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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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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次日,刘备再聚众将至帅帐,手持一书,道:“昨夜雒城张任将军使人送信,言川军连日数败,尽皆丧尚胆,约定今夜三更,在城中举火为号,献城来降。”大军已在雒城耽搁许久,如今闻之,众皆大喜,便有数将请命欲战。惟独李兰不语,刘备怪之,问道:“经纬何以不出一言?”
李兰对张任其人,总有些放心不下,乃道:“川军虽然连日皆败,但城中士卒尚有数万,更有刘循,吴懿等将,皆刘璋亲信,诚恐取之不易。”刘备闻言便有些犹豫,庞统却道:“先生此言差矣。城中兵将虽众,但士气全无,败军之将,何以言蛹?今又有张将军为内应,此时不取,更待何时?”众将也都有附和。
刘备心念再转,点头道:“我军在雒城耽搁已久。实不宜再拖延时日,恐生变故。”便欲传令出兵。李兰急切起身,冲口喊道:“张任其人可信乎?”众人顿时默然,此仗胜负全赖张任,但却都不熟识,谁敢冒然作保?
法正时在帐内,见众人不语,也起身道:“李军师何其多疑?张将军与我等诚心投靠主公,决无二志。莫非军师以为就汝一人能报效主公么?”言语之中多有不悦。刘备恐二人伤了和气,乃出言劝阻,言辞之间却也颇赞成是夜出兵取城。
李兰见势不能止,忽记起孔明之言,乃道:“兰夜观天象,太白临于雒城之分;主将帅身上多凶少吉,故请主公谨慎。”刘备见其再三阻止,心下亦有所犹豫。法正却私谓庞统道:“此军师不欲吾等建功也。”李兰闻言即怒视相视,大声道:“同为主公效力,何分彼此?孝直之言未免过甚。”法正冷笑一声,并不答言,只将脑袋别到一旁。
庞统却深然其言,大声道:“统受主公大恩,情愿以死相报。军师惜命不往,统却愿为主公分忧。”

第二卷 第十章

李兰等谋士争执不下,刘备也十分犹豫,转看众将。黄忠,魏延等却是欣然愿战,李兰实不能违逆众人,只好叹气默然不语。刘备乃宽慰道:“沙场征战岂有十足不拜把握?经纬谨慎,原也应当,但雒城势在必得,只好冒险一行。”于是计议出兵。
众人皆知大营去雒城有两条路, 山北有条大路,正取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却取雒城西门。然张任信中言今夜西门由他守备,望刘备能从西门而入。庞统却有献策道:“若取西门恐城中知觉,可先使一军至东门佯攻,以吸引川军主力。再有一军前往西门,由张将军开城引入,则可一举而攻占雒城。”
刘备深然其计,就以自己于东门诱敌,复谴庞统引军前往西门。这样分派便与历史无异,李兰心中更是不安,庞统毕竟是优秀人才,惟恐有失,便请命与之一同前往。刘备原本以为李兰不会随军,现下听来正求之不得,当下答应。庞统却道:“寨中也需要人防守,军师既然担心此行凶险,何不就在营中?”
李兰一腔好意,却全被当作驴肝肺,心中大为恼怒,却听法正道:“某愿谨守营寨,军师与士元同去,正好相互照应。”庞统却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原来孝直嘴上说的动听,却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备见其越说越过分,乃开口道:“诸位先生都是一心为备筹谋,不可伤了和气。既然孝直愿留,经纬愿去,备都依言分派。”庞统才不再言,当下刘备分派众将,自以魏延为前部,由大道取雒城东。李兰与庞统引一军,由黄忠为前部,经小路去雒城西门。刘封;关平与法正留守大寨。
军马离营而去,前行数里,李兰都十分谨慎,命人告知黄忠在前多派侦骑,小心埋伏。军马行进甚缓,庞统一路皆不言语,后来实在忍不住道:“军师也忒小心了。”李兰但笑不语,心中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
又行至一处,见地势形险峻,李兰度量行程,料得便是张松图上所注之“落凤破”。于是笑问庞统道:“士元可记得此处地名?”庞统左右望了望,道:“吾又非川中人氏,何以得知?”李兰随即道:“张永年图上明确记有,此地名曰“落凤坡”。士元道号“凤雏”,兰恐不利,故多有阻拦,绝非抢功之意。”
