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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英姿-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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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蒲英当机立断,“呼——”地一下掀开了被子,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跳。

被窝里的顾凤来,右手正握着一把带血的指甲刀,而她的左手腕上已经被弄出了一块黄豆大小的伤口,鲜血正缓缓地从那里流出来。

蒲英立刻劈手去夺那把指甲刀,顾凤来马上反抗起来,并屈膝要来撞她。蒲英左手挡住她的膝盖,右手已经扭住了顾凤来的手腕,自己跟着一跃上床,将她牢牢地压制在床上。

“叮当——”一声,指甲刀掉在了地上。

“来人啊!”蒲英大叫了起来。

顾凤来还不甘心地挣扎,身子打得床板砰砰地响,却怎么也不能挣脱蒲英的钳制。

终于,杨大姐带着人闻讯赶来。

她们协力将顾凤来按住,给她裹了伤,又仔细搜查了一遍她的全身,确实没有再找到利器后,这才罢休。

可是,这把指甲刀,顾凤来又是从哪儿搞来的呢?

ps:

【谢谢那兰红叶的粉红】

☆、084章 冰雪初消融

第二天,调查组来看顾凤来的办案人员中,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人的年纪约六十岁上下,气度沉稳而威严,大家对他的态度也格外恭敬。

当他们进屋和顾凤来详谈的时候,杨大姐才在外面偷偷地告诉蒲英,那人是中纪委的何副书记,昨天刚抵达山江市。

蒲英知道这起贪腐案得到了中央的高度重视,不禁深感安慰。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位何副书记在见了顾凤来之后,还指名道姓地要见见她。

当杨大姐将蒲英带到首长面前,刚做了个介绍,还不等蒲英张口问候,何副书记就已经主动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手,重重地摇了摇之后,慈祥地说:“你就是蒲天华烈士的遗孤吧?好孩子,你这些年受委屈了!”

乍一听到“烈士”二字,那些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就像冰雪消融后泛滥的春江水一样,一下子冲垮了蒲英用冷静和理智筑成的堤坝。

她的眼睛顿时变成了泉眼,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开始,蒲英还紧咬着嘴唇,想控制着自己不要哭,不要在首长面前失态。

她这副悲伤中带着刚强的样子,却让何副书记和众人看了,更加心酸和心疼。

“好孩子,不哭啊,”首长一边帮蒲英拭泪,一边劝道:“你爸爸是个正直勇敢的人,他为揭露山江市的这起贪腐大案,立了大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天华烈士未做完的事进行到底,也一定会将加害烈士的凶手都绳之以法。孩子,请你相信我们!”

蒲英听到这儿,暂时抑制住了激动的情绪,眼含着泪花。略带哽咽地问:“已经,有证据,能证实,我爸爸妈妈,是被人陷害的了?”

“是!”何副书记肯定地说,“虽然我不能透露太多的案件详情给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们抓获了山江市几名黑社会头目,其中外号‘大哥’和‘总管’的两个人已经交代了,他俩曾奉张利军的指令。协助他伪造了你父亲自杀的现场,并在深夜潜入你家翻找资料时,遇到下夜班归来的你母亲。又制造了纵火案以杀人灭口……”

“爸爸,妈妈!”蒲英再次泪落如雨。

她既为父母的屈死而悲伤,也为他们的沉冤得雪而激动不已。

“孩子,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何副书记理解地拍着蒲英的肩膀。让她尽情释放悲痛的情绪。

李琪走过来搂住了蒲英,拿着毛巾帮她擦脸。

女兵们谁没在训练中掉过泪?但都会擦擦眼泪,继续去吃苦受累。

所以,李琪从没见过蒲英哭得这么厉害。

但她也明白,蒲英这些年来背负着家庭的悲剧、心灵的重创,没有沉沦、没有颓废、没有报复社会。还能依然相信正义、相信光明——有多么不容易。

“英子,灾难的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高兴!”她一下一下地揉着蒲英的背心,将安慰和鼓励传递给她。

“嗯。我知道。”

蒲英终于擦干了眼泪,勇敢地抬起头,冲着大家抿嘴一笑。

被泪水洗涤过的笑容,更加倔强而美丽。

“好孩子,来!坐下来。跟伯伯聊一聊。”何副书记拉着蒲英的手坐下,拉起了家常。

在杨大姐和李琪的帮忙回答下。他得知蒲英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女特种兵后,不禁高兴地说:“好啊!真是虎父无犬女。我想,你爸爸妈妈要是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杨大姐还提到,昨晚上正是由于蒲英的机警,才及时发现和阻止了顾凤来的自杀。

“嗯,干的好!原来是你这孩子立的功啊!”何副书记拍着蒲英的手说:“你们还不知道吧?顾凤来已经全都招了!”

