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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军人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俺们正在执行有去无回的任务，恐怕不太适合贵部，贵部还是向黄河南岸去吧！”虽然要去完成这次任务，就凭现有人数，是决然不够的。可要是和这些的废物士兵一起，那样只会拖了他们的后腿，也许到不了目的地，就玩完了，郭智敏绝不会要这样的结果。
铁良何尝听不出话里之音呢，可一听到有任务，这支部队战斗力不弱，他们执行的任务一定不会是普通的任务。听说第三军是个很能打的滇军，校长也曾夸奖过，如果按照原计划朝南岸突围……
抬眼看看战场上的士兵们，铁良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和郭智敏一起来完成这个对他那所谓的校长有利事务。可他又不能不为弟兄们的生命负责，这些人都是跟随严旅的，总要给三十三旅留点火种吧，要不然死后都无言去面对严旅。
可是突围又如何，现在到处是日军，就凭这几百伤病有那个希望吗？现在都24号了，按鬼子这进度，估计这会外围阵地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白白死掉，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说不定能够给与日军重创，也不枉校长的栽培之恩！
可是人家没打算带啊，哎，求人的时候低下头吧，反正在这里什么军衔官职，我看呐都是扯淡，手里没实力说什么都白搭，看看我这几百人，还不如人家五十多号人呢！
刚想张口和他说，可郭智敏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铁良心里几乎都有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想法。
郭智敏也知道他大概想法，但在郭智敏的记忆里，他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李鸣和临近驻防部队的几名团以上军官，但那些高级军官见了他这个小小的中尉营长除了欺负他，还是欺负他，所以他对这些军官们很是反感，真到了玩命的时候他们却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所以当铁良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郭智敏第一他不适合。
但铁良还是忍下了，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魏巍，感觉那个叫魏巍参谋也许会好说话点，听说话看动作，怎么感觉都是一个正规军校毕业的，就不知道是黄埔还是？
铁良正了正军帽对魏巍说道：“魏参谋，如果是打鬼子还请务必带上我，作为一名中国军人，有幸在国家危难之际为国捐躯，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魏巍强挤出点笑容对铁良说道：“请容我和郭营长商量一下，不过我不敢保证能成，我看你还是找那个王勇比较稳妥点。”魏巍目光转到正在四处张望的王勇身上。
“嗯，那有劳了，我这就和王勇去说说。”
魏巍快走几步追上郭智敏：“郭营长为什么不带上铁良部呢？如果能带上他们，那咱们去那，不是力量更大了点吗？成功的几率不是高出很多吗？”
郭智敏停下了脚步背手望向天空：“咱们这是去送死，可不是去抢功，他们能有几个可以做到，要不怎么还会被五百来个小鬼子给包围了呢！”
魏巍低下头擦拭着自己的爱枪：“你也知道咱们军队内部是什么样子，所以这个事你也不能全部怪在铁良头上不是。”
郭智敏松开背着的双手，侧身看着魏巍：“俺也没那个本事去怪？如果他真的想去俺也没办法，但前提是跟着俺，就要听从俺的指令，不能再摆出自己原有团长的架子了。”
“这个？”魏巍听郭智敏开出的条件，感觉头不是一般的大啊，人家一个中校团长，你才一个中尉营长，命令人家？这也有点……：“虽然铁良是败了，但他手里尚有比你多几倍的兵力啊！”
“你说哩是个求，兵多有求用，不是还被小鬼子给围了，老子只有四五十号人，还不是一个冲锋就把小鬼子给揍滚蛋了。”郭智敏看着在和王勇在那里唧唧歪歪不知道说着什么的铁良，狠狠的说道。
魏巍脸拉的好长，在心里对郭智敏表示无限的鄙视和抗议，但他那张风吹日晒的黑脸却没有显现出来。
王勇带着铁良一前一后走到郭智敏身边。
王勇先开口道：“锅子，我看让铁团长一起吧，他是黄埔出身的，就这样让他带着一群败兵回去，你让他怎么面对他的校长？”
