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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鸣送走了雅丽以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梁艳艳一个人，她看看没什么事了，便一个人圆了宿舍，想想一个人吃饭怪无聊的，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余枫丹，想和她一起吃晚饭的，但是余枫丹说她有事不能陪她。梁艳艳正在奇怪这一段时间余枫丹为什么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事，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似的。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又响了。梁艳艳还以为是余枫丹又改变主意了，忙接起了电话：“喂，枫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去吃饭。”
“你怎么知道？”杜一鸣接着她的话问。
“啊？你是谁？”
杜一鸣忍住笑说：“对啊，我也奇怪，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去吃饭呢？”
“是你？” 梁艳艳的心不由得砰砰地狂跳起来。
杜一鸣笑了，说：“是我。”
“你在哪儿？”
“我现在正在你宿舍的楼下。”
“啊！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就下去。”
她的话音未落，电话就啪地一声挂断了，震得杜一鸣的耳朵直发麻。他不禁笑着自语说：“这丫头，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一件红色T恤，紧身牛仔裤，腰上还系着件白色外套的短发女孩，从大楼里飞了出来，她几步就跑到了杜一鸣的面前。梁艳艳大口地喘着气，脸跑得红艳艳的，她睁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杜一鸣，这一副春光明媚的模样让杜一鸣忍不住心里一动。他忍不住看着她。
梁艳艳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了，这种感觉她在别的男孩那里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她在杜一鸣注视的眼光下突然垂下眼睑，笑着，却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把她送走了。”杜一鸣看着她轻声说。
“是吗？”
“本来我想我不应该这么冒失地就来了，因为我不知道你男朋友会不会找我算账。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来找你了。”
“我没有男朋友”梁艳艳看了杜一鸣一眼，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她说：“我……正愁没人陪我吃晚饭呢，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吃晚饭，有的时候挺寂寞的。”
杜一鸣一语双关地说：“我也是，没有人陪我。”
梁艳艳笑着露出一副俏皮的模样，说：“好吧，今天咱们俩一起去吃！”
“我请客。”杜一鸣说。
距抓获马峰又一个月过去了，案情似乎停在了这里，一点进展也没有。马峰拒不承认与‘8？13’等枪杀案有关，在缺少有力证据的前提下，刑警队不得不让他取保候审。石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
12月28日这天他回到家里，孙蓓已经把饭做好了，森森正在她的房间里看动画片。孙蓓看他没精打彩的样子，就知道案子根木顺利。
“吃饭了森森。”孙蓓担心在看了看心不在焉地坐在桌前的石霖一眼，一边摆筷子一边扬声叫着女儿。石森森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出来。
“吃饭，石霖。”孙蓓坐下说。
石霖叹了一口气，说：“唉，实在是吃不下。”
“怎么了？是不是还是连环枪杀案那个案子？”
“是啊，”石霖忧虑重重地说，“已经都三个多月了，这案子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石霖看了看孙蓓，苦笑着说：“光有线索有什么用，我们缺少的是证据！没有证据，抓住的人也得放了，几个月的辛苦啊！小田他们都快撑不住了。”
孙蓓理解地说：“是啊，拖了那么长时间。不过这不同于一般的小案子，你想，死了那么多人，罪犯手里又有刀有枪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人，那么大案子哪能那么容易就破了呀？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泄气，你一泄气，你的队员更不用说。”
