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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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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三年可以改变所有的事物。

方子舒在心里感慨,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虽然他可以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又怎么会释怀呢,这个时候他除了沉默,恐怕也只有沉默了。

“可以放首音乐吗?”

终于,方子舒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闷的僵局。

可是,她并未听到雷锐的回答。

只是,片刻间,那淡淡伤感、忧郁的女性歌声就在车厢里散开来,爬上方子舒的神经末梢,让她泪意蔓延,居然是Sinead的那首《A Perfect Indian》。

在这么寂静的夜里,电台DJ磁性的嗓音伴随着歌者的歌声,让方子舒有霎时地失神,脑中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地望向前方似乎永没尽头的路。

“现在,还是喜欢Sinéad O'Connor?”是他的声音。

原来······他还是记得的,还记得她最爱的歌手和那首歌。原来······时空的距离并没有将从前一并抹杀。

仿似下定决心,方子舒偏头看向雷锐。

对上他,对上他那雕刻在光影里的脸。他的眉似乎微皱着,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年······当年的你可否有爱过我?”

正常平稳行驶的车,这时候忽地歪斜了下,雷锐把持着方向盘的手似乎用力握紧。

不等身旁人的回答,方子舒自嘲地一笑:“别误会,就算你回答说没有,现在的我也不会介怀。”

感觉到方子舒的目光,雷锐终于开口回答她:“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不知道?”

“我当然是不知道!如果你是爱我的,可当初你为什么没把我留下?!留在你身边?却是成全我和高哲!”语气里已带有愤愤之意,方子舒不甘心,不甘心他的回答是这般。他总是这样,避重就轻,回避着问题的重点,一如同当年,让她失控,让她抓狂。

方子舒的这种反应让雷锐怔了下,唇边是他苦涩的笑:“是啊,你是不知道的。你骂过我不懂爱为何物的?不是吗?”叹口气,雷锐侧头过来,看着方子舒道:“可,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成全她,成全她的爱。”

“不!”

和雷锐赌气似地对视,方子舒阻止不了自己倾倒而出的话:“在我的认知里,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爱就爱了,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当年我是爱着高哲的,我也一直以为我是爱他的。即使,即使我们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以为是的。后来他找到了我,却是来和我告别的。我······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时的他生命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什么?!”车头一歪,靠向路边,停下。这么突然的消息,让他惊到。

“是的,只有半年时间,他得了cancer······其实,我们没有去美国,而是回了他的老家,陪着他走完了他最后的日子······之后,我才独自去了欧洲。”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不说······”

“说什么?当时的我们把彼此都······伤得那么的深。”声音不由的哽咽,方子舒慌乱地将头转向窗外。

过往一切,恍如一梦。

他的声音带着歉意:“子舒,我以为······让你离开我会过的比留在我身边的好。”

“是吗?你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的!你没有留我,是成全了我也成全了他。可是你呢?你这几年快乐吗?幸福吗?”

方子舒回过头来,其实她并不想这么咄咄逼人的,可是,又实在心有不甘。车厢里是沉默,两人就这样沉默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良久后,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我······不知道,曾经我以为离幸福的距离已经很近,可是······”是那样的黯然,那样的无奈。

他这样的作态让子舒气结,恨铁不成钢:“你是自作自受,你知不知道!你心里要有她,哪怕是她逃得远远的,也要去追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把她留下,只有留在身边才是自己的,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就是那么的一秒而已,就会错失机会,而且可能会永远地错过了。”一口气说完,方子舒才发觉雷锐一直盯着她,眉头已皱成了个川字。

“你怎么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雷锐问。

“大姐走之前,曾约过我。其实她很担心现在的你,说如果可能的话,让我和你谈谈。她和我说,她认真思考过你说的话,觉得两人能彼此相爱并且在一起能够幸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所以她说妈······哦不,是沈妈妈和雷爸爸那边她会先劝劝看。可是,问题主要还是在你这里,这总是得先找到人,再能说别的什么吧。”

“嗯。”看着说话的方子舒,雷锐想到了那一次的碰面,应该是她回国后的第一次的相遇。那时的她,眸子清澈如水,一头长发倾泻在肩上,幽雅如白玉兰般站在那里,不由地他脱口而出:“子舒,我发觉你真的变了好多。”

“是吗?”

