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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少帝-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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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军来人是张任张将军。”那小校心有余悸的抬头看向严颜。

“什么?”严颜大异,转回头看向小校,低声再次喝道:“你再说一遍,来者何人?”

“张任张将军。”

“他来作甚?”严颜微抬头,凝思片刻后,急忙道:“快,有请。”

小校转身离去。

谁都知道,长公子刘范手下有两个助臂,一是多谋善断的法正法孝直,关中士族之后,另一个就是这来到的张任张庆之,能文能武,益州蛮族叛乱,张鲁攻梓潼,都是张任带兵击退,可以说张任是蜀川第一将也不为过,既是自己也不得不敬佩,但是今日张任来此是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夺嫡一事而来?不对呀,长公子刘范可以说是益州上下民心所望,根本就不需要多做什么啊?带着诸多疑问,还有焦急忐忑的心情,严颜迎接到了张任。

“庆之啊,来,来。”开口就称呼张任表字,严颜却是在向张任示好。虽然两个人的交情也不错,却没有那么深。

张任依旧如往常般冰冷,并未理会严颜,直径的走向一旁。

见此,严颜一愣,张任这是何意?

严颜也是一脾气倔强的老者,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这样的不理不睬,如果在其他出,他严颜自然不会去寻张任的麻烦,可是这是在绵竹,在自己的帅府,张任竟然如此不给面子,顿时脸色拉了下来,不悦的盯着张任。

张任转回身,自然看得到严颜不悦的脸色,但张任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也不习惯表现出过分的虚伪。只是淡淡的说道:“严将军既知我表字为庆之,但不知严将军可曾知晓,我这名字的出处?”

“嗯?”严颜一怔,不理解的摇摇头。

姓名如同发之体肤,都是父母所赐,既然张任出自大户人家,能有如此表字也不奇怪,但为什么张任会这样问话呢?

“呵呵。”见严颜不解的目光,张任似乎想起了长沙初见刘辨的场景,嘴角欣慰的一扬,冰冷的发丝飘落,挡在他的笑容处。

张任这一笑,却让严颜也是一惊,没有想到张任竟然也会如此的笑,而且看起来笑的非常欣慰。

“既然有出处,张将军不妨说说。”严颜当然不认为张任是随便说说,他来此的目的一定避免不了,成都夺嫡的事情,自己心中却打定主意,不管是谁夺嫡,也不会参与,自己不是一个人身后,有着一大家子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弄,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踩进陷阱,将会给自己的族人带来很危险的境地。

张任转回身,盯着严颜道:“严将军,庆之这表字乃是公子辛言所赐。”

严颜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回味道:“字是好字,只不过公子辛……辛……什么!”言字未出口,严颜的神情已经无比震惊,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张任,脚下踉跄,连退两步,手指发颤的指着张任,颤微的问道:“你说的当今天子?”

“没错。”张任衣袖一扶,神情无比庄重的看着面前的严颜,低声道:“老将军,你听的没错。”

“哦!”严颜突然间恍然大悟的坐回原处,盯着张任,神情无比庄重的,喃喃自语道:“难怪了,难怪了,大公子刘范自三年前从洛阳归来,又游历了一趟长沙,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他每走一步看似漫不经心,但屡屡都能插入要害,让整个益州都掌控在他的手中,原来……大公子也是当今天子的人。”

张任没有给严颜犹豫的时间,转回身盯向严颜道:“严将军,这是陛下亲自给你的圣谕。”

“当今天子给我的?”严颜神情肃穆,急退几步,伏地跪倒,虽然现在各地不听朝廷号令,拥兵自重,但是朝廷的诏书就是朝廷的诏书,汉室本就有一定的威仪,更何况,少帝刘辨做出的这一切努力,让整个天下的人都不敢小觑,他们恐惧,他们也在害怕,只要少帝刘辨在的一天,天下终究有一天是要归汉祚的。

“严将军,接旨吧。”张任从自己胸甲之中拿出一卷圣旨,并没有宣读,却是递到严颜的手中。

严颜神情有些严肃,他从没有想到当今天子还能知道自己的名字,虽然自己在蜀地门生故吏遍布益州,但自己却仅仅是一个绵竹守将,天下之大,少帝刘辨手中的战将不计其数,能真善战者就有典韦、许褚、黄忠、魏延、文聘、甘宁、徐晃、徐荣、麴义、赵云、马超、庞德、阎行、太史慈、鲜于辅、鲜于银等等,还有那些叫不的将军,整个少帝手下的人无一不是精兵猛将。

