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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箸成欢-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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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尘神色不变,声音却似乎有些不悦,只是盛宁没听出来,盛世尘问他:“为什么?”

“我……”盛宁想着是不能跟盛世尘说他有病的。盛世尘练那功夫之时与平时可不一样,是完全讲不通道理的。

盛宁说:“我想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办。”

盛世尘摇摇头,“现在天都黑了,怎么回去呢?”

“不要紧的。”盛宁握着他手,语气哀恳:“先生你本领通神,这不算什么的。”

盛世尘把手拿回来,淡淡的说:“不行。”

盛宁哑了一下,声音放的更软:“先生,真的是很要紧的事情……”

盛世尘看着他,只说:“把饭吃了。”

饭是很好吃,而且是盛世尘做的饭,好吃之外还要加上“好珍贵”三个字,才能形容其价值。但是盛宁却没有一点点赞叹的心情。

先生只要一出这种状况,就好像洋娃娃坏了内芯,虽然发条照转,可是那从头到脚都不是正常转动了。

盛宁扒了两口饭,又香又软的栗子吃起来完全味同嚼蜡。

“先生我……”

盛世尘看了他一眼,那眼光并不严厉,但是盛宁却觉得那眼光里装满许多耐人寻味的复杂意味,令他隐隐的有些惊惧,不敢再说。

可是,这样也不成……

虽然盛世尘只发过一次这样的病,而且身体也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

只是自己陪着他,大梦了一场。

梦醒了,盛世尘还是自己,而他却陷在那个梦里面出不来了。

对旁人,对盛世尘自己,这蚀心的功夫练的似乎也算不得危害甚大。只是,为什么盛世尘两次出岔子的时候,改变的都是对他的态度呢?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

盛宁又扒了两口饭,到底是吃不下去了。

盛世尘也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盛宁看看他的眼角,很顺手的就把东西收拾起来,筷子拿到后面的水潭去洗,竹筒里竹片上还有食物,就拿了放在一边。

盛世尘坐在那里,难辨喜怒。

两个人的情形真是奇怪。

来的时候,盛世尘在忙碌,盛宁不搭理。

而现在却颠倒过来。生恐盛世尘身子不妥的盛宁,下意识的做回了那个曾经殷勤小心的自己,而换成盛世尘不搭理他。

盛宁把桌子收拾好,站在一旁,正悄悄的盘算着,怎么才能让盛世尘回转到盛心的住处去。

盛世尘指指凳子,“你坐下。”

盛宁不敢说什么,就侧身坐下了。

盛世尘抬起头来,目光幽深,语气更让人摸不出深浅喜怒,“我有事情问你。”

盛宁老老实实的抬起头来。

盛世尘停了一停,问:“你是不是喜欢盛心?”

不等盛宁回答,他又说:“不是那种师兄弟的友爱,是情人一般的,是吗?”

盛宁彻底石化,这句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盛世尘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是想听到肯定回答,还是否定回答?

盛宁一双眼直盯盯的看着盛世尘,那股子认真劲儿,彷佛想在盛世尘脸上看出来他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盛世尘反而微微移开了视线。

月亮升了起来,盛宁忽然想着刚才天也是黑的,盛世尘是怎么在这夜色中伐竹子、猎獐子、洗米、剥栗壳……

明明这些事情自己是做过无数次的,可是想到盛世尘这样为他做了,心中止不住的一阵阵发软发疼。他明明总是说君子远庖厨,离那些杯碟碗筷柴米油盐总是远远的一个人啊。

在月色下,他是怎么用那样修长白皙的手指剥虾仁的?那腥气他怎么受得了?

他……

盛宁觉得自己快要化成了一滩水,如此酸热,如此无力。

“是吗?”迟迟得不到答案,盛世尘转过头来,问了一句:“你是喜欢他吗?”

盛宁摇了摇头。

有好多次他都觉得自己现在不过是劫后余生。他其实早该死去,早早的,就去,那样或许会比较幸福。

在盛世尘第一次拥抱他的时候。

在那幸福的五百二十天里的任何一天。

甚至是在那些之前,任何的普通日子里,在盛世尘温柔的笑意里面,长睡不醒,那是多么的幸福。

“小宁,回答我。”

“先生,”盛宁摇摇头,“不是的,我和盛心只是兄弟之情,我对他没有旁的心思。”

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并不是错觉,屋子里坐的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原本有些燠热紧张的气氛,缓了下来。

盛宁舔舔唇,有些干巴巴的说:“先、先生,你要歇息了吗?”