“是。”

方子舒的嘴角抽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涩:“你会这么觉得,那是因为在你的眼里我一直就是那个被宠被惯坏,个性任性,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吧。可······小女孩也会长大的,在经历了情感创伤,世事沧桑后,也会蜕变成熟的,不是吗?”

“子舒······”方子舒的话让雷锐感触至深,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却忽见方子舒对着自己粲然一笑:“开车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吗?”

“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发动着车,身上似有着是如释负重的暖意,他好久没这种感觉了,这种做出决定后的感觉是一种至心底而来的笃定和轻松。

车子继续一路前行,终到了方家。

“送你上去吧?”当车停下时,雷锐对着方子舒说道。

“谢谢,不用。”

方子舒下车甩上车门,向前走时,潇洒地朝身后车里的他摆摆手,告别,这样他们俩算是真的告别了吧。

有的时候是我们自己在拒绝真正的爱,我们害怕,甚至恐惧,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是不会被爱的,因为我们极少不怀私心地去爱过别人。拒绝付出、拒绝认真,直到在无数次考验中确认对方爱得炽烈才舍得放心去爱,可往往这个时候,那个爱你的人已经转身而去了。

她的爱情,绕了那么一个大圈又回到。注定的;无缘的人不管怎么努力;最终还是伤痛。所以在他痛苦时;她选择了放开;在这放手中有他幸福的开始;有她爱情的终止。。。。。。

她不怪他,在国外的时候她也曾读佛经,佛云: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罢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烟花坠

迎着月光,回程的车雷锐开得特别的慢。

坐在车上,他有一点儿恍惚,那个已没有爱人的家可以称之为家吗?他不知道,只是麻木地握着方向盘看着一望无尽地夜色,一直向前向前。

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地方,还是那个酒吧,他直到现在还记得那晚的江晓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而在那昏暗的灯光下,酒吧的外墙上却帖着醒目的转让告示。

坐在车里,嚓、嚓的声音,雷锐拿打火机的手有点发抖,几次都没有成功,终于“嚓”一声,瞬间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他点燃了一根烟,然后,那点小小的红光就燃在他唇边,微微地发颤。

突然之间全身感受到那份冬来的深深寒意,手下再不迟疑发动引擎,车子咆哮着冲进了夜色。

*************************************

夜,如同罂粟一样慢慢绽放。

偌大的水池边,姿态妖娆的美人鱼雕像在墨色笼罩下,孤寂的坐在一旁,正如此刻的她自己。纪寒抬头望向前方那高高的楼,银牙一咬,向那个方向走去。

*电梯,纪寒头一阵的晕眩。

公寓电梯间的四周铺满了错落有致的菱形状金色玻璃,期间纪寒一直搞不懂电梯间为什么会设计成这样的,难道是为了突出奢华,奢华,还是奢华啊?

可每次进去都会产生一种眩晕感,镜子里人影晃动,光怪陆离,如同现实的社会一般让人窒息。如果不是所在楼层太高,那二十几的顶层,她倒是宁愿用双脚走着来。

“叮”一声响,是二十八楼到了。这栋楼的二十八楼是顶层,楼道的尽头拐弯就是楼梯,上去便是楼顶。

纪寒想起自己是第二次来这个房子时,他们便*了。

【文】事后,她看着旁边沉沉睡去的方子莫,脸上似乎还挂着丝满意的表情,她慢慢地坐起,胡乱地裹了自己的外衣,打开房门,去了楼顶。

【人】记得那晚的天气是甚好的,天空洒满了颗颗的星子,对着她眨着嘲弄的眼。她站在围栏那里,探头往下看去,下面的车灯蜿蜒爬行,路灯都矮小到仿佛看不清。

【书】她就这么站着,直到方子莫在她身后,用手将她环住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方,问:“怎么不睡了?看什么呢?”语气里居然还带着点宠溺的味道。

