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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寒幸灾乐祸地继续开车上路，“我就是希望越乱越好，什么等到四十岁，他一定是脑子不清醒了才会真的在这事上折腾。他当年就被Aldrich伤得出去躲了几年，到最后我姐没有结婚他才又偷偷跑回来的。我这人就是不安好心，昨晚半夜打我电话扰我清梦，我马上就让他知道惹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殷小乔被纪凌寒勾唇坏笑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凌寒你好小气啊！不过是扰一下清梦，你这样，玮伦万一再跑怎么办啊？到时候可要苦了三姐。”
“他不会跑的，你放心吧！”纪凌寒斩钉截铁，“从前他跑，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这中间这么多年，总觉得两个人是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可是现在，从十几岁等到几十岁，再过几年他们就都四十，什么到了四十岁如果对方都还没有结婚，那他们就干脆点结为夫妻……这话我不爱听，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得趁早趁年轻，看他们那磨磨唧唧的样子，我就得给它加点猛的，一下打得他们没办法翻身！”
殷小乔轻哼了几声，“我知道了，凌寒你要被打了，你也知道三姐的脾气，要是让她知道你在这中间搞鬼，绝对冲到我们家来找你！”
纪籽蕊听得一头雾水，“姑姑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纪凌寒却是深深拧了眉。
“明天就是初八，咱们晚几天上班，带着蕊蕊到外地……”
殷小乔憋笑，“我答应了蓝岚初七就得回去，年后公司接到的活动特别的多，初八已是极限，所以不行！”
“什么叫不行？你那什么破公司啊？自己当老板还这么多琐碎的事情？”
“你以为我是你啊，纪总裁！像我们这种民营小资本，力不到不为财，更何况公司刚起步没多久，蓝岚主外已经够辛苦了，可不能再因为工作的事情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
纪凌寒还要坚持，殷小乔便各种推脱，待到后来，他的脸色愈沉。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我老婆，帮着外人都不帮自己人。”
“唉唉唉，这话我可没有说过，我没说过不帮你什么的。可是，三姐哪里算是外人？她对我好我自然就要对她好，我可不能让你在这中间搅局。”她冷哼一声，强忍住所有笑意扭头去望窗外的风景。
“老婆……”他哀怨一声，早已顾不得是在开车，赶忙伸手拉住她一只小手往唇前吻，“我要真被三姐揍了，你就一点不心疼？”
她摇头，“不心疼！”
他很得牙痒，却还是面轻蜜意地举着她的小手到唇前一吻，“可我只喜欢被你揍行不行？这种关键时刻，你就不能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
“原则上的问题我只有妥协，割地赔款是唯一解决问题的途径！委屈你了，不好意思！”殷小乔一本正经。
纪凌寒含恨咬了咬牙，边开车又边斜了眼睛去望纪籽蕊，就见那小家伙从头到尾都睁着一双充满了无辜的水灵大眼盯着自己。
们话们姐。“蕊蕊呢？爸爸是不是你的主权？”
纪籽蕊保持着原样盯着他看了半天，“什么是煮全？”
“就是……你对一个人或地方的主动控制权，你要心疼他爱护他，这就是主权。”纪凌寒说完了就犹豫得不行，他这么说，小家伙能听懂么？
纪籽蕊抬起小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似乎恨认真想了半天，在纪凌寒耐心等着她答案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把抱住殷小乔的脖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麻麻，困得很……”
纪凌寒哭笑不得，殷小乔却坐在位置上轻笑了半天。
这种完全被人忽视的感觉并不好受，可对方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没有坚持到一会，他还是跟着她一块轻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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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后来殷小乔便听说了很多关于三姐纪亭亭的事。年纪颇小的时候跟秦玮伦之间有过一个四十岁的约定，说的大抵就是如果两人到了四十岁时还没结婚，那就互相许了自己。
