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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姐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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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而安心扎根边防。守备区上下掀起了学习黎京生的热潮。就在当年底,黎京生被破格提干了。

黎京生的思想轨迹也是有章可循的。徐长江牺牲后,他就受到了强烈的震憾,当时就发誓要照顾好烈士的家人。以后,他又与徐锦春产生了朦胧的初恋,这都是他留下来的理由和动机。

从那以后,他便经常和少女徐锦春碰面了。

一晃,徐锦春高中毕业了。黎排长在征求徐锦春的未来去向时,徐锦春低下头,红着脸说:我想当兵。

当兵对徐锦春来说,也许是条不错的出路。于是在黎排长的安排下,报告,体检,一路走了下来。

今天就是下放入伍通知书的日子。一大早,史兰芝和徐锦春就在等待了。

日上三竿时,一阵马蹄声搅碎了小镇的宁静。黎排长和当地人民武装部的人,骑着马来到了徐锦春的面前。

徐锦春的心一阵猛跳,接到入伍通知书,她就是一名真正的女兵了。内心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黎排长从挎包里掏出来的不是入伍通知书,而是守备区的一份红头文件。文件上说,依据中央军委的要求,今年征兵工作调整,守备区不再招女兵了。守备区是基层单位,女兵的岗位本身就少得可怜,一个是话务班,另一个就是医院。按现在的编制女兵已经超编了,守备区党委就做出了今年不再招女兵的决定。

徐锦春当女兵的梦想就此矢折了。

邮电局

烈士子女徐锦春没能如愿地成为一名女兵,却成了邮电局的一名职工。按照当时的政策,她是接了父亲的班。

徐锦春到邮电局上班后,便被分到了分拣组。这里每天都汇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信件,她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信按照街区分拣出来,每次看到边防站的信件,她的心就怦怦地跳个不停。边防站的官兵她差不多都认识,此时看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心里就变得复杂起来。

当女兵是她的梦想,而突然的变故折断了梦想的翅膀。再看到眼前写着部队番号的信皮时,她仍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排长黎京生的信她经常能够看到,黎排长的信大都是从北京寄来的,是那种白白的、带有蓝边的航空信封。信可能是黎排长的父亲写来的,信皮上的字刚劲有力,舒展大方,特别是“黎京生”三个字有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靠近信封的偏右下方写着“北京南池子大街”的字样。一看到“北京”,一看到“黎京生”几个字,她的心就又不能平静了。北京离小镇很远,封信上明显地带有一路风尘,可黎京生却离自己很近,近得他的信就握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她差不多每周都能见到黎京生。每一次也都是黎京生带队过来,有时会来一个班,有时就带着三两个人,骑马风一般地刮过来。干完活,又风一样地刮走了。

自从上班后,她把家里能干的活就都干了,有时黎京生带人来时,院子里已经很干净了,缸里的水满着,劈柴也整齐地码在墙边。

黎京生过来时,徐锦春正在邮电局上班,是母亲史兰芝招待这些子弟兵。黎京生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史兰芝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墙上的照片,那是史兰芝一家的合影。徐长江在照片上笑着,似乎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那些照片中,也有徐锦春自己的照片,眼神清澈地望向前方,直望到他的心底。

黎京生向史兰芝告辞后,带着战士径直去了邮电局,顺便把边防站的信件和报纸带回去。

徐长江牺牲后,就由另一名邮递员接替了他的工作,仍然是每周投递一次,信件多少会有些积压,黎京生就在每次去徐锦春家时顺便将信件捎回去。

去了邮电局,就能见到徐锦春了。确切地说,黎京生捎信只是个由头罢了。面红心跳地见上一回,爱情的嫩芽就在两个年轻人的心里滋长起来。

徐锦春分拣完信件后,会发上一会儿呆,然后目光就停留在边防站的那一堆信上,想着也许明天、或者是后天,黎京生就会看到这封信了。正呆想着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她要给黎京生写一封信。这个念头一经冒出,便挥之不去了。她的心也随之狂乱地跳着,像长了草,再也不能平稳了。写信的想法鼓噪得徐锦春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脚轻脚重,似飘上了云端。

从上班到下班,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回到家的徐锦春仍一门心思想着写信的事。饭也没吃几口,早早地回到自己和大妹徐锦秀的房间。