石霖没有作声。
“吃饭吧，抓不住罪犯也不能不吃饭，人家逍遥法外花天酒地，咱们也得吃好喝好养好身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还得立刻把他们抓回来呢。要是身体搞垮了，想抓人的时候你都打不过人家，你说对不对？”
石霖忍不住看着孙蓓笑了，说：“说的对！”说着拿起了筷子，发现女儿不在，便扬声叫道：“森森，你干嘛昵？快出来
“来了来了！ ”石森森说着话从她的房间里跑了出来，一看见爸爸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咦？爸爸，最近一段时间你怎么总是回来一的那么早？”
孙蓓看了女儿一眼笑说：“你这孩子，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整天吵着要爸爸，现在爸爸回来早了你倒有话说了。”
石森森往桌前一坐说：“不是，爸爸回家当然好了。爸爸，是不是你的案子破了？”
“小孩子家你问那么多干嘛？快吃你的饭吧！”石霖用筷子头点了女儿的鼻子一下。
石森森说：“不是，我不是关心你的案于，我是关心什么时候你才能有时间带我跟妈妈出去玩。马上就元旦了，你们休息几天呀爸爸？”
石霖和孙蓓对视了一眼，孙蓓替石霖打着圆场说：“不是还没到元旦嘛，现在爸爸怎么知道休息几天呢。”
森森不高兴地说：“怎么我们班同学人家爸爸都知道休息两三天呢。我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一天行吗？”
看着女儿一脸恳求的样子，石霖不忍心拒绝，但又不能空打保票，他为难地看了孙蓓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孙蓓抢先对森森说：“嗨……这个爸爸总是那么忙，元旦他要是还没有时间，我们两个就不管他了，咱们去玩咱们的，上游乐园或者参加什么游园活动，干嘛非要他跟着呀。”
森森一听这话就知道爸爸准是没时间，她生气地低下头说：“真没意思！”
石霖欠疚地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脑袋，柔声说：“森森，等爸爸破了这个案子，爸爸一定带你和妈妈一起出去玩个够。你说想到哪儿玩，咱们就到哪儿去玩好不好？ ”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森森看了爸爸一眼，撅着嘴说。
孙蓓也看了石霖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时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石霖忙站起来说：“我来接。”他走到客厅沙发前伸手拿起电话：“喂？”
“石队，有新消息！”电话里传来杜一鸣兴奋的声音。
“什么？”石霖的心猛地一跳。
“雅丽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有老猛的消息。”
“我马上过来，你等一下。”石霖撂下电话，饭也顾上不吃，一边对孙蓓说：“队里有事，我马上要出去一下。”说话间人已冲到门口穿上了衣服。
“可是你的饭还没有吃呢？”孙蓓急忙站起来说。
“不吃了。”石霖说着已经关上门跑下楼去。
“爸爸真忙啊！”石森森看着妈妈说。
石霖开着车很快就到了队里。
杜一鸣向他汇报说：“半个小时前我突然接到雅丽打来的电话，说她有老猛的消息。”
石霖急问：“具体一点！” ‘
“她说老猛那家伙吸毒，跟马蜂一起跑到外地后钱用光了，马峰便回来拿钱，但是马峰虽然被取保候审了，可他的行动一直被咱们监视着，所以没有办法给他寄钱，他的毒瘾犯了，实在忍不住，便自己回来拿钱来了。可在车上他的毒瘾便又发作了，被车上乘警送到戒毒中心去了。他在戒毒中心给董彪打电话，电话是在雅丽家接的，董彪一接到电话便骂老猛不该这时候回来，雅丽趁董彪出去后给我打的电话。
“你向戒毒中心核实了吗？”
“核实了，两天前确实有一个被乘警送去毒瘾很大的人，但是那人说他叫孙波，我估计是个假名字，现在正在里面要死要活的呢！”
“两天前？”
“对”
石霖皱紧了眉头，他知道情况紧急，两天的时间里足以发生许多意料不到的事。他命令杜一鸣说：“你马上把梁艳艳小田他们大家伙儿叫来，我立刻把这件事向江大队和纪局长汇报。”
就在市公安局接到连环枪杀案犯罪嫌疑人老猛被关进了戒毒所，准备行动的时候，董彪也马上把消息送到了黄国富那里，天地公司内部也立刻开始了行动。
两天前的一天晚上，市戒毒所王所长的家门被人敲响了。王所长打开门一看，来人他认识，是在省委任职的一位工作人员。这位不速之客一到，便一幅谨慎的样子，他关上门，说有事要和王所长相商。王所长不知什么事，看样子很紧急，于是他便把来人领进书房。一进书房，来人便说： “老王，有件事你必须帮忙办一下。”
王所长忙问：“什么事？”．
