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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第一艺伎:黄真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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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读书和音乐。同样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从外堂书斋里偷来《周易》,借着烛光连夜和眼睛作战。对好奇心的满
足就像盐水,越喝越渴;就像知识的翅膀,懂得越多,翅膀就长得越大;翅膀长得越大,也就越想在更广袤的苍空翱翔。
真伊就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巴掌大的后院就像个鸟笼,用高高的围墙囚禁了自己,让她感觉无比的
郁闷。她等待着到围墙外面遨游苍空的机会,同时也在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儿。可是,一只巴掌拍不响。终于,用人大婶
出现在别堂,真伊的两只巴掌终于可以拍响了。真伊和大婶,两个人的巴掌不由自主地相碰了。那是佛祖诞生的日子。
十年前,真伊趴在阿鬼的后背上去看花灯,路上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在街上看到的绚烂灯光。大婶和
伊锦帮她做了男孩子的衣服。那天晚上,大婶带着她上街看灯火。那是她平生第一次有机会比较高墙里面士大夫家小姐
的悲伤和普通百姓家自由出入的女孩子的幸福。雏鹰一经品尝过展翅飞翔的滋味,就再也不可能静静地蜷缩在巢穴里了。
从那之后,真伊常常怂恿大婶在月朗星稀的夜晚登上满月台,站在高丽王宫旧址的大梧桐树下倾听猫头鹰的悲鸣。下雨
的日子里,她和大婶反穿蓑衣,经过外城的午丁门,到了高丽宠臣七十二贤的杜门洞。怂恿别人做什么事情,最好的办
法就是禁止他(她)去做那件事。真伊和大婶到外面“游荡”过几次,大婶无数次地对她说,就算你中了邪,也千万不
可以去青桥房。真伊也听别人说过,青桥房是妓院聚集的地方,龙首山脚是乞丐、盗贼、骗子和流浪汉等各种恶霸、地
痞聚集的巢穴。不过,只要不是进去就永远出不来的阴间地狱,那就没什么不可以去,难道不是吗?对于这个问题,大
婶的回答果断而且明白,比阴间地狱更可怕的地方就是青桥房。对于真伊盲目的热情和好奇心来说,大婶的这番话无异
于火上浇油。这段时间,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于是她耐心等待着摆脱大婶的束缚,独自到墙外的机会。现在大婶得了
热伤风,到内堂去养病了。这对于真伊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伊出了内城的南门,走在通往外城午丁门的
葛云里大街上。再往前走一会儿,就到了向西通往青桥房的岔路。每到这个时候,这条街就挤满了从午丁门去城外的人,
比内城的人多好几倍。米酒和解酒汤的味道、汗味和热气的味道相混合,弥漫了街道。房屋密密麻麻地排列到外城脚下,
隔着屋顶能看到巍峨高耸的龙首山。乳白色的烟雾朦朦胧胧地飘散在山腰,并且在渐渐变弱的夕阳下被染成了金黄色。
真好。说起美丽的风景和新鲜的空气,家中后院清新的树林和这个繁杂而烟尘弥漫的街道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然而这里
有的是自由。噢,自由!自由的魔鬼胜过遭受束缚的神仙,瘦弱的自由好过丰满的奴隶,这种话谁都能轻而易举地说出
口,但是如果自己没有亲身经历的人,绝对不可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真伊沉浸在自由里,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
笑。可是,真伊刚踏上青桥房的大路,就为自己鲁莽的好奇心感到后悔了。这条街上的风景不同于其他地方。光线华丽
而妖艳,气味似乎也不同寻常。就像毒蘑菇或者毒蛇那美丽的彩色花纹,总是唤起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太阳还没
有落山,但是悬挂在每家每户大门前的红灯都已经点亮了。敞开的大门前坐着一排排的年轻女子,就像春天的花朵尽情
绽放。松都的浪荡汉们潮水般涌到青桥房。路过的客人们不时地和坐在门槛上的女人们搭几句讪,淫乱的谈话和笑声仿
佛是即将发生在大门里的可耻情事的前奏。“喂,快看,那么漂亮的少年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条街上?”“真的好漂亮
啊,看来是书堂里的少爷吧?”“哎呀,太漂亮了。只要能跟这么漂亮的郎君在一起,就算得不到解衣费也值了……”
刚开始,真伊还不知道大门口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在谈论自己。突然,她听见一阵笑声,惊讶得连忙四处张望,各家门口