徐锦春高中毕业后,大妹徐锦秀也已经读高一了。重要的一九七七年就在此时悄然来到,也就是这一年又恢复了高考。妹妹徐锦秀把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她要高中毕业后参加高考,成为一名大学生,走出小镇,过一种属于大学生的生活。

妹妹徐锦秀果然说到做到,桌前的那盏台灯每天都亮到很晚。有时徐锦春都睡醒一觉了,看着妹妹仍在那儿做题、看书,便惺忪着睡眼说:别熬了,早点睡吧。

徐锦秀每一次都头也不回地答:姐,你睡你的,我就完事了。

姐姐徐锦春就又沉到梦境中去了。再睁开眼睛,看见妹妹仍在那儿一如既往用功呢。徐锦春就在心里为妹妹感叹了。

这天,徐锦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她要写信。写什么呢?她还没有想好,但给黎京生写信的欲望却鼓噪得她坐立不安,睡意全无。

她翻箱倒柜地找来了信纸。屋子里唯一的那张桌子被妹妹徐锦秀雷打不动地占据着,她只能坐在床上,腿上垫了一本书当作桌子。

盯着腿上的信纸,黎京生的影子就在眼前晃了起来。此时的黎京生在她的心里既近而又远。两个人在这之前说的话并不多,大多时候,那些话也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没有什么私密可言。然而,又是什么使他们的心又如此得近呢?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秘密了。他们的眼神和神态,让他们找到了一条交流的渠道,彼此在里面畅游了一回,又一回。

当徐锦春面对着空空的信纸时,她仍然一个字也写不下去。第一次给黎京生写信,怎么称呼呢?终于,她第一次写下了黎京生三个字,想了想,不好。她把信纸撕了,又揉了。最后又写上京生,想想不妥,也撕了。

她的举动引起了妹妹徐锦秀的注意。徐锦秀从书桌上抬起头说:姐,你干嘛呢?

正呆想着,被妹妹的话吓了一跳。徐锦春生怕妹妹看出她的秘密,忙把信纸用手挡了,脸红心跳地说:姐这儿忙工作上的事呢。

徐锦秀不再理会她,撇撇嘴,又去复习自己的功课了。

一直到妹妹徐锦秀上床准备睡了,她的信纸上仍然是空白一片。她咬着笔头,不知如何下笔。

徐锦秀躺下后,嘴里咕哝一句:姐,你今天是咋了,平时你这会儿都睡了两觉了。

妹妹的话让她有些生气,她挥了一下手说:没你的事,你睡你的。

徐锦秀果然就睡了。

她咬着笔头,仍然无法下笔的样子。终于,她离开床边,走到妹妹的书桌前,打开台灯。她随手翻着桌上的一本青年杂声,就被上面的一首小诗吸引了。那是一首只有几句话的诗,名字叫《山里的桃花开了》——

忙碌在花丛中的蜜蜂

回家时,请你捎个信

告诉山外的她

山里的桃花开了

就是这首四句话的小诗,深深地吸引了她。很快,她把这首诗抄在了信纸上。想了一会儿,又从抽屉里找出自己高中毕业时照的一张照片,连同抄录小诗的信纸,一同装入信封,在写好黎京生的名字后,她长吁了一口气。

第二天,她把贴好邮票的信,放在了邮电局边防站的一堆信件里,又亲眼看到投递员取走信件,踏上了去边防站的路。

边防站

边防站建在一座山上,红砖灰瓦,一溜的营房。远远地可以看到了望塔,以及界碑和对面的哨所。有了界碑和哨所,就有了边境的味道,甚至还可以看到对方的士兵,肩了枪,走来走去的身影。

边防站的门口,立了旗杆,有五星红旗在迎风飘展。边防站的官兵,每天要巡逻两次,沿着划定的区域,早一次、晚一次,风雨无阻。

边防站所有的给养都是守备区派卡车送来。车开到山下便没有路了,边防站的官兵就牵了马,一次次去山下驮。有粮食、蔬菜,包括上级的一些指示和文件。

这里和外界沟通只能靠一部老式手摇电话,电话线因为和守备区的距离太遥远,三天两头地会断线,然后就得顺着线路去查,有时很容易找到;有时候找不到,那部电话也就成了一个摆设。

