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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番外1 作者:梦见稻谷(晋江vip2014-02-14正文完结)-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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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举起小拳头到自己小嘴里吮咂着,见娘亲温柔地端详自己,把小手递到初初嘴边,初初作势要咬,他倏地一下子收回,咧开嘴格格地笑了。

    “你的小手有那么好吃吗?”初初捉起一只小肉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小龟又笑了,举起另一只手塞到嘴里。

    看着小家伙像是啃猪蹄一样咂着自己莲藕一样肉呼呼的小手,初初笑,小龟也笑,呵呵地乐个不停,她亲昵地点点孩子的额头,“憨宝宝,你笑什么呢?”

    漠漠推开移门进来,“夫人,有一位长安城来的甘玉屏小姐要见您。”

    “谁?”盛初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长安来的甘玉屏甘小姐。”

    初初缓缓儿想到她是谁。李医娘命乳母将孩子接过去,对初初道,“似乎这位甘小姐前两天也来过。她是谁?等等,”她的眼睛一亮,“她不会就是那个甘小姐吧?”

    #

    沈骥办完公务,来到驿站,甘玉屏却已经出门。

    小米和毛驴还在。

    “小姐去卫国夫人那里了。”她这样告诉沈骥。

    沈骥一怔,没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小丫鬟坐在门槛上,这时候站起来,“您是怕夫人欺负了小姐,还是怕小姐欺负了夫人?”

    沈骥道,“你们不懂。”

    “那我们为什么千里迢迢地从长安跑到这里,请问将军您懂不懂?”小米攥紧拳头,面对战神一样高大严肃、充满阳刚质气的男人,她是有些发憷的,特别是方才在营前不期而遇,对方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面,气势压人。但是为了自家小姐,她鼓足了勇气,“所有的人都为小姐不平,可是她只是心疼你!”

    沈骥似乎没有料到是这样,原来在他的无怨无悔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对自己的甘愿付出,他转过身,沉沉地看着她道,“请告诉你家小姐,沈某不值。”

    “你是不值!”默了一会,小米蓦然抬起头,可是堂前静静,刚才的男人已经走了。

    她并没有经历过情愫,或许只是被斜阳点点刺到眼,转身伏到驴背上哭了出来。

    #

    坐在卫国夫人会女客的静室,甘玉屏已恢复女装。

    再怎么也比不上那位国色天香的夫人,玉屏索性素面朝天,只在发髻上簪了一根赤金绿玉钗。

    廊上有木屐踢踏,纸门外,能看见女子窈窕的身影莲步行来,有仆人在下面叫住她,那身影停了一停,软语向底下吩咐了什么,不一会,移门推开,丽人踏进房门。

    玉屏已站起身,只见这位盛名天下的夫人极是年轻,其时只是一名刚过豆蔻的少女。她穿着一件豆绿色广袖长裙,外罩朱橙色大衫,长发全部披散下来,更显出些许稚气。只是一双眼睛寒若冰魄,显出超出年龄的成熟,让人不禁觉得,若是它们能再柔情一些,许会更美。

    两个人相互对望一时,彼此都有些意外。

    初初道,“小姐请坐。”说着先到软垫上跪坐下。

    玉屏一面坐一面道,“夫人能出来见我,玉屏有些意外。”

    “小姐千里而来,我佩服你的勇气。”

    玉屏看着她道,“相传越国的阿青痴恋范蠡,持剑去刺西子,见到她容光的一刻,却不忍下手,掷剑而去。”

    初初问,“小姐也有剑?”

    甘玉屏苦笑,“我曾发誓见面要将你骂到周郎吐血,不过我已明白,我做不到。”

    甘玉屏很坦诚,这种坦诚在女子身上犹如一道窗,解释了为什么她在京城的名媛圈里有一份绝好的人缘,上至太后,挑剔如钟老太君,骄纵如安和郡主,人们很容易喜欢上她的性格。

    初初道,“你很厚道。”

    玉屏忍不住问,“夫人难道甘以艳名留史?”

    初初道,“你不懂。”

    “那么我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是为什么,请问夫人懂不懂?”