“严将军,你先打开看看再说。”

张任见严颜有些忘记,急忙劝道。

“哦。哦。哦。”严颜连忙说了几声,慌忙打开圣谕,匆匆扫过一眼后,眼角的泪水竟然滑落下来,他没有想到当今天子竟然能知道自己所想,而且在圣旨中向自己许诺了太多的东西。

“严将军,陛下和大公子,深知将军不愿插手成都夺嫡的事情,大公子拖我跟严将军说一句,只要老将军能抵制住张鲁大军,让她跨不得绵竹一步,就算是大功一件。”

听刘范如此安排,严颜欣慰的点点头,起身叹息道:“兄弟阋于墙,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插手的事情,既然天子许诺不会无辜找蜀川门阀的茬,我严颜就随大公子降了朝廷。”

“庆之,在此谢过严将军。”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这外来的张鲁吧,如果不是他们来军,相信我也不会答应。”严颜负手身后,点头凝望远处的天际,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

这一次,是对还是错?

“严将军,这次你做的很对。”似乎能感应到严颜的呐喊,张任转身离开之际,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

……

成都。

如今的成都城已经失去了往日平静的色彩,整座城池,只有两个府邸很安静,一个是长公子刘范府,另一个是小公子刘璋。

长公子府,一向行事低调,他的安静,没有人奇怪。

但是刘焉幼子刘璋的府邸竟然如此安静却是让身旁的众人大惊失色,谁也没有想到刘璋的府邸竟然会这么一反常态。

虽然嚣张不是刘璋的为人,但低调也不是刘璋的代言词,刘璋这个人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就不会掩饰。而他身边的那些人,比如费观、庞义就深知刘璋这个毛病,特此经常围绕在刘璋的身旁,提醒着刘璋究竟要做些什么事情,又要该怎么去办另一些事,几日来除了去过几趟益州牧刘焉的府邸,刘璋一向在自己的府邸呆着。

有的时候也是反常的事情,越容易让身边的人起疑心。

“内兄,送去张鲁的信到了没有?”虽然府邸上下很安静,但是身在书房的刘璋却一刻也平静不下来,两脚不住的在地上徘徊踱步。

“唉!”庞义失望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妹夫不必担忧,张鲁虽然野心不大,但是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只要咱们告诉清楚他这蜀中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张鲁必定相助。”

“这个。这个。”刘璋两手相互在胸前击打,发泄着心中的焦急感,脚下踱步徘徊,低声道:“我只怕他来蜀川的消息被人知晓。”

闻此,庞义耸耸肩,笑道:“剑阁守将是我亲信邓贤,相信他看过我的信后,一定会放行。”

“即便剑阁这关过得了,但是涪水、绵竹两地又该怎么办?”未等庞义回答,刘璋紧张的说道:“涪水倒是好说,那是姐夫的亲信泠苞,但绵竹关却是那个素来以倔强闻名的严颜,只怕我们机会渺茫。”

“不是还有卓膺呢吗?”庞义眼皮一挑说道。

“卓膺只不过是员副将,谈何能让张鲁放行?”刘璋问道。

“哼。”闻此,庞义脸色拉长,低声道:“此事我早已想过,如果严颜不放行,就令卓膺杀了此人。”

“呲。”

刘璋深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的身子退后两步,摇摇头道:“不可,不可。”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不可无不可的了?”庞义手掌一拍,起身道:“只要能使你等上这蜀川之主,付出再多都无所谓。”

听庞义如此决绝的一席话,刘璋转回头,神情异样,却是不发一言。心中在喊,究竟是自己要等上益州牧,还是你们想要这蜀川?