郭智敏突然发出一阵冷笑：“哼，委员长是吗？如果不是他，第三军会败？第五集团军会败？可能此时整个卫长官口中的‘马其诺防线’将不复存在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那位高高在上的委员长，整个中条山十八万将士，就这样……”
郭智敏犹如失控般的狂吼：“就这样……，十八万将士啊，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
王勇走上前去拉着郭智敏轻声说道：“锅子，别这样，谁也不想的，是小鬼子发动了这场战争，归根结底还都是出自小鬼子之手。”
铁良心中最崇拜的人就是校长，此时听到有人在诽谤他，心中怒火呼呼燃烧，但听到王勇所说，他还是暂时强压下。是啊，如果不是校长临阵换将，也许这场惨败将不会发生，以往三年的扫荡，在卫长官的领导下，还不是都一一粉碎，可这次……
魏巍也走到郭智敏身前，伸手在他肩膀轻轻拍几下：“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王连长说的对，归根结底这些都是鬼子的错，是那些畜生发动了这该死的战争，但作为军人的我们，在国家为难之际，只有以血肉之躯来报效祖国，古人言‘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我魏巍也没什么大的能耐，在这个战乱的年代，纵然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魂归狼烟，又何妨！”
铁良接过话语：“不错，我等身为中国军人当有此豪情，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军人最高的荣誉！这也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应有的宿命！”
“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好像听过？什么意思？哦，对了听团座给锅子讲过，马革裹尸的意思就是赴汤蹈火、决一死战、背水一战。身上背着三把长枪的张大虎走向郭智敏身处，在离此不远处就听到他们两人一直重复的一句话，但文化低薄的他，只能先慢慢消化，大道理他是不懂，但他会做！
郭智敏猛然使力拔出左手腰间的军刺，高举在手中怒吼：“军刺为证，血债血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第二十七章－血债血偿！
郭智敏猛然使力拔出左手腰间的军刺，高举在手中怒吼：“军刺为证，血债血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军刺为证，血债血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军刺为证，血债血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打扫战场的士兵们相继停下手中动作，高举起手中家伙式一遍一遍的呐喊。
魏巍拉过铁良和他讲述一遍郭智敏提出的要求，本想他是黄埔出身，又是团长，没想到铁良说出的话倒让魏巍很是吃惊：“没问题，只要是打鬼子，怎么说怎么做。”
魏巍张大了嘴巴，有点不相信，不是说黄埔的人都很牛吗？怎么这位就不一样了呢？
其他他想错了，铁良也不太愿意，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被同学们笑话的，他不甘心，也不愿意就这样败走。哪怕这次跟着郭智敏过去，就算是死无全尸呢，至少他没有成为败将而归，这样的话，死后也可以面对黄埔学长们了！
魏巍走到郭智敏身边低声和他说铁良已经同样了，问他下面该怎么办？
可在越来越多的激愤呐喊声中，郭智敏并没有听清楚他讲什么：“魏参谋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这里太吵了！”
魏巍有点恼怒，伸手拉着郭智敏的耳朵，贴上去大叫：“我说铁团长已经同意你的要求了，下面要怎么办？”
郭智敏被他这一声吼，耳根有点发麻，用力甩开魏巍的大手怒吼：“同意就同意呗，你叫这么大声弄求啊。”
不是你听不清楚吗！这下让你听清楚了，还到怪起我来了。魏巍气的恨不得用狙击枪蹦了他……
郭智敏转身对着战场上的士兵们大吼，双手不停的朝下挥，好不容易才把众人的情绪给稳定住，郭智敏看着刚才还东倒西歪的三十三旅士兵，这会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抖擞，战意高昂！
郭智敏在喉咙处轻轻按摩几下，‘咳咳’几声，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都向前靠拢点。
待众人拖拖拉拉集中在郭智敏的声音所能到达的位置后。郭智敏大喊：“各位兄弟，俺决们三营是负有重要使命的队伍，此任务可以说有去无回，在祖国最危险的时候，作为一名中国军人我们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跟小鬼子拼了。”张大虎在人群中跟着起哄道。