    “我懂。”盛初初看着她,“我知道你但有别的办法,绝不会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被布置了一个活儿,估计明后天都更不了了,我的日更记录啊,又要打破鸟

    推荐miley cyrus的歌adore you;我觉得很衬初初,微博上挂一个,大家有兴趣可以听听。

第71章 心城

    ————————————为问东风余如许,春纵在;与谁同—————————————

    甘玉屏回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微黑。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墙根处;看见她,走了出来。

    “看来大将军并不担心我会欺负卫国夫人。”甘玉屏站住,微微笑着道。

    “她不会被人欺负。”

    “呵;那么我呢,将军会不会担心我被夫人欺负了去;”站在那里,玉屏依然微笑。

    “她也不会欺负别人。”

    抑制住心底涌上的酸涩,甘玉屏点头;想说什么;好像不再能说的出来。或许小米说的是对的;当一个人倾心的时候,已然铸成一座城堡,其他人都在城外,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

    “我安排了两名护卫,明天就送你们回去。”沈骥说完,就要转身。

    “等一等!”甘玉屏唤住他,“沈骥,本姑娘只是喜欢你,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决定我做什么。”她大声道,颇为高兴自己在这一场对话中终于稍稍占了上风。

    “我要留下来,四处走走转转,这里的风光这么美,说出去都没人信。”说到这里,少女狡黠地一笑,“所以如果将军真的有一点担心我的安危,我不介意你安排的护卫们一路陪伴。谢谢啦!”说罢学着男人的模样一揖,轻轻巧巧地跑进驿站大门。

    天上的月儿上了屋梢,小米捧着脸儿坐在台阶上,严肃道,“小姐,您刚才的话奴婢都听到了,忒不自重。”

    “姑娘我本来就不胖。”

    “你!”小米气得岔了气,站起身愤愤地摔门进屋。

    甘玉屏站住了,摸着辫子,她暗自思量。人皆有一心,一心一城,他在他的城内,而她,在她的城中。

    #

    天佑九年,春。

    一大清早,袁绣罗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杏儿、李儿去东半宫的花园摘榆钱儿和槐花。

    她最近新琢磨出一道榆钱饭。九成榆钱儿搅合一成玉米面,上屉锅里蒸,水一开花就算熟,只填一灶柴火就够火候儿。然后,盛进碗里,把切碎的碧绿白嫩的青葱,泡上隔年的老腌汤,拌在榆钱饭里,吃的又顺口又香甜。这本是北方乡村青黄不接时农户们经常用来充饥的吃食,但到了这大内皇宫,就成了一道称心的乡野味,皇帝并赞她“简朴”,赐了一柄如意。

    刚出花园子,两个侍女的小提篮里装满了嫩嫩的榆钱芽儿和槐花。忽而急匆匆来了一队人,领头的小太监太匆忙了些,不妨将侍女杏儿撞到,小提篮滴溜溜掉下来滚了两圈,榆钱芽儿撒了满地。

    “哎呀……”杏儿道一声可惜,去捡篮子,那小太监看见是袁绣罗主仆三人,忙站住,一揖,“奴婢该死,实在有事,请才人莫要怪罪。”

    这小太监叫陈六,是和梨子的手下,绣罗问他,“陈公公,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陈六笑道,“这不是师傅交代我一桩急事。”

    和梨子交代的事,那不就是皇帝的事,绣罗点点头,陈六迟疑着,“这边……”

    绣罗道,“不打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陈六大喜,“谢谢您了!”带着身后的小侍们离开。

    他们走远了,杏儿微微嘟起嘴唇,“好容易摘了这么一篮子……”

    袁绣罗安慰侍女,“不是还有槐花吗?”

    就听到一声冷哼,“凭你怎么小意殷勤,人家只说笑一笑,陛下的眼里就再没有咱们这些人啦!”

    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宫装丽人带着两个侍女摇摇地过来。袁绣罗忙欠了欠身,“良媛姐姐。”

    宋仙儿到她旁边,先看了看杏儿手里的空篮子,和地上洒的一地榆钱,娇滴滴的嘴唇再一撇,立刻收回来,拉着袁绣罗的手道,“傻妹妹,你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

    绣罗摇摇头。在皇帝身边两年了,她时刻谨记那天下午皇帝对她说过的话。况她虽为人单纯娇憨,却是极聪颖,像宋仙儿嘴上总像抹了蜜,眼里却藏着针的这种女子,她不善应付,只用最笨最简单的法子,悄悄保持距离。

    宋仙儿看出绣罗的退避,心里头鄙薄她的胆小,仍拉着她的手道,“妹妹看他们去的什么方向?”