两人不语,空气自然冷凝,就在两人停顿之时,从书房外急匆匆的走进费观,刚刚推开书房门,费观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乐道:“张鲁亲率五千鬼卒,度过剑阁、涪水,如今即日就可直抵成都。”

“真的?”庞义大喜,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

“嗯。”费观点点头,把手中的密报一扬,道:“涪水关守将泠苞的来信。”

“好,只要过了今日,明日咱们就可以拿下成都,这益州牧之位是跑不掉了。”言罢,庞义大笑。

……

在另一头的府邸。同样上演着密谋的一幕。

“大公子。”

“哦?剑阁守将邓贤和涪水关泠苞都来信了?”言罢,刘范接过身旁小校的信笺,脸色匆匆的盯着面前的两人。

刘晔同法正一笑。

刘璋的心腹如今也只不过就是费观和庞义而已,他们以为整个蜀川的士族门阀是支持他们的,而且与他们有联系的也一定是心向他们的,事实上他们其实并不知晓,剑阁守将邓贤、涪水关守将泠苞其实都是刘范安排在他们那边的卧底,要不然以刘范和法正的实力又怎能让如此险峻的两道关卡落入他人之手,可以说益州蜀川整个局势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再也没有如此顺利的谋划了,而今迟迟隐忍不发,一切皆是因为刘范在等待着他们的消息。

“张鲁恐怕如今已经过了涪水关。”刘晔转回身看着蜀川的地图,喃喃自语。

“嗯。”法正凝视着眼前,依旧不言,低声道:“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只要把张鲁扼守在绵竹和涪水内,我们完全有把握把张鲁整个军团消灭。

“不。”刘晔回身摇摇头,道:“不是消灭,是围困。”

“嗯?”法正同刘范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刘晔。

“陛下要让张鲁生,只要张鲁还在,汉中一地的民心才能安定。”刘晔随意的回馈道。

“嗯。”法正点点道:“张鲁在汉中这么多年,确实有他的能力,汉中在他的治理下也算人人安康,确实不是我们现在杀死张鲁的机会。”

“嗯。”刘范点点头,道:“如果汉中守将不降,我们也可以借助张鲁来收降汉中。”

“公子多虑了。”刘晔弯着的身子突然绷直,笑道:“汉中城池虽然高大,但是他们内部却无良臣猛将,而且尚有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执掌汉中,要取汉中只要绕过阳平关就可。”

“你说杨松?”杨松之名,法正曾多次留心,典型的一副小人状。

“嗯。”

“阳平关不必剑阁差上几分,如若不行,我们收拾了张鲁,可以从剑阁发兵直取汉中。”刘范把手重重地敲击在剑阁一地。

“不必。”刘晔玩味的笑道:“有些人早就动手了,恐怕不等我们,汉中就降了。”

“比我们还快?”刘范问道。

法正见刘晔如此信誓旦旦,低声叹道:“恐怕还真是要比我们还快。”

刘范看着两人,突然笑了起来,大声道:“既如此,我们就比一比,看谁的动作快。”

就在三人相商之际,从外急匆匆的跑进管家,对着刘范的书房,匆忙禀道:“大公子,大公子,州牧大……州牧大人……他……他……要不行了。”

闻此,刘范大惊失色,突地起身就要赶往州牧府。

法正一把抓住刘范的手,低声道:“大公子带上我们的人。”

刘范看看两人,心知今日是一定要兵戈相见了。

“嗯。”刘晔点点头道:“虽然是兄弟阋墙,但是大公子不可手软。”

刘范点点头,转身离去。

……

益州州牧府。

府下下洋溢着一股悲愤的情绪,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益州牧刘焉没有按照历史走向的死去,反而却因为张鲁施毒过后,多活了两年,但他这两年却留给刘范整合益州的时间,也把自己名下两个儿子的野心放到最大化,他不会想到今天,他的儿子们就要兄弟阋墙。他这一生,注定只有一个儿子能活下去。

刘焉躺在床榻之上,眼皮耷拉着,脸上的面容没有一丝光彩,就是连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松弛阶段。

他在回忆着,回忆着曾经的种种,从黄巾之乱开始,他从幽州调往中央,又从洛阳南下益州,短短几年的时间,他杀贾龙,整合益州不服的士族,重新坐上益州牧这个位置,他不是不知道灵帝临死前的托孤,而且灵帝也看出自己的野心,但灵帝却没有大汉所有的赌博方式放在自己这块砝码上,这上面有刘虞、刘表、刘繇,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离世的,他们当中有刘虞和刘表这样壮烈殉难的人,他们愚蠢,他们固执,他们虽然坚守了灵帝的遗命,但也恰恰因为如此,他们命丧于此。

士人,是永远铲除不了的,这个道理要是皇帝不明白,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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