“营座，俺要杀鬼子，俺要杀鬼子。”一名士兵窜到郭智敏身边，紧紧拉着郭智敏的双臂哭喊着。偌大的汉子却哭的是那么凄凉，那么悲惨！让众人忍不住也鼻子酸酸。
郭智敏扶起这名满身血迹的士兵，让他站直了说话，郭智敏替这名士兵正了正军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里人？”
“营座，俺叫王铁柱，就这山西绛县的，去年俺村的人被鬼子杀了，就剩俺和铁锤活了下来，营座你一定要为俺全村八十七人报仇啊！”王铁柱几乎是哭着把话说完的。
“俺也是，俺家就在闻喜那边，村里人男的被鬼子抓走了，女人都被他们糟蹋后，给杀了，就连，就连——就连俺那妹妹也被……啊——”三十三旅班长李军生说道痛处时，忍不住大声嚎哭。
铁良和魏巍分别走到两名士兵身边，轻声安慰着。
郭智敏跳到旁边一块岩石上高喊：“为了祖国，为了那些被小鬼子糟蹋的姐妹，为了死去的父老乡亲，誓报此仇！俺们这是去执行有去无回的任务，如果此时谁害怕了，不愿意留下，俺郭智敏绝不强求，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三十三旅营长王军凯走出人群，对郭智敏喊道：“我王军凯算一个，这时想要活着回南岸已经变的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何不留下多杀几个鬼子，等回头在黄泉路上碰见弟兄们，也不至于寒酸不是。”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不知谁先喊出：“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刚刚平息的情绪又再次被煽动起来。
这次郭智敏并没有急于抚平众人的情绪，而是静静的看着，，看着没有一个人离开，郭智敏三人很是欣慰。待众人相继平静下来后，郭智敏对铁良，魏巍两人点点头，然后回首向众人高声吼道：“既然兄弟们都愿意跟随俺，那么以后凡事都要依令行事，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多少鬼子！如果有谁违背今日之誓言，到时候休怪俺郭智敏心狠手辣！”
众人对此并未有什么意见，在哪支军队不是这样要求的，也确实是这样，如果不统一协调，到头来赚不到了，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众人匆匆把战场打扫一遍，死去战友的遗体，在山顶上挖下一个大坑埋进去。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是迷信的说法，集体大葬等去了黄泉路上不会孤单，二生是兄弟，死亦做兄弟。
当然这是场面话上说的，实际是工具不足，无法在段时间内挖出那么多的坟墓，而日军士兵则是就地扔下山坡。
队伍全部换上了三十三战死老兵遗留下来的军服，鉴于原枪支弹药不足，此次往日军后方而进，肯定得不到补充，所以部队全部换上了日军武器装备等。
最后按郭智敏的意见，能带走的就带，带不走的全部销毁，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在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打扫下，山坳间基本上被肃清了。郭智敏，魏巍，铁良三人，在山顶上围着一块摆放在石头上面的地图，在那里唧唧喳喳的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军路线。
最后路线不改，继续按原计划进行。把队伍集合在一起，统计完轻重伤员，把不适合以后再作战的士兵都抽出来，为了他们的安全，郭智敏命令把军服脱下，武器收走，让他们就此下山到山下最近的村庄养伤，之后返回南岸。
期间还有一个叫马云生的大哭大闹着不要离开队伍，可郭智敏根据他的伤情，还是强制性的让他离开了。
十几号伤病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向下山的路。
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后，郭智敏三人又开始商量着队伍建制的事，虽然之前那么说，但那只是试试他会不会怕死，可真的留下来了，郭智敏又担心了，他知道自己的脾气和能力，如果只打打流动战，他还是可以的，但现在大部分人都不是三营的，对他那套可能不会适应，思前想后，郭智敏还是认为铁良是最好的人选，他是黄埔军官生，又是团长，带病经验丰富，哪能是他这泥腿子出身的能比的。
“铁团长，魏参谋，俺是这样想的现在咱们算是三军混编，所以一定要有名最高指挥官，要不一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