“真的?”

蒲英、李琪、杨大姐等陪护小组的人都很惊喜。不过,她们可太知道这个顾凤来了——她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转变了呢?

何副书记看出了她们的疑惑,微笑着说:“她大概是昨天下定决心去自杀,结果没死成;今天又知道了我的身份后,终于迷途知返、认清了形势吧?刚才,她已经答应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争取我们的宽大处理。”

“原来是这样。”蒲英心想,这种案件还真的是攻心为上,只要目标人物的心理一崩溃,那真的是什么也扛不住了。

这时,杨大姐又忍不住问:“何副书记,那她有没有交代,到底是怎么藏下的那把指甲刀?”

这个谜底要是不解开,杨大姐以后再干这陪护工作都有心理阴影了。

何副书记皱了皱眉,给身边的一位办案人员使了个眼色。

那人在领导的授意下,小声地对几位陪护说道:“其实很简单,指甲刀就是藏在她那条打了无数个补丁的内裤里,带进来的。她说,之前还有一颗大头针,也是这么带进来的。所以,以后对这些目标人物,连内裤也不能放过,都要彻底检查!”

“知道了。”

杨大姐总算是放心了。

她原先还怀疑是有人偷偷潜入了招待所,或是几名陪护中有谁被顾凤来收买了,所以从昨晚到现在都让蒲英和李琪必须有一人守着顾凤来——因为她只相信这两个从部队来的姑娘。

现在才知道,不是内部人员出了问题,而是搜查制度还不够严密,低估了贪污**分子的无耻程度。

何副书记又说起,这次他带了大批的办案人员过来,所以蒲英和李琪这两名编外人员,也可以结束她们的客串陪护生涯了。

李琪忍不住喜上眉梢。她可是真的憋坏了。这种日子,别说贪官受不了,就是陪护人员也很受罪啊。

蒲英心里却还有点失落——还是没能等到案情大白于天下,就要离开山江了。

何副书记似乎看出了她的遗憾和不舍,便又给她透露了一些内幕:顾凤来、张利军等几名涉案的关键人物一开口,本案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特别是对那个官职还在张利军之上、权势也更大得多的人物,调查组也已经有了初步的证据,可以对其执行双规审查了。

蒲英的嘴唇动了动,想问却又没问出口。

看到她这样懂事,何副书记欣慰地说:“小蒲,你就放心吧,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坏人的。”

就在接待人员请首长一行人去吃午饭,而何副书记又要让蒲英和李琪二人一起去,当是给她们践行的时候,一个紧急电话打了进来。

“什么?他逃跑了?”何副书记又听了几句后,严肃地命令:“马上向军区求援,并向中央和军委请示!”

蒲英不禁愕然,什么事?怎么还要向部队求援呢?

