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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姐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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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香不论何时,只要接到武飞的信,心里顿时一片艳阳,人也变得快乐起来。虽然,两个人在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但频繁的通信,仍让他们的感情在一步步地走近。

锦香经常会冲着深远的天空愣愣地发呆,这时候,小秋就会悄悄地凑过去,拍拍她的肩:徐锦香,又想武飞了?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

爱情让锦香变得更加鲜活了,思念和幻想如同天上飘浮的云朵,她做梦也想不到,毕业后竟分到了北京。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部队医院扩建,为了解决医院资源短缺的问题,中央军委命令部队医院在保证为官兵服务的同时,也向地方开放。门诊量一下子大了起来,医护人员严重短缺,徐锦香这一批医大的毕业生,大部分被分到了条件比较好的大医院。

锦香刚到北京某部队医院报到,就辗转收到了大姐锦春发来的电报,她在匆忙赶回家后,却依然没有见上母亲最后一面,这成了她终身的遗憾。

她在回到医院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正在宿舍里看书,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打开门的瞬间,武飞就咧着嘴挤了进来:徐锦香同志,我跟你说过,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一脸错愕的锦香,赶紧把武飞让进了宿舍。同屋的小秋一早就跑出去了,两个人不仅分到同一个科室,还成了亲密的室友。

武飞打量着宿舍,嘴里说着:不错嘛!然后就问起了锦香母亲的病情。

一提到母亲,锦香的眼圈就红了。武飞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打住了话头:今天我到总部办事,顺便看看你回来没有。我得马上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锦香想送送他,武飞几步就跑下了楼梯,空空的走廊里只留下他的声音:别出来了,过几天我再来。

孤独的徐锦春

母亲去了。亲人们来了,又走了。孤独的徐锦春就生出万般的伤感,下班回到家,饭也懒得做,也没有胃口,游神一样这屋里走走,那屋里看看。不知何时,她又拿出了黎京生的照片,穿着军装的黎京生长久地望着她,一双目光像在诉说着他们的爱情。锦春不堪回首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慢慢地从眼角里浸了出来。

她仔细地收起照片,拿出了锦秀的来信。这封信是白天收到的,她已经看过了,此时是在看第二遍了。锦秀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了起来……

姐,这孩子生得真不是时候,母亲去世我都没能看上一眼。等我满月了,就带着孩子回去,让他也看一眼姥姥。妈当初给孩子起的名字挺好,叫念乡,我和京生都觉得好。姐,现在锦香也分配到北京了,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姐,你一定要坚持把中医学院的业大读下去,我和锦香就是因为上学才有了今天。我相信,总有一天,知识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姐,你要加油啊!

锦春读着锦秀的信,有一种力量从心底里慢慢升了起来,她坐在书桌前,疗亮台灯,翻开了桌上的《中医理论》。

在每一学期的业大学习中,锦春都会去地区的中医学院两次,接受面授和考试。每一次都要在中医学院住上几天,这让她充分感受到了大学校园的生活。

一天傍晚,锦春从食堂向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要考试的内容。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竟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苏启祥。部队已经换装了,苏启祥穿着八五式军服,标致地立在树下,仿佛等待着锦春的检阅。

惊怔的锦春停住脚,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苏参谋,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启祥微笑着从树底下走出来,嗫嚅着:锦春,知道你到中医学院面授,我就特意过来看看你。

回过神来的锦春这才说:苏参谋,你还好吧?

苏启祥咧咧嘴说:还那样,你呢?

