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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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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所能够拥有。

少女手提裙裾,飘然下楼。

近距离注视盖俊才发现,此女身量极高,足有七尺出头,不让男子,然身材长而瘦,腰肢有若细柳,仿佛一阵大风就会吹折,修眉端鼻,眼若秋波,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似乎常年为病所困。

看着眼前年龄相仿却病怏怏的少女,盖俊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父亲。”

“琬儿,你怎么出来了,万一受凉该如何是好?”

“房中憋闷,出来走走。”

蔡邕谓盖俊道:“子英,此是仆之爱女,蔡琬,小字昭华。”

当今之人介绍女儿,唯称我女、女子、小女,而蔡邕则加了一个爱字,溺爱之情不加掩饰。另外看得出蔡邕未把他当外人,不然哪会轻易说出女儿闺名。

“琬儿,此是为父新结识的小友,天下盛传的少年才俊敦煌盖子英,你……可称世叔。”

蔡琬苍白的脸上浮出一团殷红,尴尬地道了声“世叔”。

盖俊亦有手足无措之感。

眼见两人窘迫,蔡邕开怀一笑,继而想起女儿身体状况,心中难过,暗想:“若琬儿……唉……”

蔡琬并无离开的意思,相反竟跟随二人左右,期间未见蔡邕出言阻拦,盖俊心中不由大奇,明知无礼,还是忍不住多瞅了她几眼。

穿过花园旁门,就是书房宅院,盖俊一进去,瞳孔一缩,只见前方无数竹简扑在地上,宛如一片竹的海洋,却是时下酷暑,正在暴晒书籍。粗粗估计,怕没有四千也有三千,这还仅是竹简,帛书的数量恐怕也不在少数,早闻蔡邕家中藏书甚巨,不想竟至于此。

盖俊随着蔡邕父女紧贴墙角进入书房。如今四大名琴焦尾还未出世,不过蔡邕收藏着不少时下名琴,比如正对大门那书案上有一张琴,盖俊上前随意拨弄几下,发觉音色圆润清雅,比悦己更妙三分,令他爱不释手,同时有些技痒,忍不住抚上一曲。

当蔡邕父女听到他弹奏琴曲,同时发出一声轻“咦”,这首曲子重音倒置,跌宕起伏,二人仿佛看到一个衣衫不整、醉态可掬的醉汉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走入眼前。

蔡邕被琴音引得酒兴大起,吩咐小婢取来一壶酒,边饮边听。

琴声戛然而止,蔡邕手中酒壶也是渐空,问道:“子英,此曲大妙,敢问何名?”

“《酒狂》。”

“醉意七分,颠倒淋漓,不愧其名。”蔡琬满眼佩服之色。

蔡邕抚掌笑道:“琬儿所言甚是,子英定是吾道中人,否则怎会弹出这般妙曲。”他饮酒可至一石,因为常常醉倒路边不醒人事,人们送给他一个雅号曰‘醉龙’。

“然。”盖俊也不谦虚,并颇为自豪地道:“俊来京师,一路遍尝名酒,自问不曾遗落哪个。”

蔡邕又是大笑,直嚷妙人。蔡琬亦掩袖轻笑。

盖俊又重弹《平沙落雁》,蔡琬如其父蔡邕初听般一脸震撼,只觉此曲不应现于凡间。

蔡邕手抚蔡琬背脊,轻声问道:“为父倾所有琴曲以换,值否?”

“值。”

“真我女也。”蔡邕复转首对盖俊道:“子英可否允琬儿同学?”

“如何不可。”既然答应传授蔡邕,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平沙落雁》是一首长曲,非一两天所能掌握,盖俊开始分段教授蔡邕父女,令他惊讶的是蔡琬竟然比其父学得快,而且不是快一点半点,不愧是才女蔡文姬的姐姐,不知蔡文姬此时是否来到人世。

盖俊起身静静打量书房,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主案上叠放的纸张,如他所料不差,此是左伯纸。左伯为人名,字子邑,东莱掖县人,自小聪明好学,善写八分书。他在研习书法时嫌所用的蔡伦纸质糙欠韧性,又因太贵家中无钱购买,便试着造纸,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终于制成细腻光洁又有韧性的新型纸。故司空东莱人刘宠将这种纸带到京都雒阳立刻受到上至皇帝下至群臣的大加赞赏,蔡邕更是“每每作书,非左伯纸不妄下笔”。

走到近前定睛一看,纸上正书骨气洞达,爽爽有如神助,大为羡慕。他草书小成,正书却有些上不得台面,这是极为反常的现象,毕竟草书写得再好也不会出现在官文之上,作为有心步入仕途的人,这正书是非练不可。