“你们所刚刚收容了一名叫孙波的戒毒人员，这个人是省委一位重要领导的亲戚，你能不能现在打个电话去所里，让他们把人先放了。”
王所长有些奇怪．他说：“我还不了解情况。不过我可以打电话到所里去问一下。”
王所长当即便打电话到戒毒中心，询问了一下那个叫孙波的人的情况。所里的同志告诉他孙波的毒瘾很大，一时半会儿戒不了，属于问题比较严重的。
王所长放下电话把事情向来人做了说明，说：“他的问题比较严重，找恐怕他得在戒毒所待两个月。”
一听要待两个月，来人立刻把脸一沉说。“不行不行，你最好马上把他放出来让我带走。我们回家戒去。”
王所长一笑说：“戒毒又不是什么坏事，毒瘾戒了不就好了吗？如果我把他放了，岂不是害了他？”
来人犹豫了一下，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钞票放在王所长的桌子上，说：“王所长，无论如何你也要答应帮我们这个忙，今晚一定要把人先放了。这是那位领导的一点小意思，你先收下，如果你现在打电话叫他们放人，那明天早上我再送一万元过来。”
王所长见此情景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了，他谨慎地笑了笑说：“你别这样，这些钱我不能收，我的意思是孩子的毒先成着，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
“王所长…”
王所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你别说了，你带上这些钱回去吧。”说着王所长便不由分说把客人送出了家门。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正的较量
153。 真正的较量
送走客人后王所长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但是他又不知道这问题出在哪里。两天中那位省委工作人员连续到王所长家来了好几趟，每次来都是让王所长把孙波放了，但是王所长坚持没有答应。
杜一鸣等先到戒毒中心确认孙波正是连环枪杀案的主要嫌疑人之一孟庆东后，立即把这一情况向石霖和江文军做了说明。石霖在请示了纪局长之后，拿着纪局长的亲笔批条，来到戒毒中心王所长办公室。
王所长看到纪局长的批条，马上同意放人了。不过在石霖准备把假名孙波的孟庆东提走之前，王所长把石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忧虑地看着石霖说：“在你把人提走之前我有些话想告诫你。”
“什么事你说。”石霖看王所长一脸郑重的样子，他便有些好奇地问。
王所长说：“这个孟庆东犯了什么事我不想过问，不过纪局长亲笔签字让我把人交给你们，可见他不是一般的戒毒人员。我只想告诉你，这两天一直有省委的人来给他说情，希望我把人放了，你们可要注意呀！”
听着这些话，石霖心里非常感动。他握住王所长的手说：
“你放心吧，你的这些话我都记着。等以后我们这个案子破了，我一定请你喝酒。”
王所长笑了笑，说：“祝你们一切顺利！”
石当即将王所长反应的情况上报给了江文军大队长，江文军对纪局长汇报了。纪局长感到事情严重，好不容易又抓住一个犯罪嫌疑人，为了防止有人暗中捣乱或者讲情，纪东祥嘱咐石霖，按照“局外办公，异地关押”的原则，叫他把孟庆东关到辛店市外某监狱看押，并在那里秘密审问。当天半夜，一辆警车悄悄地从戒毒中心看守所里提走了盂庆东，黎明时分警车来到辛店市外某监狱，石霖、杜一鸣小田、梁艳艳王斌和李虎林等人押着孟庆东从车上下来了。
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审讯室里安静而肃穆，审讯席上坐着石霖杜一鸣等人，对面强光灯的照射下，孟庆东脸上的丁点表情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审讯桌后，是庄严的“坦自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石霖表情严肃地看着孟庆东。又一次审讯开始了。
“姓名？”
“孙波。”
“胡说！孝实交待！孟庆东，老实说对于你所做过的事，我们了解的一清二楚，不然我们不可能从戒毒所把你带到这里来。你不要存在着什么侥幸心理，以为多拖一天，就有人会来救你的可能。我先打破了你的这种幻想！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你不在戒毒所了。”
盂庆东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坚强凶猛。他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摸着。
“认识老菜鸟马峰吧？”
不说话。
“知道他一个月前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吗？ ”
不说话。
石霖也不说话，他默默地瞪着面前这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