盛世尘摇摇头,“我不倦。”

不倦也要睡觉的好不好?

这屋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书,没有棋,没有什么琴谱剑谱,没有琴啊剑啊的那些他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

这样枯坐着……

“你想睡了?”盛世尘说:“那你先睡吧。”

先睡……

盛宁有些呆呆的站起身才想起来。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啊?

而且这张床并不大,睡一个人可能还有些宽绰,但是睡两个人是绝对不能够的。

“不,我不困。”盛宁硬生生煞住脚,又坐回了凳子上。

两个人无言的对坐,隔着一张桌子。

各怀多少心事?向谁说?有谁知?

山里虫鸣蛙唱,远远近近的响成一片,多少填补了一些两个人之间沉滞的空白。

“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盛世尘问。

盛宁想了想,简单的说:“我从旁人手里接了一家小店,卖汤面。”

“生意好吗?”

“还好。维持生活足够了,发财的话……还差的远。”

“都交些什么朋友呢?”

盛宁说:“忙,也顾不上什么。”

“有没有认识……年纪相当的姑娘?”

盛宁愣了一下,继续摇头,“没有。”

盛世尘停了一会儿,忽然又说:“小宁,你喜欢不喜欢我?”

盛宁低下头,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是。”

风吹在身上,已经很凉。

入夜的山里是很冷的,盛宁早就知道,只是现在更深的体会到了。

他轻轻的把袖口往一起拢拢紧,脚并了起来。

忽然身体一轻,双脚悬空。

等到盛宁眼前的景物不再变换的时候,盛世尘正环抱着他坐在床边。

盛宁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半张,这副表情落在盛世尘的眼中却觉得亲切。

似乎又回复了过去的神采,那还是爱笑少年的他。没有受过任何伤害的他。

盛世尘抱住他的手缓缓收紧,头低下去抵在盛宁的肩膀上,“对不起。”

盛宁虽然已经在心中给自己说了数遍————

不要紧,不要紧,他现在又是受了伤,迷了神智……

他现在说的话,都不要当真……

他现在说的话,都不是真心话……

但是,此时的话,却也是此时盛世尘的真心话啊。

无论明天怎么样,今夜的他,的确是真诚的。

盛宁抬起头来,眨了一下眼,晶莹的水珠从眼眶滑落下来,滴在衣襟上。

“对不起……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盛宁咬了一下唇,轻声说:“先生,我好多次都想着,放弃吧,这条路走不通……”

盛世尘专注的看着他。

盛宁的眼泪掉得更凶。

“可是我的心不听我自己的使唤,它不听我的,下了多少次决心,把过去忘了,再重新开始,就当自己是一个新的人,没有过去,没有喜欢过谁……可是,我忘不了。我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生活,想起你对我好……我怎么也忘不了……”

盛世尘的声音,听起来彷佛天籁:“不,我对你没有什么好。”

“我像个没出息的……人,”盛宁胡乱的用袖子抹眼泪,“哭哭啼啼的,太烦人了吧……”

“想哭就哭吧。”盛世尘说:“你想用我的衣裳擦眼泪也行。”

盛宁呸了一声,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我才不哭了。”

盛世尘把他的脸捧起来,那张沾满了泪痕的小脸,下巴尖尖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过去那秀气的眉眼,但是早已经不复那曾经的圆润。

那时候他脸上还有嘟出来的婴儿肥,终日笑脸迎人。

但是一转眼,他变成了一个削瘦苍白,心事重重的少年。

第十七章

盛世尘的唇柔软湿润,吻在脸上的感觉,彷佛清风拂过。那样轻柔,那样珍贵。

盛宁含糊的说:“先……”

“叫我的名字。”

心里颤抖着,声音也不稳,盛宁的手有些胆怯的伸出去,触到盛世尘的衣襟时僵了一下,向后退了退,接着像下定决心一样,抱了上去。

盛世尘的舌尖带着凉凉的气息,像是屋子后面那甜味的山泉水,可是,凉的同时又觉得热。

盛宁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是冷还是热,彷佛生了一场大病,所有的声音、颜色、光线、幻想……都交织在一起,胡乱的、乱纷纷的扑下来。

