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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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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馒头,太不公平了!

李贵见背葡萄叶子的人陆续下山了,便从树上滑下,也叫张云峰下来喘口气。于是张云峰也下了树。

李贵问:“你是告发过反日分子吗?听说因为这个又不开除你了。”

张云峰受不了这个侮辱,骂道:“去他妈的!那是他们不好收场,给我往脑袋上扣屎盆子。”

李贵说:“我说你不像那号人嘛。”

二人坐在树下,正好有一股山泉水从上面曲折流下来,张云峰捧起一捧水就想喝,李贵一把打洒他捧着的水,说:“这水不能喝,有毒。”

张云峰不信,说:“这么清亮的水,会有毒?”

李贵用镰刀从小溪中勾出几个沤烂了绿皮的山核桃,告诉他:“凡是核桃树下的水,毒性可大了,山核桃熟了,从树上掉到水里,皮沤烂了,这水就不能喝。”

张云峰挺羡慕他,说:“你知道的还真多。”

李贵说:“我是山沟人,山里、地里的庄稼把式,城里人可就外行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大把核桃仁,分给张云峰一半,请他吃,张云峰正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客气,张云峰扔嘴里几粒,嚼着,觉得这山核桃也挺香啊,问道:“啥时候弄的?”

李贵嘿嘿笑着说:“抓空弄的呗,大山里啥都能吃,松子啊、元枣啊、山梨呀、榛子呀,只要勤快,饿不着人的。”

张云峰又把那把核桃仁分了一半小心地装入口袋,李贵说:“还舍不得都吃了?”

张云峰说:“给我哥留点儿。”

李贵说:“你对你哥真好。”他又掏出一把给他,“你吃吧,这些给你哥。你哥比你稳当。”

方才还说哥哥坏话,怎么一转眼又变了?张云峰说:“哥哥不像我这点火就着的脾气。”

李贵突然有几分神秘地问:“哎,你听说过三民主义读书会吗?”

张云峰装傻地摇摇头说:“没听说呀,啥读书会?念书的人天天都在读书啊,还用参加什么读书会?”

李贵告诉张云峰:“这不是一般的读书会,若想入,找我。看你挺恨日本人,又那么仗义,敢和日本人较真,比你哥强。”

张云峰试探他:“这么说,你是读书会的了?”

李贵显得很神秘地说:“那你就别问了。”

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张云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想发展自己?也没这么冒失的呀!就不怕人家告密?

没等张云峰表态,山下上来一群背空篓的学生,李贵说:“干活吧。”说完便又爬上树去。

4

寒葱岭背坡曾被日本人“拔大毛”采伐过,林中到处是老站竿和长满绿苔的倒木。这一带山坡生长着混交林,张云岫和陈菊荣走在林中,两人边走边从松塔里抠出松子,放到口中嗑开,剥出松仁吃。

张云岫说:“这松仁油性大,真香,可惜粒太小,吃起来又费事,一半会儿吃不饱。”

陈菊荣说:“没听说吃松仁往饱了吃的。”她掰开他的手,把半小把松仁放到他手心里,说让他吃个够。

张云岫惊讶地看看她,“你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啊,她一粒都没舍得吃。

陈菊荣笑道:“因为知道有一个比我馋的馋猫呀。”

张云岫说:“那我太贪了,来,一人一半。”

可陈菊荣躲开了,她甜甜地笑着说:“你吃吧,等有空我再上树去打一些松塔,烧熟了,剥出松子仁来给你留着。”

张云岫硬往她手里塞,陈菊荣说:“你吃吧,你都吃了,就像我吃了一样,你吃,我也香。”

张云岫笑了,他说:“你快回去干活吧,回去晚了,又得被老师剋一顿。”

陈菊荣说:“是级长让我送送你呀。”

张云岫说:“那是出于礼貌,让你送,也没让你送起来没完,一去不复返啊。”陈菊荣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菊荣忽然问他:“想吃豆腐吗?”

张云岫说:“每天中午不是白菜豆腐汤吗?”

“清汤寡水的,一碗汤里头能有几片豆腐。”陈菊荣说,“明个,管你吃个够。”

张云岫断定她又想出什么歪主意了。陈菊荣撅起嘴,说:“你这人,不识好歹,占了便宜还要给别人栽赃。”说得张云岫也乐了。

张云岫问她:“上次在飞行木桶里写反日标语的事烟消云散了吧?没再找你麻烦吧?”