的女人和徘徊于大门之间的浪荡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哼,肯定是个绣花枕头。脸蛋漂亮的女人只是没有
内涵罢了,但是脸蛋漂亮的男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工具好使的呢。脱光了看看,那个东西肯定软里吧唧的。”又爆发了
哄堂大笑。真伊被大家团团包围了。她站在道路中间不知所措,前面妓院的女人,对面妓院的女人,以及旁边妓院的女
人都在盯着她,跟她说个没完没了。“男人的工具怎么了?我的老主顾金少爷虽然那方面不怎么样,可是女人们还不都
拼命往前冲,恨不得用小勺把他吃掉。”“喂,少爷,你站在那里看什么,有什么事吗?到我们家来吧,快来呀。”真
伊的脸红得像着了火。女人们不知羞耻的目光和言谈好像在撕扯着她的衣服,令她无比难堪,感觉自己好像赤裸裸地站
在道路中间。她的心跳加速了,腿也在瑟瑟发抖,好像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了。“哎呀,你们看,这位少爷还挺害羞呢。
快点儿过去扶住他啊,要是倒在地上,摔坏了那个东西,就白长那么漂亮的脸蛋了。”真伊按照来时的路往回逃跑。咯
咯的笑声追逐在她的身后。一群刚刚走进胡同的男人伸开双臂,拦在真伊的面前。他们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个个眼
睛通红,团团包围了真伊。“见过这么差劲的家伙吗?乳臭未干呢,也开始来这种地方了?”“嘿嘿……是不是被哪个
女人下面的水给淹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要逃跑啊?看来是不想付解衣费啊。”“脸蛋长得文质彬彬,
胆子倒不小啊。要不要我帮你清醒清醒?”真伊面色苍白,突然感到恶心。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翻江倒海地涌上来。她
感觉自己要吐,于是双手捂住嘴巴,拼尽浑身的力气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疯狂地跑了起来。真伊迷路了。直到龙首山
浓黑的山头突然出现在面前,她才停下了脚步。真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打量四周。天黑了,大地被黑暗
笼罩,一个接一个的窝棚排列到山脚,胡同酒馆里飘散出茫茫的热气,烤鱼的蓝色烟雾弥漫开来。黑暗的胡同那边,轻
轻蠕动的影子是什么东西呢?突然,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从黑暗中钻出来,手里拿着盛有咸盐的圆盘,朝着真伊这边走
来。“老酒了,卖老酒,热乎乎的老酒,好喝又便宜的老酒啦!”真伊吓得慌忙跑开了,差点儿撞倒了松松垮垮的芦苇
栅栏。栅栏后面传来狗叫声。真伊慌忙后退了几步,却被那个蓬头散发的男人抓住了衣角。“喂,小伙子,给我老酒钱。
你喝了老酒,还想往哪儿逃?”他的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好几个魔鬼般的男人,团团包围了真伊。真伊虽然
惊慌,不过她的脑子还很清醒。看来这个卖老酒的男人把自己当成了酒鬼,想收她的酒钱。周围这些家伙都是这个卖酒
小贩的帮凶,如果她想逃跑,这帮家伙说不定会剥掉她的衣服。如果他们要脱自己的衣服,用手碰她的身体,发现她是
女孩子,那可怎么办呢?

第13节:
    真伊吓得喘不过气来。心脏跳动的声音犹如雷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就像十年之前阿鬼把她扔在路上的时候,她吓
得魂不守舍。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涔涔流淌。真伊闭上了眼睛。“干什么的?”一个熟悉的声音。真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
的耳朵。那是很放肆、很傲慢的呵斥声。真伊睁开了眼睛。围在真伊身边的那些家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手里提着火把
的阿鬼站在她的面前。分明就是阿鬼,黝黑的脸蛋,紧闭的嘴唇,浓黑的头发,淡淡的胡楂,仿佛隔着衣服就能看透人
五脏六腑的凶狠眼神,任何人看上去都不能不被他的外貌征服。不过,即便是夜叉,只要他能从地狱边缘解救出自己,
恐怕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凶恶了吧?直到这时,真伊才用双手捧着脸,放声痛哭起来。阿鬼也认出了真伊,惊讶得瞪大了
眼睛。真伊像个小孩子似的呜咽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在漆黑的夜里遇到火把般的喜悦,这种喜悦就像潮水,
从心底油然而生。然而不一会儿,真伊回想起今天看到的惊心动魄的情景和自己受到的侮辱,仿佛所有这一切都是由阿
鬼引起的,莫名其妙的憎恶就像火焰在燃烧。而且,更不能宽恕的是今天她让阿鬼看到了女扮男装的自己,看到了孤立
无援的自己,看到了垂头丧气的自己,看到了因恐惧而无所适从的自己,而且阿鬼竟然还来“拯救”自己。“小姐!”