我挺好。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一张长椅走去。锦春看着苏启祥说:在这里坐会儿吧。

校园里很静,中医学院的学生都放假了,只有业大的几十个学生在这里上课。整个校园就显得有些空落。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校园里的路灯纷纷地亮了。半晌,苏启祥才小声地说:明天我就要休假,回山东老家了。

锦春点点头:你们当兵的一年到头就这一次假,该回去看看了。

苏启祥突然低下头去,掰着自己的手指吭吭哧哧地说:锦春,是这样,我娘在老家给我定了一门亲,这次回去就是要定亲的,为了我的事,我娘都快急坏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你看黎京生都……

话才说到一半,锦春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苏启祥自然也明白锦春下句话的意思:是啊,我听战友们说了,黎京生都有孩子了。

锦春低下头去,她的心情一时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苏启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一下子抓住了锦春的手,他涨红着脸说:锦春,这么多年了,你是明白我的心思的。黎京生孩子都有了,你也该死心了。

锦春猛地站起身,苏启祥也站了起来,他仍然紧紧地抓住锦春的手。

明天你就该回家定亲了。锦春一脸的平静。

苏启祥口干舌燥地说:只要你答应我,我就不回去了。我今天来,就想等你一句话。

锦春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苏参谋,我们不合适,真的!

苏启祥明显受到了强烈打击,但他仍不死心地追问道:为什么呀?

别问了,再见!

锦春抽身离去。

苏启祥追上去,站在了锦春面前,声音有些变调地说:锦春,你不把话说明白,我这心不会安的。

锦春只好硬下心肠说:苏参谋,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我对你一直没有感觉。

说完,低下头匆匆离去。

苏启祥望着渐渐远去的锦春,蹲下身去,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自言自语着:苏启祥啊苏启祥,这回你走到黄河边了,该死心了吧。

过了一会儿,他猛地站起身,冲着静寂的校园喊道:苏启祥,死心了……

回到教室自习的锦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眼前始终晃动着苏启祥和黎京生的影子。她摇摇头,想把两个人甩掉,但两个人仍顽强地冒了出来。她起身离开教室,来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头脑才略微轻松了一些。

几天后,锦春回到了小镇,开始了正常的工作。邮电局的人大都是一些老职工,古道热肠、痴心不改地替锦春的婚姻大事操着心。

这天,和锦春同在分拣组的于阿姨见屋里只剩下她和锦春两个人,一脸热情地冲锦春说:锦春哪,个人的问题考虑得咋样了?

锦春搪塞道:于阿姨,我正考虑着呢。

原以为能像以前一样搪塞过去,却被于阿姨识破了:你可别想骗我,咱们一天到晚地都在一起,你谈没谈对象,还能瞒得了阿姨的眼睛。

锦春忙笑笑:阿姨,不忙呢,等我业大毕业了再考虑。

说着,还抖了抖手里的教材。

于阿姨把锦春手里的教材放到一边,不依不饶地说:锦春,你别糊弄阿姨。我跟你爸是一年进的邮电局,要是没有你妈,兴许我就跟你爸结婚了。你在我眼里啊,就跟自个儿亲生的差不多。我跟你说啊,这女人一过三十,男人连正眼都不瞧你,趁你现在还不到三十,你的事阿姨给你做主了。谁让你是没爹没妈的孩子,阿姨不管你,谁管?!

于阿姨显然动了感情。

于阿姨说到做到,在一个周末,她就把锦春叫了自己的家里。

于阿姨已经包好了饺子,就等锦春了。

锦春在走进屋子的同时,就发现屋里坐了一个小伙子,正一边吸烟,一边喝着茶。见到她,忙热情地寒暄:徐锦春……

锦春望着眼前的小伙子,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就在她恍怔时,小伙子兴奋地说:我是林建设呀,你初中同学。

锦春这才想起来,眼前的林建设的确是她的中学同学。在她的记忆里,林建设似乎就没有好好地上过一天课,除了打架就是旷课。他的父亲也是军人,在内蒙古的一个什么地方服役,家里只有母亲带着他。后来,初中毕业后,林建设和母亲随军去了内蒙,以后就没了音讯。

两个人正说着话,于阿姨走了进来:原来你们是老同学?那就不用我介绍了,你们聊,我给你们煮饺子去。

林建设大咧咧地说:这是我婶儿家,别客气,随便坐。

他招呼着锦春,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的。

林建设你别忙了。你不是跟你爸随军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嗨,别提了。去了内蒙原以为那里的条件会比这儿好,到了那儿才知道,除了草原还是草原。我在那边上了一年高中就再也不想读了,就让我爸把我送到部队,当了三年兵。现在,我是复员回来的。我爸我妈还在内蒙吃苦受累呢,估计得干到退休了。