庞统审视李兰半响,昂头大笑道:“吾已将永年所绘地图烂熟于胸口,却并不曾记得有甚“落凤坡”。即便就有,我等阵前破敌,刀头舔血之人,怎会在乎这些?”随即沉下脸道:“军师何故欺人太甚?”言罢留下一脸惊愕的李兰,径自打马上前与黄忠一道为先锋。
孔明描摹地图之前,李兰明明看到有“落凤坡”三字,庞统怎会言没有?心中越发起疑,又见其对自己误会甚深,也不愿再与之争辩,只好带队跟随在后。大军径至雒城西门,于路并无川军埋伏,李兰心中方才安稳。
及至三更时分,果见城上火起,城门大开。庞统见壮大喜,冷瞟李兰一眼,似有讥讽之意,却又马上招呼黄忠带军入城。黄忠也看了李兰一眼,心想此番确实是吾儿多疑了,便与之俱去。
李兰也不能阻止,立马城外等候。就见那二人带兵刚冲入城内,城上顿时鼓声大作,箭如飞蝗。庞统急于立功,走在最前,躲避不及,身中数箭落马而亡。属下士卒中箭者无数,黄忠左右遮拦不住,引军便退。李兰也急命后军上前接应,刚至城下却又旁里见一彪军杀出,为首一将,跃马横枪,大声喝道:“李兰狗贼,某今日便为杨怀,高沛二位贤弟报仇。”视之,正是张任。
看着张任持枪向自己杀来,李兰哪敢久留?急忙打马后退,落荒而逃。出谋划策,运筹帷幄。李兰或者还能与古人相比;但若说道挥军攻伐,阵前撕杀,那肯定远远不及。李兰征战几番,这还是头一遭遇败,也不知如何收拢败卒,只顾自己逃命。麾下兵马见主将如此,也都各自溃逃。
李兰知道张任勇武了得,不敢丝毫停留,打马狂奔许久,直到人困马乏,汗流浃背,正欲停下略作休息,又听后面马蹄声近,转眼看去,却是张任一路不舍追来。李兰吓得魂不附体,还要再逃,坐下战马却疲惫至极,口鼻之中“忽忽”喘气,却就是不行。
张任见李兰立马不行,也放慢速度,缓缓上前,恨恨地道:“今日便是汝死期。”李兰默然叹息道:“只恨众人不听我言,才中汝奸计,真死不瞑目。”早就觉得张任不对劲,可惜庞统等人求功心切,以至身死,却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冤枉啊。
张任却不管李兰心中是如何想法,冷然道:“若非汝疾贤妒能,又岂有今日下场?”这话却是从何说起?李兰大感惊异,问道:“将军此言何指?”
“哼。”张任重重哼了一声,道:“某与永年也知刘璋实不能成事,早欲寻明主而投之,恰逢刘皇叔仁义名于天下,本欲以西川献之。汝却恐吾二人得了这取川大功,使人密报刘璋,至使永年被害;还有那杨;高二位贤弟,也是被你所杀。今日某就为他三人报仇。”
张忍是朗朗道来,言辞激昂,铿锵有力。李兰却听的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急忙道:“将军可否听在下一言?”张任本欲就上前取其性命,听他如此说来,便勒马道:“死到临头,汝还有何话说?”
李兰整理一下思绪,缓缓道:“张永年之死,兰毫不知情。至于那杨怀,高沛二人,害吾至爱,兰才使人杀之。今日自知不能幸免,但却不能背上此等骂名。且若何永年真是被人所害,兰也不愿代人受过。言尽于此,望将军明察。”

第二卷 第十一章

李兰说完这些话,并不是讨好求饶,毕竟杨,高二人也是死在自己手中。但从张松之死,联想到庞统所言地图上并没有“落凤坡”,李兰心中隐隐感觉到这必然是有人栽赃陷害,借张任之刀杀人。至于是谁,却不是李兰现在能想的,只望坦言告之张任,让他能继续去寻找害死张松的真正魁首。不过看张任表情,李兰就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言,只好淡淡一笑,闭目待死。
张任与张松等三人相交莫逆,得知三人被害消息本就立志报仇,哪里会因为李兰这三言两语就改变初衷?见对方坦然受死,反而怀疑有诈,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处,确定并无埋伏,才缓缓上前,举枪便要刺李兰于马下。
月光暗淡,照在精钢打造的枪尖之上,闪耀着暗红的光芒。就在那光芒正要刺向李兰胸口的时候,又一道寒光从旁密林射出。“嗤”的一声,正好射在张任右肩,用力不住,长枪都险些落地。张任毕竟是多年征战沙场,当即不顾李兰,环视左右,凝神戒备,又厉声喊道:“何方鼠辈?胆敢暗箭伤人。”
