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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土匪奶奶-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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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里比较特殊的人物就是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既不是我妈又不是我师傅,却又既像我妈又像我师傅的奶奶,一个是既不是我的老婆也不是我的女仆,却既像我老婆又像我女仆的二娘。她们没有规定每月具体的银钱数额,奶奶要用钱自己拿就是了,反正钱都由她管着,二娘用钱朝我要,我就朝奶奶要,奶奶有时候烦了就甩钥匙,说她不给我当管家婆,我就问她你不当谁当?她想来想去没有比她自己更合适的人,就又继续当管家婆。这一回她走的时候把她窑洞和钱柜子的钥匙留给了我,却一再叮嘱我绝对不能把财权交给二娘:“戏子最不可靠,不管她是不是跟你睡一个枕头,都信不得。”

这一点上我得听她的,照她的指示办。我倒不是不信任二娘,我是怕奶奶回来重掌财权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再把钥匙从二娘手里往回要。过去我也一直认为二娘是个爱财的人,是那种舍命不舍财的货色,那一回我们逃跑的时候她收拾了大包小裹的细软企图在枪林弹雨中把她那点财产带跑的往事在我印象中太深刻了。如今我觉得,她最在乎的就是我,经常睡到半夜她会忽然起身在我的身上或者脸上摸一把,摸到了便安心入睡,如果我恰巧到外头撒尿,她摸了个空就会跑到外头来找我,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我还发现她经常偷偷看我的脸色,如果我高兴,她就喜笑颜开,如果我的脸板着,她说话做事就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活像一只胆小的猫。这在过去是绝对没有的情景,那时候尽管她主动地服侍我,尽自己所能为我提供舒适的服务,却跟我平起平坐,像朋友,像亲人,现在这种样子是我跟她有了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跟女人的关系之后,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有时候反而逼得我要尽量在她面前装好心情,不管我的心情实际上好还是不好,因为我怕看她那种心惊胆战的样子。

有一回我要看她腿上的枪伤,她死活不让我看,其实她的腿我看过摸过不知多少遍了,可是当我专门要看看她的枪伤的时候她却死活不让我看,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好好的腿上长了那么一个疤难看得很,怕我看了之后就不爱她的腿了。我实在猜不透她这种心理是什么心理,这种问题我只能埋在心里自己琢磨,因为这种问题我不可能找任何人商量、研究,而且,我也认定,伙里这些人没有人能告诉我二娘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

胡思乱想中我来到了李大个子的领地,村庄在黄昏的暮色中显得格外静谧,有几家农户的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柴火烧出来的那种特殊的烟灰味道让人心情也像这村庄一样从烦躁中恢复平静。不知谁家还养了狗,晚风中传来了狗吠声,给这沉静的小村落平添了勃勃的生机。我发现村子里很多烧毁的房屋都修缮一新,里头也有了新的住户,还有一些彻底毁损的房屋已经彻底拆除,原来的地基上都种上了晚熟的蔬菜。我估计可能原来的农户又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我来到了村子外边,一个哨兵背着枪在村口转悠,见了我哗啦啦把枪栓拉得乱响,嘴里喊着让我回答口令。我来的方向背光,他看我逆光,我估计他肯定没有看清楚我是谁,就骂了一声:“狗日的李大个子把你训练得还成呢嘛,知道问口令了,你给我说口令是啥?”

我们都是自称为伙里的土匪,哪里想到过要设立口令这种玩意儿,平时见了外面来的人都这样吼:“站下,干啥的?狗日的把手举到头上过来……”如果对方不管不顾继续前进,很可能就会挨上一枪。让人回答口令对于我们伙里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进步,因为规定的口令只有内部人知道,不知道口令的人自然不是自己人,明确了对方是或者不是自己人,然后再采取相应措施当然比稀里糊涂就开枪可靠安全得多。我记得《三国演义》上就有口令的故事,曹操进取汉水的时候,被拒阳平关,进退两难,那天就下达了口令“鸡肋”。他的师爷杨修听了这个口令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撤退,别人问他为什么要准备撤退,杨修说:“今天主公下的口令是鸡肋,何为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也,说明主公已萌退志。”结果他的说法一传十十传百,部队顿时没了斗志,纷纷准备打退堂鼓,曹操知道后大为震怒,追究下来原来是杨修传的闲话,就把他给杀了。其实杨修说得完全正确,曹操很快还是撤军了,他恨的就是杨修太自作聪明,老是揭穿他心里的隐秘。这段故事我的印象挺深,罗贯中想通过这段故事来表现曹操的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容不得别人比他聪明。可是我却觉得曹操杀杨修很有道理,任何人身边如果有一个杨修那样的人,把你的内心看得清清楚楚,并且时不时把你心里的想法传播出去,我想谁都恨不得杀了这家伙。我的卫师爷有时候挺像杨修,我感觉到他经常能看透我的内心,好在他不像杨修那样爱耍小聪明,他会装傻,也不会把我想的东西说出来。不然我可能也会像曹操杀杨修那样忍不住杀了卫师爷。