陈菊荣摇摇头说:“这件事真得感谢白月朗,她的面子真大,一句话就说动了甘粕正彦,又是一句话,我就没事了。”

张云岫提醒她小心,说:“不一定是真的没事,也许他们是放长线钓大鱼。”

陈菊荣看着张云岫笑:“钓你这条大鱼吗?”

张云岫若无其事地说:“我又没让你写,怎么把我扯上了?”

陈菊荣神秘地看着他说:“我被抓,你怕不怕我把你咬出来?”

张云岫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陈菊荣说:“说有就有,那几本犯禁的书,不是你借给我的吗?”

张云岫说:“今后再也不借你书看了,我看那种书,也是猎奇,图个新鲜。”

“你不用躲躲闪闪地防我。”陈菊荣真诚地说,“你是怎么回事?其实你那事我猜也猜得到,只希望你别把我当外人。”

张云岫没等回答,陈菊荣忽然惊叫一声,几乎跳了起来,手在胸前乱抓乱挠。张云岫问她怎么了?原来陈菊荣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又痒又疼,大叫道:“是瞎虻吧?不对,哎呀,坏了,是草爬子。”

张云岫叫道:“你别动,我要看看,叮在哪儿了?”他看见陈菊荣捂着胸脯羞臊地躲闪,便不好再上前,草爬子叮人,一直会钻到肉里去,不弄出来,那可麻烦了。

陈菊荣背过身去解衣扣,叫他转过身去别看。张云岫转过身去,二人背对背。但陈菊荣随后又尖叫起来:“还在这叮着呢,怎么办啊。”她伸手要去揪。

张云岫叫她千万别揪,一揪就断,脑袋一旦断在肉里头,阴天下雨就难受。

陈菊荣快吓哭了,说:“那可怎么办啊?”

张云岫出主意说:“最好是用香烟头烧,它一缩就退出来了。”可惜张云岫这没烟。还有一个法子,用鞋底子抽,得用力猛抽。就叫她赶快脱鞋。

陈菊荣急忙脱下鞋,用鞋底子对着胸脯抽了几下,张云岫问:“怎么样,出来没有?”

陈菊荣快急哭了:“不行,我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呀。”

是呀,自己抽,抡不开,是使不上劲。他急急地说:“你先等着,我回去叫几个女生来,叫她们帮忙。”

陈菊荣喊住他,“你还怕不招摇啊?你不是大活人吗?”

张云岫怔住,他更不好意思,脸也发烧了,“这,怎么行。若是叮在脸上、胳膊上,我都好帮忙,可是……”

“都啥时候了,你还见死不救!”陈菊荣跺脚说,“我都不怕羞了,你还怕什么?”

张云岫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闭着眼睛抽。”

陈菊荣转向他,把鞋递到他手中,张云岫果然紧紧地闭住眼睛,拿起鞋底子啪地抽了一下,却抽在了陈菊荣的肩膀上。疼得陈菊荣哎呀一声叫。他仍闭着眼问:“抽下来没有?”

陈菊荣说:“你闭着眼睛往哪儿抽啊,差一点抽我一个嘴巴。”

“是吗?”张云岫急忙下意识地睁开眼,陈菊荣又叫了一声,吓得张云岫赶紧又闭起眼睛。

陈菊荣说:“你都看见了,还装什么,快点看准了给我拍出来呀,疼死我了。”

张云岫只好睁开眼,抡起鞋底子照准左面乳房猛抽下去。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叫了一声“出来了”。他扔下鞋,陈菊荣急忙撂下衣服,这次她可害羞了。二人默默地向前走,陈菊荣连头也不敢抬了,她偷偷斜了张云岫一眼,说:“你怎么出了一头汗,热的吗?”并且递给他一方手帕。

张云岫擦着汗掩饰说:“热的,是热的。”陈菊荣哧哧地笑了。

在他还手帕时,陈菊荣说:“都擦了你的汗了,一股馊味,还好意思还?”

张云岫只好把手帕掖进裤袋里,许诺说:“等回新京,上秋林商店给你买一块新的。”

陈菊荣斜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可不兴赖账啊。”停了一下又千叮咛万嘱咐:“帮我打草爬子的事,可不许对别人说呀。”

张云岫说:“说也没事,我就说是叮在你胳膊上的。”

陈菊荣瞪了他一眼,“没事找事,你废那个话干什么!”