李兰被他一声大喝,急忙睁开双眼,看见张任肩上箭伤,还道是义父黄忠已至,心中大喜,不住张望。张任伸手将羽箭拔出,顿时血染征袍,却又不见有人应声出来,思量片刻,得有一计,又催马向着李兰而来。
当张任再次上前之际,果然又听得箭弦响动,旁边又有一箭射出。张任此番却早有防备,闪身躲过,看准来箭方向,打马便冲杀过去。片刻之后,就听他喝道:“贼子还不过来受死?”接着便有金石相交之声。
李兰此刻已经确定不是义父黄忠,否则早出来相见,当下也不顾安危,策马寻声而来,看看究竟是何人救了自己。等李兰走近,就见一人持剑与张任打斗在一处,全身黑衣,体态轻盈苗条。再仔细一看,李兰几乎跌落马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投江的关凤。
关凤将门虎女,剑法也十分精妙,但张任本身武艺不俗,又身在马上使用长枪,大占便宜。虽然右肩有伤少力,却也稳稳占据上风。十来招后,关凤肩上便被长枪划出一道伤口,露出雪白肌肤映着殷红的鲜血,黑夜之中,煞是吓人。李兰大惊失色,惟恐其被张任所伤,急忙喊道:“张将军且手下留情。”
张任也收枪不屑道:“某枪下不杀妇,你伤吾一箭,吾也伤你一枪,两厢值当,可速离去。”言罢又要打马向着李兰而来。关凤并不说话,趁他回身之际,一剑刺中马腿。那马负痛跃起,险将张任跌落马下。张任不禁真怒,喝道:“贱人找死。”又复挺枪刺向关凤。
李兰心知关凤不是其敌手,于是拔剑道:“多谢小姐美意,今日兰有死而已。小姐不是他的对手,可速速离去。”关凤仍不说话,继续与张任游斗。李兰见她险象环生,只看得心惊胆战,乃横剑道:“小姐若不去,兰便自刎于此。”却听得关凤冷冷道:“死便速死,我又不是救你。”
倒让李兰不知如何是好,迟疑片刻,关凤却又受一枪。见那黑衣上的斑斑血迹,李兰心下大急,也不顾那么许多,拍马就冲到张任身后,胡乱举剑就刺。这般不成招势,张任只冷冷一笑,随手一枪,将他手中长剑磕飞,再转手横扫,就正中李兰腰间。
李兰上阵之时,虽然不着盔甲,内里却有精锐软甲防身,被张任枪杆扫中,仍旧不免两眼发黑,喉中发甜,“哇”的一口血直喷出来。说来也巧,正好全部喷在张任脸上,他待要伸手去抹,早被关凤瞅得机会,一剑斩在右臂,长枪落地。张任眼中又看不见,又知李兰重伤,当即拔马便走。
李兰见张任离去,终于松下口气,对着关凤微微一笑,便遍跌落马下,不省人事。关凤见他如此也十分着忙,上前扶起李兰身体,不停呼喊。喊得十来声,李兰方才悠悠醒转,却感觉自己头靠一片温香软玉之中,看见的仍是那张熟悉的容颜,不禁喃喃道:“依依,我好想你。”关凤见他醒来,原是高兴,听到这话,知道他还是认错了人,可恨自己还如此不顾性命救他,心中动怒,顺手都给了他一个耳光,便起身要走。走开两步,却不听李兰动静,关凤回头看时,他仍旧又昏死在地上,嘴中不断有鲜血渗出。关凤默默叹息一声,又回转他身前,低声自言自语道:“依依究竟是谁?”
李兰再一次腥来,发觉自己身体躺在一张软榻之上,腰间仍疼痛难当,胸口也烦闷不已,不禁轻声呻吟。就听关凤在一旁冷冷道:“堂堂七尺儿男,受此小伤,便出声呼唤,岂不脸红。”李兰努力转头,看着关凤,又见她肩上包扎的白布,开口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关凤没有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关切自己,语气松缓,道:“不碍事的。”又轻叹一声,端起桌上一碗汤药走到李兰身前。李兰正欲起身,关凤又冷道:“若想多在床上躺几月,你可尽管起来。”说完便勺药伸到他的嘴前。
李兰急忙张口喝下,又道:“怎敢劳烦小姐……”关凤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已经昏迷三日,现在还言何‘怎敢’?”又勺药到他嘴前。看着娇颜如花,玉手纤纤,这是在做梦吗?李兰不禁呆了。却又听得关凤微怒道:“喝药便喝药,若尽胡想,当心我又给你一耳光。”吓得李兰急忙张口将药喝下。
一碗药喝完,李兰也略微有了几分精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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