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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人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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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辞。但从眼神已看得出大师从内心喜欢这二位徒孙。善仁大师认为二人拳脚功夫已可,还要教二人器械和暗器。又传授了“练子枪”、“虎尾鞭”、“六合刀”、“神龙剑”。同时传授“飞镖”、“飞抓”、“飞片”、“飞针”、“彈石”等暗器的防备和使用要领。这二人天资聪颖,凡大师一说一点二人顿时领悟。大师只要看见这两位徒孙,也顿时眉开眼笑。

一天,二人又去善仁大师禅房练功。善仁大师见二人演练完毕,说:“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衲传功已二年有余,望二人要常练不缀。练功不是光练行,而要用心去练。这叫意在念,念在心。凡用心,既能生气,气生精,精在丹田。老衲传授拳种,只属进攻或防招所用,对一般百姓,不可用此拳去迎击。世上难免有敌我,对敌切莫仁厚。为防敌攻下三路,老衲还要二人学铁布衫,此法为大力神功,用无形一气,布防一堵不可见之墙,阻挡敌人对要害的进攻!因你二人二年中已铺打基础,现在学此功法已水到渠成矣!用心去学,必见成效。”

二人现在方知大师用心良苦,担炭、贴墙睡,乃练此功之基础。两年半时间,吕方和胡堆儿经过艰辛苦练,终苦练功成。

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年)初冬,五台山上北风呼啸,大雪纷飞。这时节上山下山很少有香客游人。吕方和胡堆儿担炭上山,顶风冒雪用了两个时辰。刚到山上,俗通住持把二人叫到善仁大师禅房,大师让二人坐下后,说:“你二人来五台山已二年半,老衲之功夫业已授完,二人要继续演练,老衲便也安心。老衲有一要求,无论何时,你二人所学,都不许说是老衲所授。要切记。还有一缺憾,恐今后着法运用,战中使用之跤法,老衲便拜托俗通传授。这种功人称‘摔跤二十法’,实战运用颇佳。一招一式都有独到之功夫。此跤法是以‘西洋古典摔跤’、‘日本柔道’、‘蒙古那达慕’、‘中国自由式摔跤’,摘其精华组编而成、揉和在一起的综合招法。你二人可向俗通主持学习。如何?”

二人马上跪在地上给俗通师叔磕头。俗通咧着大嘴呵呵一笑说:“罢了罢了,今后跟我学,让善仁大师休养一段时间,其实这种跤法,是善仁大师当年在北洋水师任总教头时总结编创的,后来传授给我。我肯定学得不好,教得也不强,你们就凑合学得了。你们记住,只有半年时间,必须学会!”

从这一天起,吕方二人便向俗通师叔学“摔跤二十法”。

俗通住持说:“咱们常说,练武不练功,回头一场空。练武又练跤,近战身不飘。今天,先说二十招法是,“二郎担山”、“银兔扛枪”、“张飞骗马”、“黑狗钻裆”、“燕青揹胯”,……还有二十小招法,如“连环勾”、“手别子”、“担山腿”、“拐子腿脚”、“小背胯”,……大对小,整整二十招。从今开始,每三天学一招,学六十天。对练、实战应用百二十天。每天晚膳半个时辰后开始学跤法。……”

俗通住持每天精心传授,二人勤学苦练,摔跤技艺渐长。拳技和摔跤虽然都是功夫,但两者功法不同。学会了摔跤的各式招法,对今后在应用近战实战中大有禆益。经过半年的刻苦训练,二人的摔跤技法获得长足进展。在对练中不拘泥套路,能够灵活运用,达到动作干练、利落,摔法技艺高超,博得俗通住持的欢心。

民国十九年五月端午节快到了,吕方和胡堆儿下山担炭,中午在“兴隆客店”吃饭,饭后二人议论,离六月二十五还有一个月另二十天,最迟不过六月二十下山,去阜平给父母姐弟迁葬。

二人正在商量,柳士林进来问道:“刚刚我听后生说,六月给父母迁葬?还有五十天呐?”

吕方说:“父母去世三年迁葬,我们和王师叔说定了的。我们得提前给师叔去信!”

柳士林说:“具体甚时间?”

吕方说:“就定在六月二十五日。”

柳士林说:“还早哪!为何这么早做准备?是人手少还是钱不够?”

吕方说:“当时王师叔说,人手他给安排。至于费用么,我们有,不用大叔操心!”