唯有边防站那部无线电台可以昼夜与守备区指挥部联络着。那是一部战备电台,不到紧急关头,不会派上用场。无线电波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和指挥机关联络着。

黎京生所在的排,负责着几十公里的边防线,日出巡逻,日落而归,循环往复的戍边任务,让他们有了责任和使命感,而单调的生活却也令他们生出许多无奈。此时,往返于邮电局的信件,就成了他们与外界沟通的桥。天气尚好的时候,邮递员每周都能过来,但遇到大雪或大雨的天气,一月半月的也不一定能投递上一次。

在边防站,一封薄薄的家书被战士们看得往往比黄金还要贵重。

身为排长的黎京生,可以说是边防站的老兵了,单调、孤寂的边防生活,也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自从认识了徐锦春,他的生活就有了一种期盼。他盼着周六那一天的到来,只有到了周六,他才可以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名正言顺地下一次山,去小镇看望徐锦春一家。每一次,战士们都把每周六的下山当作是放假。一个排三个班,轮流下山,去小镇的同时,采买日用品的任务也就顺便完成了。于是,每周一次的下山,就被战士们当成了自己的节日。遇到工作忙,或者天气不好,周六下山的活动就被取消了,就只能眼巴巴地等待下一次。战士们遥望着小镇的方向,那时有着他们的梦想和期盼。

黎京生接到了徐锦春的来信,但他并不知道这是徐锦春写来的信。信封上只写了“内详”二字,在这之前,他没想到徐锦春会给他写信。

当他拆开信封,一张信纸夹着一张照片出现在眼前。照片上的徐锦春正用一双清纯的目光望着他。他怔住了,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手甚至在发抖。以前,他和徐锦春的交往只限于眼神的交流,这种无语相望应该定位于朦胧的初恋阶段,而此时徐锦春的照片正躺在自己的手里。一切水到渠成。这是徐锦春一次大胆、真情的表白,这份表白一下子就击中了黎京生。

在边防站生活了四年的黎京生,早就习惯了眼前单调的生活。四下里除了山,还是山,排里的三十几个人也都熟得就像亲人一样。如果没有徐长江烈士的出现,黎京生的生活也许是另外一种样子了,此时的他可能正在北京的某个单位上班、下班,穿梭在人流之中。

一切都是因为徐长江烈士,让他认识了徐锦春,正是那一双清流澈的目光,一下子就走进了他的内心。单调的边防站生活就多了一种色彩,这种色彩可以用青春或者初恋的颜色来形容。

尽管他与徐锦春之间的感觉还只能用暗恋来形容,但此时的暗恋被徐锦春的一张照片打破了,两个人一下子就进入了初恋。黎京生捏着照片的手慢慢地就浸出了汗。

就在这时,副排长苏启祥推门走了进来。黎京生一怔,慌乱中把照片揣进了怀里。但他惊慌的动作,还是被副排长苏启祥看到了。

苏启祥是山东兵,说着一口山东话,和黎京生是同一年的兵。苏启祥的脸上总是油光光的,一茬又一茬的青春痘风起云涌着。没事的时候,他就拿着一面小镜子,左左右右地去看自己那张青春勃发的脸。苏启祥是农村兵,最大的理想就是入党、提干,他的口头语是“俺农村兵不能和你们城市兵比呀,俺得奋斗哇”。他在黎京生这批城市兵面前,显得很是谦虚,有时就谦虚得过了头。他经常用庄稼来比喻城市兵和农村兵,他说城市兵是长在没涝没旱的风水宝地,不用想,一年到头也会有个好收成。农村兵呐,就长在了盐碱地里,有了好收成,那是风调雨顺的结果;没有收成,那也是正常年景。他还经常冲身边的城市兵说:你们行啊,进步不进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有个工作。俺们可不行,在部队没个出息,俺回家还不是得挖地球去。

苏启祥怀着农村兵普遍的心态,在边防站奋斗了四年,努力了四年,终于提干了,成了边防站的副排长。黎京生比他早提干半年,先是副排长,后来就是排长了。排长的级别是二十三级,副排长在当时的部队序列里号称“二十三级半”,职务相当于现在所说的实习期,实习期一过,就理所当然地升为排长了。

苏启祥和黎京生是同年兵,黎京生此时是排长,他还是实习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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