    袁绣罗顺着一张——从去岁起东半宫的徵央宫就开始翻修,风传是为了迎接今春即要回京的卫国夫人,心里头顿时漏跳一拍,难道,竟是她要回来了?

    #

    袁绣罗不知道的是,初初其时已经回到长安,就在今晨。刚睡醒一个长长的午觉,侍女们来告诉她,“夫人,小和公公来了,已经等了您多半个时辰。”

    “哦,”娇嫩的声音,带着铃铛儿的磁音,“为什么不叫醒我?”

    “小和公公说,皇上吩咐,让您睡足。”

    沉默了一会,长长的睫毛垂下,“请和公公进来。”

    一别两年,和梨子觉得,眼前的女子和他最开始见到她时没什么区别。冷冰冰,不情愿。有人曾拿皇帝这两年颇为宠爱的袁才人和她比,但和梨子觉得,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女人味儿,就比如说,他从没有看过这位冷冰冰的美人害羞。只除了华阳山行猎时那次,看见侍卫们光着膀子竞赛,当时她稍稍红了红脸。

    那一双眼睛永远是镇静地看着你,他曾和皇帝一样,以为她足够隐忍和顺从,但实际上胆大包天,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一转身就能做出什么来——和梨子觉得,若非是心肠冷酷的人,不会这样如此难以打动。

    恭敬的行了礼,初初道,“小和公公请坐,一别两年,你一向安好?我本想着明天去拜见皇上,不知可否?”

    和梨子在椅子上又欠了欠身,恭敬地道,“皇上说今日就想见夫人和三皇子殿下,吩咐奴婢务必将您接去宫中。”

    初初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和梨子又道,“皇上让奴婢来时,特意嘱咐留意您的身体,担心一路劳顿,让您睡足。”说到这一顿,又轻轻道,“这两年来,皇上一直记挂着您。”

    #

    “皇帝陛下驾到——”

    弘德帝燕赜迈进自己的寝殿的时候,一眼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站在宫门处,听见唱报,跪伏下来向自己行礼。

    “平身。”

    那样熟悉的声音,他的身份和能力决定了,这样一位年轻的皇帝,无须过多语气,已足够威严和尊盛,自然将压力在一言一行中传递。

    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初初抬起眼,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中。

    燕赜正要扶起美人,不料右腿上爬上一坨肉团。

    三皇子归快满两岁,依旧是肥嘟嘟的脸和身子,此刻正仰着脑袋看着上面。

    “小龟。”小龟并不理会娘亲的轻唤,依旧眨巴着大眼睛抱着皇帝的腿看上面。

    燕赜将初初扶起,同时抱起儿子,将他悬在半空中仔细观看。

    “噗,”小龟将自己嘴里正嚼着的一坨软糖挖出来,递给皇帝。

    皇帝丝毫不理会小家伙的示好行为,和那坨软糖正往下滴着黏黏的口水滴到龙袍上,将孩子抱到怀里对初初道,“如果父皇在世,定然会喜爱小龟。”

    小龟大概是听到说喜欢自己,很是开心,把那坨糖直接要塞到皇帝嘴里,燕赜这才发现,皱眉问,“这是什么?”

    初初只得解释,“是桂花糖,怕他见到陛下会哭闹……”

    皇帝大笑,把小龟又举起来笑道,“这是朕的儿子,见到朕怎么会不乖,”小龟把糖又塞回自己嘴里,被举到半空这样的动作取悦了他,格格笑个不停。

    “叫父皇。”燕赜逗他。

    初初,“他还不大会说话。”

    “贵人语迟。”皇帝将孩子交给宫人,自己抱起初初,“此儿甚佳,夫人,你辛苦了。”

    #

    被抱起的一刻,一种荒谬的下堕的感觉攫住了她,初初下意识抓住了皇帝的袖子,略微惊慌晃动的眼睛被皇帝冷星一般的双目盯上。

    孩子不适应长庆殿里的宫人,大声哭了起来,初初央求道,“陛下,小龟还不大熟悉这里……”

    “他晚上不能跟着你。难道以后咱们睡觉时,他都要在旁边看着?”

    美人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燕赜笑了,忍不住去亲她的头发,眼睛。

    衣物在一路沿途上抛洒,盛初初很快就仅着一件贴身的丝袍,被抵在书阁的长榻墙壁上亲吻。

    皇帝吻的很深,初初不再能习惯,试着脱挣出来。燕赜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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