“站下,说不上口令我开枪啦。”那个伙计竟然认真起来,把枪口对准了我。我真怕他一失手枪走了火我就不明不白地成了孤魂野鬼,急中生智,看着他的身后对他说:“你看看那头谁来了。”

他本能地回头张望,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劈手拧下了他手里的枪,然后就势把他绊倒在地上。奶奶让我练的跳坑坑的功夫确实有用,虽然我现很少练了,也更没了像奶奶那样甩根绳子飞来飞去的奢望,可是我的动作仍然非常敏捷,那个伙计躺在地上惊恐地大喊起来:“快来人,快来人,有……”有什么他没喊得出来,因为至今他还没弄明白我是什么人。

呼啦啦从村边的房子里冲出来一帮人,个个拿着枪朝我这边扑了过来,我说:“是我,李大个子呢?”

冲过来的人群里就有人喊了起来:“尕掌柜,是尕掌柜。”

我膝盖下面的那个伙计挣扎着朝我看了又看,喃喃地说:“真是尕掌柜吗,我刚才咋就没认出来呢。”

我放开他说:“你狗日的险乎就朝我开枪了,我要是不把你弄住现在伙里就没有尕掌柜了。李大个子呢?叫他来见我。”

便有伙计跑着去叫李大个子了,其他伙计们围了过来,怜悯地看着那个站哨的伙计,谁也不敢说什么。那个站哨的伙计突然跪到地上给我叩起头来:“尕掌柜,饶过我,我真的没看出来是你老人家。”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怎么严重,更没去想怎么惩罚这个伙计,他这么一弄倒把我闹愣了,我问他:“你这是干啥呢,我又没把你咋样嘛。”

这时候就见西头的田埂上一个超级山药蛋下面插了两根猪大肠朝我们飞驰而来,到了跟前才看出来是李大个子。这段日子没见这家伙,这狗日的倒发福了,低矮的身材横向发展,变成了圆咕噜噜的球体,脑袋在肩膀上扛着就像大山药蛋上又长出了一个小山药蛋。可能刚才去报信的伙计已经向他做了汇报,到了我们跟前,他气喘吁吁话都没顾上说,朝跪在地上的伙计狠狠踢了两脚:“狗日的,咋连尕掌柜的沟子都敢摸呢,不要命了。”

伙计委屈地说:“我跟尕掌柜就见过一面,我记得尕掌柜还是个娃嘛,咋就知道一下子[汶网·。。]成了大人了,这人体格壮实着呢,刚才又背光,哪里能认出来是尕掌柜。”

我拦住还要耍威风的李大个子,对伙计说:“你起来,我没有说你不对,你也没有做错啥,对着呢,既然站岗就是要严,不然站岗干啥?起来。”

那个伙计这才起身,低着头不时斜着眼睛偷偷看我一眼,我想,索性好人做到底,趁机鼓励鼓励他们,就掏出一块大洋给了那个伙计:“给,赏你的,狗日的放哨放得好着呢。”

伙计不敢接我递过去的大洋,斜了一双贼眼偷觑李大个子,李大个子说:“尕掌柜赏的还不快谢谢。”

伙计说了声谢谢尕掌柜,这才把大洋接了过去。我说李大个子:“你这日子过得好舒坦嘛,几天没见脸上的肉跟沟子上的肉都分不清了。”

李大个子嘿嘿一笑说:“我把婆娘接过来了,能吃上一口热饭,往外跑得少了,人就胖了。”

我问他的人现在都干啥呢,李大个子说伙计们平常没啥事情,年纪大的那些人有家的他就叫把家里人接过来,就在这里安个家算了,打仗也靠不上这些人,还不如就叫他们开荒种地,好赖也算有个营生,种了些白菜萝卜还有苞谷麦子,收成还不错。我说你狗日吃我的双份饷呢,李大个子发现说漏了嘴,眨巴眨巴眼睛硬着头皮辩解:“尕掌柜,你这就把我冤枉死了,我哪里敢哄你呢,人头一个都没少,伙计们自己种些庄稼也节省了伙里的开销嘛。”