☆、085章 大老粗兵谏

距离山江市不到四百公里的g市,既是西南边陲g省的首府,也是c军区下属的g省军区机关所在地。

g省军区的司令员,陈埭工少将,曾是南疆战场的一级战斗英雄,为人脾气火爆,但颇重情谊。

此刻,他正在自己的将军楼住所内,招待一位“投奔”于他的落难之人——山江市的市委书记,刘凯志。

刘凯志的父亲是开国元勋之一,曾任国、务、院、副、总理。在刘老从军队转地方时,其一手从根据地带出来的老部队,改编后一直驻防在g省。

刘凯志的大哥也曾在部队十余年,三十多年前正是陈埭工的团长。

十三年前和五年前,刘凯志的父亲和大哥分别因病去世,陈埭工都曾亲自前往追悼会致哀,并在老团长的灵前与刘凯志抱头痛哭。

这些年刘凯志主政山江市,对与其毗邻的贫困省份g省的经济多有照拂促进,两省市的军地共建关系也一直搞得不错。

综上所述,刘家在g省军区很有影响力。而陈埭工和刘凯志的私交更是很好,一向以兄弟相称,所以也就对他所说的“冤情”——被下属诬陷、受到中央清算,深信不疑。

陈少将一接到刘凯志的求救电话,立刻派出了自己手下卫戍部队的装甲步兵车,八百里疾驰,闯入了山江市政府大院,硬是把即将被中央调查组带走的刘凯志给抢了出来。

刘凯志现在就坐在陈埭工书房的沙发上,喝着勤务员给端上来的“压惊茶”。

陈埭工的军帽一甩,坐在茶几对面,愤怒地拍着桌子,“……刘三哥,说谁贪污,我都信!就是说你。我不信!……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清廉的‘贪官’!……我可是亲眼见过,你请人吃饭,一顿饭菜加上酒水,绝不会超过五十块钱。要是你自己吃的话,那就只上一碟清炒土豆丝就够了……还有,你除了见外商外宾的时候,会穿西装打领带,穿得挺有派头,平时就那么一件夹克衫、一双运动鞋。上山下乡地穿了十多年啊!——总之,你的节俭和清廉,都快赶上周、总、理了!反正谁要说你是贪官。那就先把老子抓起来好了!跟刘三哥你一比,我老陈,就是一个大大的腐化分子!”

刘凯志静静地听着。

曾经大权在握的山江市一把手,此刻的样子,也和一个坐在街心公园品茶的退休老头没什么区别。

他用茶杯盖轻拂了几下茶水。凝视着水面冒起的霭霭白雾,悠悠地说:“哎——陈老弟,你说那些干啥?现在是上面有人要整我,所以我就是岳飞,也得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啊。”

“老子就不信了,现在又不是文、革、年代了。哪能说把谁打倒,就打倒?要是把你这样的好官都给打倒了,我看。共、产、党、的天下真的要完了!”

刘凯志摇摇头,不再说话,似乎已经心灰意冷的样子。

陈埭工见状,又按捺下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地劝道:“三哥。你也别灰心嘛。赶紧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反击啊?”

“这次是南边的和北边的人。联合起来整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说,中央的于老、雷老很赏识你吗?”

“他们啊,都病了——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见死不救?”

陈埭工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说,上面就没办法了?我可不信!对了,三哥,你说的下面的人攀咬你,是怎么回事?”

刘凯志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说:“就是我那儿有个公安局长,跟黑社会搞到了一块儿,现在出了事儿,又想把我也拖下水!”

“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咱还怕他啊?”

“这还不明白吗?明摆着是上面有人指使的,就是想利用他来整垮我嘛!”

“我操!太卑鄙了!”陈埭工又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那咱也不怕!刘三哥,我给你撑腰!你就待在我这儿,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抓你!”

“哎,这样不好吧,”刘凯志放下茶杯,忧心忡忡地说:“这次连中纪委的何副书记都下来了,陈老弟你哪儿能扛得过中央呢?”

陈埭工拍着胸脯说:“中纪委又怎样?让他亲自来跟我要人!他只要敢来,我就把你的冤情跟他摆一摆!他要是不信,我就不放人!”

“这……不不不!我还是不能连累你。”

“你说的这是啥话?没有你们老刘家,就没有我陈埭工的今天。我就看不惯有些人,人一走茶就凉啊?刘老,还有刘大哥,这才去世几年啊?他们就要打杀功臣之家?”

刘凯志唉声叹气地说:“没办法啊,我在山江干出了这么多成绩,有些人眼红啊!我要是提升上去了,就挡了某些人的路嘛……”

“政治斗争,真是太黑暗了!三哥,你这些年可真不容易……你看你,这才半年没见,头上就多了这么多白发啊!”陈埭工有些动情地说。

“哦?”刘凯志理了理头顶的头发,略有些尴尬地说:“呵呵,可不是吗?”

自从调查组入驻山江市并雷霆万钧地双规了一大批干部之后,刘凯志的头发就有一阵子没顾得上染了,所以发根处暴露出来的斑白,让他比平时显得苍老了许多。刚才又是坐军车一路奔波而来,旅途的疲惫也让他的精神变得有些萎靡。

这倒让陈埭工越发觉得他是被迫害的忠良之辈了。

自从他把刘凯志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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