【屋】轻摇头,她转过身来,对着他笑,眼里藏着她的冷:“没什么,想体会下站在高处的感觉。”

“哦,那,感觉如何?有没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嗯?”方子莫看着怀里的纪寒,媚眼如丝,裹着身子的外套领子敞开着,里面的温香隐隐若现,让他不自觉又浑身*了起来。

“感觉不错。”仰头对上方子莫的脸,她自己主动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任由着他拥着自己向楼梯方向走去。

走时,她转头最后朝身下看了一眼,此刻,她的爱,正向下坠落······坠落到无底深处······

抽回思绪,纪寒发现自己正站在房门外,看着手中的钥匙,她犹豫要不要进去。今天她还会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把沉甸甸的钥匙吗?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里给打开。

方子莫沉着一张脸看着门外的她,道:“杵在门口干什么?你不是有事要说?到了又不进来?!”

她是有事。今天下午,当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医生看着桌上的化验单告诉她已怀孕的消息时,她不可思议地噤声。女医生头也不抬地问她要不要,她当时愣了愣,但继而就脱口而出,不要!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可目光冷漠,可能在现实的个案会遇到太多这种状况了吧,以至此到麻木。然后,医生低头抄起桌上的笔准备开单子:“先去做个B超,孕期不超过49天可以考虑药流,但是药流的话······”没等她说完,抬头看时,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站在医院大门口,车来车往,早春二月的天依旧陡寒。纪寒手里的那纸薄薄的化验单被她揉的稀乱,她心口拔凉拔凉得彻底。

可是今晚她找到他,却不为了这事儿。

进了门,她在门口换鞋。方子莫看她,依旧是那样,蹲着身子就脱鞋,不像其他那些个女人,手扶着鞋柜,单脚优雅地翘起。他对女人是太熟悉了,来来去去的。他就想,什么时候她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

他们的第一次,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晚一打开门便是她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动作却是生涩的,急迫的。她焦急地探寻着他的唇,胡乱地,用力地*着。渐进地也缠绵了起来,方子莫感到怀里这个女人,不,应该还是女孩吧,像一口井似的,那么那么的深,就把他给吸进去,不能出来。

想到此,他有点疯狂了,一把就抱起了她,走向卧室,甚至,不用,客厅就可以。

他现在就想看到赤裸裸的她,那些身上的衣服是多么多余,用力一扯,如裂锦一般,嘶地就被他撕开。那具想了很久的身体仿若跳出来一样,跃在了他眼前,在灯光下,耀得他闭上了眼。

用手抚上了这具身体,饱满,紧实,微微燃烧的体温正灼烧着他的手心。床上的事,他太清楚不过,他方子莫有过的女人太多了。可面对着她时,他还是会有一点紧张,她的身体仿佛会说话,每动一下都是行为语言,他们在一起不需要多余的话,他只是看着她的身体便知道她想要什么。

纪寒的身体如波浪一样在方子莫身体下起伏,手指*了他的头发里*着。她没有如往常那样闭上眼睛,而是,看着,看着他深入,探寻,碰撞······

直到那极限感觉出现,她感受到自己的痉挛,微小而细弱的颤抖,她知道,是结束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收拾完毕后,她准备要走,把那钥匙轻轻儿地放在了玻璃茶几上,就像害怕听见那金属发出的声音似的。

他就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地看着她的所有动作,然后,只问了她:““你想好了?”

“嗯,是的,想好了。”

“你在非凡公司还能适应吧?”

“还行。”心里微一颤,那感觉像条冰凉的小蛇,嗖嗖地钻进她心里然后一切变得死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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