只是那时那地的那些戏言，她或许是认真，他却颇有些敷衍的味道，之后只字未提，也再没主动表示过什么。二十几岁的年纪里她以为他已经忘记，所以打算同另一个男人结婚。
于是，秦玮伦逃了，那一次是那么明显，他总让她误以为，他对她是真心。
“所以有时候人与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脆弱，太长时间习惯了一种关心，若再改变，那便是抽丝剥茧的疼。你三姐喜欢了一个男人这么多年，在她终于以为自己等到点希望而放弃同另一个男人的感情的时候，她爱的那个男人到底还是让她伤心。”
“Lynn Joy”位于中心广场高档写字楼的办公室内，穿着精致优雅的蓝岚坐在大班椅后，一边用侧脸与肩部夹着电话让秘书转机，一边翻着桌子上的资料，抬眸同殷小乔说话。
殷小乔手上正拿着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翻到其中一夜关于香港何爵士在K城迎娶本地新娘的新闻，转过来到蓝岚面前指了指，蓝岚心知肚明地点了点头，小小声冲她道：“我知道，就是他，我接。”
殷小乔等蓝岚挂断了电话才仰起头来继续：“所以有时候两个人光相爱还不行，生活就是一个漫长的相处的过程，凌寒找Aldrich回来这事我虽然并不赞同，但是三姐的幸福确实是再耽搁不得。”
“那后来纪先生还没有同你说，当年到底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四十岁之约’？”
“没有！一个都没有！就连凌寒，也是当年使坏偷看了三姐的日记才知道的，为了这事儿当年可没少挨三姐的揍，所以他一直也没敢跟家里面的人提。”
蓝岚点头，“看出来了，你们家纪先生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该揍！”
“我想想个办法帮帮他们，其实当年三姐突然决定不跟Aldrich结婚，他们是有一个机会在一起，只是玮伦在国外也发生了点事情。”
蓝岚挑眉，“必然是女人的事情。”。
殷小乔狠一点头，“所以她退他进，她进他退，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是这样，别说真等到四十岁可能还没有动静，就算等到了，我看三姐现在这种状况，也必不会答应。”
“其实不结婚没什么不好。”蓝岚侧身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就像何爵士这样的，明明香港已经有三个成天闹得不可开交的前妻，七十好几的人了，还要到内地来折腾小姑娘，成天地跟这闹绯闻跟那秀恩爱，结婚几天又离婚，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哎，男人！”
这又说回到公事上的内容，殷小乔盯着桌子上的杂志再望几分，“其实不管他是想跟十九岁的小娇妻因为感情不合离婚，还是又跟十七岁的女服务员互生情愫、一见钟情到又要结婚，这事儿他该找的是婚庆公司，不是我们。”
“我知道。”蓝岚挑眉，“可是婚庆公司办的顶多是婚礼，他那么一高调的人，生怕人不知道他一把年纪了还金枪不倒。把婚礼办得跟明星见面会似的，越老越风流越恶心，可不就得找国内一线的公关公司帮他组织策划，炒作得天翻地覆的么？”
殷小乔一撇头，“俗气！”
“嘿，姑娘您说对了，俗气还就是卖点！”蓝岚无所谓一笑，“不过我还在想，怎么接触到他那边的人，成功把这生意给拿下来。”
外联的工作一般都是蓝岚强项，殷小乔不想再参与，索性便径自起身。
蓝岚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仰头，“郝嘉怡的结婚请柬你收到了么？嗨，把姐姐震惊得不行！”
殷小乔点头，“收到了，我妈昨天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她昨天亲自送到我家去了，阖府同请。”
“你知道她老公是谁么？嗨，我还以为她对纪梵……特么的，不声不响也能结婚，当我们两个姐妹是死人？要结婚也不自己跟我们说一声，直接一个请柬弄到家里头去，什么阖府，谁要跟她阖府啊？有异性没人性！”
殷小乔看蓝岚生气发飙就觉得好笑，还是不觉帮郝嘉怡解释：“听我妈说对方不是什么出色的对象，送请柬的那天也来了，人看上去挺胖的，但是笑的时候觉得还算真诚。”
“操！”一说这事蓝岚就不住翻了白眼，“我说呢！丫还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你说她要不选择纪梵，姐姐平常也没少给她介绍好的，这挑来挑去怎么挑了个次货，到底是谁给她介绍的？她又想刺激谁？”
殷小乔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貌似是我给她介绍的。蓝岚，我是罪人。”
第341章 尾声（十二）
“哈！”蓝岚一惊，睁大了眼睛看她，“原来因爱生恨，你也会害人！罪过啊罪过，阿弥陀佛，阿门！”
