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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八路军的人？”汪涵卫一下子站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表哥竟然和八路有关系。
杨天晓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看汪涵卫，又看看郭学忠，两人都笑了。
“表弟，你坐下。看来你地级别太低，对衡水的周边情况知道地太少。眼下是不是紧张多了？是不是经常戒严？”郭学忠笑着说。
“是。我下半夜当班。”汪涵卫点头。
“没人告诉你为什么？”郭学忠笑了。没有等汪涵卫说话，“青木司令官是不是今夜就带人出城？”
“你怎么知道？”汪涵卫吃惊地站起来，因为他是守门的队长，才得知了这个绝密消息，今夜十点钟，青木司令官将率队出城。具体干什么去，多少人，他不知道。
“他干什么去，你知道吗？”郭学忠看汪涵卫摇摇头，接着说，“有多少人前去，你肯定也不知道。我知道。他是去打仗，日本人是两个大队，皇协军是一个半团。他们是奉命支援辛集的。八路军打辛集很猛，辛集马上就守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汪涵卫问完了。看了一眼杨天晓。后悔自己有此一问。有八路军的人，当然知道了。
“我来告诉你吧。”杨天晓看着汪涵卫。“你应该明白，我们来找你是有紧急事情的，所以，在明白事情大概之后，我希望你能以民族大义为重，顺从我们的要求，否则，郭大哥，对不住了。”他的后半句是对郭学忠说地，“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手段。”
“好。你说吧。”汪涵卫看郭学忠和八路的人这么亲密。当然知道他们今夜来是劝降的，他吃穿用度都是郭家提供的，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再说，就是郭学忠的精明，他相信的很。
“今夜12点，你给我们打开你负责看守的西门。然后协助我们攻打其他城门，争取多打开几道城门。”杨天晓简单地说。
“怎么？你们不是打辛集吗？”汪涵卫吃惊地看着杨天晓。
“哈哈。”杨天晓轻声笑了笑，“辛集衡水一块打！”
“这是战术问题，你不懂。你就说行不行吧！”郭学忠看着他说。
“行！我听表哥的。西门没问题，南门也没问题，只是北门那里，说不定要和老高翻脸了。”郭学忠迟疑了一下，脸上露过一片思虑。
“高王八？”郭学忠问道。
“嗯。”汪涵卫点头，“反正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把自己老婆送给日本人玩，什么东西！”
“就这样。”杨天晓说着站起来，看汪涵卫地脸上还有些不太相信，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头，“汪队长，不要说我们动用了多少部队。青木老鬼子一走，衡水城里剩下的日本人不到300，你们皇协军也只有一二百人，还有些守城门的，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是不是怪可惜的？再说，到时候你看到我们攻城，就明白自己地选择是多么正确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12点，我们西城见。”
汪涵卫吃惊地看杨天晓和郭学忠走了，他们竟然这么容易相信了自己？
看看天色，已经快10点，汪涵卫心里挣扎着走出了院子，一路心神不定地走到胡同口，却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地被那人抡起巴掌恶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八嘎！你的，混蛋！”一个鬼子士兵醉醺醺地抬脚要踹他，被他一闪，躲开了。
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汪涵卫恶向胆边生，脸上谄笑着“太君，太君，您息怒，息怒，小的给您赔罪。”作揖打拱，向着鬼子怀里拱来。
就在接近鬼子的一刹那，猛然他手在腰里一摸，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闪而出，恶狠狠地刺向那鬼子的心窝。