蔡邕细细揣摩琴调,偶然抬头见盖俊神情,立时会意:“子英看上便尽管拿去。”

“如此就不客气了。”

盖俊转而看向蔡琬,发觉她脸色比适才更差,正要开口,便听她发出一阵刺耳的咳嗽,孱弱的肩膀随着咳嗽声上下起伏,蛾眉微蹙,似在承受极大痛苦。

“这是……”盖俊目视蔡邕。

“琬儿。”蔡邕神情慌张,急呼门外婢女,令其扶着蔡琬回房,向盖俊言道失陪,紧跟而出,一刻钟才姗姗反回,落座后苦笑道:“子英见谅,你也看到了,琬儿自幼多病,仆曾遍寻良医,不能治愈,皆言其难过双十之年,唉……”

盖俊闻言一惊,脑中灵光一闪,说道:“议郎听过华佗、张仲景之名吗?”

蔡邕不解盖俊为何说起二人时前者呼名,后者唤字,只是过于关心女儿身体,并未在意,摇头道:“实未听说。”

“二人皆有起死回生之能,不妨一试。”

“二人现于何处?”

“……”作为后世之人他只知二人一号神医、一号医圣,杏林高手,名标青史,至于籍贯在哪,怎会知道,硬着头皮道:“二人以四海为家,为民解疾,来去无踪,不可捉摸,然以蔡议郎天下声望,找到此二人该是不难。”

蔡邕先是一阵失望,继而振奋,心道此二人真名医风范,琬儿或许有救,指天发誓道:“吾掘地三尺,亦要找出二人。”

经过此事,蔡邕没了学琴雅兴,盖俊坐了一小会儿,起身告辞,一来蔡邕心乱如麻,只怕这会儿恨不得时时伴在女儿身侧,二来他还有约会要赴。

蔡邕果然并未再三挽留,送他到门口,目送其入车方才返回。

盖俊坐于车内,手捧书轴,心中不由想着那位多病佳人,历史未载其人,多半是病卒了,不知由于他的介入,是否可以改变她的命运呢。

第二十八章 同乡酒会

车轮转转,顺开阳门而出,进入商肆,停靠在一处酒舍前。盖俊跳下马车,舒展身体,这个时代马车缺乏减震效果,坐在车中实在和享受不沾边。示意盖胤驾¨wén rén shū wū¨车独自返回太学,便向酒舍走去。凉州士子今日会在此齐聚,却是一早通知他了。

刚进门就见数十人汇聚一堂,高谈阔论,笑语喧天,极为热闹。

数人迎面而来,一个二十余岁高大青年当先上前,绷着脸道,“今日酒宴乃是为你举办,盖射虎为何姗姗来迟?真是等煞人也。”此人姓索名展,表字伯延,随司徒杨赐习《欧阳尚书》,学问精深,堪称敦煌索氏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有事耽搁,索兄见谅。”

“何事比得上同乡酒宴重要?”伯父兄盖泓、盖洄皆不满其言。

“蔡议郎相邀,岂敢不从?”说起缘由,盖俊不免有些得意。

“蔡议郎?莫不是陈留蔡伯喈?”诸人无不大惊。

“正是。”

一位健壮锐目少年嚷道:“虽事出有因,可迟到就是迟到,多辩无益,罚酒、罚酒,早闻盖射虎海量,今日定把你灌醉才甘休。”这人名叫张恭,字子谦,出身敦煌张氏一族,按辈分算乃张奂族孙。

这边动静早惊动了众人,三三两两过来叙话,这里一些人盖俊入太学时就已通过二伯父兄介绍相识,次兄盖泓为他一一引见未曾碰面之人。

盖俊对北地人傅巽和武威人周毖格外留意,他早闻二人大名,今日总算见着了。

既然是聚会自然离不开话题,由于出身边地,大家最关心的还是鲜卑入寇这件事,另外鸿都门事件也谈论颇多。天下人都知道当今陛下刘宏喜欢文学,自己撰写《皇羲篇》五十章,不能说惊艳至少也是颇有水准的作品。前一段下诏特招辞赋出众的太学生待制鸿都门下,其后变本加厉将善于尺牍及工书鸟篆之人也招入进来,侍中祭酒乐松、贾护又引荐一群无德趋炎之徒夹杂中间,陛下不按规矩常常对他们越级擢升,引起朝野非议。蔡邕上书七议就特别提到了这件事,不过未被皇帝采纳。

“什么时候诗词歌赋也能堂而皇之成为进身之阶了?”