这种事情我一时还摸不透彻,也不好立刻给李大个子定性,按照规矩,如果他真的吃了双份饷,就等于哄骗掌柜的,哄骗掌柜的伙计是可以杀头的,这不仅是我们伙里的规矩,也是整个行当的规矩,不然就没办法管住伙计,而且,哄骗掌柜的往往会给伙里酿成大祸。如果我一口咬定李大个子哄骗了我,那我就得按规矩惩处他,我还下不了狠心惩处李大个子,不管怎么说,他是唆使我摸女人奶子的第一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对我进行性教育的意义,而且,为此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屁股被奶奶的板子抽得半个多月没敢接触任何物体。

“尕掌柜,我婆娘老念叨你呢,我还想着哪一天专门到山上请你一回,我婆娘擀的浆水面你是吃过的,今天来了就别走了。”

他那个老婆如果会念叨人,猪都会唱山歌。我认识他老婆,他老婆是张家堡子张石匠的女儿,像个人形的石头,我从来就没有听她说过一句话,对她也没什么深刻印象,要是非让我描述他老婆的模样,我只记得他老婆脸上好像除了一张大嘴再啥也没有了。一个人光吃饭不说话,长那么一张大嘴真是浪费。我本来就不想回狗娃山,奶奶刚走,而且是因为我跟二娘的事情气走的,感情上让我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跟二娘还滚在一起,就有点太对不住奶奶……刚刚听说奶奶要走的时候我觉得她走了我们就可以更加放肆,更加无所顾忌地在一起,心里暗暗高兴。可是她真的走了,留下的空间却变成了阴影,笼罩在我的心里,也笼罩在我跟二娘之间,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既然没心情回狗娃山,刚好看看李大个子的窝。

李大个子领着我朝村里走,沿途只见荒芜的田畴都已经开垦出来,秋苞谷顶着火红的缨子,苞谷棒子像老年人的嘴咧开来向我们展示金灿灿的黄牙。收割过的土地平平整整,错落地堆积着一捆捆的麦草,一畦畦的白菜、萝卜,用墨绿给秋后疲惫的田野添加了些许生趣。李大个子跟他的伙计打仗不怎么样,种地倒是一帮好手。来到了李大个子家,她的婆娘闻声出来迎接我们,咧了那张足有半拃长的大嘴傻笑着。

李大个子板了脸摆出主人的架势说:“尕掌柜来了看不见?快做饭去,浆水面。”

他老婆像听到出发命令的士兵,原地一个向后转,倏忽之间就无影无踪了,片刻厨房里就传来了擀面、拉风箱和锅碗瓢盆磕碰的声音。李大个子跟我坐到了炕上,点上一锅水烟呼噜噜地吃了起来,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上去活像一个生活安宁富足的老地主,哪里能想得到他竟然是我们伙里的小头目。李大个子吃了一锅烟才猛然想起来,用脏兮兮的袖子在烟袋嘴上抹了一把,又用黑黢黢的大拇指给烟锅子填满烟丝,朝我递了过来:“尕掌柜吃一锅解解乏。”

自从奶奶给我喝过一碗用鸦片熬的茶以后,我对所有往肚子里吸的烟都本能地作呕,我连忙推辞:“我不吃。你吃,你吃。”

李大个子想起我对这种往肚子里吸烟的游戏反感,自己也不抽了,看着我说:“尕掌柜,这几个月见得少,你一下子成大人了。”

我说:“我原来就是大人嘛。”

李大个子嘿嘿嘿地坏笑。我说你笑啥呢。他说:“还说这话呢,那一回我叫你摸奶奶你咋敢摸奶奶的奶奶,可把我害惨了,沟子到现在还是黑的,可能这一辈子也变不白了。”

我说你的沟子从来就没有白过,天生的黑沟子狗熊。他说:“这不对,我过去沟子白着呢,不信你问我婆娘。”

这话头一起,就把现在跟过去连接了起来,我也觉得跟李大个子亲近了许多,我说:“你这×从来就没教过我好事情,那一回奶奶美美掴了我个大耳刮子,没把你×骟了算奶奶客气。”

李大个子说:“其实你摸错人了,你要是摸二娘的奶奶,保险啥事情没有,二娘的奶奶保险比奶奶的瓷实。对了,听说尕掌柜把二娘收了,我得给二娘送一份礼。”

我的脸红了,尽管我知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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