殷小乔站在门口同她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真有心去介绍的他们！就是那天我同凌寒结婚，桀哥不是拉了几个兄弟来给凌寒当伴郎凑数闯伴娘阵么？听说其中一个兄弟的父亲就是他爸单位的司机，他俩关系从小还算铁磁，桀哥把他叫上，凌寒也不觉陌生。言偑芾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蓝岚皱眉，“那后来的奸情……瞧这破男人都干了什么事情！”
“后来他们撞门，凌寒不是闯进来了么？那兄弟好像叫段长城还是什么的吧！段长城撞着了郝嘉怡，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正好同她坐一起，一聊，就奸情。”
蓝岚越听面色越差，也不再去看还站在门口的殷小乔，侧身抓过桌子上的电话一拨，“是我，有件事我想必须你解释一下……别跟我东拉西扯的，生孩子是我的责任带孩子是你的职责，凭什么女人就得依附于男人一辈子宅在家里头？”
殷小乔没再打扰蓝岚打电话了，推开门从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一边向外按了下楼的电梯，一边给郝嘉怡挂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便道：“是我。”
“……嗯。”
“你要结婚，怎么也不把请柬送到我家里来啊？偷偷摸摸的，要不是我看到你的微博，要不是我妈接到你的喜帖给我打了电话，我还不知道你要结婚了的事情！”
“小乔……我并不是有心瞒你，其实我也想过要请你跟蓝岚吃饭，单独把这消息告诉你们。可是……”
“可是你觉得段长城会害羞，还是你怕……我跟蓝岚会说你什么？”郝嘉怡的那点妥协与担心，殷小乔觉着都替她有些隐隐的疼。
“长城是个好男人，他对我好，对我爸妈好，对家里的长长辈辈都很孝顺，开始我说要结婚，我爸我妈都不同意，他们总觉得我会找到更好的，更何况有你跟蓝岚在前面铺垫着，他们觉得我找个好的似乎也是必然的事情。可是小乔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已经不轻，没有蓝岚聪明，又没有你的好运，在我最想要结婚的时候有个男人说他爱我，除了幸福以外我再也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想跟他结婚。”
殷小乔沉默，人已经出街，却偏生站在街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沉默，电话那头的郝嘉怡也跟着安静了数秒，“……小乔！小乔你还在么？”
“嗯。”
“其实我想在结婚之前先请你跟蓝岚吃顿饭的，长城虽然害羞，但他也知道你们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想让他提前见见你们。”
“……嘉怡你是因为爱他才要嫁给他的？”好姐妹结婚她应该要开心，可是多年前自己跟她的那点纠葛到了现在，郝嘉怡亦是经纪梵之后没再认真地喜欢过什么人，她怕……是真的怕她随便便把自己对付出去了。
“说不上什么爱不爱啊！其实爱是什么？是一时的激情还是冲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长城一起的时候我特别安心，他没那么多阴谋算计，他就傻，傻得只对我一个人好，而我喜欢他对我好。”
“我妈开始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么，可后来她从楼梯上踩滑摔下来了，倒在安全通道的转角，谁都没有发现。就长城上我们家去求他们同意我们俩好的时候，听到我妈趴在过道上哀嚎。”
“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外头有多冷，又下雨又下雪的。长城打不到车就脱下外套盖在我妈身上，背着她在雨雪里跑到医院去了。那时候我妈就说他人到是不错，就是太老实了一点。”
“可我就喜欢他老实。老实就是我欺负他不是他欺负，我再也不想被谁欺负了！”
殷小乔深吸一口气站在街头，“嘉怡，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挂断了小姐妹的电话，又接到纪亭亭打来的，说是再过几天就是小雄的生日，房恺璇现在人在狱中，就想趁孩子生日的时候见他一面。
“小乔，你要是不想让他们见面也情有可原，毕竟她曾经那样对待你跟孩子，再说小雄现在人又在国外……”
“没关系，三姐，见吧！法律已经给了她应有的制裁，她已经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小雄毕竟是她带了好几年的孩子，她想在生日的时候见见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凌寒也有意把小雄接回来过生日，见见也无妨。”
纪亭亭在那头欣慰一笑，“你现在好生大方，对于自己老公的前未婚就不防？”
“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