醉鬼子一软，身子向后倒去，匕首擦了鬼子的胸膛刺了过去。“八嘎！”
鬼子抬腿一脚将他踹翻，歪歪斜斜地走了。
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追上去弄死鬼子，猛然看到不远处胡同口有人影一晃，汪涵卫赶紧将匕首藏起来，弹弹身上的土，向西城走去。
看着汪涵卫的背影，杨天晓和郭学忠两人从另外地胡同出来，笑了笑，“还行。有点骨气。小武，没伤着你吧。”
小武在胡同里出来，正是和汪涵卫打地那个“鬼子”！“没事。这家伙，还真狠，要是真鬼子，还真的被他地笑给骗了。恶心死了，那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杨天晓道。
11点30分。衡水城外。小李官屯村子。
四支队第一师指挥部。师长陈志军俯身的巨大的沙盘地图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地形，对身边的政委岑明本说：“政委，三旅那里有消息了吗？”
“三旅已经和三师杨智生的欧阳旅汇合，估计应该可以将青木部围歼在前磨头到王家井一带。”岑明本一边说，一边指着地图上的前磨头镇，“这里，是衡水到辛集的中间地带，对我们攻打衡水很有利。”
“杨天晓有多大把握？”参谋长单福长看着手上的电报，伸手递给陈志军。
“我们从乐陵远袭衡水，一路上都是我们的地盘，如果没有走漏消息的话，杨天晓应该有9成希望。”陈志军看着单福长，“你不是还有第二套方案吗？”
“第二套方案要动用强大火力，我担心炮兵部队不能迅速就位。”单福长看看地图，“炮兵还在前来衡水的途中。”
“衡水电报。”一个参谋跑进来，“师长，衡水密电，一切就绪，西门南门都已掌握，正在解决北门。”
“好！12点准时攻城！”
衡水西城外，一连长胡山正嘴里叼着一棵青草细细的长径，感受着淡淡的苦涩渗入舌边。前面，就是衡水高高的吊桥，和黑魆魆的城门楼。他们位置的左右两边，都是准备抢攻城墙的攻坚部队。奉命前往接应城门的一排长，已经带人爬到了吊桥边。等待，似乎很漫长。
12点了，衡水城里老庙里的钟声不知被谁敲响，巨大的钟声传出几里地远。这是进攻的信号。
果然，天空立刻跟着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
城门楼的女墙口出现了一个人影，往下看了看，向后挥动着手。吊桥慢慢地落下来，刚一着地，一排长高大的身子就从地上一弹而起，上了吊桥，转眼间冲到了城门洞。
城门打开，一个很瘦的猴子样的人探出头，“我是杨爷的人，按照杨爷的吩咐，都弄好了，你们的人呢？”
不由分说，一排长带人闯了进去，迅速地占领了马道边的班房，机枪跟着就架在了城门口两边的路障旁。班房里鬼子的尸体证明了瘦猴的话没错。
50多个伪军弟兄站在城门洞里，看着一队队的八路开始进城。没有枪声，城门大开，八路顺利进城了。
第85章 大局面
衡水城里，宪兵队大门。一直到胡山在伪军弟兄的带领下扑到宪兵队的大门口，看守的大门的鬼子还认为是伪军巡逻呢，看也不看走过来的伪军，径自转过身子向门口的岗楼走去。胡山不知道，青木大佐在临走之前，跟宪兵队等各留守部队长官训话的时候，为了安定军心，专门讲了衡水周围百里，除了小股共军外，没有发现大的八路主力活动，严令各部队，一定要提高戒备，安受城市，等候他回来。
胡山走到宪兵队大门口，高大的铁门上有个小门，敞开着，门楼上电灯雪亮，照得胡山军装上的泥土都看得很清楚。胡山伸手弹弹泥土，正正军帽，迈步进了宪兵队大门。
院子里竟然没有人，亮着灯的地方，有人影晃动，也没有人发现这边的情况。有战士打开了宪兵队的大门，门岗上传达室里的鬼子，已经被人用刀捅死，大队人马涌了进来。
“什么人？”远处四角的哨楼上有鬼子喊话。
“自己人。太君。”有战士随口应答。
胡山带人向宪兵队长的办公室走去。伪军在旁边指点着哪里是宪兵们的宿舍，哪里是军官的住房，哪里是审讯室，监牢等。
枪声是从远处传来的，枪声一响，战士们毫不犹豫地开火了，先生四角哨楼被轰炸坍塌，接着就是要从屋子里往外跑的鬼子士兵，被战士们堵了房门扔进了很多手榴弹。然后是扫射。
胡山进到鬼子宪兵队队长地办公室时，宪兵队队长蒙田长木正从里屋跑出来，一脚踢在挡在他门口的侍卫兵的尸体上，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上，头上立刻被顶满了冷冰冰的枪口。战斗结束的很快，一共有50多个鬼子被击毙。十多个被俘虏。