阿鬼稀里糊涂地叫了一声,朝真伊走了过去。真伊恶狠狠地瞪着阿鬼,用力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13七夕那天,清早
就下起了毛毛细雨,过了大半天,也不像是要停的样子。听说这是牛郎和织女流下的分别之泪。可是,这令人心痛的悲
伤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沉重的乌云笼罩着天空,四周黑暗,就像傍晚时分。雨珠像雾一样,流淌在紧贴别堂台前的紫
木莲叶子上。沿着瓦片流淌的水声听起来很有节奏。谁断昆山玉,裁成织女梳,牛郎一去后,愁掷壁空虚。真伊突然想
起了这首汉诗,随便念出了几个韵脚,然后,她再次陷入了沉思。毛毛细雨打湿了衣服,也打湿了心灵……在这样的天
气里,流浪者没有地方晾干被雨淋湿的衣服,只能在泥泞的道路上继续徘徊,他们的心情该有多么烦躁。真伊感觉自己
就像在雨中徘徊良久,暂时到大门口避雨的路人,心满意足地低头望着雨中的后院。也许这句话说得没错。现在,她已
经和尹承旨家的少爷订了婚,就跟徘徊已久终于找到栖身之处的路人差不多。可是,尚未迈进门槛的她,还无法感觉到
安定和喜悦。那个栖身之处是不是安静的地方,或者是不是温暖的地方,能不能让她释放心灵的重担。那里会不会比下
雨的外面更寒冷,更泥泞。可是,这种不安和忧虑只能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安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每天夜里,真伊都在爱情的梦里仰望天空的星星,她所憧憬和向往的牛郎和织女,最终也
难以逃脱上天注定的命运。如果牛郎藏起来的不是心地善良的织女的衣服,而是另一个心地恶毒的女人的,那么他们的
爱情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七元星君,请你弯腰看一看吧。“小姐,天有点儿阴,要不要烧点儿火?”善于察言观色的伊
锦看出真伊的心情有些乱,于是故意寻找话题,调皮地问道。“烧什么火……过来坐吧,我给你梳梳头。”真伊让伊锦
坐在自己面前,散开她的头发。突然,真伊大吃一惊。“这个头绳从哪儿来的?以前好像没见过。”“阿鬼哥哥……”
“阿鬼?”“这次去汉城的时候……”“阿鬼去汉城了吗?什么时候去的?”“大约十几天了。”十天前的话,应该是
真伊女扮男装去青桥房,最后得到阿鬼救援的时候。“颜色真漂亮。”真伊突然乱了思绪,失魂落魄地嘀咕了一句,然
后就用梳子给伊锦梳头。真奇怪,家里的长辈都害怕阿鬼,不敢接近,然而孩子和动物们都很喜欢他。除了阿鬼,拴在
锁链上看门的黄狗只要有人靠近,就会“汪汪”地叫个不停,让人无法向前。行廊的小家伙们对阿鬼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甚至超过了对父母的态度。真伊所在的别堂也不例外。如果说用人大婶也害怕阿鬼的话,可能有些夸张,不过每次和他
见面的时候,用人大婶也会坐立不安。伊锦每次见了阿鬼,也都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对于疏远自己的用人大婶,
还有喜欢自己的伊锦,阿鬼本人的态度都很冷漠。(真奇怪,太让人惊讶了。阿鬼难道也有那么吓人的一面……)真伊
不喜欢阿鬼隐藏自己的心事,故意作出漠不关心的样子。那天她在青桥房打了阿鬼的耳光,当时如果阿鬼也狠狠地打自
己,或者表现得更暴力些,尽管会感觉到瞬间的疼痛,也许以后心情会更舒服,冲动的感情也会更容易释放。如果阿鬼
在行廊人们中间无意说起那天夜里的事情,暗中嘲笑,她也许会很厌恶他,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可是他什么
都没有做。那天夜里委屈地挨了真伊的耳光之后,他也还是恭恭敬敬地把小姐送回家,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现在,他
也仍然紧闭嘴巴。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蔑视和侮辱吗?真伊发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咬牙切齿了。毛毛细雨仍然淅淅
沥沥地下个不停。一阵风吹来,雨点朝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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