这时候,于阿姨把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到了桌子上:别光顾着说话了,趁热吃饺子。

于阿姨也坐了下来,她接过林建设的话茬说:锦春你不知道吧,建设回来就住在我这里。组织上分配的工作他也不去,非要搞什么建筑公司,公司叫什么来着?

林建设就笑着说:叫房地产公司。

于阿姨一拍大腿说:对,就是买地皮盖房子的公司。

林建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两年小镇发展得很快,许多政府机关和居民小区都需要重盖翻建。你家那一片已经列入拆迁计划了,估计明年就得动工。

锦春吃惊地看着林建设:那这些房子都是你盖的了?

林建设谦虚地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

吃过饭,锦春想早点回去复习,就提出要走,林建设忙说:那我送你。

不麻烦了,从这回去也没多远。

于阿姨不失时机地说:锦春你别客气,建设有车,不坐白不坐。

锦春这才想起,进门时是看到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轿车。

这么多年,锦春还是第一次坐小汽车,感到晕乎乎的,没几分钟就到家门口了。林建设摇下车窗,冲锦春说:老同学,咱们这就算联系上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别客气。

说完,一踩油门,车子“呼”地一声跑远了。

和林建设的这次见面,对锦春来说就像一个插曲,过去也就过去了,她还得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每天固定的上班、下班,业余时间几乎都用在了业大的学习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发上一阵呆,这时就会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黎京生。黎京生的照片就放在抽屉里,想起他时,一种强烈的犯罪感就会压制着她不去看他的照片,可那张照片就像一针兴奋剂,时时地蛊惑着她,不看上一眼,她就无法安心地学习。有几次,她试着离开书桌躲到外面,但回到桌前,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抽屉,黎京生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照片已经被她精心镶在了相框里,她把它轻轻地摆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忽然,她挥手把相框打翻在地。玻璃碎了,黎京生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她。她小心地捧起照片,嘤嘤地哭了。

第二天下班回来时,她又将照片放进了新买的相框,仔仔细细地看过后,小心地放到了抽屉里。这时,她的心复又平静下来。黎京生像一粒种子已经落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后来,事情的变故缘于锦秀的归来。

在一个周末,锦秀抱着念乡突然出现在锦春的面前。在这之前,锦秀没有向锦春透露过一丝要回来的风声。

锦春惊征之后,就上前抱住了锦秀:秀,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锦秀看到空荡荡的家,眼圈就红了,她放下念乡,感叹道:我早就该回来了,唉,我回来得晚了。

锦秀这么说时,锦春也红了眼睛:妈走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她是惦记你跟香啊。

锦秀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念乡也许是认生,对新环境还不适应,也大声哭了起来。锦春把念乡抱在怀里,小心地哄着:秀,念乡长得不像你,像他。

锦秀拭去泪水,深深地看了锦春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锦秀急于到母亲的坟前去看看,锦春理解她的心情,抱着念乡,和锦秀去了母亲的坟地。

锦秀一看见母亲的坟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趴在坟前哀哀地痛哭着,锦春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锦秀在哭泣中和母亲说着心里话:妈呀,你把我们拉扯大,风风雨雨的,一天也没有享过我们的福。本想我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了,可以孝敬你安度晚年了,你却这么快就走了,你就舍得我们姐仨儿?妈,秀对不起你,你走了,我都没有送你最后一程……

后来,锦秀终于平静了下来,坐在母亲坟前絮絮叨叨地说着,母亲仿佛正在静静地听。

晚上的时候,念乡睡在了锦秀和锦春的中间。锦春不知为什么对念乡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她太喜欢这个孩子了,就是念乡睡着了,她也忍不住一次次去亲他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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