在汉代,号称以《禹贡》治河,以《洪范》察变,以《春秋》决狱,以三百五篇当谏书,可以说经书是为官的基础。诗词歌赋?那是什么玩意?因此一名学子的抱怨立刻引来众人呼应:“然。诗词歌赋小道耳,于治国毫无用处。”

“曹兄说得对,经学才是根本。”

“依我看全是阉人从中作梗。”

“阉人不除,国无宁日!”

眼见众人越说越离谱,傅巽出声提醒道:“诸君小心祸从口中,难道忘了五年前那场大祸?”

五年前有人在【朱雀门】上写道:“天下大乱,中常侍曹节、王甫幽禁谋杀太后,三公、九卿空受国家俸禄而不治事,没有人敢说忠言。”陛下随即下诏命司隶校尉刘猛负责追查搜捕,刘猛认为上面所书写的话与实际情况相符,不肯急捕,被贬为谏议大夫。接替刘猛的段颎一上任便施出霹雳手段,逮捕和关押足有一千余人,其中大部分为太学生。

傅巽不提旧事还好,一提诸人更火了。

“大兄提他做甚?白白扫了我等酒兴。”

“段颎助纣为虐,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呸……投身阉寺,其妄为名将!”

“段颎真我凉州之耻、河西之耻,羞煞人也!”

“……”

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充满愤恨之色,盖俊心中涌出一丝哀伤,为段颎。段颎可谓当今大汉第一将才,平定西羌之乱多赖此人之力,以他功绩,即使拿到整个汉代也足以排得上号,当他功成名就之际为何投向了宦官?

名?

利?

权?

迫不得已?

这个答案可能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诸学子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几杯酒下肚,遂展开笑颜,谈论干云。

众人以盖俊迟到为由,想要灌醉他,哪曾想到他酒量恢弘,当真是酒到杯干,一圈下来,无人不惧。换回难得清宁,他拉着张恭躲到大堂一角闲谈,说起张奂英雄迟暮,都是唏嘘不已。

索展端杯走来,赞道:“子英可谓海量,我等不如也。”

“索兄请。”盖俊举杯一饮而尽。

索展才落座,傅巽又来,四人围成一团,天南海北,侃侃而谈。

通过一番交谈,盖俊对三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张恭性格豪爽,文武双全,颇似其族祖张奂。索展言论严整,可惜脱离实际,他可能会成为一代大儒,但绝不会是一个出色的政客,与其师杨赐相差甚远。傅巽则智慧过人,对政事每每有独到见解,想法时常令人拍案叫绝,然而他为人过于圆滑,如方才劝阻诸学子勿要攻击阉寺,以免祸从口出,虽是好心,却不免有失君子风范。

太学教授五经,共计有十四门分类,校方并无硬性规定,诸生可随意选修,以五经俱通为佳。他所选之课是博士南阳刘弘的公羊传。公羊传亦称春秋公羊传,和左氏传注重阐述史实不同,其释史十分简略,而着重阐释《春秋》所谓的“微言大义”。

路中,不时有人对他行注目、揖礼,他本就是天下第一知名的少年郎,最近又有传闻他与蔡议郎平辈论交,毫无疑问,太学第一风云人物的名头归其所用,臧洪亦远远不及。

入了讲堂,盖俊很快就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片刻后哈欠连天,昏昏欲睡。他想不明白一本史书刘博士怎地就能讲出这般花样?左熬右挺依旧等不到下课的迹象,无奈把座位让给一位站得腿脚发麻的仁兄,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离开讲堂。

“四年啊……!”

盖俊一面往回走一面暗暗发愁。

途中路过臧洪房舍院前正巧碰到他出门,发现盖俊立于自家院外进退不得,臧洪笑得颇为耐人寻味:“子英,你不是才去听刘博士的课吗?为何这么快就返回了?”

“头痛欲裂,正要回家休养。”盖俊尴尬地回道。

臧洪哪里肯信,手指天道:“汝谁欺?欺天乎?”复邀请道:“我欲赴一酒宴,子英可同来。”

“不了,我真头疼。”盖俊咬死不松口,死活不去,臧洪拿他无法,只好苦笑着离开。回到住地,盖胤夫妇见他归来,不明所以,盖俊让他俩该干嘛干嘛,进屋躺在床上随意翻看左传,发觉根本静不下心来,遂更衣换鞋招来盖胤同去马厩。自从入太学以来,皆以车代步,数天没骑马了,骑射是乱世立身之本,万万不能荒废。

第二十九章 过目不忘

和空旷的凉州敦煌不同,洛阳附近人烟稠密,别说野鸡,连鸡毛都找不到一根。打猎是甭指望了,唯有退而求其次策马驰骋。时值日光初灿,不甚炎热,两人足足骑马一个时辰方且停于雒水河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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