身体像是负担不了这些,软软的向后仰,躺在那张散发着干草香气的床垫上。

软软的气息吹在颈上,好像是柳绵那种东西蹭着,痒,因为轻且温热,所以显得更痒。

盛宁无助的躺着,盛世尘把他整个儿抱了起来包在怀里。盛宁望着头顶的屋梁,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晃个不停……

盛世尘发觉他有些恍惚,手指慢慢在他的眉宇间摩挲,低声问:“怎么了?”

盛宁摇了摇头,没出声。

盛世尘已经清楚看到了他脸上的倦意,轻声抚慰:“睡吧。”

“不,我不想睡。”盛宁紧紧抓住他的袖子,“我想听你说话。”

“好。”

盛世尘的手绕过来,按在他的背心,缓缓输入真气。

盛宁觉得身体又有了些力气,睁大眼说:“先生,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盛世尘缩回手,在他眉心轻轻弹了一下,“说了要你改口了。”

盛宁微笑有些梦幻,“我喜欢这么喊你,踏实。”

……而且,有种触犯禁忌之后,那种犯罪式的快乐感觉。

这样喊着,好像终于把那个高不可攀的扯下云端,拉到了自己身旁。

那种破坏制度,偷偷做完坏事后才会有的快乐感觉。

盛世尘笑笑:“我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不,”盛宁固执的拉着他不放,“你小时候都是怎么过日子的,每天要念多长时间书?吃什么东西?有什么人服侍你……这些我都想知道,想了很久了。”

“嗯……盛家是个世家大族,你也知道。族规很严,小孩子从小就没有什么放纵的时候……”

夜风穿窗而入,吹在脸上。

“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家族给每个孩子都安排好了未来。我的父亲是……”

盛宁其实并没在意听他讲了什么,他只是想听盛世尘的声音。

那温柔的、平和的,对他来说好像天籁一样的声音。

忽然盛世尘提到了一个名字:“那时候一起读书的,还有别的世家子弟,因为慕了夫子的名气而来,林与然……”

盛宁打个机灵,一下子睁大了眼。

林与然?以前盛齐颜说过,先生喜欢他!是为了他才真正和家族闹翻了脱离关系的!

盛世尘声音低低的,好听的像流水:“林与然是其中最出众的一个,在那之前,族里面谁也没有我出色。但是他才来了一天,夫子常常夸奖的人就变成了他。

“虽然文无第一,可是小孩子的虚荣很强也受不了。我自己还在忍,我的堂弟们却不肯忍了,找了一个冷天,把他诳骗出来,将他在族中祠堂里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被洒扫的人发现……人已经冻的不行了……”

盛宁愣住了。

倒没想过还有这样的事情。

“族长大怒,我不愿意堂弟们受罚,就说是我让他们干的。这其中还有许多其它事情……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师父,他和我投缘,所以在盛家住了下来,一直在教我习武。

“林与然也是那个时候,向我的师父请教学习,后来,也拜了师,我和他,应该算是师兄弟……”

盛宁的耳朵都恨不能支得跟兔耳朵一样长!

其实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只是他从来不敢,也不好意思开口向人探询。

只有盛齐颜那只字词组说一半留一半的话,除了让人更猜疑更不安,屁用没有!

“其实师父教的东西我才更喜欢,一味死读书,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只是从前的我眼界不广,不了解……”

意外呀意外,想不到盛世尘也有曾经当丑小鸭的时候。

盛世尘缓缓抚摸他的头发,“学艺初成的时候,我觉得我真是志得意满,眼里谁也装不下。就是林与然还能让我觉得是差不多可以说话的人。然后……越发受不了族中的那些和铁锁一样的条规。后来,我就脱离了家族……”

就这样吗?

盛宁眨着眼,像是没有捕捉到桃色新闻的娱乐记者一样不甘心。

就这样就这样?啊?这么简单吗?

看到盛世尘带着笑意的眼神,盛宁才意识到自己不止是在心里想想,而是已经把这话问出了声。

心一横,盛宁反而很悲壮的直接问:“先生你对林公子不是……不是存有爱慕之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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