5

西江月终于如愿以偿,徐晴真的带他来造访张景惠公馆了。从外面看,这是一栋德国式建筑,兼采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建筑之长,里面的装潢也十分考究,让见多识广的西江月赞不绝口。确实,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关东军总司令官邸,总理大臣的公馆是最气派的了。

他在警卫森严的花木扶疏的院子里转了一阵,又在徐晴陪同下走进流淌着留声机乐声的二楼客厅。

二楼落地大窗的客厅里,有几只很大的景德镇粉彩大画缸。据徐晴说,插在画缸里的名画,个个价值连城。为了显示,徐晴叫刘月找来两副白手套,和西江月一起戴上,连续打开几轴欣赏,真叫西江月大开眼界,对书画,西江月是懂一些的,他也喜欢收藏。这里有展子虔、八大山人的画,黄庭坚、米芾、黄宗羲、黄慎的字,应有尽有,至于张大千的,已算不得上品了。看了张景惠的藏品,西江月恨不得把自己的那些字画一把火烧了。

刘月在一旁沏茶伺候,又去端水果。

他们现在展玩的是《钦定补刻端石兰亭图帖缂丝全卷》,西江月让徐晴注意看,说:“这上面钤着乾隆和嘉庆御览之宝的玉玺大印呢,真正的国宝。”

和张景惠一样,徐晴只知道它值钱,却说不出子丑卯酉来。西江月说:“关键它不是一般的画,缂丝是一种特殊的工艺,它以桑蚕丝为原料,先要把本色丝经固定于木机上,再将画稿衬于经线底下,用毛笔将花纹轮廓描摹在经纱上,用多把小梭子穿引彩色丝线,用通经断纬法织成。”

他还真内行!徐晴羡慕地睁大了眼睛。西江月说:“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开眼界。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你舅舅手里?这儿盖着宣统御览之宝呢,宣统不就是当今康德皇帝在北京坐龙廷时的年号吗?”

徐晴一面轻轻地卷起缂丝画卷,一面说:“这是皇上赏给他的。舅舅常说,有这张画就够了,万一日后落魄,用不着扛豆腐盘子去卖豆腐了。”

西江月点上一支神风牌香烟,笑着说:“你舅好像不太在乎他当过老豆腐匠的事,不怕人揭短,他自个还当乐子说。”

徐晴说:“这是他的长处,什么事他都不着急上火。有一回,货场上扛大个的工人罢工,军粮运不到东边道讨伐前线去,司令官植田谦吉冲他发威,说三天之内运不出去,先砍他头。你猜怎么着?他不着急不上火,照吃照喝,第二天,植田谦吉在货场看见了他,他和工人一样,套着大垫肩,汗巴流水地扛袋子呢,还有啥说的?日本人也服了他,两个字,‘忠诚’。”

肥头大耳穿一身休闲装的张景惠从隔壁书房里踱了出来,手里夹着一支毛笔,他问:“小晴又在客人面前揭我短了吧?”

徐晴笑说:“没有啊,我哪儿敢啊。”

张景惠也不生气,眯着一双笑眼说:“还说没有,别看我今年七十岁了,耳朵可不聋,我一边写经,一边听到你提我卖豆腐的事儿了。”

徐晴哈哈大笑:“我说舅舅啊,你这心也不诚啊,一边在抄《金刚经》,一边还听着外边说什么,这哪行啊。”

张景惠拿出一包精美的雪茄丢给西江月,叫他尝尝这个,真正的吕宋雪茄,是他访问意大利时,墨索里尼送他的,张景惠说意大利人够抠门的了,他送墨索里尼一幅米芾的画,他回赠张景惠的却只是一盒烟。

西江月拆着雪茄的玻璃纸包装说:“说不定墨索里尼根本不知道姓米的是谁,他只认达芬奇。”

张景惠打量着西江月问他:“人家说,你们写诗的十个有九个有精神病,我看西江月你挺正常啊。”

徐晴笑得前仰后合,她说:“舅舅说得太对了,诗人一会儿醒着,一会儿梦里,一会儿阴间,一会儿阳间,一会儿和月亮对话,一会儿对着花鸟虫鱼伤心落泪,在常人看来,不是疯子是什么。”

西江月说:“你这么一说,诗人都该上吊去了。”

张景惠说:“也不用,歌词不也是诗人写的吗?”他顺口念出来一首,“日本、满洲,风雨同舟,同生同荣,同气同求,来吧,拥抱我们的新满洲……你们听,这词多好!你多写点这样的,到时候我上折子请皇上给你发兰花御纹勋章。”

徐晴和西江月都笑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张景惠说:“星期天也待不消停。”他抓起听筒,马上皱起了眉头:“太信矿又不玩活了?那你们手里的枪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多出煤,矿不能停。工人跑光了?你真是,活人让尿憋死了,好,好,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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