柳士林听后,“啊,啊”了两声便走了。

胡堆儿感到奇怪,说:“柳大叔怎么了,会不会有什么心事?”

吕方说:“咱们给父母迁葬,柳大叔能有嘛心事?”

胡堆儿最善于察言观色,分析人情。说:“肯定有什么想法!”

二人说了几句,便和衣靠在炕上被垛睡午觉。下午担炭回山后,刚用完膳,俗通住持把二人叫到善仁大师禅房。善仁大师正端坐在蒲团上,听见三人进禅房,只微微一笑。俗通住持站在一旁,吕方和胡堆儿跪在莆团上。

过了会儿,善仁大师睁开双眼。双眼一睁,炯炯有神。问:“俗通,两徒孙上山几年了?”

俗通合掌说:“差个月不足三年。”

善仁大师念了声“阿弥陀坲”,说:“眼看后生学习届满,武功如何?老衲观察要看真功!”

俗通住持说:“大师要看单演,还是双练?”善仁大师说:“单演一场!”胡堆儿单独演练一遍“大力金刚掌”、“金刚拳”、“六合刀”……练完后站在一旁,再看吕方演练这几趟拳脚。

善仁大师说:“演戏讲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们要继续刻苦演练,不可懈怠。今后你们要不分门派,取之长,补己短。融百拳于一身,功夫才可见长!。”善仁大师见二人基础功力好,所以学套路快,而且能达到拳路精通,结构严谨,从心里高兴。接着要二人表演硬气功。二人表演了“单掌劈石”,又演“脚踏石板”。…

善仁大师还要看二人对练和对打功。

吕方和胡堆儿在对打中,运用了金刚拳,八卦掌,摔跤等招法。还用了铁布衫防护着法。轻功、气功全用上,二人足足打了一百个回合,把所学拳术、招法,全揉合用了。二人打斗了约半个时辰,收势后,身无虚汗,气无大喘。虽然打了个平手,却令人百看不厌。

善仁大师这才有了笑摸样,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永不懈怠,才出真功。”

俗通住持说:“大师要你们继续加强练功。今日演练结束。”

五月初五这天,吕方、胡堆儿下山担炭,中午去“兴隆客店”用饭。一进门,柳士林早在门里等他们。把二人迎进客房,八仙桌上摆着一大盘用芦苇叶、马莲草包的江米粽子、两只薰蒸的童子鸡、几碟下酒凉菜,还有两瓷瓶杏花汾酒。吕方皱了一下眉头;胡堆儿马上想起来:今日端午节了。

吕方说:“大叔,我二人虽不是僧人,但我们一直遵守寺规。今日为何不是粗茶淡饭?

柳士林一咧嘴,哈哈一笑:“二位后生,今日就是端午节。你们可知道?在我这小店吃过多少顿饭么?”胡堆儿低头心算:“大叔,因为每天吃一顿,也就是一千零五十五顿,另外再加十天,一共吃了一千零六十五天!应该是一千零八十五顿饭!”

柳士林眨眨眼、点点小脑袋:“后生算得对。可今天就是端午节。所以,今天表示庆贺端午节,也是祝贺咱们的三年来的友谊。当然,这只是算到今天。另外呢,我,我还有事要说,……”说到这里,柳士林转着小脑袋,眨着小眼睛看着吕方和胡堆儿,喘了口气。

胡堆儿拉着吕方跪在地上,给柳士林磕头:“大叔待我们亲如父母!恩重如山!”

柳士林扶起二人:“二位后生先不必施礼!我心里话还没说完呢!小老儿本是山西太谷人氏。只因家境贫寒,父母将我卖到五台县柳家。那时我只有两岁,甚事不知。十八岁那年,养父母相继过世。二十二岁那年,我只身来到五台山下开了一家小饭铺。招徕南来北往的商客,以诚信为本,童叟无欺,买卖公平,深得商客之喜爱。二十五岁那年,太谷有一家商富招我入赘。怎奈商富人家又看不起小老儿,我便和媳妇逃出那家。自此媳妇和父母断绝来往。我二人重回五台山下,开一客店。就是咱“兴隆客店”。小老儿三十岁时,媳妇为我生下一双女儿,在小女十五岁时,媳妇去世,为感谢媳妇待我的恩德,我立志不再续弦。我们父女三人相依为命,苦度年华。这一双女儿虽没有念过私塾,但因家教,却能识文断字。别看小老儿功夫不高,这一双女儿却练得一身绝技。刀、枪、剑、棍;拳、掌、脚、腿,都有功夫。这双女儿虽无有天香国色,但也有闭月羞花之美。我这么一说,决不是小老儿卖瓜自卖自夸。后生应该知道,我决不是自顾多情。因为二位后生人品好、功夫高,两个女儿早有托身之意。如二位不嫌我小老儿脸皮厚,就与我一双女儿喜结连理。不知二位后生可给小老儿一个面子?”这时的柳士林已经面红耳赤,心中咚咚乱跳。

