪地干,原不是她的选择。她怕染上艾滋病,把老本丢了。她只是想耍耍手腕,骗取憨老外的钱。然而生活中的事情常常同人们传说的并不相符,这就动摇了她把老外当作主攻目标的战略思想。她有些发愁了,没有钱,就不会有固定的工作,这就危及她的婚姻,只能门当户对,打工妹找个打工仔了。难道一辈子只能靠临时打工糊口吗?

这天中午,王萍下班以后,两人一起动手做饭。一个炒菜,一个和面,边做边拉话。王萍说:“我们疗养院有位老太太,从北京来的。七十多岁,年龄不算太大,可腰腿有毛病,是来泡温泉澡的,每天泡两次,要住一百天。

她一来我们这里就热闹了,各级领导们隔三差五地往这里跑,院领导就跑得更勤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柳鸿说:“一定是老太太有权,官不小。”

王萍说:“不对。听说老太太原先也是个普通干部,在什么机要部门管文件。何况已退休多年,哪里还有权?”

柳鸿说:“那她儿子一定是大官。”

王萍说:“你的脑子好使,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多,沾边了。她小叔子是国家某领导人,老嫂比母,这领导父母早逝,由嫂子带大,关系就更不一般了。你想想吧,那些省市领导们可不是白吃饭的,他们都是掂量了这层关系,才像兔子一样跑得欢实呢。”

王萍接着说:“不过这老太太也不愧为是国家领导人的家属,谨慎得很,送来的东西,除少留点水果,其余一概不收,水果也转手就送到医疗室未,要我们大家吃。”

柳鸿问:“老太太就不出来吗?她在哪里住?”

王萍说:“在二号小楼住。每天上午由她女儿扶着到外面草坪中间的小岛上坐一会。”

柳鹏说:“明天上午我也到草坪去,看看国家领导人的嫂子是个啥样子。”

王萍说:“老太太很慈祥,很喜欢跟别人说话。我到房间走过几回,每回都是剥香蕉削苹果地热情招待,很想让人多呆一会。”

柳鸿说:“你是医生,自然受欢迎。我们去了,人家恐怕就不理了。”

王萍说:“不,老太太很喜欢年轻人和小孩子。外面遇到个孩子,总要拉到怀里来问长问短的。老年人怕孤独,虽有女儿作伴,毕竟还是冷清了些。——哎对了,今天她女儿到医疗室买了一瓶阿司匹林肠溶片,是给老人预防心血管病用的。当时就说到一件事:她们单位正筹备一个什么重要会议,她当紧回去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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