日军兵营留守部队也遭到偷袭，很快就被消灭了。
驻军司令部。没有抵抗十分钟，被八路军弄来九二步兵炮，直接轰击命中，求救电报只发出了一半，就被倒塌的房子砸在下面。
军火库等等重要军事设施，抵抗没有超过十分钟的，很快整个衡水解放了。
青木大佐接到求救电报地时候。也是前锋部队打响的时候。突然出现地机枪声紧急而凶猛，前进的部队一顿，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空中呼啸的炮弹就到了。青木急忙躲进庄稼地，炮弹密集地落下来，处于行军状态的日军混乱成一团。
月亮清冷的光辉洒在庄稼地里，将清秋的爽朗铺写成一片凄凉。躲进庄稼地的青木大佐，拼命地往前跑。炮弹几乎是跟着脚后跟炸过来。要不是月光明朗，青木大佐还不知道在庄稼地里奔跑原来并不太难，只要沿着畦垅，奋力跑就是了。月光斑驳，炮声隆隆，惊慌地青木大佐已经完全抛起了部队。和身后的炮声赛跑。
炮火轰炸的范围还在扩大，爆炸的外沿像巨大的水波，迅速地向外荡开。青木大佐刚要喘息一下，猛然感到身后有气浪扑来，巨猛的爆炸又往这边扑来，看看已经来不及跑动，青木大佐奋力地向前跳起，扑了下去。
“啊——”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从深深的地下传了上来——青木大佐，很不幸地掉进了井里。
随机滚滚而来地爆炸，掀起巨大的泥浪。将井口炸翻。掩埋。
三旅旅长章恩民，透过望远镜。看着漫天暴起的泥尘，惊叹不已。“他娘的，这家伙，还能叫炮？真实太厉害了。不知道杨总那里弄的，才几台东西，我看小鬼子，没几个活的了。”
旁边政委杨力生笑了，“这叫喀秋莎，是火箭弹。厉害不错，可是吃得太多了，我们养不起啊！”
“管他呢，小鬼子，不就是喜欢厉害地吗，来吧，他娘的，天明不了，我们就能结束战斗！”章恩民点头说。
果然没有到天亮，整个战斗结束，喀秋莎成了战士们的至爱。火箭弹密集程度之高，专门打密集敌群。
辛集守军，在久候援军不至的情况下，不得不冒险突围，被全歼于辛集城西五里铺。石家庄方向的日军援军无功而返。
两个月后，十月十五。杨颉的指挥部里，各路将领群集。
“三支队南下冀南，前出豫北，东攻鲁西苏北，和四支队八路军115师的地盘相接，将整个华北地区的革命根据地扩展成一片。顺利完成南下任务。”申木青做简要战报，“四支队奉命清除山东各地县级城市，顺利完成任务。一支队解决了冀中和平南各地。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军连续作战，化小为大，将我们的根据地连成一片。原来我们控制着乡村地区，现在已经扩展到了县城一级。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两个问题。”
“不错。放眼整个华北地区，日军只能龟缩在几个大城市了。这几个大城市，我们必须拿下地有两个，北平和张家口。至于石家庄和济南，已经是处于我根据地腹地，尤其是石家庄，被太行山八路各队包围，不用我们操心，他们一旦突围，必然会落尽太行山各部队口中。济南地守敌，如果没有外援，也仅仅是苟延残喘。所以，我们要今天要研究的就是如何攻打北平张家口。大家都说说吧。”杨颉看看众人，“先考虑考虑，我出去一下。”
邹合发在门口一直给他招手，脸上满是着急地神色。
“李副队来了。”邹合发看他走出来，急忙说，“还带来一个美国人，说有要事见您。”
和李影一同来的还有黄生，坐在他们身边的高大个子的美国人，正是上次来的史地森少校。
史地森少校见到杨颉，激动地站起来，很礼貌地打了军礼。杨颉还礼，笑着说：“史地森少校，你好。欢迎来我们基地。”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你的实力发展很好！我这次是代表美国政府前来的。埃迪森国务卿不想让中国政府拦阻这件事，又不想让中共过多地参与进来，影响我们和重庆政府的合作。所以，我想起了您，将军，您可以作为中间力量，给我们帮助。”
“哈哈哈哈……”杨颉大笑，“史地森少校，你错了。我不给你解释什么，你说说你的意思吧。”
“将军阁下，我错在哪里？”史地森很狡猾，不答反问。
“我的军队是中国共产党的部队，我参与就是中共参与。不过，我想，只要你的要求合理，我可以请示总部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