胡堆儿早猜到柳大叔有心事,可万万没想到是这件事。三年来,从没看见过柳大叔的一双女儿,今天提出此事,无言以对。再看看吕方,如没事人似的,他坐在桌前,只顾瞄那桌上的酒菜,一直皱眉头。他本不喝酒,也不喜欢荤菜。刚刚柳士林说的话,也不知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胡堆儿在桌底下用脚踢他,吕方也不理他的动作。胡堆儿心里十分冒火。

柳士林见胡堆儿二人不回话,胡堆儿红着脸低头不语,吕方好像没事人一样,柳士林心里有了普。“后生们不说话,是不是有难言之苦哇?”

胡堆儿这时心里正在打小鼓。三年前,自己还是个孩子,对男女之事似知非知。那时,吕茗大姐多次表示亲近,胡堆儿都是故意躲开。今日自己已长成个汉子,男婚女嫁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是,自己连个亲人都没有,惟有师尊、师叔是自己的主心骨。

“大叔哇,我们至今孤身一人,此事关系人生大事,我们可否回寺禀报师尊、师叔,征得同意如何?”

柳士林还以为两个后生准会马上答应“同意”或“不同意”,谁知后生却如此尊师敬老,把个柳士林高兴坏了:“我找对了人,找到了两个好女婿”!他心中暗喜。马上说:“你们是俗家弟子,和尚哪能管俗家之事?还是你们自己作主!”

“大叔,岂不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还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还是禀告我师尊、师叔,好给大叔回话。”

柳士林越听心里越高兴,高兴之余,还要逗逗这两个后生。说:“老和尚绝不管俗家之事,还是后生给大叔一个痛快话。若不,我这张老脸往那搁?”

当柳士林和胡堆儿一问一答时,吕方正在心里琢磨自己“练铁布衫”功,运气不足,为何原因?这时才听见柳士林要胡堆儿马上回答问话。胡堆儿只是低着头不语。吕方想,人家上赶着把女儿嫁给你,你还端起架子来了。就说:“哥呀,大叔给你天大的面子,你还吭吭哧哧不说个痛快话,你对得起大叔的一片心吗?”

胡堆儿这时才知道,吕方现在还把自己当局外人哩。一听就火了,瞪着吕方便说:“你可别把自己摘落得挺干净,还自当没事人一样!大叔说的啥事?你没听清还是没过脑子?大叔说的是咱俩的大事,你说该不该禀告师尊、师叔说说?”

吕方这才知此事是对两个人说的。一听这事,脸“腾”一下红起来,半天才说:“我还当此事只对你说的。如此事对我两人,那,那得禀告师尊、师叔,征求他们的意见。”

柳士林成竹在胸,因为他估计说此事,这两个后生准要征求俗通住持的意见。所以,在几天前俗通下山办事时,柳士林早已将心里事告诉了俗通。

“二位后生,也别掐了,大叔今日得给你们细说一番。你们吃了我壹千多顿饭,你们可知道天天变着样的饭是谁给你们做的么?全是我的两个女儿给做的!一年四季给你们穿得冬暖夏凉的适令衣服和鞋袜,是谁做的吗?全是我的两个女儿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们三天换一双鞋、十天换一套衣服,她们为什么这么用心伺候你们?就因为两个后生和我家有缘份!只有这种缘份,她们才不惜一切照顾好你们的生活。!这不是大叔在你们面前评功摆好!也许你们问,你女儿那么好,为何不早嫁出门?你两个女儿长得如何,那不是你空口白说么?好!请近前,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小老儿长得不才,但我的两个女儿可如花似玉!不信,请两位后生见见面!”

柳士林信手把南窗推开,对面是一座二层小楼,在小楼的环形通道上,两个女子正扶栏向这里眺望。柳士林一招手,吕方和胡堆儿坐窗对视,二人不好意思。柳士林说:“两个后生,小老儿已把这张脸扔在地上了,你二人还扭蹑作甚?”

吕方和胡堆儿只好向窗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可不得了。娘啊,楼台上站着两个美如天仙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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